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的一滴精血!倍畏趾;卮鹫f道。
眾人:……
臥槽!凌云破突然在心里罵了一句臟話。
他猛然意識到,當初的鎖妖塔里,仙人位階的應(yīng)龍不是給了自己一滴精血,從而使得自己能偽裝成龍隴么?
早知道就多要幾滴,煉它個四五枚朱髓丹出來,此時我不早就一品金丹了嗎!
“關(guān)山月!卑仓夭唤鈫柕溃@然和凌云破想到一塊去了,“若朱髓丹需要仙人精血,你找你們家的老祖求上幾滴,不就直接上品金丹了嗎?”
“安知素,你想的倒是簡單!标P(guān)山月呵呵說道,“仙人精血,是要損害本源的,怎么可能從老祖哪里求得?”
“便是當年的昆侖掌教,服下的三枚朱髓丹,也來自三位不同的仙人。除非你能讓仙人欠下很大的人情,否則根本不可能要得此物。”
“說到這個,你們是否知曉,這次蜀山為什么能一次性放出六枚朱髓丹?”林斷山忽然低聲問道。
“還請林師兄細說!绷柙破七B忙說道。
“峰里猜測,是上次道冶真人之死,給那位帶來了很大的打擊!绷謹嗌絿烂C說道,“精血要震傷心脈才能溢出,每多一滴都是莫大損傷!
“但倘若是因為心神劇震,心脈受損,精血已經(jīng)被迫溢出……那將其全部制成朱髓丹,免得浪費,也就可以解釋了!
“你是說,那位因為愛徒隕落之事,心神受損了?”關(guān)山月瞇起眼睛。
“只是猜測!绷謹嗌綋u了搖頭,“不過,對于仙人而言,便是心脈受損,也不是什么嚴重損傷,休養(yǎng)百年也就恢復(fù)了。”
“所以,也不能排除那位想要扶持門派聲威,所以將歷年積存的朱髓丹,趕在這次全部放出來的可能!
“那還真是下了血本!卑仓仉S口說道。
然后就看見大家都驚詫地盯著她。
“怎么,我說錯了?”安知素不解問道。
“沒什么!贝蠹冶慵娂姄u頭。
下了“血本”,既可以理解為付出重大代價,也可以按字面意思理解為“以精血做本錢”,是相當精妙的一語雙關(guān)。
不過看割草劍仙這憨憨的社交傻逼癥,估計只是巧合而已,因此大家也就不再糾結(jié)。
“話說回來!倍畏趾K妓髡f道,“我們蜀山真能占據(jù)前六?我看也未必吧!
“打個比方,若是這次咱們蜀山只有兩人,在白玉京大比里進入前六,那便只要付出兩枚朱髓丹即可……也許派內(nèi)根本沒準備六枚朱髓丹!
“不是未必,是肯定不可能!绷謹嗌娇嘈φf道,“昆侖筑基境大首席,道心通明秋長天,你們都認識吧?就是上次和我們一起去鎖妖塔的那位!
“如何不認識?”關(guān)山月微笑說道。
其他人都當她的意思是“秋長天大名鼎鼎,所以認識”,但唯獨凌云破曉得,關(guān)山月之所以這般說,是因為她的堂弟關(guān)斬正是秋長天的師弟。
由于首席弟子要代師授課,因此秋長天對于關(guān)斬而言,名分上算是師兄弟,實質(zhì)上卻是師徒,以關(guān)山月的性格,基本不可能對秋長天沒有關(guān)注過。
“那你們覺得,秋長天的實力如何?”林斷山嘆息說道。
“若是我對上他,沒可能贏!倍畏趾3谅曊f道,“根據(jù)我在昆侖那邊的朋友所說,那位筑基境大首席,怕是早就已經(jīng)結(jié)成玉府了,如今的目標是二品金丹呢!
“我也有所耳聞!标P(guān)山月笑笑說道,“這次昆侖掌教給秋長天的指示,是必須拿下白玉京大比的首席!
“這樣一來,他便既是昆侖筑基境大首席,又是正教三清的‘首席’了!
“昆侖掌教之所以這么說,當然是有信心的。”林斷山嚴肅說道,“我聽說那秋長天的實力,已經(jīng)達到了……”
“夠了!卑仓赝蝗焕渎暣驍嗟溃罢f情報便說情報,一味吹噓對方實力有什么用?我輩劍仙遇著強敵,就應(yīng)該仗劍而上!”
