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shù)名修士隱藏在法陣中,此刻面面相覷。
這伙人為首的是一名華服青年,望著三兩下不見蹤影的飛舟,面色立刻由白轉(zhuǎn)紅,怒氣一陣接一陣的上涌。
“怎么回事,他怎會突然掉頭?”
在他身側,走近一名黑衣修士,身份不低。
“應是提前察覺了,聽說此人行事一向謹慎,我等謀事太過倉促,的確是存在不少破綻。”
莊閔聞言,逐漸平靜下來,拳頭是越攥越緊。
“族長,既然已經(jīng)暴露,我們也該走了!焙谝滦奘刻嵝训。
“嗯,聽二叔你的!鼻f閔回道。
伏擊沒成功,那只能說命該如此。
黑衣修士見莊閔答應,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畢竟自家少爺一向缺少鍛煉,平日里行事只憑熱血上腦,現(xiàn)在能聽從勸告真是太好了。
于是他下令,讓族人拆卸陷阱。
忽然,他背后一陣寒意上涌!
可這時候,黑衣修士駭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道鏡光定住了。
“噗嗤”一聲,血花飛濺。
一道風槍將他小腹直接貫穿,眼見著就要活不成了。
這突如其來的異變,直接驚呆宅中眾人。
“是你!”莊閔看著忽然現(xiàn)身的青年,牙咬切齒道。
原來是呂仲去而復返,趁著里面的人拆卸陷阱的機會,悄無聲息摸了進來,然后一舉偷襲成功,順便也驗證了乾風戒的厲害。
在對方無防備下,竟能直接突破護體罡氣。
“不得不說,偷襲還真好用!”呂仲心中暗道,輕而易舉就解決了一名筑基中期修士。
當然,對方缺少保命之物,也可能是一個原因。
畢竟根據(jù)他的觀察,這伙人應不是宗門出身,故而買不起保命靈物。
見那名筑基初期修為的青年此刻不但掉頭逃走,反倒帶著一眾手下沖上前來,呂仲當即不再多想。
經(jīng)過一番交手,最先死完的是那些煉氣修士。
這是他刻意為之,以免放走一人。
另一邊,莊閔心中一片冰涼,眼中滿是驚恐之意,再無方才熱血。
“真給筑基真修丟臉!”呂仲心中不屑道。
經(jīng)過一番逼問,他很快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升靈果。
天生地長的珍稀靈物,論價值不下于結金丹,此果成熟之后具有洗精伐髓之效,能夠顯著提升修士的修煉資質(zhì),每次出世都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此次鐵壁山,就是出世了一株升靈果樹。
靈越宗之所以將鐵壁山封鎖,原因是不想讓這則消息泄漏。
莊閔知道這個消息,是因為其父莊勛是靈越宗執(zhí)事,恰好參與其中,將消息透露出來。
不知怎的,該結三果的升靈果樹,樹上僅剩下兩枚果實,因而那日離開劉家的呂仲,就成了莊家眼中的嫌疑人。
“就這樣,嫌疑最后落到我身上?”呂仲不知該作何言。
為此,這莊閔直接設伏,想要劫殺自己。
嘆了口氣,他給了莊閔一個痛快。
然后一臉無奈的,帶著十八個儲物袋離開。
……
當夜,樓巖溪莊家。
呂仲出現(xiàn)在此處,當然是覺得不夠解氣。
明明自己什么都沒做,卻險些遭人設伏擊殺,可謂是窩了一肚子火。
望著前方偶爾閃爍的大陣,他不禁發(fā)出一聲冷笑。
不難看出,這是一座請高人因地制宜,耗費心神布置出來的二階癸水化木大陣,屬于防護陣法較為高級的一種,將它作為家族的護山大陣也算是大手筆,可以阻擋一名金丹真人半日。
從莊閔口中得知,如今莊家僅剩一名筑基真修,那便是其父莊勛。
也即是說,樓巖溪莊家如今內(nèi)部空虛,只要他能順利進入大陣內(nèi)部,那么里面的一切都能予取予求。
現(xiàn)在,呂仲正在設法破陣。
破陣思路有很多種。
