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么呢!鼻匾沟故墙巧氲煤芸,羞赧說道,“你我如今關(guān)系,何必言謝?”
“你我是什么關(guān)系?”龍隴立刻裝傻問道。
“就是,就是……”秦夜哪有那個臉皮,急得連連跺腳,“不理你了!”
調(diào)戲了小龍娘一會兒,龍隴不知怎么地又有些內(nèi)疚,總感覺自己背著狐貍再做壞事。
唉,雖然是為勢所迫,曲意逢迎,但自己的道德底線擺在那里,腳踏兩只船什么的……終歸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送走秦夜之后,出于補償?shù)男睦恚堧]便又去找龍狐。
來到龍狐的房間,便看見桂鈴兒和小狐貍正在說笑:這小龜是什么時候來的?
“怎么,不歡迎我。俊币婟堧]怔在那里,桂鈴兒便和他打趣說道,“是了,龍隴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長老了,應(yīng)該瞧不上我這小小的化形境玄龜了!
“哪里的話!”龍狐立刻出聲為他辯解,“龍隴他只是最近事情太忙,有些走神而已,鈴兒你可不能說這種促狹之語!
什么叫“瞧不上你”?搞得好像你也在我家龍隴的婚配候選人里面似的……別占他的口頭便宜!
桂鈴兒也不知是否瞧出龍狐的隱晦意思,只是笑嘻嘻地說道:
“不過,這次倒是托了龍隴你的福,我們北州的邊境戰(zhàn)事得以緩解,內(nèi)部也能松一口氣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的軍事能力太拉……龍隴心中暗自吐槽,嘴上卻道:
“西州那邊壓力想來也是不小,否則不至于因為我們龍族祭典的緣故,就如此配合地停戰(zhàn)。”
“接下來,你們北州有什么打算?”
“沒什么打算。”桂鈴兒一臉愁容,嘆氣說道,“若是東州和南州不參戰(zhàn)的話,以我們一州之力,肯定不是麒麟白虎聯(lián)軍的對手!
“不錯!饼堧]心里也暗自盤算起來。
若北州拉不到東州的支援,說不定最終會向麒麟一族乞求媾和。
如此一來,首先北州無戰(zhàn)事,等自己叛逃龍族前往北溟梵洋的時候,就很有可能遭到玄龜一族的攔截。
其次,麒麟一族對北溟梵洋也有頗多忌憚,說不定會要求北州加強對北海的封鎖。
也就是說,北州還是需要和中州開戰(zhàn),而且還得大打特打,最好是抽不出手才行。
“若北州被迫屈服于麒麟淫威之下,對我龍族亦有不利!饼堧]便思索說道,“此事我會向族長和老祖進言!
桂鈴兒微微一怔,隨后立刻喜上眉梢,心里涌起強烈的感動之情。
以她和龍隴的關(guān)系,原本也沒指望對方為玄龜一族說話,只是隨口巴結(jié)幾句——卻沒想到龍隴居然愿意發(fā)聲!
難道,是看中我的美色不成?
想到這里,桂鈴兒渾身仿佛有電流流過,頓時便坐立不安起來。
第五十一章 接頭地址
說句實話,原本桂鈴兒對龍隴并無什么感情。
不過妖族諸侯之中,往往以血脈位階和政治需求為婚姻的唯一考量,感情自然不在考慮范圍之內(nèi)。
而純粹從未來夫君的角度考慮,桂鈴兒還是比較欣賞龍隴的。
但很快,小龜便驚愕地發(fā)現(xiàn):龍隴,似乎對她完全沒有半點興趣。
你居然對我沒有興趣,這我可要對你來一點興趣了。
從那時起,小龜就開始暗暗關(guān)注龍隴。
然后越是關(guān)注,越是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真的配不上這條雄龍。
血脈位階極其高貴,修為精進快到飛起,智謀膽識無不過人,不僅年紀(jì)輕輕就得到族里高層信重,在外頭甚至能和朱鳥長公主正面嗆聲,和白虎神將掰手腕不落下風(fēng)。
看不上自己,似乎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從那以后漸漸地,桂鈴兒也就熄了對龍隴的心思——當(dāng)然,也沒有完全熄,白日夢偶爾還是可以做做的,只是不會當(dāng)真了。
如今龍隴突然為玄龜一族說話,讓桂鈴兒立刻有種做夢般的快感。
總不會真是瞧上我小龜?shù)拿郎税桑?br />
話說啊,這龍隴妖王,要是真的到玄龜一族來求親,我是勉強答應(yīng)呢,還是欲拒還迎呢?
勉強答應(yīng)會顯得有些白給,要不就欲拒還迎吧,先表示害羞難言,然后老祖就狠狠地斥責(zé)我,以玄武一族的老祖身份,命令我必須嫁給龍隴,我只能嬌羞無力地應(yīng)下,方才能顯出我的矜持。
話說回來,龍族和玄龜?shù)慕Y(jié)合,不就暗合昔日的玄武組合嗎?
等到婚后,我與夫君齊練那北冥玄武神功,雙修之下功力大進,在玄武族內(nèi)的地位自然也要妻憑夫貴,節(jié)節(jié)攀升。
若是再能生下一兒半女,嘖嘖!若是龍族血脈就姓龍,玄龜血脈就姓桂……
桂鈴兒這邊還在想兒女的名字呢,只聽見龍隴說道:
“桂鈴兒,我有些話要和龍狐說,你看你是不是?”
