長春之子掠奪壽元,可利用壽術(shù),將之煉制成壽果。
壽果,少則增壽一年,多則上百年。
表面上看,并沒有副作用。
可呂仲不用想也知道,這點是絕對不可能的。
此情此景,不免讓他聯(lián)想到蜀陽老祖之事,一位堅定向道的老牌元嬰,為何會突然轉(zhuǎn)投外道。若單說是畏懼死亡,未免也太過牽強了一些。
修士的道心,可并非琉璃般脆弱,通常極難改變。
“說不定,是服用過壽果!”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但并無法借此得出結(jié)論。
畢竟,一切都只是猜想,沒有真憑實據(jù)。
……
一連隕落兩名尊者。
長春之子內(nèi)部,頓時人心惶惶起來。
一旦上面無法保持威懾力,他們這些實力低微的低階修士,結(jié)果可以說是注定的,一定會被群起攻之。面對那些被奪取壽元,憤怒無比的仙修們,下場定然只有死路一條。
“砰!”
蒲團大手,狠狠拍在桌面上。
連丸城臉色陰沉,幾乎要滴出水來。
“時間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怎么還連一點回信也無?難道,就算我們以泄漏壽果交易做威脅,那邊依舊是不肯提供消息?”
“有是有,但他們也不能確定!
第二尊者北蒿,揭開那層遮光頭罩,露出一張妖艷臉龐,發(fā)出男女不辨的聲音。
“那邊的回信是什么?”
“懷疑是過路修士,小概率是青囊執(zhí)政!
“青囊執(zhí)政,那個混子?”
一道聲音,從殿外傳進來。
伴隨沉重腳步聲,一名身披火紅堅甲的魁梧壯漢,進到了殿中。
“混子?玄鎧,你太小看他了。一個得到土皇宮認可,每年都能恰好完成任務(wù)的化神后期修士,我可不認為會是混子。”第二尊者北蒿未看來人一眼,只是列舉信息反駁。
“以化神后期的實力,的確能在悄無聲息中,將那兩個廢物抹除!
連丸城聽后,也是覺得十分有道理。
這時,他看向那魁梧壯漢,道:
“玄鎧,血祭準備得如何?”
玄鎧聞言,露出嗜血笑容,摩拳擦掌的道:“還用說,自然是一切妥當,我早已經(jīng)埋伏下諸般手段,只要那人敢出現(xiàn),保管讓他失陷其中!
“明日,就是他的死限!”
只是三人還在商議中,殿外忽然有人來報。
“不好了,大尊者、二尊者、四尊者!”
“三尊者跟五尊者,同時失去了聯(lián)系!”
第453章 風(fēng)雨將至
“什么!”
玄鎧驚呼。
連丸城跟北蒿,亦是面色大變。
要知道,失去聯(lián)系的這二人,可是一對雙生子,并修有合擊秘術(shù),一旦聯(lián)手起來,就算是連丸城也至多戰(zhàn)至平手,實力端的是不可小覷。
而且,平時二人都是形影不離。
現(xiàn)在居然同時失去聯(lián)系。
“什么,你再說一遍!”玄鎧面色漲紅,怒喝道。
“稟,稟報尊者,三尊者跟五尊者,失聯(lián)了。”
來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咬著牙將事情道出。
玄鎧聽到這話,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但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望向連丸城跟北蒿,說出自己的想法道:“失聯(lián),并不意味一定死亡,或許……這是來人用了什么障眼法,大概是知曉我等長春之子,無法制作出命牌!
“你是說,他們只是被困住了?”
北蒿聽到這話,險些要笑出來。
緊接著,北蒿換了種語氣,嗤聲道:“玄鎧,我看你是不是還沒明白,既然那人有能力,將雙生子困住,無論是用了什么辦法,都能說明一個事實,那就是此人的實力,絕對是在我等任何一人之上,你可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現(xiàn)在,最忌分散!边B丸城這時開口。
他說到這里,望向玄鎧。
“血祭之事,照常進行,但在舉行期間,我等三人皆要聚在一起,否則……真有可能似北蒿說的這般,被那暗中之人一一擊破!
