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一道秘術(shù),譚家怎舍得分享出來,讓客卿學習?”呂仲可不認為譚家會如此好心,畢竟從煅靈火的功效上看,此火能燒掉修士真元中的雜質(zhì),使之變得更加純粹的作用,用來對敵也殊為不凡,不遜色于一般靈火。
苦思不得其解,他只好嘗試著像那坐堂的中年人尋求答案。
對方一副早有所知的表情,沒有說話直接伸手遞出一張寫滿字的紙張,這紙毛毛躁躁的明顯被人閱讀過多次,上面講述了煅靈火的粗略修煉條件。
若紙上所言為真,這煅靈火修煉條件,堪稱是苛刻至極。
首先修煉此秘術(shù)需要在開始前,掌握一門換做“弄焰決”的控火法門,這控火法門一共分為三層,第一層修煉難度還算低,譚家不少有法術(shù)天賦的修士,只要勤奮一些,就能花三五年時間初步練成;
然而弄焰決的第二層,修煉難度卻是驟然增加,以至于譚家得到此術(shù)的數(shù)百年間,也只有如今的譚玉英老祖練至小成,不過煉成的第二層的好處也十分明顯,她就是借此順利結(jié)丹的;
至于第三層大成之境嘛,修煉難度已不能用難來形容,以至于需要專門的丹藥輔助,再辛苦修煉個三四百年時間,才有修煉成功的可能。
看了一眼“煅靈火丹”的靈藥主材,呂仲的心里頓時拔涼拔涼的。
好家伙,居然是千年藥齡起步!
這也就是說,他最多也只能弄焰決的第二層,也即是煅靈火小成。
“不過這也足夠了,至少能增加我結(jié)丹成功的幾率!眳沃侔蛋迪氲馈
做人最重要的是腳踏實地,而不是好高騖遠。
繼續(xù)往下看,他頓時心中大定。
煅靈火秘術(shù)的境界,雖然與弄焰決的層數(shù)直接相關(guān),但并非要將弄焰決修煉至大成才能開始修煉,只需要掌握第一層弄焰決,也能修煉這煅靈火秘術(shù),修煉出來的煅靈火同樣有提純真元的功效。
上面所列的,還有煅靈火的修煉方法。
依據(jù)具體情況不同,修煉起來也有難有易,簡單練法只需隨便找到一種陽屬性靈火即可,選定的火焰關(guān)系到煅靈火的威能,靈火越是至陽至剛,練成后的煅靈火效果就越好,這點也會體現(xiàn)到真元的提純上。
看完,呂仲已是有了決意。
“勞煩道友登記一下,在下就選這道煅靈火!
“隨你!敝心耆藷o所謂道。
他在此坐堂多年,見過不知多少兌換此術(shù)的修士,既有似呂仲這般的外來客卿,也有譚氏族人,一開始還有勸說的動力,等后來見得多了,也就絕了這份心思,畢竟有些人真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
登記完,很快就有人將一塊玉圭送來。
“傳道玉圭!”呂仲有些吃驚道。
“哦?呂客卿也知道此物?”中年人好奇道,腦海中回想從身份玉牌中讀取到的信息,記起這是一位出身于宗門的散修,心道原來如此。
傳道玉圭,算是傳道珠的替代品。
論存儲容量,不足以存下一整道傳承,但用來記載一道法術(shù)還是足夠的,而且保密性與傳道珠相當,能十分有效的防止法術(shù)外傳,因此常備宗門跟家族,以及術(shù)法店當作高階法術(shù)的信息載體。
呂仲將神識浸入,煅靈火這道秘術(shù)就到手。
用掉兌換資格,他也沒急著離開,而是在這藏書庫里,瘋狂瀏覽起里面的典籍來,尤其是各種辨識書籍,更是他的重點關(guān)注對象。
為了不浪費時間,直接就用神識來輔助翻頁,反正他有灰霧空間在,可以將看到的東西整理出來,等有空再來加深記憶。
半天時間,想看的就看得七七八八,剩下都是一些人物傳記之類的閑書,里面會藏著不少著書人或刻意或無意透露的信息,存在藏著機緣秘密的可能性,只是呂仲可沒這么多時間。
方才有侍女來傳,是譚士鶴遣人來傳,說有事想要面談。
由侍女引路,很快來到一座宅邸。
堂中,身著青衫的譚士鶴已在等候。
他近來發(fā)福許多,只是眉目間帶著憂色,見呂仲到來起身相迎,拱手擠出笑容道:“呂道友,別來無恙?”
