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如此做過!眳窝踊卮鹫f道。
“不是師父做的?!”祁英珠愕然問道。
“就算那龍隴將來能成大事,但將來的事情誰說得準(zhǔn)?”呂延不以為意地笑笑,“未來他還未必是我們的敵人呢,我又何故貿(mào)然刺殺他?”
“既然不是師父做的!逼钣⒅樾∧樢患t,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問道,“那會是誰做的?”
“而且如今全東皇界都認(rèn)為此事乃師父謀劃,師父為什么不出來說幾句……”
祁英珠不解問道,見呂延再次沉默不回答,她便漸漸想到了某種可能性,臉色也煞白起來:
“難道……”
“此事你且不用管。”呂延沉聲說道,“族里自然會有處置,無需你過多操心!
“我去找她!”祁英珠冷著臉色,摔門而出。
另一邊,隨著東州蒼龍開始舉辦賀禮,各方也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停戰(zhàn)。
如今東皇界雖然已經(jīng)有兵不厭詐的思想,但卻還未到無所不用其極的程度。
畢竟大家的主業(yè)都是大貴族、大領(lǐng)主,能統(tǒng)治一州靠的就是森嚴(yán)的階級制度和深入人心的封建禮儀。
若全東皇界上下全都為了勝利不擇手段,那第一個利益受損的就是五大妖族。
因此,既然東州已經(jīng)起頭搞得如此隆重,其余四族也各自備好禮物,也派了使節(jié)前來觀禮。
南州和北州的禮物最為隆重,兩位老祖也都帶著后輩親自前來。
朱鳥老祖外貌是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由鳳煙親自攙扶而來,可以看到眉眼間和鳳煙頗有幾分相似,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刻意留著老年人的容貌。
以這位的修為位階,要想永葆青春根本不費(fèi)吹灰之力。
“這位就是龍隴是吧?”朱鳥老祖笑瞇瞇道,“果然是個好孩子!
龍隴:……
原來如此,之所以故意扮老,是因為喜歡這種“我是長輩”的感覺是吧?
“鳳煙!敝禅B老祖又轉(zhuǎn)頭四顧,“你說的那龍狐呢?帶我看看。”
鳳煙給龍隴使了個眼色,叫他趕緊將龍狐帶出來見長輩。
龍隴假裝沒有看懂,又看見玄武老祖在桂鈴兒的陪同下緩緩而來。
“鈴兒,看到?jīng)]有?”玄武老祖指著他道,“不聲不響就晉升到洞元境,便是當(dāng)年才華橫溢,天賦異稟的白虎神將,有他這般可怕的晉升速度嗎?有他這什么都不露聲色的心機(jī)嗎?”
桂鈴兒點頭稱是。
“不要給年輕人太大壓力!敝禅B老祖擺了擺手,笑呵呵道,“晉升速度快,難道不是好事?你就不要問東問西的了。”
她將玄武老祖的試探擋了回去,鳳煙又丟給龍隴一個眼色,意思是“你看我家老祖這么護(hù)著你”。
龍隴便在一旁傻笑,只見蒼龍老祖帶著秦夜,從建木里走了出來,笑著寒暄道:
“我們都多久沒有見過了?”
“挺久的!敝禅B老祖毫不客氣地道,“你們龍族收了兩個好孩子,也不通知我老太婆一聲!
“這不就通知你了嗎?”蒼龍老祖迅速使個眼色,叫龍隴作為東道主,帶著小輩們出去玩,他們這群老人家有事情要商討。
龍隴無奈,他可不敢假裝看不懂這位的意思,也只能招呼了一聲,帶著鳳煙、桂鈴兒和秦夜離開。
剛轉(zhuǎn)到院子里,就聽見桂鈴兒迫不及待地問道:
“所以羽族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就要看老祖了!兵P煙悠然回答說道。
“誰不知道你們老祖最喜歡藏著掖著,什么心思都讓手下的人去猜?”桂鈴兒不耐煩道,“鳳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你在阻撓龍族和我們玄龜結(jié)盟對不對?”
“啊呀!”鳳煙掩口做驚訝狀,“你這可就誤會我了,我哪有這個本事去干擾龍族的判斷呢?”
“你造謠說我們老祖有意向要將我嫁給龍隴!”桂鈴兒拿出殺手锏。
“所以你要澄清那是謠言嗎?”鳳煙詫異問道。
龍隴:???
第二章 蛟龍的龍隴
對于玄龜一族的意思,龍隴倒也不感到意外。
聽說在和西州的戰(zhàn)事上面,昆族表現(xiàn)得極為拉垮,因此才導(dǎo)致白虎一族將重心抽調(diào)到進(jìn)攻南州方面。
當(dāng)然,玄龜那邊故意示弱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他們在北州的顏面著實快要丟盡了……所以如今才要借著觀禮的名義,找到蒼龍一族來求援。
不過,將主意打到我身上是不是搞錯了?你們也知道蒼龍一族絕對不可能放任我的血脈外流的吧。
若是跟桂鈴兒生了孩子,結(jié)果表現(xiàn)出玄龜血脈的特征,豈不是白送一個天才給玄龜一族?
如果說以前,還有那么一丁點兒的可能性(比如玄龜一族開出無法拒絕的價格),那么從這次完美渡劫以后,恐怕連任何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這么快就突破洞元境,戰(zhàn)斗力又強(qiáng)悍得一匹的天才修士,誰會傻到為了一點蠅頭小利,拱手送對方一個大便宜呢?
