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跟呂仲的認知不符,畢竟熟練掌握一種丹藥煉制之法的煉丹師,無論走到哪里都絕對是香餑餑,身邊的跟隨者不說從者如云,但至少也會有好幾人跟在身邊。
哪里會像這位白曉寒,孤零零的一個人出現(xiàn)在這里。
奇了怪哉?
“算了,想這些也沒用!
呂仲搖了搖頭,返身回屋。
至于那瓶止血丹,用是不敢用的,被他隨手扔到了角落。
撿起沒看完的制符書,他又繼續(xù)看了起來。
關于護身秘符的符膽部分,呂仲預計自己需要經(jīng)過長時間的練習,才能夠順利的畫出來。
這點沒什么好擔心的,有回溯場景的灰霧空間在,他完全能夠通過場景比對,來發(fā)現(xiàn)及時自己制符中的錯誤,繼而對這些錯誤進行矯正。
呂仲有理由相信,在大家基本都只能靠制符書自學的情況下,他雖然不是坊市中最快學會此符制法的制符師,但絕對會是第一批學會的。
而這,意味著他將大賺特賺。
可不要小看了護身秘符的需求,像這種能夠自動護主的玉符,市場只會比驅邪符還大,基本上只要是有能力的修士都會購買。
畢竟誰也無法料到,危險會在什么時候到來。
小小的一塊玉符,卻能決定是生是死。
尤其是清陽護身秘符,防御力還是相當于金光符的三分之一,說它是小金光符也絲毫不為過,如此一來價值自然要比普通護身玉符要高。
也正是看清了這一點,呂仲才會愿意花高價買來制符書。
……
轉眼又是四個月過去。
雁翎山坊市,因清陽遺民的到來,發(fā)生了不少變化。
最先遭殃的自然是坊外的凡人村寨,作為前清陽門弟子的這些遺民,中間不乏有武德充沛之輩,一個兩個的都是以一敵十的狠人。
有不長眼的邪修招惹了他們,然后就被這些狠人連根拔起。
得益于此,市面上往來的商隊都多了不少。
連帶著,坊間的風氣也好了許多。
至少就呂仲親眼所見,關于偷盜類的事情有明顯減少。
此外,這些逃出來的清陽遺民中,還有幾位擅長修真百藝的。
或是制符、或是煉器、或是煉丹。
因為他們的到來,市面上的驅邪符價格一降再降。
畢竟那些道門制符師的手藝真的不錯,在扎實的基礎下把符畫得是又快又穩(wěn)定,一般的散修制符師根本競爭不贏。
不過這已影響不到呂仲,他早已是停止了驅邪符的繪制。
……
這天下午,窗外春雨綿綿。
呂仲還在練習制符,一邊畫一邊心痛著。
跟符紙符皮制符不同,制作玉符要選取靈玉作為基材,它的須得表面毫無瑕疵,以免影響到靈氣的傳導。
像這樣的基材,每一片光是成本,都要三靈石。
還有來制符的符墨,同樣也是價值不菲。
靈石碾碎成粉,里面摻雜進銀精粉,二者是九十比一的配比。再佐以玄龜龜殼熬制出的龜膠,將三者攪拌至均勻狀態(tài),就能夠調出專用符墨。
銀精是煉制法寶的原料,用量雖少卻也貴得嚇人。
一瓶可供制符一百次的符墨,其調配的材料花費是一百靈石出頭。
相當于每制符一次,在符墨上的花費是一靈石。
也正是因此,他每一次下筆都是慎之又慎,畢竟靈石可真是一點都不好賺。
一筆落下,便無有退路。
“唰唰唰!”
呂仲聚精會神的畫著,一開始的符頭輕易畫成,符膽位置經(jīng)過這些天的研究,也同樣沒有出現(xiàn)問題,可在畫那花紋般的符腳時,符身忽然有亮光閃起。
“唉……”
嘆了口氣,他以引符法將玉符攝起,彈手射向窗外。
“咚!”一聲悶響。
玉符在空地處爆開,將坑坑洼洼的地面,再次炸出一個凹坑。
呂仲不知道自己失敗了多少次,為此投入的靈石少說數(shù)百,可每次都卡在了符腳這個關鍵位置,無論如何嘗試都找不到正確畫法。
“或許,該去清陽坊一趟!
