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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超能右手 > 女巫醒在狼人之夜 第142節(jié)
  “蒔蘿女士,抱歉打擾妳的休息。”加利文溫文有禮地彎下腰行禮。

  蒔蘿也毫不客氣點點頭:“晚鐘結束了,特莎大人已經睡下了, 深夜打擾圣女院的確不是很妥當的行為。”

  她早就從特莎嘴里知道圣女院除了嚴苛的作息外, 還有圣城內最為森嚴的門禁,特別是針對外男。圣女院就像一個自給自足的牢籠,與世隔絕的修道女是點綴神壇的玻璃蠟花, 容不得一點接觸的熱度, 只可遠觀不可近賞,就算是銀騎士也不能在沒有院長監(jiān)督下硬闖入圣女院。

  加利文眉頭微皺反擊:“蒔蘿女士,我們是來找妳的, 妳是圣城的客人!

  “還是圣女院的客人, 所以特莎大人招待我一同用餐, 并一起晚禱,明早我還會與修道女一起早讀和勞作,我也會將今晚的情況報告給她,有什么要緊事,明早各位就可以光明正大進院和她與我一起詳談。”

  少女一邊理直氣壯地說著,一邊目光無懼地掃過在場每個人的臉孔,獵狼犬的咆哮替她助威。她注意到那幾個臉孔陌生的圣城騎士本就駐足在原地,如今腦袋更是垂得老低,避開直接和自己正面對視。

  小女神心思活略,想著先把狼群打退,等心愛的精靈回到自己身邊她就如虎添翼,一下就能捉住那只狼王的尾巴,摸清楚對方在搞什么鬼。

  一時間場面有些僵持不住。這哪像什么客人,不知道還以為妳是新院長。加利文被對方一頓操作下來堵得啞口無言,再狡猾的兔子也需要時間在新地盤挖洞,這姑娘她甚至還沒在這待上一天。

  更糟糕的是他發(fā)現身后幾個圣城騎士已經有退縮之意,帶著這些白癡本來就是想名正言順把人引出來,結果反過來被牽著鼻子走。分神間,少年冰冷冷的提醒猶言在耳。

  不要掉以輕心,更不可輕視她,她是女孩,更是月女巫,她是我們的克星。

  黑夜深不透底,騎士們的盔甲冷如冰霜,唯有少女懷抱著蓬松如云的白鵝,一身白衫藍裙宛如一片輕飄飄的云彩,就這樣攔住了一整列全副武裝的騎士。

  男人收起所有僥幸,他早該知道那頭狡詐的狼王自己都不愿意前來的事,自然不是什么輕松的活。少年不只是逃避感情,更是領教過對方的利害,或是早已吃過了敗仗,還在舔舐著傷口也說不定。

  青年收起客氣的態(tài)度,重新正視蒔蘿。

  “女士有所不知,新上任的銀騎士長都必須立刻知會三院大人,事關圣城上下所有守備,詳細情況我就不方便與妳透露了!

  蒔蘿眨眨眼睛:“銀騎士長?”

  “就是在妳與特莎大人把酒言歡的時候,穆夏.霍爾卓格大人得到兩院院長推薦,以及半數以上圣主代理承認,正式被推舉為銀騎士長,可惜女士妳沒能在現場觀禮!

  小堂弟還算有良心,沒讓自己毫無防備過來。加利文摸了摸鼻子,他可以嗅出女孩身上各種酒菜的香氣,聰明的姑娘,可惜月女巫再怎么強悍,她也只有一個人,一個人保護整城的羊還是太勉強了。

  聽完加利文的話,蒔蘿又氣又好笑。怪不得一個狼騎士莫名其妙白銀加身,是啊,成為銀騎士長的穆夏空出了一個位子,作為堂親的加利文接任是理所當然,他甚至可以隨手變出幾根狼毛說自己也參與了英勇的獵狼行動,實至名歸。

  小女神在心底暗暗叫苦,她知道那只小狼有能耐,但這動作也太快了些,圣城上下所有的眼睛都是擺設就是了。

  蒔蘿不再說話,她緊緊盯著加利文,布萊克似乎察覺出她的情緒,繼續(xù)瞪著加利文咆哮。

  騎士緩步向前,披風下腰間別著那把精致的法槌劍柄,拳頭大小的寶石擦出匕首般的銳光。蒔蘿感覺胸口也有一把法槌在敲打,她不動聲色地雙手擺后,掌心微微透出白光。

  穆夏,要對自己出手了?

