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沒在看!崩鲧R連忙說道。
她是真的沒在看,不僅神識全部收回,還在試圖屏蔽素鳴劍的感知。
“我也沒看!彼伉Q劍理直氣壯地道。
這破劍卻是撒謊,此時正千方百計突破昆侖鏡的屏蔽。
一鏡一劍出聲說話,瞬間便將秋長天的焚心火徹底澆滅。
他再怎么靈活自由,也不至于拍動作片給這一鏡一劍觀賞,于是手頭動作漸漸放緩。
徐應(yīng)憐終于也緩過氣來,只是摟著秋長天不放,靜靜感受隔著道袍傳過來的體溫。
兩人又繼續(xù)溫存了一會兒,這才互相分離開來。
徐應(yīng)憐便盤膝端坐,開始運功驅(qū)散體內(nèi)殘余的綺念,很快便變得心如止水。
秋長天同樣五心向天,嘗試著入定靜心,但如今道心通明天賦只剩十之四五,哪有原本那立竿見影的凝神效果?
再想到如今秋長天的無敵人設(shè),也被那凌云破攪得七零八落,他便心里長嘆一聲,打算讀檔到其他人設(shè),將金丹境幽微階修到大圓滿,渡了天劫,再來讓你們曉得長庚長老一品仙嬰的厲害!
第六十章 自身道途最為重要
【點位四:鐵城山,修羅道駐地。】
【人物身份:魏東流。】
【鏡花水月模板覆蓋,正在時空穿梭中。】
魏東流這邊的時間線,戰(zhàn)爭同樣還未結(jié)束。
鐵城山腳,六道的元嬰長老輪番出戰(zhàn),和昆侖長老們鏖戰(zhàn)起來。
魏東流在后頭看著,心想如今的六道聯(lián)合……不,五道聯(lián)合,相比昆侖太清宗還是有所差距。
但若是地獄道能展露底牌,憑借一手能在地獄深處常駐的可怕實力,再加上其余五道聯(lián)合,應(yīng)該能穩(wěn)壓昆侖一頭,但還是比不過三清聯(lián)合。
如此一來,地獄道為何隱匿行跡,便能夠解釋得通了。
沒有地獄道,其余五道聯(lián)合起來,既打不過昆侖也打不過蜀山,昆侖蜀山自然沒有危機感,才能保持“既聯(lián)盟又競爭”的微妙態(tài)勢。
但若是地獄道展現(xiàn)實力,必然反過來促進(jìn)正教三清融為一體,這對六道而言不啻于滅頂之災(zāi)。
然而,地獄道如今既然叫他想方設(shè)法當(dāng)上六道共主,是不是意味著其也在謀劃著步入臺前呢?
難道說,他們已有應(yīng)對正教三清的底氣和自信了嗎?
隨著天色已晚,雙方再次鳴金收兵,撤回各自長老。
夜戰(zhàn)對修道人士而言并無任何問題,只是沒有必要這么做罷了。六道沒有打贏的可能,而昆侖也不愿意投入太多籌碼去拿一個“慘勝”,因此大家都保持著相當(dāng)程度上的克制。
例如陣前交戰(zhàn),各出手段,生死不論。一個倒下,另一個迅速補上,沒有出現(xiàn)兩三個偷襲一個的情況……不是因為大家都講規(guī)矩,只是單純覺得沒有必要而已。
魏東流這邊暗自觀察戰(zhàn)場情況,卻不知姜離暗也在暗自觀察他。
這大自在天魔魔女,原本將征服夫君的身與心作為一個游戲來玩,因此始終保持著無所謂一時勝負(fù)的隨心所欲的態(tài)度,但最近卻感覺有些煩躁。
原因無它:前幾日魏東流和徐應(yīng)憐交戰(zhàn),別人或許沒有發(fā)現(xiàn),但她如何看不出來夫君在有意放水?
若她是魏東流,直接萬相絕仙劍陣布下,封鎖對方去路,魔氣往里頭鋪天蓋地灌去,百毒金蠶蠱混在魔氣里偷襲,那鳳凰仙子縱有百般手段,又如何能逃脫生天?
對此,魏東流的解釋是,此行并非要與昆侖死磕,殺死鳳凰仙子只會激怒昆侖,得不償失。
然而姜魔女素來擅長察言觀色,雖然沒有明確證據(jù),卻感覺自家這夫君說的并不是實話。
對魔女而言,哪里需要什么證據(jù)?
我覺得你有,你特么就完了你知道嗎!
這天深夜,魏東流正在估算凌云破劍劈蜀山的日子,忽然只見姜娘子推門進(jìn)來,厲聲喝道:
“魏老賊,你的事情敗露了!”
魏東流猝不及防被她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這個馬甲被拆穿了,但是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
若是我這間諜身份敗露,對方的第一反應(yīng)必然是“你究竟是誰”,哪里還會叫我魏老賊?
好家伙,居然敢詐我!
“怎么?”魏東流斜眼看她,“你又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姜離暗頓時一驚,下意識還以為自己的天魔身份被對方曉得了,但是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
若是我這天魔身份敗露,對方的第一反應(yīng)必然是“天魔快退散”,哪里還敢斜眼來瞪我?
好家伙,居然敢詐我!
姜離暗便雙臂抱胸,冷冷說道:
“有事瞞著我的是你才對,快如實交代!”
“也就是說,你不否認(rèn)你有事瞞著我。”魏東流冷笑說道。
“你不是也沒否認(rèn)?”姜離暗心想這樣雞同鴨講下去,得講到什么時候?頓時不耐煩地單刀直入:
“魏東流,你和那徐應(yīng)憐是什么關(guān)系?”