按照呂仲的理解,所謂陣法就是由禁制組成的復雜程序,因而可以從三個方面著手,分別是直接摧毀陣法本身,這點需要極強的實力;其次則是設法干擾陣法運轉(zhuǎn),使之進入“宕機”狀態(tài),二階陣法師想要做到這點并不容易;最后是尋找陣法漏洞,因為布陣的繁復,漏洞是不可避免的,只看漏洞藏得多深,只要能夠找到漏洞,就能輕易將陣法破開。
以上三點,呂仲都做不到。
畢竟他陣道都是靠自學,比不得那些基礎扎實的陣法師。
但這并不意味著,拿這座癸水化木大陣沒辦法。
在灰霧空間中,呂仲可以用神識干涉回溯場景,因此可以變相接觸到莊家人身上控制陣法的令牌,正常來說直接復制控制令牌是無用的,畢竟陣法師們也不是大傻子,會放任這么一個大漏洞存在,因此專門設計了一套變化規(guī)則。
而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摸索出這套規(guī)則。
這點需要借助回溯場景完成。
經(jīng)過一番試錯,一枚簡易令牌就被煉制好。
順利潛入。
……
莊家議事殿。
匆匆趕回來的莊勛,看著堂下一眾長老氣得直發(fā)抖。
一幫內(nèi)斗內(nèi)行,外斗外行的蠢貨,有他們這樣一群貪婪愚蠢的人在,難怪莊家會每況愈下,從一個傳承千年的金丹家族,淪落至如今模樣。
“說,是誰慫恿的閔兒!”
莊勛冷聲道。
他對莊家可謂是失望透頂,以前還看在閔兒繼任族長的份上,想著幫扶莊家一把,如今看來還不如早之前就解散掉。
一眾莊家長老你看我我看你,無一人敢站出承認。
仔細說來,他們都是慫恿莊閔的參與者。
這下一次隕落兩名筑基真修,讓莊家蒙受重創(chuàng),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轟隆”一聲,外面忽然傳來巨響。
“不好,是秘庫方向!”有長老反應過來,驚呼道。
如果說莊家現(xiàn)如今,哪里還有地方未被蛀空,那也只能說是秘庫了。
“一幫蠢貨,還愣著干什么,跟我走!”
莊勛怒喝道。
他此番回來,除卻想懲戒害死閔兒的兇手,也還有提走秘庫的念頭,至于莊家會因此淪落何等凄慘處境,則是絲毫不關心。
殿中眾人如夢初醒,連忙快步跟上。
“咻!”
忽的,一道幾不可見的風槍,帶出風雷之音射來。
目標赫然是為首的莊勛,只是后者不愧為靈越宗執(zhí)事,斗法經(jīng)驗豐富至極,極短時間內(nèi)就反應過來,立刻閃身離開風槍前進路線。
當是時,血水噴涌聲不斷。
幾乎是串肉串,三名莊家煉氣長老殞命。
余下六人,此刻皆是一臉驚懼,竟是無一人尚有戰(zhàn)意。
這時,呂仲已經(jīng)跟莊勛交手。
雙方持劍互拼百下,誰也未能奈何誰。
墊步上前,他射出兩柄法劍的同時開始左右手掐訣。
“遲陽法劍術!”
莊勛面色一沉,叫出來對面青年施展的法術名,以前他也曾吃過此術的大虧,記憶是非同一般的深刻,故而能一眼看出。
想到自己并無防御靈器護身,也無攻擊靈器可與之對憾。
于是乎,左右格擋開來襲法劍后,連忙抽身飛退。
呂仲大感意外,沒想到對方居然光憑手訣,就看出是在施展遲陽法劍術,只好調(diào)轉(zhuǎn)了目標,沖向旁邊待宰羔羊似的一幫莊家長老,不過一息工夫就將六人殺絕。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莊勛非但沒有阻攔,反倒是一臉快意模樣。
緊接著,莊勛冷笑一聲,彈手攝出一張金色小符。
“這是符寶吧?”呂仲無奈道。
“見識還不淺,沒錯這就是符寶!”莊勛打出法訣,再次冷笑:“你就是殺了閔兒的兇手吧,現(xiàn)在給我去死!”
嘭的一聲,金色小符爆出一圈靈氣,一柄虛幻小劍開始凝成。
感受著那迎面襲來的符寶氣息,呂仲一臉譏諷的看著對方,同樣翻手放出一張綠色小符,赫然是那張青磐劍符寶。
“你也有符寶!”
莊勛沒想到,小小的一個莊家,居然也會發(fā)生符寶對決。
第156章 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