  蒔蘿一點也不害怕,真要逼她,她也有把握擊退在場所有騎士,然后一口氣殺去穆夏所在地,把那只小狼拎出來胖揍一頓,嚴刑逼供,暴力通關,就像月精靈一直說服她的那樣。

  不是不能,是不想。半神的一句話就能使瘟疫蔓延,女神們明明一個彈指就能毀天滅地,教訓那些狂妄自大的異教徒,但她們的智慧和慈愛不愿為了除掉害蟲,而干出淹沒一整座花園的事。

  她離女神殿就差一步了,月女巫永遠都有足夠的耐心,摸清楚森林每一片葉片的紋路,直到無聲無息來到獵物身旁。如果黑狼王真要翻臉,小女神表示她也是很兇的,大家都開掛,誰怕誰!

  就在蒔蘿以為加利文要朝自己拔出劍時,對方突然退在一旁,身后兩位騎士抬出一口漂亮的紅木大箱子。

  極度警戒狀態(tài)的蒔蘿一瞬間心領神會,這是要殺人埋尸附棺材?很好很好,一會她就把這群黑狼忠狗兵團打包打包,整盒送還給穆夏做他的升遷賀禮。

  “這里帶來穆夏大人的道歉,”加利文猶豫下:“他說這是為妳丟失的那把傘的歉禮。”

  蒔蘿愣住了。

  漆亮的紅木盒子就放在她面前,發(fā)出沉重的聲響。蒔蘿只想了一下,她伸手開了一條縫,但還是看不太清楚里頭的東西,她伸手一摸,不禁驚嘆出聲:

  “這……這是?”

  “穆夏大人說妳在蔚藍港口會用到這些。”

  機靈堪比小兔的少女迅速縮回手:“蔚藍港口?我為什么要去那?”

  “有太多可疑的瘟疫患者在圣城求診,現在全都在被集中在港口等候治療,圣學院的醫(yī)者已經分身乏術,大人說蒔蘿女士妳是一個優(yōu)秀可敬的藥士,那里正適合妳一展身手。”

  蒔蘿沒說話,只是默默關上箱子,她直直看著騎士。

  少女清明的目光掃來,宛如暗夜擦光而出的匕首,加利文感覺到身上的銀鎧甲似乎又沉重了幾分,冰寒的銳氣似乎還是侵入了魔力加固的身軀,提醒著魔狼在月女巫面前作為獵物的身分。

  先前在薩夏,加利文記得自己明明可以沉穩(wěn)應對一群小女巫,但現在單單這個月女巫已經給他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就好像是兩者間突然生出了繁星和滿月的差距。

  加利文說不上是蒔蘿奇怪,還是迷戀對方的穆夏奇怪,總之這兩人沒一個好東西。

  狼騎士面無表情頂著壓力,心底忍不住問候穆夏的父母,也就是自己的叔叔和嬸嬸。他硬著頭皮快速道:“大人有特別吩咐,女士妳如果嫌港口擁擠,逐月勇士號只需要兩天就能從蔚藍港口到達拜佛勒庭,只要小姐妳愿意,它甚至可以今晚就出航,前往妳想去的任何地方!

  蒔蘿貼心地替這只黑狼捉重點:“你的穆夏大人想把我趕出伊林!

  加利文終于領會穆夏的囑咐和安排都有所用意。如果現在周圍沒有普通人,這位滿臉冷著抗拒和傲慢的月女巫可能下一秒就會讓獵狼犬撲過去,直接亮出銀刃把自己放倒。

  在圣城銀騎士的掩護下,他冷酷道:“此次的瘟疫來勢洶洶,為了教徒和子民的安全,大人與兩院院長商議日后內城只容許神職人員單方活動,其他外來人士禁止任意進出,港口的十三圣所和藍星圣堂會提供很好的照顧和治療!

  加利文扔下最后通諜:“明早內城就會開始禁行盤查和清整,女士,大人會專門派遣馬車來接送妳,請妳今晚好好休息,稍安勿躁,等候我們進一步安排!