龍隴有些無聊地想著,旁邊的秦夜已經(jīng)是大驚失色。
龍狐這種青梅竹馬級無敵戰(zhàn)力就不用說了,要是桂鈴兒真的也嫁過來,難不成我在家里連第二名都保不?
她正心煩意亂之間,只聽見龍隴說道:
“婚姻大事,非我等所能自主,無非也就是跟著族里的意思走罷了!
“就是說。 惫疴弮簹夂艉舻卣f道,“你在這里說這些有什么用!”
“哼哼!兵P煙微微一笑,轉(zhuǎn)頭和龍隴說道,“若玄龜一族真的想要和龍族求盟,必然會從你這里下手。小心點,不要因為美色而耽誤了正事。”
“聽殿下的意思,似乎很擔(dān)心龍族轉(zhuǎn)而和北州結(jié)盟?”龍隴佯裝詫異問道。
“那是自然。”鳳煙一本正經(jīng)地道,“北州固然不能敗,但若是反勝中州,拿下最大的勝利果實,對我們也沒有任何好處!
桂鈴兒氣得牙癢,只是冷笑:
“便是因為我們這般勾心斗角,斤斤計較,才會坐視麒麟白虎坐大到如今這種地步!”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鼻匾乖谂赃厔裾f起來,“至少我們現(xiàn)在還是聯(lián)盟,不是嗎?”
鳳煙和桂鈴兒都沒有理她。畢竟雖然三族表面上是聯(lián)盟,實際卻也有各自的利益分歧,說這種話實在是太天真了。
玄龜一族因為支持麒麟親王,因此是堅定的“反中州派”;蒼龍一族由于利益牽扯不大,因此乃是“投機(jī)派”,哪邊有利益就投向哪邊。
南州朱鳥的情況反而更加復(fù)雜,其內(nèi)部既有長期和麒麟征戰(zhàn)而孕育出來的反中州派,也有似鳳煙這般不被仇恨蒙蔽,只計算利弊的投機(jī)派。
鳳煙和桂鈴兒的爭吵,正好反映了三族聯(lián)盟內(nèi)部的最大分歧,這取決于各自的利益和立場,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消弭的。
“真是丑陋的畫面吶!逼钣⒅榈穆曇魪倪h(yuǎn)處傳來,“剛來到這里,就看見你們各懷鬼胎的樣子,實在是太讓人作嘔了。”
“你怎么來了?”龍隴詫異問道。
祁英珠沉默地盯著他,沒有說話。
小貓凝視。
半晌,她才冷笑說道:
“我是這次中州的使節(jié)團(tuán)之一!
“原來如此!兵P煙便笑著說道,“看來白虎神將不敢拋頭露面,所以將他的小徒弟派了過來!
“順帶重新評估一下你們的威脅性!逼钣⒅槔淅湔f道,“如今看來,根本不足為慮!
“我真為你的父親感到悲哀!惫疴弮和蝗徽f道。
這句話殺傷力太過強(qiáng)悍,以至于祁英珠瞬間變了臉色:顯然她也不是對自己的血統(tǒng)一無所知。
但她很快便又鎮(zhèn)定下來,漠然說道:
“祁喬松乃是父皇所出,亦是正統(tǒng)所系。祁巍洪不過一介傀儡,絕無可能登頂大位!
“從某些角度來說,我贊成鳳煙殿下的說法。若北州在這場戰(zhàn)爭中取勝,對其他四族而言絕非好事!
“呵!兵P煙發(fā)出不知是譏諷還是什么意味的笑聲,說道,“若非得要二擇其一,我寧可看到北州取勝,也不愿見西州稱雄!
“那就走著瞧吧!逼钣⒅樗坪跏チ死^續(xù)嘴炮的興趣,只是轉(zhuǎn)身和龍隴說道,“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說。”
“干嘛?”龍隴還未答話,另外三人倒是齊齊喝道。
“關(guān)你們什么事?”祁英珠愕然反問。
“龍隴,不要被美色所惑,想想她的身份!”桂鈴兒連忙說道。
“龍隴,無論她想要和你說些什么,背后必然有白虎神將的授意!兵P煙不緊不慢地說道,“切莫上當(dāng)受騙啊!
“龍隴,你要是做對不起我們的事情,我就告訴龍狐姐姐!”秦夜也發(fā)出威脅。
龍隴:……
你們不要說得好像對方是跟我表白一樣好不好?
再次確認(rèn)祁英珠的臉色并無異常(沒有害羞,也沒有傾慕),龍隴便越發(fā)肯定對方找自己并非商談什么婚事。
再說了,白虎神將也應(yīng)該能曉得,蒼龍一族是不可能允許自己和外人聯(lián)姻的。
“放心好了。”他便安慰眾人說道,“我身為東道主,若是賓客有邀卻不敢應(yīng),豈不是要讓對方笑話?這里畢竟是東州的地盤!”
于是三人齊齊無言。
確實,在自己的地盤上,對方要跟你私下談話,你卻不敢去應(yīng),那也實在說不過去,感覺就好像是你怕了人家似的。
見眾人不再阻攔,龍隴便擺了擺手,隨祁英珠來到偏廳。
祁英珠關(guān)上房門,認(rèn)真說道:
“接下來說的事情,乃是師父親自要我轉(zhuǎn)述,你聽好了!
“哦?”龍隴漫不經(jīng)心地道,“白虎神將有何指教。俊
“師父說,上次的刺殺并非他派人指使!逼钣⒅槎⒅堧],眼睛里露出貓一般的豎曈。
“然后呢?”
“師父還說,若是蒼龍一族的龍隴,或許將來沒有和我們合作的可能,但蛟龍一族的龍隴則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