“道不同,不相為謀!蔽簴|流淡淡說道。
雖然徐師妹無論是傲嬌還是害羞的樣子都很可愛,但他此時扮演的是魏東流,自然不會表現(xiàn)出任何一絲喜歡,但說憎恨又太勉強了一點。
這種“我知道她是我的敵人,但我認(rèn)為她不配”的淡漠態(tài)度,才是最完美的應(yīng)對。
姜離暗倒也未從其中察覺出不對來,但女人素來無需講道理,因此她便冷哼說道:
“老實說來,你和那徐應(yīng)憐是不是有私情?”
魏東流先是啞然無語,接著迅速露出“別在這里發(fā)癲”的表情,不屑一顧地看著她。
姜離暗見他這般反應(yīng),頓時便有一股子無名火起。
換做是尋常的負(fù)心薄情男,至少還會找些理由欺瞞哄騙娘子。我這夫君倒好,如今連謊話都懶得編一句,倒顯得我這個做娘子的,不像是他的枕邊人一樣!
想到這里,姜離暗忽然又醒悟過來:
雖然是枕邊人,可這夫君我卻從來沒有睡過,不是嗎?
每次我打算與他共尋極樂,他便不是推三,就是阻四,態(tài)度極其敷衍和不屑!
什么叫“留存元陽”?你一個修煉魔功的魔君,又不是道門那些清心寡欲的牛鼻子,也沒有什么玄門正宗在練,要什么元陽?
想到這里,姜魔女便茅塞頓開,再無任何桎梏可言,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湊近了那魏東流,將天魔妙音大法施展開來,盈盈說道:
“夫君,若你和那徐應(yīng)憐真沒有任何私情,當(dāng)日卻為何要對她手下留情?你可不是那種憐香惜玉之人啊。”
“只是不欲與昆侖交惡而已!蔽簴|流淡漠說道,“昔日在白骨神宮里對上那長庚真人,我不是也沒有使出全力?”
“娘子啊,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贝蟾攀遣煊X自己態(tài)度過于冷淡了,他又轉(zhuǎn)為語重心長的表情,勸道,“對我們修行中人而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道途,沒有其他!
“若是有人阻了道途,殺之便是;但若只是為了逞一時之快,爭一時虛名,殺不殺又有什么區(qū)別?顯得自己很厲害嗎?”
“為夫我啊,早就已經(jīng)過了需要用勝負(fù)來證明自己的境界了!
姜離暗聽得若有所思,點頭嬌笑說道:
“原來如此,道途才是重于一切的,妾身明白了。”
“對了,夫君。妾身正在修煉一門雙修之術(shù),需要以夫君的元陽做引……按照夫君的說法,這什么都沒有自身的道途重要,相信夫君一定會助妾身一臂之力的,對不對?”
第六十一章 元陽不在,阿鏡懊喪
一夜過去,各自無語。
次日醒來,魏東流沉默地坐在床上,心情難以言喻。
這世界上非得保持元陽才能修習(xí)的功法不多,但保持元陽能修習(xí)更快的功法卻不少。
非常不幸的是,他真正依仗的仙家秘法《九天清微入境真言》,正好便是后者。
沒了元陽,并非說不能修習(xí),但效率肯定要打個折扣。
比如原本運行一個大周天需要一個時辰,那么如今就需要一個時辰加三分之二刻鐘。
效率的下降換來了什么呢?多巴胺……每每想到這里,魏東流甚至連掐死姜魔女的心思都有了。
當(dāng)然,他終歸不是關(guān)斬的父親,不至于因為這么一點挫折,就將脾氣發(fā)泄在自己娘子身上。
畢竟說到底,終歸是自己心中有鬼,不肯同她圓房在先嘛。況且這魔教女子的滋味,確實別有一番特色……
想到這里,魏東流也沒了憤怒的力氣,只是在心中唉聲嘆氣地問昆侖鏡:
“看了沒?”
“我沒看。”昆侖鏡淡淡說道。
“我也沒看!彼伉Q劍幽怨說道。
這次它卻沒有撒謊。論正面作戰(zhàn),一百個昆侖鏡也不是它的對手;但論及掃描、窺破和屏蔽,一百萬個素鳴劍都不能和阿鏡匹敵。
這無關(guān)品階,而是法劍和鏡印本身的限制,就像是男性再怎么牛逼也不可能生孩子一樣。
魏東流哦了一聲,無喜無悲,正打算去穿褲子,結(jié)果一只玉臂從后面將他的腰摟住,再次將他拉倒在床上。
日上三竿,魏東流終于整理衣冠,起床離開房門,只感覺全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氣,走一步都要晃個半天。
縱然修士洗髓尋根,不用擔(dān)心腎水枯竭,但這精氣神的流失也太過厲害了些。
“可不是嗎?”識海之中,昆侖鏡和素鳴劍閑聊說道,“那魔頭雖然沒有故意害他,但大自在天魔能曉得什么情愛?還不是單純注入極樂,順帶吸骨咀髓一番……再這樣下去,我看他遲早要完!
“哎呀,沒事的!彼伉Q劍卻是不以為意,“我太陰素鳴劍的劍主,怎么可能那么如此脆弱?再說了,你不是可以給他注入靈力嗎?”
“他在那邊眠花宿柳,我去給他注入靈力,補充精氣?”昆侖鏡冷笑起來,“你在說什么癡人夢話!”
“首先,他并沒有眠花宿柳,那魔頭可是他的正牌妻子……之一。”素鳴劍呵呵說道,“其次嘛,若是他支撐不住,道基敗壞,到時候誰來給你尋那補天石碎片?”
昆侖鏡:……
“不救這渣男,我難道就一籌莫展了?”她下意識便嘴硬說道,“反正我如今已經(jīng)有了本體,大不了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