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譚士鶴拱手笑道。
沒有一口回絕,便代表有希望。
隨后兩人又交談了一陣,他為了給呂仲留下好印象,還特意說了不少修煉上的心得,令呂仲是受益匪淺,解開許多心中疑惑。
待到開始上菜,譚士鶴才告辭離去。
望著桌上十八道美食佳肴,呂仲光是聞著就食指大動。
珍食舫既是一條食舫,那么菜品自然是跟水有關(guān),無論是那道澆了靈草汁的清蒸靈魚腩,還是湯汁乳白的骨魚湯,俱都是精心烹制出來的佳品。
邊吃邊想,呂仲決定等吃完后,就到?jīng)荜柗皇写蚵犚环?br />
譚家傳授飛行符這一條件,的確是無比的誘人。
作為二階符箓的一種,此符銷量是十分不錯的,若是能夠成功掌握,雖說不能以此作為結(jié)丹之機,湊足結(jié)丹所需的必要靈物,卻可以憑此保證自己能順利修煉到筑基后期。
很快酒足飯飽。
這一頓靈食吃下來,呂仲感覺修為都精進不少。
待將吃進去的靈氣煉化后,原本還有些不穩(wěn)的修為,頓時變得更加穩(wěn)固。
筑基期的修煉目標,他已從典籍上清楚了解到。
不同于煉氣期將重心放在經(jīng)脈,而將丹田拓寬視為次要目標,筑基期則是主丹田而副經(jīng)脈,通過運轉(zhuǎn)功法不斷將狹小丹田擴展,目標就只有一個,那便是使體內(nèi)真元從一灘小水洼,一步步擴展為一片真元之海。
來到一間售賣消息的茶樓,僅需稍微泄出少許氣息,就得到熱情接待。
“前輩,關(guān)于您要的涇陽譚家信息,晚輩這邊已經(jīng)整理好了,勞煩您過目一下。”買賣消息的茶樓掌柜,此刻躬著身子將一道玉簡奉上,里面記載了呂仲想要的資料。
將神識觸手探出,呂仲很快將內(nèi)容讀完。
在玉簡資料沒作偽的前提下,譚士鶴所言并無半句虛假。
根據(jù)資料,譚家早在千年前就種下一株“凝火濱金花”,此花具有輔助結(jié)丹之效,雖比不得結(jié)丹至寶“結(jié)金丹”,卻也能有后者一半功效,能提升一成的結(jié)丹幾率,放到外面絕對是能令人打破頭爭搶的寶物。
正是因為此花即將成熟,譚家才在七年前開始大肆招募客卿,以提升家族實力。
同時,譚家一位天才修士,筑基后期圓滿的譚洛云也進入閉關(guān)中。
不出預(yù)料,那朵凝火濱金花,就是給此人服用。
若成,譚家便再多一金丹。
“這就是修仙家族的底蘊啊!”呂仲在心中默嘆道。
譚家千年前種下凝火濱金花,以此保證自家金丹交替不斷,一般的修仙家族可沒有這種魄力,需要舉族上下達成共識才能做到。
“既然有種魄力,想來信譽度也不會差……”
呂仲決定再探聽兩日,畢竟做事還是要謹慎些,如果沒有聽到太多譚家的劣跡,那么就應(yīng)下客卿邀請,去譚家任職個五年時間。
五年,對于筑基修士來說,實際也算不得什么。
心中作出決定,他才望向候在一旁的掌柜,面上鎮(zhèn)定實則心痛無比的,將手中一袋靈石拋給對方。
既然已是筑基修士,那么必要的氣度還是要有的。
不然,人家憑什么用玉簡記載資料,直接謄寫一份出來不就好了嗎?
腳步未停,又來到?jīng)荜柵馁u行。
既然身上有不少空余靈石,修為也已經(jīng)達到了筑基期。
那么,也該是時候拍一件靈器護身了。
這次他不用泄漏氣息,便有姿容清麗的女修出來迎接,對方出現(xiàn)得如此迅速,叫呂仲忍不住在心中懷疑,是否有瓊花宗筑基在暗中看著。
不過他并未貿(mào)然探出神識,畢竟這是一種極不禮貌的行為。
萬一要是人群中藏著一個金丹老祖,亦或者是元嬰老怪,那豈不是要完?