“流云山一直無事,過得還算舒心。”呂仲笑道,隨便回了一句。
這是實話,在流云山農(nóng)莊的日子,算是他生涯中過得最舒服的,既不用憂愁資源的不足,也時刻能消煩解悶,如果可能他真想一直持續(xù)下去。
聽到這話,譚士鶴心中也是羨慕,呂仲的近況他也是知曉,可比他這個深陷麻煩漩渦,忙得焦頭爛額的人好多了,而且眼下還有一個大麻煩,如果不能及時解決,拖下去要出大問題。
回想起族中收集的信息中,關(guān)于呂仲性格的分析。
這時,譚士鶴輕嘆一口氣,直言道:“實不相瞞,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哦,不方便的話,那就不要講了!眳沃贌o求于人,所以也不怕得罪人,譚士鶴一開口,他就知道對方大概要說什么,自然不想多事。
修仙嘛,不主動惹事能多活很久。
“呂道友還真是妙人!”譚士鶴被噎了一下,好一陣苦笑后,才幽幽說道:“不過道友不想聽,士鶴也是要說的……”
說到這里,他干脆也不要臉皮了,繼續(xù)道:“卻是有一場比試,想要讓道友替在下出手!
呂仲心里翻了個白眼,心道這人怎么比自己還不要臉。
既然對方都不要臉了,他也不好就這樣拒絕,否則說不定真會讓對方惱羞成怒,只好問道:“什么比試,有無生命危險,輸了贏了有什么好處?”
輸了也要好處?
這下輪到譚士鶴翻白眼,好在他對于散修看重利益,倒也是十分清楚的,于是便一一解釋起來。
原來,譚家的各處基業(yè)并非一直由固定族人執(zhí)掌的,而是每隔十年就會舉行一場比試,屆時原執(zhí)掌者作為擂主,會受到了同族中人的挑戰(zhàn),如果輸了就要讓出執(zhí)掌的產(chǎn)業(yè)。
譚士鶴執(zhí)掌的珍食舫,就是這樣一處產(chǎn)業(yè)。
珍食舫關(guān)系著他個人修煉所需,以及兒女的修煉資源供給,自然不愿意將珍食舫拱手讓人,去過那依靠族中補貼的苦巴巴日子,因此在對自身實力沒信心的情況下,就將希望寄托在呂仲身上。
至少兩人相較,譚士鶴認為自己的實力不如呂仲。
他作為擂主,資格請同境界的修士代打。
當然,挑戰(zhàn)者同樣也是。
呂仲聽完,心道這條規(guī)定還真是有意思。
不過他自詡,哪怕在不動用清陽鑒的情況下,實力在一眾筑基初期修士中,也算是拔尖水平,想來對上同階對手并不難取勝。
“好處呢?”
“聽聞道友換了煅靈火,只要能夠成功守住珍食舫,士鶴愿意一種金陽蟲火作為報酬!”譚士鶴仿佛早有準備,報出了自己的價碼。
金陽蟲火……呂仲想了想,記起來這的確是陽火的一種,剛好能滿足修煉煅靈火所需,雖說威能的確低了一些,但也稱得上是珍貴之物。
在他沒有獲得更好的陽火之前,拿它臨時湊湊數(shù),也未嘗不可。
多煅燒一陣,也能讓真元變得更加純凈。
只是得到金陽蟲火有一個前提,是需要幫助譚士鶴守住擂臺。
呂仲不想白忙活,于是問道:“想來譚道友有收集對手的情報,不如直接拿出來,也好教在下掂量一番,若是有足夠把握,接下此事也無妨!
“給!
