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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怕別怕,我是來給你把斷肢接回去的。”飛鳶一副笑瞇瞇的表情,白兆霆目瞪口呆的咽了口沫,雖說對這個陌生人還算信任,但人家說能把已經(jīng)被砍斷的手接回去,還是讓他難以置信。

  “這幾天阿瑯和公子誰也不理誰,半句話都沒有說過,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與其大眼瞪小眼對著他們發(fā)呆,干脆找點事做!憋w鳶檢查著斷臂的傷口,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他用自己的火焰小心抹過,好像這是一件非常尋常的小事,“我族的火焰有很強的修復能力,但是對外族使用的話力量會大打折扣,萬幸公主傷的不算很重,傷口也還很新,斷臂接上之后至少還得保養(yǎng)個三年,這期間不要提重物,也不要劇烈的運動,五年左右應該就能痊愈了。”

  “真、真的?”白璃玖又驚又喜,又有更多的擔心情不自禁的溢于言表,飛鳶點點頭,認真回答,“當然是真的,女孩子落個殘疾,又不好看又不方便,一個大男人砍女人的手當做威脅,真讓人惡心!

  提起這件事,白璃玖忽然坐直了身體,她愣愣的摸了摸自己已經(jīng)隆起的小腹,咬牙指了指白兆霆腰間的軍刀:“二哥,這個借我用一下!

  白兆霆警覺的按住武器,順勢轉(zhuǎn)了個身不讓她搶奪,白璃玖的眼淚“唰唰”直掉,這個孩子像一顆長在她身體里毒瘤,可笑的是她竟然是靠這個毒瘤才茍活了下來,越想越覺得屈辱難以釋懷,她不知不覺用力咬破了嘴唇,兩只眼睛迸射出憎惡的光,低道:“二哥,白琥深得大哥信任,不僅送了他一座豪宅大院,還送了他不少女人,可惜這么多年沒有一個人為他誕下子嗣,我怎么可以留著這種人的孩子,你把武器給我,我要親手殺了他!”

  “阿玖。”白兆霆淡然的按住妹妹的手,又心疼又無奈,“身體要緊,這件事以后再說。”

  飛鳶倒也不摻和他們兄妹兩的對話,見白璃玖情緒穩(wěn)定下來才熟練的將斷臂搭在白璃玖的傷口處,火焰“噗嗤”一聲點燃,卻在一瞬間的刺痛之后變得溫暖如陽,白璃玖受寵若驚的看著看著自己那只被白琥整個切斷的手腕,很快她就重新感覺到五指傳來微微的灼燒疼痛,但這點疼早已經(jīng)被興奮取代,飛鳶耐心的叮囑:“在徹底恢復之前斷口處會一直有火焰燃燒,不過不礙事,要是覺得不方便就戴個手套遮一遮,它不會熄滅的。”

  “多謝!”白兆霆感激的看著他,飛鳶只是擺了擺手,探頭往隔壁的石室里瞄了一眼又退了回來,白兆霆見他神色不對,壓低聲音問道,“公子還在用那種法術(shù)找尋天工坊的韓公嗎?”

  飛鳶點點頭,無奈的托腮自言自語的嘀咕:“他本來法術(shù)根基就不怎么樣,現(xiàn)在被封著兩處穴脈更是雪上加霜,點蒼穹之術(shù)來自上天界,是他們統(tǒng)治流島最為重要的一門法術(shù),據(jù)說可以引出大地的元素精靈,像一只只窺視的眼睛密切關(guān)注著流島的一舉一動,長殿下那么高的法術(shù)修為,對這種法術(shù)也僅僅只是略知皮毛,小殿下和上天界的關(guān)系又太復雜,大概是為了避嫌所以沒有學過,我們就更不要提了,可能想入門都難于上青天吧,這里只有他一個人會,而且他之前說的那個‘鈴鐺’可是帝仲送給一只窮奇的禮物,三個同時催動可以引起全境大地震,確實得小心行事!

