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跟巨靈沾點邊了!”
呂仲心中激動,開始試驗起來。
只能說不愧是天地元氣,雖然僅是微不足道的一絲,依舊能起到化腐朽為神奇的作用,讓巨靈假面發(fā)揮出更多威能。
“咚!”一拳揮出。
與法身等高的巨山,直接被轟成了碎塊。
換算成修士出手威能,已然達到元嬰后期的水平。
對此結(jié)果,呂仲相當(dāng)滿意。
“如果,我能儲備多一些甲元天符,豈不是成了‘小化神’?”
很快,他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原因無他,實在是此符太難繪制。
制符成功率低不說,過程還極耗心神與法力。之前做試驗用掉的那張,就足足花了一年的時間,在接連失敗七次后,才僥幸繪制成功。
所以甲元天符只能當(dāng)?shù)着朴谩?br />
……
接下來的時間,呂仲依舊沉心修煉。
期間,倒也沒有大事發(fā)生。
乾南盟忠實履行著職責(zé),雖然內(nèi)部有不少異見,想要改變此盟的屬性,但在眾元嬰的鎮(zhèn)壓之下,始終起不了風(fēng)浪。
這一日,呂仲仍在靜室中閉關(guān)。
忽然,他睜開雙目。
一直錮無波的臉龐上,這時候多了一絲笑意,卻是高壁密道那邊的化身,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挖掘隧洞,終于將傳送陣鋪到了中土。
事不宜遲。
呂仲立刻起身,走出了靜室。
他準(zhǔn)備去高壁密道一趟。
一方面,是不放心。
畢竟密道的另一端,可是連著失魂癥肆虐的中土,可能隧道口剛一挖開,就會有大量失魂修士涌上來,指不定會引來中土修士的注意。所以有必要親自出馬,以防止好不容易才挖好的隧道,因意外被泄漏出去。
另一方面,呂仲也是想親眼目睹一番,中土的風(fēng)土人情。
移步來到水榭,發(fā)現(xiàn)于鳳兒正好也出了關(guān)。
難免又是一番纏綿。
等安撫好她,順帶將宗門事務(wù)安排好。
時間已是過去小半年。
這一日,外面天色才泛起魚肚白,呂仲就默默從床上起來,望著一臉滿足的于鳳兒,心中也是覺得有些好氣又好笑。明明都已經(jīng)是元嬰期修士,可在某些方面還是跟處子一般羞澀,雖說能增添不少雙修樂趣,然著實也是累人了一些。
將心中雜念摒棄。
呂仲穿好衣服,就推門走了出去。
“希望此行能一切順利!”
他對自己的運氣,實在沒有多少信心。
隨后,呂仲轉(zhuǎn)身來到潮生洞下層。
這里鋪設(shè)著大量傳送陣,大多是昔時留下的逃生通道,但其中有一座新設(shè)的傳送陣,它跟高壁密道相連通,能直接傳送到化身所在位置。
考慮到路途遙遠,且有可能在中土久留。
呂仲想了想,又將剩下的化身帶上,以備日后不時之需。
第354章 山北之地
一支龐大的隊伍,正在灰色荒野上前進。
隊伍人數(shù)不少,足有上萬之?dāng)?shù),分散在大大小小近千輛獸車上。拉車的蠻馱牛力氣不小,僅是兩頭就能拉動十丈長的車廂,即便上面載滿了人跟貨物,依舊是毫不費力的樣子。
在隊伍的外圍,還有騎著角馬的騎手。
騎手都是些年輕修士,無論男女都是一身披掛,他們負責(zé)在外圍游走,或借助法器或依靠靈獸,為的是提車隊提前發(fā)現(xiàn)威脅。
隊伍的最前面的獸車上,一名身穿華貴服飾,帶著玉冠的老者憑欄而立,他望著前方濃郁不散的霧氣,眉頭緊皺在一起,一臉憂心忡忡。
他是兀南府吳家族長,名為吳仁勛。
兀南吳家,本是個筑基家族。
但誰也沒想到,數(shù)代人千年經(jīng)營出來的基業(yè),竟因一場災(zāi)難而分崩離析。在族中筑基接連戰(zhàn)死后,吳家筑基就凋敝至他一人。
而目前吳家車隊的目的,是前往兀南府青埠坊。此坊是兀南幸存者營地,在失魂癥肆虐山北之地的現(xiàn)在,是離吳家最近的庇護所,據(jù)說還有金丹真人坐鎮(zhèn),能提供必要的安全保障。
就在這時,背后一名華服青年走上來,拱手躬身。
“稟報族長,已經(jīng)用尋星盤算出了車隊現(xiàn)在的確切位置,離青埠坊還有千里路程。以目前的速度,只怕還需要兩日才能趕到。族長你看,今晚是找一處安全地方扎下車陣,還是連夜繼續(xù)趕路前往坊市?”