  意思就是別跑。

  銀色鎧甲閃著凜凜寒光,在黑夜中就宛如野獸森白的尖牙,蒔蘿閉著眼睛也知道現在四周有多少狼眼睛在監(jiān)視自己。啊啊,好像陷入死局了。

  穆夏是認真的,他說要照他的方式,沒有任何轉圜余地。

  和那個狂妄自大的銀狼王不一樣,混著人類血液的黑狼王來回踱步、謹慎小心,走一步就想好兩條退路,甚至還有心思憐惜爪子底下的花草。也許在以自己的名義將蒔蘿引薦給圣道師時,穆夏就想到了今日的場面。

  狼溫柔地對女孩露出獠牙,挑不出絲毫錯誤。

  “女士?妳如果累了就早點休息吧,我只是來知會妳一聲。”

  加利文提著一個心眼,緊盯著女孩的動靜。只要這個月女巫腦子沒壞,就不會當著人類的面子和他撕破臉。

  這里是圣城伊林,廣場上的刑架火炬都還溫燙著,眼下的時機任何異狀都會被放大檢視,女性本身就象征著原罪,更別說那異國的黑發(fā)黑眸簡直就是塊醒目的吊牌,一個疑似女巫的異國女人根本不用審判,直接就是給至高神增光添彩的上好柴料。

  穆夏也不是要把自己的心上人逼上死路,只是想暫時把人控制在自己的眼皮下…….只要這個女孩足夠聰明,就不會冒著魚死網破的風險。勝券在握,身上鎧甲似乎也不在那么沉重,她應該注意到了,“銀”對他們這些來自穆夏一脈的魔狼來說已經沒有那么有威攝力了。

  “我明白了,那么晚安了,諸位大人。”少女輕輕吻在大白鵝的腦袋上,黑發(fā)順著潔白的羽毛蜿蜒而下,宛如在紙筆上浸染開來的斑斕彩墨。

  她不忘笑著對加利文說:“請?zhí)嫖蚁蚧魻栕扛翊笕吮磉_祝賀,還有感謝他的禮物,一有機會,我一定會回禮給他!

  請他好好期待。

  女孩乖巧甜美的樣子看不出絲毫異樣,加利文壓抑著心頭的不安,他迅速想了下,這位月女巫現在既不能與穆夏撕破臉,也無法當著眾人眼皮下消失,她的處境比狼騎士更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自己坐實了女巫的身分,一切都在小公爵的安排下,順順利利,亦如無數次,一個人類女孩難不成能比銀狼王厲害?

  加利文稍稍放下心,不用兵刃見血就完成任務,他點點頭就帶著幾名銀騎士離開了。

  然而,在狼騎士看不到的光明之處,月光升騰起虛幻的銀霧,似是有一片璀璨的星塵輕飄飄落在女神肩膀。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蒔蘿,妳絕對不敢置信,那只黑狼心眼有多壞,我先是看他跟著那群老頭子進去那什么圣律院,然后……】

  “慢慢說,月桂,我們只剩一個晚上的時間得想辦法,但也已經夠了!

  作者有話說:

  小狼伸爪爪:在蒔蘿生氣的邊緣來回試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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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大家吃過馬卡龍嗎?奶茶終于可以完成少女幻想的下午茶,斥資四十多塊軟妹巨款買下兩枚馬卡龍,顏色好好漂亮,然后吃下第一口就被膩到吐出來,甜到胃在翻騰,一點都不好吃qaq是我買錯了嗎?

  第一百七十四章 鳶尾女神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早鐘蕩開深夜的睡意, 清晨的光沿著窗邊亮起,幽藍的夜開始退潮,最后僅剩一小輪貝色的透薄月殼, 與圓月干瞪一整晚的惡狼終于得以歇息,但當侍從的鈴鐺聲敲響房門時, 淺眠中的野獸迅速睜開警惕的眼睛。

  侍從得到許可推而入時, 年輕有為的小公爵已經開始在晨沐燃香, 清貴俊美的少年身穿裁減得體的金線白袍,隨手將一本神律放在桌上,顯然剛結束早讀。

  早餐,穆夏要了一杯薩夏的熱蘋果酒、一份三分熟的黃油煎小羊排和三人份的熏肋條,他反復強調不要加任何香料,為了正常一點, 還勉強加了一小籃新鮮的蔬果。

  早鐘足足敲了十二下才結束, 窗外的云海在天際涌動,彷佛依然回蕩著鐘聲的余韻,此起彼落的白石尖塔卻沉寂如針, 鑲嵌頂上的水晶和玻璃在晨光下擦出金紅的鋒芒, 眺望而去就宛如有上百把璀璨的圣劍看守圣城伊林,然而正是在這肅靜端正的圣地,其上空偏偏是最不平靜的地方。