  白兆霆不由好奇,畢竟上天界的傳聞虛無縹緲,大多數(shù)人也僅僅只是把他們的故事當成寫在書里的天方夜譚,如今第一次從飛鳶口中聽聞那些遙遠的傳奇,他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莫名的期待:“也就是說上天界是真的可以看到流島上發(fā)生的一切?”

  “當然看的到,只是不會管罷了!憋w鳶偷偷指了指隔壁,感慨萬分的笑了,“流島成千上萬,只要不是惹得天怒人怨,上天界一貫的風格就是不管不問任其發(fā)展,人家才不會像他那樣,每次都被卷入奇奇怪怪的麻煩里!

  聽見這句話,白璃玖慚愧的低下頭小聲說道:“他其實挺討厭我的,從在螺洲灣第一次見到我,他就沒有正眼看過我!

  “他倒是敢!憋w鳶樂呵呵的擺手,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調(diào)侃道,“小殿下雖然慣著他,但自己可是個醋壇子精轉(zhuǎn)世,他要是多和女人說一句話,那鐵定是要生氣的。”

  白璃玖想起被自己誤認為男人的那位小公子,有些泄氣的嘀咕:“她肯定很漂亮吧,要不然也不會女扮男裝了,山海集的女人如果無權(quán)無勢的話,一旦被人販子拐走就再也回不來了,公子肯定是擔心她才會那么做吧。”

  飛鳶咧咧嘴有些好笑,又滿不在意的捏了捏自己的臉頰,陰陽怪氣的道:“我族原身為鳥,你現(xiàn)在看到的這幅外貌是假的,長相又不能當飯吃,公主該不會被那家伙的臉迷住了吧?奇怪,真是奇怪,那張?zhí)焯彀宄杀降哪樀降啄睦镂銈兿矚g了?他脾氣可差了,公主以后還是得擦亮眼睛,選男人可不能只看長相,而且我記得他是和重嵐一起去的,公主不會沒聽過重嵐的名字吧,他的人你也敢招惹?”

  白璃玖被他三言兩語說的面紅耳赤:“重嵐我當然知道,我只是看上了他的人,又不是要找他麻煩,山海集是玩樂賺錢的地方,辛摩的少主雖然是潛規(guī)則上的特例,但也是?筒幌∑,至于公子,我其實幾年前就聽過他的名字,只是一直沒放在心上,覺得那是距離我很遙遠的人,肯定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我真的沒想到他會隱瞞身份去螺洲灣,在他來之前就有傳聞說上天界有意整頓山海集,但根本沒有多少人在意,大家都覺得是危言聳聽罷了,龍傅倒是提過幾次,讓我們多加留心,不過那段時間他兒子病重,他每天愁眉苦臉也沒多少精力去管這種傳聞,反正螺洲灣有蒼禮在,沒人敢鬧事!

  “蒼禮早就放棄龍傅了!痹捯魟偮涫捛б箯母舯诘氖依镒哌^來,他的手心托著一只風靈,順口接話,“六部統(tǒng)領(lǐng)之一的赤璋才死在飛垣附近,重嵐也是從飛垣出發(fā)去的螺洲灣,別云間肯定一早就感覺到不對勁隨時準備放棄龍傅另尋出路了,要不然那種危急關(guān)頭,他不去救自己的金主龍傅,反而跑去幫解朝秀脫身?呵,因為解朝秀對他們而言更加重要,只有他能不動干戈以最小的成本控制百萬大軍,剩下的只要等到六部通過空間通道進入太曦列島,和白琥、黃琮里應外合,然后直搗黃龍殺入望舒城就足夠了!

  他一來,剛才還輕松歡快的氣氛瞬間凝重,飛鳶也收起剛才的嬉皮笑臉只著那只透明的風靈問道:“找到人了?”