謝絕了對方的貼貼行為,呂仲在瓊花宗弟子的引領(lǐng)下,來到了一個比上次寬闊不少的包廂,里面不但擺有時令果品并蜜餞糕點,還沖泡上了一壺幽香撲鼻的靈茶,可見拍賣行那邊,對不同等級的修士,當真是區(qū)別對待。
望向?qū)χ馁u臺的琉璃鏡,也跟之前包廂有明顯不同。
相較下,眼前這塊明顯能保護隱私,呂仲嘗試用神識探查,卻發(fā)現(xiàn)好似撞到了墻上一般,無法像一般物品那樣輕易穿透過去。
如此一來,他無論在包廂中做什么,外面也無法察覺。
坐下,該吃吃該喝喝。
呂仲倒是一點都不客氣,畢竟這里的東西,按理說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從拍賣行拍下一樣物品,足夠拍賣方布置這種包廂百八十次。
途中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枚護脈丹,于是就喚來侍女,問能否加入到這場拍賣中去,畢竟也是萬余靈石的東西,按理來說是可以的。
很快就得到確定答復(fù),拍賣行愿意將之添加到拍賣品中,只是出場次序要放在末尾。
對此,呂仲并無異議。
閑聊了一陣,順便替李荷君梳理身體,拍賣會很快開始。
這次登臺的主持人,并非是那位艷麗女修,換成了一名清新脫俗的瓊花宗弟子,令呂仲不禁暗暗懷疑,此女是否也是商品的一種。
一樣樣拍賣品輪番登場。
其中,自然免不了筑基丹。
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成功筑基的呂仲,對它已然是完全沒了興趣。
無聊中,一件新拍賣品登臺。
“臨南谷礦場新近產(chǎn)出的竹斑紋銀鐵錠一塊,可由名師之手鍛冶成靈器胚子,絕對是蘊養(yǎng)自身靈器的上上之選……”
呂仲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可想到自己還有一枚靈戒,尚未蘊養(yǎng)成靈器,大批量的精魄下去,眼下也仍未見到發(fā)生蛻變的跡象,頓時打消了參與競拍的念頭。
貪多嚼不爛,自己還是專心一點的好。
再者,也不是所有筑基真修,都能有靈器護身的。
源于靈器的蘊養(yǎng)困難,它的產(chǎn)量一向十分稀少,獲取難度也自然不用說,真修們通常得到靈器的途徑,都是通過宗門或家族傳承到手。
故而,部分靈器也有“傳承靈器”一說。
畢竟靈器不同于法器,內(nèi)部蘊養(yǎng)出了靈絡(luò),只要不受到嚴重毀壞,那么還是能通過蘊養(yǎng)恢復(fù)的,因此倒也不像是法器那般,是純粹的消耗品。
思緒間,竹斑紋銀鐵錠的價格,被爭搶到了三萬靈石的高點。
“這位道友,我乃涇陽濱河元家長老,能否給個面子?”有競拍者自報身份來歷,準備打個擦邊球,違反拍賣行不得威嚇其他競拍者的規(guī)矩,以此阻退競爭對手。
卻不料,這次踢到了鐵板。
“原來是濱河元家的!好啊你們個元家,年年納貢都是哭天喊地的,現(xiàn)下居然有余錢購置竹斑紋銀鐵錠,明年起元家納貢數(shù)額,依我看就實繳了!”一道輕柔聲音,自場中某包廂中傳出。
此番對話,聽得場中不少人一頭霧水。
這時有不怕那元家報復(fù)的,道明了后面出聲之人的身份,是瓊花宗管理家族事務(wù)的落花仙子,頓時令所有人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包廂中的呂仲聽到,也不禁嘴角帶笑。
“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插曲很快過去,拍賣會繼續(xù)進行,只是往常會出現(xiàn)的擦邊球行為,較以往明顯少了許多,顯然都怕會步了濱河元家的后塵。
正待呂仲看著昏昏欲睡的時候,想要的競拍品終于登臺。
令他沒想到的是,此靈器居然還跟自己有一些淵源。
“清陽鑒,此靈器原為攬月地區(qū)一小門派所有,寶物蒙塵多時,后經(jīng)有緣者而得之,才終于得以重見天日!
呂仲聽到這里,不禁撇了撇嘴。
竟說得如此好聽,實際上還不是掘了清陽門祖師的墓嗎?
他可是知道,此物原為清陽祖師所有。
畢竟昔年在青柳墟時,每逢清陽祖師誕辰到來,清陽門都要宣揚一番祖師事跡,里面就有提到過這面清陽鑒。
鑒者,銅鏡也。
看到這里,呂仲不禁暗想:“看來開山立派,也并非全是好事,如果徒子徒孫不孝,沒能將門派經(jīng)營起來,真是埋了幾百年的祖師爺遺骨,都有被人翻出來重見天日的可能。”
“……經(jīng)鑒定,清陽鑒為下品靈器,自帶‘破妄’神通……”
主持人此言一出,頓時引起場下轟動。
破妄神通,絕對稱得上是強力神通的一種,顧名思義是勘破虛妄之效,雖然不可能真的做到勘破一切,但用來探查隱匿者或是對付迷陣幻陣,絕對是一等一的寶器,拿到手絕對不虧。
呂仲也是聽得心中激動,恨不能立刻將之拍下。
他如今不通陣法,最怕的就是被人以陣法設(shè)計,真要是一個不小心落入幻陣迷陣,那可真就是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若能有清陽鑒護身,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又吹噓了清陽鑒的利害,清麗女修才話鋒一轉(zhuǎn)。
只見她一陣嘆氣,引得場下不少修士,恨不能將之摟在懷中,一陣憐惜。
“……可惜,因常年在地下遭受陰氣侵蝕,故而清陽鑒如今威能十不存一,故而須得經(jīng)過長時間蘊養(yǎng),方能煥發(fā)新顏。”
呵呵,還真是剛出土的。
呂仲聽到后,在心里腹誹不已。
也不知那些清陽遺民,見到祖師爺?shù)倪z物被拍賣,心中是何種心情?
很快,清麗女修的口中,就說出了一個令呂仲感到牙疼的數(shù)字。
“清陽鑒起價五萬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一千!”
聽到這話,呂仲暗嘆起自己的好運來。
“嘖嘖,難怪那康少卿,要強買我靈戒!”
腦海中回想起雁翎山坊市的昔時往事,他不禁想起了曾交好多時的黃淑媛。
對方想來混得應(yīng)該不會太差,畢竟再怎么說也是一名制符師。
見著三兩下的,清陽鑒價格就被推漲到七萬五靈石,呂仲摸摸自己的儲物袋,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暗嘆自己還真是身家微薄。
不過他倒也不氣餒,眼下場中在競拍的,無一不是宗門家族中人,所用靈石基本上不可能是自己出,差不多都是抱著拍回去當?shù)滋N的想法。
似是呂仲這般散修身份的,卻是一人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