第81章 蹊蹺問題
來到位于六環(huán)的清陽坊。
跟前幾個月前的一片工地不同,現(xiàn)在這里的房屋已經(jīng)完工得七七八八,行走在寬闊而平整的青石板路上,見不到還有帳篷中還有人居住。
耳畔再也聽不到嘆氣聲跟啜泣聲,仿佛一切就這樣過去了一般。
通報姓名后,呂仲見到了先前那名瘦削男子。
將情況詳細跟對方說明,他顯得十分吃驚,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怎么可能?風元師叔的品行,以前在門內(nèi)是人所皆知的,不可能會在制符書里留一手,導致道友遲遲無法將玉符掌握!
男子對此十分篤定,十分相信自己那位師叔的為人。
若是不當初有風元師叔拼死相護,他們一行人也無法在五靈門的兇猛追殺下,順順利利的逃到雁翎山坊市來,恐怕全部人都要被趕盡殺絕。
“不可能的,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這時,外面又走進來三人。
呂仲知道他們的來歷,都是受雇于符箓店的制符師。
走在前頭的是一名拄著鳩杖的老者,他的修為已經(jīng)是煉氣后期,其余兩人則是中年人模樣,修為跟呂仲現(xiàn)在差不多,都是煉氣五六層的樣子。
此刻三人,俱都是一臉怒氣。
“哪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竟賣假符書給我們?”
“這本制符書,我已經(jīng)研究了三個多月,前面的符頭符膽已經(jīng)畫成多次,可每次都是卡在符腳位置,凌康道友你確定這本書真的沒問題?”
“依我看,問題就出在符腳上!”鳩杖老者定調道。
作為秘符的一種,清陽護身秘符的符腳,自然是要擔起保密作用的。如果真的是制符書的符腳出錯,的確是有可能導致符畫不成。
呂仲聽到三人的話,也是一臉深思。
一個兩個畫不成,那還有可能是自身的問題。
可現(xiàn)在,居然是買制符書的四人,全都卡在了符腳那一步。里面若說沒有什么問題,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原本一臉堅定的凌康,這時也開始動搖起來。
難道風元師叔她?
不,不可能!
想到這里,他看向呂仲四人,滿是歉意道:“勞煩四位在這里等上一陣,我知道有一個人,他可以找出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不一會,凌康去而復返,并帶回來一名坐在輪椅上,白發(fā)蒼蒼的中年人。
“馮師兄,勞煩你看一下,他們……”凌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名白發(fā)中年人粗暴打斷。
“我已經(jīng)發(fā)過誓,此生至死都不再制符,你另請高明吧!
中年人說完,頭就別了過去。
凌康對此早有預料,先是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后痛心疾首的說道:“難道你想風元師叔的名聲,就此毀于一旦嗎?”
此言一出,中年人的身子抖了抖。
沉默了一段時間,他才壓低聲音道:“你們選一個人出來演示一下,按照之前的畫符方式來,讓我看看問題出現(xiàn)在哪里?”
呂仲四人相互對視,最后是那名鳩杖老者提議自己來。
對此,呂仲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人怕出名豬怕壯,他是能多低調就低調。
隨后鳩杖老者拿出一套制符工具,當場開畫清陽護身秘符。
呂仲認真看著,想要從中學到點東西。
鳩杖老者畫符的速度極快,看來應該是一名幾十年的老符師,制符經(jīng)驗可不是一般的深厚,無論怎么下筆都能落在正確位置。
符頭符膽一氣呵成,等畫到符腳位置……
這時,那個問題再次出現(xiàn)。
快要完成的玉符,突然間爆發(fā)出耀目的靈光。
不用說,這次制符又是失敗了。
“轟!”一聲爆響。
門外的青石板路遭了殃,被失控的玉符直接炸出個大坑。
看到這個結果,凌康心中再一次動搖。
這時,一直閉口不言的中年人,突然開口。
“不用演示了,問題出在靈力上!”
經(jīng)他這么提醒,不止是呂仲,就連那名鳩杖老者也覺得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