  蕭千夜搖搖頭,倒也不意外這樣的結(jié)果,畢竟他第一次嘗試找尋別云間時就被同樣的靈力阻撓,只能大致辨別方位無法看清內(nèi)部情況,他淡淡接道:“整個望舒城都有干擾的法術(shù),看來是一早就做足了準備在提防著我了,不過我找到了鬼車和九尾狐,這兩只妖獸不久前還在城外,現(xiàn)在被人堂而皇之召入了帝都城,想來是為了保護什么特別重要的人吧。”

  他頓了頓,忽然轉(zhuǎn)向白璃玖認真的問道:“你沒瘋,這半年一直在白琥身邊,那你可知道解朝秀和韓公的下落?”

  白璃玖一秒不敢猶豫直接搖頭,小聲回答:“我是裝瘋,從來不敢靠近人多的地方,秀爺來看我也只是隔著院子遠遠的看了一眼……”

  話音未落,白璃玖反倒自己愣了一下,好像想起來什么重要的東西連忙補充:“我聽白琥說過一件事,他中年無子,我是唯一一個懷上身孕的,他怕我發(fā)瘋會傷害到孩子,所以我意外懷孕之后,他才以威脅二哥為由向大宗主求情留了我一命,他為了這個孩子對我非常的照顧,是秀爺來了之后勸他不要浪費時間,他心灰意冷才開始折磨我,那天他喝多了,蒼禮過來找他說事情的時候就沒有回避我,好像是說讓新來的赤璋負責保護天工坊的工匠,算是考核!

  “赤璋?”蕭千夜重復著這兩個字,眉頭緊蹙,白璃玖非常認真的回憶著,生怕漏下每一個細節(jié):“別云間現(xiàn)有的五部統(tǒng)領(lǐng)都被賞賜了大宅,只有赤部還在待定,因為那個人要經(jīng)過大宗主的認可才能上任,在正式冊封之前,應該是住在城北的重光樓里,如果是安排他保護韓公的話,那天工坊的人應該也住在那里,至于秀爺……秀爺我就不知道了,他一貫獨來獨往,據(jù)說連蒼禮都不是他的對手,根本不需要保護!

  蕭千夜將手里的風靈輕輕一揮,他的法術(shù)雖然不盡人意,但如果能將范圍進一步縮小,應該就能探查的更清楚!

  第1201章:失控

  當他再次催動點蒼穹之術(shù)準備直接探查重光樓之時,忽如其來一陣鉆心的劇痛讓手心里的風靈頓時消散,隨即耳膜嗡嗡作響,眼前更是一片黑白相間的麻點開始快速閃爍,蕭千夜不受控制的連續(xù)大退,直到撞在石室的墻壁上才虛弱的沿墻緩緩坐下,他想抬起手揉一揉額心讓自己清醒過來,然而整個手臂痙攣難忍,只是抬稍微起就無力的垂落,嘴角更是莫名溢出了血水。

  飛鳶連忙上前,這段時間蕭千夜沉默寡言,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這個人的身體同時擁有著古代種的血脈和上天界的力量,雖然恢復的速度比不了神鳥族,但也不應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天天衰弱才對,他曾經(jīng)找借口幾次幫他檢查過,然而奇怪的是對方的身上并沒有特別嚴重的傷,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看起來仿佛正在遭受重創(chuàng)?

  就在此時,飛瑯忽然出現(xiàn)一把扣住蕭千夜的手強行掰開了手心,那張疲憊的臉近在咫尺,雙眸也褪去了金銀異色變得黯淡無光,飛瑯在他周身燃燒起自己的火焰,瞬間將他吞噬包圍其中,溫暖讓蕭千夜長舒一口氣,聽見耳畔一聲冷哼,飛瑯指著他手心的還在緩緩轉(zhuǎn)動的法術(shù)印記,臉色比凜冬的冰雪更加冷酷,直勾勾看著蕭千夜一字一頓問道:“這個法術(shù)不罕見,但正常人不會用這種自找苦吃的法術(shù),施術(shù)的對象……是瀟兒?”