“哼!居然會如此憋屈!”
玄鎧發(fā)泄一沖拳,狠狠擊打在殿內(nèi)石柱上。
然三人卻不知。
他們方才所議言語,俱已被呂仲全部聽在耳中。
“憋屈,憋屈就對了!
他淡淡一笑,望了眼身前的城墻,放棄了冒險潛入的念頭,既然通過灰霧空間“竊聽”后,確定對方會繼續(xù)執(zhí)行血祭,那自己大可以將計就計。
“不過,我也要做些防備才是!
呂仲喃喃道。
畢竟都是化神老怪,修煉動輒數(shù)以千年計。
如此漫長的時間,就算是頑石出身,也能積累起足夠的心機。
保不準,對方會來個計中計。
“既是如此,那還是派化身為妙。”
呂仲邊走邊想。
走到一處隱秘小巷時,忍不住摸了摸腰間,霎時有一股靈光洶涌溢出。
很不幸,這次受了點傷。
高階修士如果受傷,自然不可能是流血。
就好似他這般,有也只會是元氣外泄。
呂仲之所以會受傷,則是在之前對付雙生子尊者時,挨了一記對方的臨死反撲。
原本以為,不過是尋常攻擊。
卻沒曾想到,居然是用一身神氣所凝。
以至于,遲遲無法療愈。
“好在,斬殺劍能消磨這種力量,否則光這么一下,就能讓我千年不得精進!眳沃倌氲竭@里,不由心嘆修行之艱難,以及斗法之兇險。
好比這一次,明明占據(jù)絕對上風(fēng),掌握著克制諸惡的斬殺劍。
然卻險些陰溝里翻船。
但不管怎么說,結(jié)果總歸還是好的。
經(jīng)此一戰(zhàn),七尊者只剩最后三人。
“只要將七尊者全部斬殺,長春之子將失去頂層戰(zhàn)力,將被迫退出蜀州。至于外道勢力何時會卷土重來,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以他們積聚力量的速度,少說也得是三五百年之后。而真到那時,我大概已是煉虛修士,可以無懼!
默想到這里,呂仲抬腳跨進酒館。
倒不是為了消遣,只是來完成一樁交易而已。
前陣子,他在探查消息時,意外得知此處竟有月光晶石。
雖說數(shù)量極少,完全不夠進行煉形,然對于呂仲來說,既然遇上了,那么自然要爭取一番。畢竟功績獲取困難,能省一點算一點。
轉(zhuǎn)身來到頂樓,這里有且只有一處雅間。
門口處,站著兩名侍女。
且不論長相,二人的修為不低,俱都是結(jié)丹修士。
至于里面坐著的正主,則是元嬰初期。
看也未看二人,呂仲徑直走雅間。
稍稍打量堂中之人,卻是一名奇特女子,其無論是穿著打扮,又或者是儀表神態(tài),無不充滿著野性,給人一種桀驁不馴之感。
他略一拱手,沖此女笑道:
“在下陳冬,經(jīng)由蜀方閣長老推薦而來,不知道友可是方糖,方道友?”
“沒錯,我正是方糖!迸犹痤^。
“關(guān)于月光晶石,不知可在閣下手中?”呂仲直白問道。
他實在沒興趣,也那個心情,繼續(xù)跟人彎彎繞繞。
“哈哈,道友倒是直接,我之前還在想著,該如何編織說辭呢。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我如果繼續(xù)隱瞞,就顯得有些過分了。”
方糖說到這里,將一方玉盒放到桌上。
緊接著,她輕彈出一道法訣,頓時將玉盒表面禁制解除。
伴隨著一陣柔和青光,一塊拳頭大的晶石,被展現(xiàn)在呂仲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