“哦,哦哦哦。”桂鈴兒下意識邊往外走,順手帶上了門才反應(yīng)過來。
不對!得先把龍隴的態(tài)度讓族內(nèi)知曉!
她這邊趕緊去通知族里。房間之中,龍隴則是和龍狐說道:
“今天族長又找我談話,看族里的意思,成親之日怕是不遠(yuǎn)了。”
“哦!饼埡届o地點頭道,但被她夾在雙腿之間的大尾巴,已經(jīng)軟綿綿地順著床沿垂了下去,表明她的內(nèi)心其實沮喪得很,根本不像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平靜。
“目前看來,也只有在婚事定下之前,我倆就盡快離開東州了。”龍隴繼續(xù)說道。
龍狐沉默片刻,問道:
“那樣的話,對秦夜妹妹的名聲,是否有礙?”
“若是婚事定下,然后新郎突然逃走,那對她的名聲才叫有礙!饼堧]回答說道,“趁婚事還沒定下前,我們先行一步離開,這里頭就有很大的轉(zhuǎn)圜空間了!
“我都聽你的。”龍狐點了點頭,溫順說道。
“最近一段時間,你切不可對外流露出任何沮喪情緒,以防有人趁機做文章!饼堧]叮囑她道,“但若是族長或老祖來找你試探,你就要強裝平靜,不經(jīng)意間又稍微露出點沮喪情緒,讓對方察覺!
“若是全程無動于衷,難保不會叫人懷疑!饼埡芸烀靼琢怂囊馑,“沒問題!
“嗯嗯,后續(xù)計劃要啟動時,我再來找你!饼堧]也曉得狐女最擅幻術(shù)、表演,因此倒是不擔(dān)心龍狐會漏餡。
離開龍狐的房間,他便又找了一處密室,將傳送陣鋪設(shè)在地上,開始運轉(zhuǎn)。
如今最關(guān)鍵的,還是北溟梵洋那邊的態(tài)度。
若北溟梵洋不同意兩人過來,那么假如按原計劃逃離東州北上,也只能徘徊在北海之中,直到被玄龜一族搜捕抓獲……那樣無疑是最糟糕的情況。
不能北上的話,便只能往西而去了。
玄龜一族目前有求于蒼龍一族,因此若是龍族懸賞通緝自己,北州必然全力配合。
但西州卻未必如此:
首先,龍狐出身于西州天狐一族,有小姨涂山君的關(guān)系在,天狐一族應(yīng)該會庇護兩人。
其次,以白虎神將的眼光和膽識,應(yīng)該不會拒絕自己投奔西州——他肯定能看出自己的價值。
最后,西州離東州最為遙遠(yuǎn),也最不容易受到東州的各種政治干涉。
思及至此,龍隴忽然又猛地想起,上次祁英珠出使東州,和自己說的那些話來。
如今雖是敵人,以后卻也未必,我看龍隴你和龍族的關(guān)系,似乎也沒有那么親密無間嘛……
只能說,不愧是白虎神將,也不知是從什么只鱗片羽的線索之中,察覺到了我和蒼龍一族之間的隔閡。
既然如此,托庇于西州也不失為一種方案。
龍隴沉吟良久,只見傳送陣終于運轉(zhuǎn)完畢,從中掉落出一個玉簡來。
他連忙拿起玉簡,神識浸潤其中,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
“八月十六晚亥時,北角鱈魚灣,只兩人來!
龍隴先是一怔,隨后立刻狂喜。
北溟梵洋這是答應(yīng)了,并且給出了接頭的時間和地點!
他連忙收起傳送陣,匆匆離開密室,又跑去族中的典籍館,找到地理志圖查詢。
地圖之上,北州的北岸長達數(shù)千里,走勢如犬牙交錯,乃是被北海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侵蝕所致。
其中,北州突出之處為岬為島,北海突入之處為溝為灣,差不多數(shù)百來個地名,均有標(biāo)注。
龍隴仔細(xì)檢索過去,從頭到尾,卻均未找到“北角鱈魚灣”的名字。
不會吧?難不成北溟梵洋是在故意消遣我?
略作思索,龍隴忽然又意識到,很可能是古今地名的不同。
就像上次羅衍和石琉璃去找囚龍井,萬象仙人說的井乃是古井,而如今京城移位,要找現(xiàn)井自然是找不到的。
于是龍隴又去找古代地理志圖。
他正試圖伸手從高處取下一本古籍,忽然只聽見背后響起施瑤的聲音:
“你找那本古籍要做什么?”
龍隴猛地打了一個激靈,轉(zhuǎn)頭笑道:
“師父!
第五十二章 不敢相信
“師父!饼堧]人畜無害地笑著,心里則是在快速盤算,是否要跟這位師父攤牌。
“你找那古代地理志圖做什么?”施瑤再次重復(fù)問道。
“我在幫龍狐找解決她身上血脈問題的法子!饼堧]思慮周定,便回答說道。
施瑤便沉默下來。
要解決血脈沖突的問題,她如何能不知道,只能去找北溟梵洋的蛟龍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