  他抽回手,沒有理會對方的質(zhì)問,有些呆滯的看著法術(shù)印記不知道在想寫什么——這一次的感覺尤其猛烈,他甚至在精神蕩漾的一剎那看到了煌焰那張近乎瘋魔的臉,似乎是失控了?

  上天界極晝殿,煌焰也在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血淋淋的手,剛才那一剎那,他仿佛聽見胸腔里傳來熟悉的魔物詭笑,細細的、尖利的,揚眉吐氣的笑著,鬼使神差之間他的手就搭在了面前女人的喉嚨上,伴隨著一聲比一聲蠱惑的笑,他失控的持續(xù)加重力道幾乎要擰斷她的脖子,這一瞬間的愉悅難以言喻,血涓涓不斷的浸潤手指,熾熱的火焰灼燒著他冰涼的心,又讓他忽然清醒了一秒鐘,頓時將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手下移到了胸口,直接洞穿了身體。

  煌焰低低冷笑,云瀟卻已經(jīng)在短暫的昏厥過后扶著地面再次坐起,她咽下一口血沫,余光撇過被帝仲取出后一直懸浮在冥王身側(cè)的火種,萬幸的是冥王沒有真的掐斷她的脖子,否則這種狀況她也不清楚到底會傷到何種程度,這個人是真的很危險,不僅僅是因為他自身強大的力量,更是因為被魔物干擾,屢次失控的精神,這要是稍有不慎被破軍吞噬,真的會拉著整個人界變成地獄吧?

  “我弄疼你了嗎?”很快冥王就恢復如初,他隨意的抖去手指上的血滴,黑色的氣焰沿著皮膚微微灼起,但他好像完全不在意,還是像往常那樣繼續(xù)坐在她面前,背靠一塊碎石自言自語的說起了話,“我不知道帝仲在你身上動了什么手腳,但是你手上戴著的那個戒指,施術(shù)者的法術(shù)修為應該不高,剛才那一下很明顯有另一股力量幫你化解了傷害,否則你不可能這么快清醒過來,呵呵……我說了他很寵你,不會什么都不做就把你送過來的。”

  “你……剛才是怎么回事?”云瀟一開口,嘴里的血腥味就讓她的聲音氣若游絲的一個字比一個字低,煌焰笑了笑,直言不諱的回答,“是那條黑龍干的好事,它的腦袋被掛在極晝殿的大門上幾萬年,每次看見我都會露出不屑一顧的鄙夷之色,他在持續(xù)不斷的刺激我、提醒我——我是踏入上天界最后一戰(zhàn)的敗者,它在我的臉上留下了傷疤,是帝仲砍下了它的頭,我們才從人蛻變?yōu)椤瘛,這件事成為我心中的死結(jié),也讓我和帝仲第一次產(chǎn)生了隔閡,最終導致他出走上天界,這才有了今天一系列的惡果!

  “黑龍?”云瀟有些疑惑,“黑龍已經(jīng)被殺了!

  煌焰戳了戳飄在自己肩膀上的火種,淡然接話:“是被殺了,但是它留在你火種里的那滴血是前不久才被它的半心徹底抹去的,而他留在我身體的東西,可能要等我死了才能徹底消失吧!

  云瀟似懂非懂的看著對方,煌焰閉目深吸一口氣,指了指自己的心臟咯咯冷笑:“執(zhí)念是很可怕的東西,一旦陷進去就再也爬不出來了,帝仲失蹤之后,因為黃昏之海屬于他的那顆帝星一直沒有墜落,所以我們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已經(jīng)死了,直到奚輝為了恢復身體去了飛垣,我們才從蕭千夜的身上發(fā)現(xiàn)他的氣息,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竟然是發(fā)呆,就坐在極晝殿的房頂上看著空蕩蕩的地面發(fā)呆,很久才回過神來!