  空氣浮動著細細的絨毛, 被早鐘驚動的信鴿們拍打著片片灰白和淺黑, 彷佛在城內刮起一場初冬的新雪。四面八方的請求不分日夜涌入圣城的鴿塔,其中就屬戰(zhàn)爭和喪事的黑鴿和紅鴿最多。狼可以聽到信鴿們的竊竊私語,嗅出封藏在火漆蜜蠟里的暗謀交易。

  圣城的鴿樓永遠都不夠用, 畢竟以神之名, 沒有什么比這個更方便的借口, 王冠需要其光輝點綴,沾血戰(zhàn)旗也需要其正義遮掩。

  穆夏的壞心情難得好了一些,他饒富趣味地數起黑鴿的數量,想著配早點下肚剛剛好。

  原以為他會很餓,畢竟這里離森林很遠,但當東西熱騰騰上桌,穆夏把玩了一會銀刀,想了一下,才慢條斯理切開羊排。

  潔白的盤底立刻滲出紅液,像是染血的白裙,撲鼻的腥氣讓他直皺眉,一股強烈的厭煩和惡心突然在胃里翻攪。他胃口全無,扔下刀叉,少年輕輕往身后一靠,笨重的橡木椅在地上擦出刺耳的慘叫。

  穆夏拿起酒猛灌幾口,盡可能讓蘋果溫醇的香氣充盈口鼻,他應該好好睡一覺,先前來的路上太興奮,他一天只睡三小時,進城的第一天卻是根本睡不著……房外有人,他不用起身就知道是誰,同類的腥膻味都從門口傳進來了。

  加利文帶著幾個黑狼騎士進來,臉上明顯邀功的表情讓穆夏連最后一點喝酒的興致都沒了。

  “大人,你交代的事都辦妥了。”

  狼王皮笑肉不笑:“你確定?”

  加利文摸不著頭緒,但還是點點頭,有那么一秒他似乎看到穆夏收起笑容。

  “你有親自送她上馬車?親眼看著她離開?”黑狼公爵啜了一口蘋果酒,邊笑邊搖頭:“她沒那么容易打發(fā),你大意了!

  同樣的事已經不知做過無數次,他像一只蠢笨的狗一心想藏好肉骨頭,但對方比兔子還會挖洞,一溜煙就跑得沒影,等下一秒就出現他在身邊,和那只暴怒的白鵝一起氣勢洶洶要討他狗命。

  加利文不解:“這里是圣城,她來歷不明,本來就是靠你的引薦才得以進入此地,現在你要收回庇護,她無處可去,自然只能遵照你的安排!

  穆夏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

  是啊,一切皆照著自己所想,從小女巫登上逐月勇士號的那一刻便是群狼環(huán)伺,名為穆夏的少年渴望讓女孩見證自己的成功,但狡猾的黑狼卻也準備在月女巫與自己背道而馳時設下陷阱。

  無數次失敗的捕獵,這一次他終于成功了?

  另一個黑狼騎士跟著加利文附和:“鄉(xiāng)下農婦總喜歡夸大女巫的力量,那女孩只有一個人而已,大人,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乖乖等你凱旋而歸!

  穆夏沉默了幾秒,才問:“她有說什么嗎?”

  加利文想了下:“恭喜你升遷?”

  穆夏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突然間,他站起身緩步走來。加利文有那么一瞬寒毛直豎,以為對方要用那把銀刀捅向自己,少年卻與他擦身而過,拍拍肩膀:“辛苦了,你們把那些東西拿去吃了吧!

  加利文總覺得有點不對:“大人你還沒用膳不是嗎?”

  “我沒胃口!蹦孪倪@么說著,鼻尖卻開始回味泥腥與青苔,森林里母鹿和小羊在眼前四散奔逃。啊啊,一場酣暢淋漓的狩獵,他不拿刀叉就用自己爪子親自切開食物,讓熱騰騰的鮮血灑在身上,而不是盤子上。

  也許是將近滿月的影響,他想吃、想殺、想發(fā)泄…….為什么不能呢?羅素死了,里奧死了,現在她也走了,最好的觀眾都不在了,他又做什么繼續(xù)扮演人類娛樂羊群呢?

  尖叫和鮮血填滿腦袋每一個縫隙,叫他既厭惡又興奮,失控就在每分每秒…….

  一個黑狼騎士動動鼻子,皺皺眉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好的氣息,

  “大人,吃點東西吧!彼樖殖孪娜恿藗東西

  穆夏下意識接過,那是一顆蘋果,紅艷艷的表皮泌著水露,新鮮得像是從樹上掉下,就這么好巧不巧落入少年的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