“大比又不是生死決斗,那秋長天再強再兇,你們還怕被他殺了不成?”
“說的也是!绷謹嗌搅⒖谈尚φf道,“倒是我們露怯了,多謝安師姐當頭一喝!
關(guān)山月卻不買賬,笑盈盈道:
“林斷山,你自己檢討,可別把我們扯進來。秋長天的實力,是大家都早就知道的,討論一下又怎么了?”
“安知素,換做是你,在上次的魔教圍攻蓬萊之戰(zhàn)中,你能單人仗劍破了截教誅仙劍陣么?”
“那并不是完整的誅仙劍陣……”安知素剛說了一句,便被段分海打斷說道:
“即便不完整,連昆侖的諸多元嬰長老都陷在其中,逃脫不得。難道安知素你覺著,你比昆侖長老們還要厲害?”
“我不是那個意思!卑仓貝阑鹫f道,“但我也不信,那秋長天會比昆侖長老們更厲害!他肯定是從什么方面取了巧!”
凌云破在旁邊尬笑:還真是,多虧了我家的青萍劍,直接就給了破陣攻略……
不過安師姐似乎對秋長天的印象很差啊!也是,我記得上次鎖妖塔第一次見面,她就很不喜歡秋長天的高調(diào)登場。
“總之,無論外面吹得如何離譜,待到白玉京大比的擂臺上,終歸還是要以手中劍說話!”安知素最后說道,“在我看來,凌師弟就不比那秋長天弱!”
見她開始不講道理直接下論斷了,林斷山等人還能怎么說呢?只能尷尬附和了幾句。畢竟大家也不想在大比之前,就和割草劍仙提前比斗。
凌云破也露出尷尬的笑容來。
師姐雖然只是護短之言,但這次還真被她說對了。
從邏輯上來說,我當然不可能比“我”更弱了。
第三十六章 師姐第一我第二
既然安知素發(fā)了怒,大家也不好繼續(xù)再說那秋長天的豐功偉績,而是認真討論起他的情報來。
“這秋長天,最出名的手段乃是五雷正法!绷謹嗌皆敿氄f道,“雷修早年也是一個修士流派,曾經(jīng)和劍修齊名,只是后來日漸沒落。”
“原因無它:雷法的威力甚大,修煉過程也是極為兇險,一不小心就要傷到肉身,亦或是心性大變,因此修習之人越發(fā)稀少!
“據(jù)說到了如今,除了各大門派里還有五雷正法的總綱外,連基礎(chǔ)的雷法法術(shù)都已經(jīng)散佚不存了!
“既然如此!倍畏趾F婀謫柕,“那秋長天又是從如何學得五雷正法的?”
“他那個地位境界,只要有心去尋訪各種線索,總能找到些許蛛絲馬跡的。”關(guān)山月悠悠說道,“不過我的意見和林師兄不同。依我看,秋長天最厲害的不是五雷正法,而是沒有短板!
“沒有短板?”林斷山若有所思。
“煉氣術(shù),他修習的是仙家秘法《九天清微入境真言》,真元極其雄渾深厚!标P(guān)山月淡定說道,“道法,他修習五雷正法,攻堅手段極其強悍,便是十階飛劍也吃不住雷法一擊!
“哪怕是御劍術(shù),他的劍術(shù)也不在你我之下。據(jù)說鳳凰仙子自入門起,每日便和他比劍,至今為止居然未勝過他一次!”
段分海暗自心驚,忍不住便看向安知素。
因為這位割草劍仙,在蜀山最出名的事情,就是與諸峰弟子比劍至今,大大小小未嘗一敗……想來那昆侖秋長天,大抵也是像安知素這等級別的強人吧。
安知素聽得不耐煩,便轉(zhuǎn)頭跟凌云破說道:
“師弟,你別看他們說得危言聳聽。那秋長天再怎么厲害,還不是兩只手臂、一個腦袋?連金丹都沒結(jié),怎么就沒有短板了?”
凌云破心中好笑,臉上卻做堅毅不屈,說道:
“那是自然。若是這次白玉京大比有幸能碰上,我自然也要向他討教一番!