  煌焰抬眸直視著她,這一秒的目光交錯讓云瀟背后陡然滲出冷汗:“然后你就出現(xiàn)了,像個瘟神一樣在他眼前反反復復的晃蕩,他能在蕭千夜身上蘇醒,是因為你的火焰刺激,他在蕭千夜離開昆侖山回到飛垣的那段時間里,保持著不消失卻也無蘇醒的狀態(tài)迷迷糊糊的過了八年,直到你再次出現(xiàn),終于讓他徹底清醒過來,他喜歡你其實并不奇怪,在那段意識游離的時間里,你是他唯一能感覺到的存在,他每恢復一點屬于自己的意識,你的輪廓就在他眼里清晰一分,再加上蕭千夜對你念念不忘,混亂的記憶雪上加霜的影響到了他的感情!

  “我……我不是故意想在他眼前晃蕩的!痹茷t低下頭不敢再看冥王的眼睛,下意識壓低聲音想為自己辯解,然而回應她的仍是一聲充滿厭惡的譏笑,“你最好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那時候的他脫離不了蕭千夜,還一點不知避嫌,他是個男人又不是個雕塑,就算在神眠之術(shù)里休息,醒來之后還是能感覺到的,最為要命的是,當他第一次以真實的面容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確實心動了吧?你知不知道就是那一秒鐘的心跳加速,幾乎毀了整個上天界!”

  她沒有回答,煌焰頓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憶那段過去,又發(fā)出無可奈何的苦笑:“其實也不能全怪你,心跳是裝不出來的,誰能想到我們并肩同行數(shù)萬年,征服了一座又一座流島,戰(zhàn)勝了一個又一個的敵人,我們高高在上宛如真正的神祇俯視著眾生,結(jié)果時過境遷,竟然被一只小鳥攪得天翻地覆?難怪瀲滟曾說帝仲命途的終點是一抹火焰,在這束火光湮滅的瞬間,帝星會迎來命途里最重要的轉(zhuǎn)折,是“起”,是“墜”,無法預知!

  罕見的聽到預言之神的名字,云瀟忽然想起那句如陰影般籠罩在上天界的預言,不等她開口,煌焰也說起了這件事:“預言不預自身,鬼王簽也不占同修,但是我們踏入上天界的那一天,瀲滟就說過‘帝星起,天地對飲,日月同輝;帝星墜,山河失色,日月同悲。’,從那一刻起我們就知道帝仲是上天界最為重要的人,所以奚輝才會屢次對蕭千夜留情,給了你們絕境逢生翻盤的機會,呵呵,我一貫不喜歡這種東西,但卻不得不相信這句話是真的!

  兩人同時抬眸,眼里似有某種默契一閃而逝,煌焰揉了揉隱隱陣痛的腦袋,長嘆一口氣:“我時不時就會這樣,情緒的起伏早就不是我自己能控制得了,我之所以長時間留在極晝殿也是為此,這里有日神東皇留下的生命之力,有月神曦玉留下的守護之力,上天界的力量雖有強弱之分,其實也是相互影響的,帝仲鼎盛時期強到離譜,面對東皇曦玉竟然能落下風,他們兩人的神力確實能一定程度壓制我心中越來越暴躁的沖動,但……應該也維持不了太久了。”

  他忽然沉默,臉色浮現(xiàn)出罕見的疲倦:“破軍和我的關(guān)系,有一點類似當年帝仲和蕭千夜的關(guān)系,在他徹底吞噬我取而代之之前,只要我不離開上天界,那他也休想走的太遠太久,這是眼下唯一能限制他的方法!