“連夜趕路?”吳仁勛搖頭。
失魂癥肆虐之下,山北之地各處都遭災(zāi)嚴(yán)重,無數(shù)城池仙坊毀滅,荒野上到處是游蕩的失魂者,遇上凡人轉(zhuǎn)化來的還無所謂,哪怕數(shù)量成千上萬,也不過是多費番手腳而已。
可若是一個運氣不好,遇上高階修士轉(zhuǎn)化的失魂者,以它們恐怖的實力,整個吳家怕都要葬送掉。
況且,每逢夜幕降臨時。
那些兇厲異常的鬼修,也會進入到活躍期。喜暗厭光的他們,這時會結(jié)束白天的蟄伏,出來為功法的修煉尋找血食。
“再走半個時辰,若無合適宿營地,便原地扎下車陣!
“是!”華服青年點頭。
隊伍繼續(xù)前進,遇到一座廢棄的凡人塢堡,經(jīng)過一番清理之后,斬殺完里面的失魂者,吳家決定在今晚在此扎營。
凡人塢堡雖只是土石構(gòu)筑,但勝在有薄墻淺溝守護。
與之相較,荒野可謂無遮無擋。
一旦遇上失魂者,連半點緩沖也無。
身為吳家族長,吳仁勛自然知曉該如何選擇。
日落黃昏,夜色緩緩侵染大地。
就跟往常一般,待籠罩塢堡的靜音消光禁制布好,一路上都處在靜默中的吳家族人,這時候紛紛走下車來,或是開始生火烹煮飯食,或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盡情說話排解心中的壓抑。
“嗚嗚!”哨聲傳來。
塢堡門樓之上,原本閉目靜坐的吳仁勛,聽到這聲音陡然睜開雙目,立刻向聲音傳來之處望去,發(fā)現(xiàn)吹響警戒哨的修士正指著塢堡前的石板路,那里竟緩步走來一道黑衣人影。
吳仁勛心中一凜。
作為一名筑基修士,自然清楚夜晚的危險。
在失魂者肆虐,鬼修日漸猖狂的現(xiàn)在,白天尚有一分自保之力的他,到了晚上身份就成了獵物。
可現(xiàn)在。
他竟然看到有人在黑夜中獨行!
如此不符合常理的一幕,讓吳仁勛忍不住懷疑起來。
這到底是活人,還是鬼修?
但不管是什么存在,恐怕都不是吳家能惹的。
“咦,他沒有動手!”吳仁勛心中稍松,心道可能是位活人。
根據(jù)以往的觀察,無論是高階失魂者,還是那些晝伏夜出的鬼修,一見到他們這些活人,可都是二話不說就直接出手。不像現(xiàn)在這般,會安靜的等候在門樓下,等待跟里面的人接觸。
吳仁勛目中一亮,心中想到了什么。
緊接著,他扭頭看向身后,目光掃過眾吳家修士,跟一道道視線對視,才沉聲道:“貴云,你下去看看,是不是有前輩到來。”
“是,族長!”被點名的是一名病容中年人,有著煉氣三層的修為。
本該是修士一生中鼎盛的時候,可他如今卻似病癆鬼一般,臉色蒼白,雙唇泛著不正常的紫色,且佝僂著身子,不時還會咳嗽數(shù)聲。蓋因不久前中了鬼修法術(shù),被抽走了大半本命元氣所致。
吳貴云沒有絲毫猶豫,徑直躍下寨墻。
倒不是不怕死,而是他知道自己沒得選。
作為吳家支脈成員,地位本就不如主脈,在如今命不久矣的情況下,如果還想讓妻兒老小活下去,就只能老實遵守命令。
走至禁制邊緣,只剩十余丈的時候,吳貴云下意識止住腳步,心中一陣猶豫之后,他回首望了一眼門樓。
想到自己的家人,咬牙繼續(xù)前行。
吳貴云走近禁制邊緣,視線穿過重重蒼白霧氣,也終于看清了來人的形象,發(fā)現(xiàn)一名身穿黑袍的青年。此人盡管面無表情,但容貌卻稱得上是“鳳表龍姿”,比之他舊時所見世家大宗傳人,可以說是毫不遜色。
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時候終于得以放下。
吳貴云暗暗松了一口,對面顯然是一個活人,而且疑似出身世家大宗。在中土背景幾乎等同于實力,越是身份尊貴的修士,實力也就越強。
像這樣的尊貴人物,有在黑夜中穿行的本事并不出奇。
“兀南吳貴云,不知前輩是?”
“兀南吳家?沒聽說過,在下姓陳單名一個冬字,可否容我到里面留宿一晚。順帶的,也想跟你們打聽一些事情!眳沃俅蛄可砬安“A修士一眼,刻意泄漏出相當(dāng)于筑基修為的氣息,淡聲回道。
“原來是陳前輩,吳家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寒族,前輩沒聽說是理所當(dāng)然!”吳貴云感應(yīng)到那股氣息,態(tài)度變得愈發(fā)恭敬,又道:“至于前輩您的要求,此事晚輩做不得主,還望恕罪,請暫且在此稍候,容晚輩去跟族長稟報!
“去吧,快去快回!眳沃俚恼f道。
望著那道如臨大赦,迅速調(diào)頭跑向寨墻的身影,他想起今日算是個特殊日子。距離自己通過高壁密道,來到中土正好已滿半年。
路上的所見所聞,只能用人間地獄來形容。
尸骨堆積成山,萬人寂靜無人煙。
遼闊大地,只剩想那些失魂者,以及蒼蠅似的鬼修。讓人不禁好奇,此地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