見這對師姐弟說說笑笑,渾然不將昆侖筑基境大首席放在眼里,林斷山也是有些佩服,便說道:
“除了秋長天之外,他的師妹徐應(yīng)憐,也是個不好對付的人。”
“除去《九天清微入境真言》外,徐應(yīng)憐還有一手大光明火,焚山煮海,熔金化鐵,某種意義上比秋長天的五雷正法,還要難以對付。”
眾人聞言,盡皆沉默。
如果說蜀山劍仙最討厭什么,除了飛劍無法突破的防御型法寶外,就要屬這種大范圍的道法了。
畢竟無論對手是以飛劍,還是法寶攻來,自己至少都能用本命劍器去格擋。
但若是這種遍布四面八方的轟炸型道法,飛劍本身肯定是無能為力的,必須要動用劍上道法進行對抗——對蜀山劍仙而言,便好似長處被人克制,不得不以短板對敵,打得就很是憋屈。
“她的大光明火道法,便是再熟練,也需要時間催發(fā)!卑仓爻谅曊f道,“只要一開始就搶攻,將她壓制,使其沒有時間催發(fā)道法,不就行了?”
林斷山有些汗顏,無奈說道:
“說是這么說,但若要保持壓制,起碼需要在劍術(shù)造詣上遠勝對方才行。據(jù)我所知,鳳凰仙子的劍術(shù)并不弱……”
說到這里,他又突然有些卡殼。
因為林斷山忽然想起來,強弱這玩意也是要看對比的。
對他們來說,徐應(yīng)憐的劍術(shù)不弱;但對于安知素而言卻未必,說不定按照她的標準,我們的劍術(shù)都不怎么能入眼吧。
見聊天已經(jīng)聊不下去了,凌云破只能再次打圓場道:
“師姐說得沒錯。遇到徐應(yīng)憐的大光明火,若不能率先搶攻,奪得節(jié)奏,讓她將大光明火施展出來,這比斗就算是輸了一半!
“大光明火出來之后,就只能設(shè)法以劍上道法進行對抗。但只是對抗,便等于是對拼真元消耗,對方練的是《九天清微入境真言》,拼真元消耗是肯定拼不過的!
“所以,如何在大光明火的壓力之下,迅速鎖定徐應(yīng)憐的位置并將其擊敗,就是剩下來一半的勝機所在。”
這話說得沒什么問題,畢竟徐應(yīng)憐的大光明火之威,便是當初秋長天對上也無計可施,最后是靠昆侖鏡掃描鎖定對方后才獲勝的。
因此大家也紛紛點頭,表示認同,心里開始默默估算,自己的飛劍上有什么大范圍道法,可以對抗大光明火,亦或是在火海中鎖定對方的。
“要我說,昆侖便只這兩人難以對付,其余修士的實力,與我等僅在伯仲之間!倍畏趾@湫φf道,“至于蓬萊,畫符煉器還行,比斗根本無足為懼。”
“這倒未必!绷謹嗌桨櫭颊f道,“聽說蓬萊有一羅衍,無論劍術(shù)還是道法都出類拔萃……”
“既然出類拔萃,為何上次蓬萊遭人圍攻,卻沒有大顯身手,以至于聲名至今不顯?”安知素反問說道。
林斷山無言以對,他其實也是通過侄女林若湖那邊,大致打聽了一下玉清觀的情況。
林若湖并未藏私,將羅衍等人的實力往高了說,但林斷山本來就覺得這侄女實力不強,因而對她的評價也持了幾分懷疑態(tài)度。
只是安知素這般說了,大家也就無言以對,于是再次客套閑聊幾句,便紛紛告辭離去。
“師姐。”等大家都離開了,凌云破才責怪說道,“師姐怎地如此傲氣?便是心里不將昆侖、蓬萊修士當一回事,也不應(yīng)該直接說出來,反而讓大家沒法下臺!
安知素理屈詞窮,只能溫言說道:
“這次是師姐不是。我只是覺得,這白玉京大比還沒開始,人也沒見著,怎么就突然自己嚇自己了?”
“師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绷柙破茻o奈說道,“但據(jù)我所知,無論是秋長天還是羅衍,其實都不是什么平庸之輩,師姐最好不要小覷他們!
“是嗎?”安知素若有所思,“所以他們說的是真的?”
凌云破哭笑不得。
所以敢情師姐你真的以為他們在危言聳聽?我的兩個馬甲都是很勇的好不好!
“不管那么多了!卑仓責o所謂地擺了擺手,“師父說過,不管敵人是強是弱,終歸要以掌中劍做過一場,才能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