  “你……”云瀟欲言又止,有些隱晦的東西她不敢說出口,煌焰笑了笑,“帝仲死后我的執(zhí)念像一顆毒瘤無止境的爆發(fā),它助長了魔物的氣焰,讓我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我這輩子也贏不了他——因為他再也不會恢復到從前的鼎盛狀態(tài),你可以說我冷漠無情,可以說我暴戾無常,濫殺無辜,但我殺的每一個人、贏的每一次勝利都是光明磊落的,我再也沒有機會贏他了,既然如此,上天界對我而言再無任何意義,我樂意養(yǎng)著那些虎視眈眈的魔,反正也很無聊!

  這樣聳人聽聞的話從冥王口中淡漠的說出來,竟然沒能讓她感到絲毫的違和,煌焰只是恍若失神的喃喃自語:“明明是我自作自受,惹了個自己也解決不了的大麻煩,可他竟然還想救我……甚至把他最在乎的人送到我身邊來,他應該清楚我的狀況,清楚這樣做會讓你陷入危險!

  云瀟緊緊握拳,試探性的追問:“但你也在配合他……這段時候,你并未對我下過重手。”

  “我配合不了他很久了。”煌焰不知道神智是否恢復,臉上仍是毫無表情,身體卻如同風中的落葉開始漸漸發(fā)抖,“云瀟,你也要做好被我擰斷脖子的準備了,若是真的忍耐不了,那就趁我睡覺的時候……趕緊逃走吧!

  “我不會走的!痹茷t堅定的回答,沒有覺得恐懼,只是平靜坦然地注視著冥王,“我不會走的。”

  第1202章:精魄

  煌焰抿著嘴角,有很多不解:“我第一次見你,好像是在飛垣的某個湖邊,你想跟著他們?nèi)ズ兹』毓艍m,但是那地方是碎裂的封印地之一,他不同意你又一直鬧騰,正好我也在,他就讓我看著你別讓你亂跑,呵呵,那一年我已經(jīng)被黑龍影響的很厲害了,他竟然敢把你交給我,還說要是連個女人都保護不好,以后就別纏著他分勝負了!

  云瀟默默聽著,那些事情散在回憶里,她很久都沒有再想起來過,煌焰倒是津津有味的繼續(xù)說道:“也是從那時候起我才意識到手里的赤麟劍和你有關(guān),它和古塵一樣依然保留著屬于自己的意識,但是死去的龍神只能在原海和赦生道化形而出,死去的皇鳥應該也只能在浮世嶼或者神祭道才能顯現(xiàn)吧?所以我雖能感覺到它的劍身上有熾熱的火焰,但一次也沒有見過它的真容,直到你出現(xiàn),可惜它似乎是不滿我越來越深陷的執(zhí)念,幾度想從我手中掙脫,我是個很自私的人,我不允許跟隨了我數(shù)萬年的武器背叛我,所以一直用神力禁錮束縛著它,是你,是你在后來的混戰(zhàn)中給了它解脫。”

  “那時候我并不知道死灰復燃的反噬力需要依賴赤麟劍焚毀!痹茷t終于接下了他的話,卻是有些迷惘,“我只知道它很痛苦,它不僅僅是你并肩作戰(zhàn)的武器,也是限制你的枷鎖!

  “它哪里能限制我?”煌焰不置可否的笑了,看著這個忽然間天真到愚蠢的女人,輕飄飄的打斷她,“我想殺的人,由不得它同意或不同意,我用它消除反噬力,也由不得它愿意或不愿意,古塵和帝仲還能算是朋友,赤磷和我……更像上下級的關(guān)系,它想解脫,無可厚非!

  云瀟不再說話,煌焰看了她好一會,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我想試探你,就讓你拿著武器和我過幾招,坦白說你的武功真的是很差勁了,人類的身體太脆弱了,既無法承擔火種的熾熱,更無法達到鳳凰本體的強度,至少在那個時期我是有很多機會殺你的,我從第一眼就看出來你不愛他,知道你們每個人都在利用他的感情,蕭千夜想利用他限制上天界不對你動手,那個叫明溪的皇帝想用他幫助飛垣對付奚輝,女人真是最好的武器啊,幾滴眼淚比那些張牙舞爪的妖魔鬼怪厲害多了,尤其是得不到的女人,像心底的朱砂痣,溫柔又致命。”

  “你有兩次是真的想殺我。”云瀟認真開口,“我恢復鳳凰的原身之后曾在玄冥島外圍被你打傷,要不是靈霜及時出現(xiàn),恐怕當時就要落入你的手里,還有原海一戰(zhàn),你的神裂之術(shù)化成巨劍貫穿我的身體,讓我很久都無法恢復!