譚士鶴遞出一道玉簡,接著又為打消呂仲疑慮,補充道:“呂道友無需擔心跨境界比試,按照族中關(guān)于比試的規(guī)矩,道友只會遇上如你我修為這般,境界在筑基初期的對手。”
看過玉簡內(nèi)容,如對方所說,潛在對手全都是筑基初期。
當中既有譚家族人,也有似呂仲被請來代打的,而且當中不少都是客卿,倒是教呂仲開了一番眼界。
“當然,若是此事未成,士鶴這邊也會奉上一瓶‘清韻丹’,定不教道友做白工!”譚士鶴顯然是工于心計的,說話辦事一套一套。
呂仲這邊聽后,自然也明白對方的用意。
可沒辦法,自己真想得到那金陽蟲火。
細細考慮了一番,他決定當一次代打打手,能早日得到金陽蟲火,自己的真元就能更精純一些,結(jié)丹的幾率就提高一絲。
結(jié)丹不易,全靠這一絲絲幾率的疊加,才能換來成功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給在下!”
隨后呂仲就在譚士鶴宅邸住下,等待著半月后比試的開始。
第146章 世事無常
半月后,比試如期開始。
比試的場地,按照慣例在譚家演武場舉行,那里早已是搭設好一個個擂臺,還布設有專門的防護法陣,能夠起到保護參與者的作用。
呂仲跟著譚士鶴,早早來到這里。
由于是擂主,所以呂仲直接站到了擂臺上。
不一會,便有一人跳上臺來。
“蒙權(quán)山,請道友指教!”上來的是個虬髯大漢,背著把厚重的玄鐵大劍,頭戴一頂鐵斗笠,看起來倒是像江湖客。
“呂仲,受人所托在此守擂……”
等兩人說完開場客套話,圍繞擂臺而設的法陣便被啟動,一個土黃色的罩子迅速凝成,而這同時也意味著比試的開始。
“我這開山劍勢大力沉,道友可要小心!”蒙權(quán)山嘴中說著,單手將那柄少說千斤重的巨劍取下,就這樣握持在手中,咚咚咚的朝呂仲沖去,顯然是抱著貼身近戰(zhàn)的目的,想要以劍術(shù)取勝。
“多謝提醒!”對方如此賣好,呂仲也不好不回。
畢竟只是比試,沒必要弄得生死廝殺一般,留了必要的警惕,他施展完法術(shù)前置的飛星引氣術(shù)后,又隨手給自己喚來一層靈風,擂臺長寬三十余丈,足夠在上面閃躲騰挪。
這次比試算是中規(guī)中矩,打得你來我往。
兩人各自使出自己拿手手段,蒙權(quán)山的開山劍氣連擂臺都能劈開,奈何始終碰不到呂仲,畢竟此刻的他不但用出了輕身術(shù),還已經(jīng)學會了“移星步”這一傳承法術(shù),可以在小范圍內(nèi)瞬移。
盡管移星步消耗不小,但躲開蒙權(quán)山的劍勢已然足夠。
時不時凝出數(shù)枚火球彈反擊,呂仲三兩下就將對手弄得灰頭土臉。
一來二去,自知取勝無望的蒙權(quán)山,直接停下手,朝臺下一名青年搖了搖頭,然后也不等對方反應,就自顧自的跳下了擂臺。
走過那名青年身邊,他頓了頓,道:“依之前約定,蒙某欠下的人情便算作是還清了!
青年張了張嘴,最后沒說什么。
“哈哈,恭喜呂道友初戰(zhàn)告捷!”譚士鶴拱手走來,哈哈大笑道。
那蒙權(quán)山的實力,他也是知道的,一手開山劍大開大合,尋常修士根本不是此人對手,想不到呂仲竟能輕易取勝。
“畢竟只是比試而已,若蒙道友使出全力,只怕在下也不會輕松多少!眳沃贀u頭說道,不過對方?jīng)]使出全力,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且不提最大的底牌清陽鑒。
要知道,呂仲可是連法器都未祭出,方才全憑法術(shù)在對敵。
兩人說話間,又有人跳上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