  “哦……要不是沒機會,我可不僅僅是兩次想殺你。”煌焰點點頭,戳了戳飄在眼前的火種,眼里有奇怪的光暈在閃爍,又笑道,“可惜再給我兩萬次機會,我還是殺不了你,這個東西很強大,只要你自己不松口,我就算把你大卸八塊它都能讓你恢復如初,這么逆天的能力……肯定不是人界的東西!

  云瀟一驚,瞥見冥王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修羅鬼神被殺后,帝仲曾經(jīng)回來過一次,他在下層永夜殿遇到破軍,惱羞成怒的魔神當著我的面就和他大打出手,甚至打到了飛垣上空,以此警告他不要太咄咄逼人,事后破軍終于對我坦言了一件事——他的真實身份是神界天獄的逃犯,而你的身上,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天獄烙印!

  “你……你知道這些事?”云瀟不由心跳加速,忽然感覺面前的冥王有幾分捉摸不定,煌焰擺擺手,好像只是在說一件不足為懼的小事,“他主動向我說明這些事情,無非是想借我的手牽制帝仲罷了,因為他的身份暴露引來追兵,你勢必要一并遭殃,呵呵,如意算盤打的不錯,他甚至告訴了我一些神界的秘密!

  煌焰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也變得有些特別,再看到她好奇的目光之后才咯咯笑起:“人類的起源雖難以追溯,但確實是靠著男女之事繁衍生息代代相傳,神界不一樣,他們源自一陣風、一滴雨、一抹火焰,是天地凝形孕育而出,所以在諸神的體內(nèi)都會存在一個叫‘精魄’的東西,正是因為精魄的存在,他們才獲得了無與倫比的神力被尊為神,天帝切斷六界關(guān)聯(lián)之后,為了杜絕擁有巨大力量的諸神違規(guī)危害他界,就在神界的通道里留下了他的力量,一來可以杜絕外敵入侵,二來可以直接攻擊精魄,讓私自離開的諸神重創(chuàng)不愈再也無法恢復全部神力,這就是破軍和你來到人界之后元氣大傷,不得不借助宿主活下去的原因!

  云瀟緊張的咽了口沫,這種事情她竟然毫無記憶!一直到冥王提醒,她下意思的抬手按著空蕩蕩的胸膛,依然無法感覺到所謂的“精魄”到底是什么。

  煌焰嘆了口氣:“可惜人界的宿主再怎么強大壽命也是有限的,到了一定的年限就必須找尋新的宿主,所以才有了溯皇、澈皇、鳳姬和你,破軍比較特殊,修羅鬼神可以通過吞噬生命延長自己的壽命,所以他一直沒有換過宿主,直到這次修羅鬼神被殺,逼著他不得不重新找尋宿主,于是他盯上了我——一個有著無限生命,又被魔物影響到快要精神失控的偽神,如果能成功吞掉我,他將一勞永逸,再也不必為宿主擔憂!

  “好大的胃口!痹茷t譏諷的冷笑,“他完全可以找一個普通的宿主,這樣就不會被你牽制在上天界進退兩難了。”

  “呵呵,宿主的強弱直接影響到他的強弱,你當年若非吞噬了鳳凰,那就得三天換一只麻雀,五天換一只鴿子,十天再換一只百靈,多麻煩是不是?有野心是好事,一只連天帝都殺不了的魔神,怎么會委屈自己找一個普通的宿主,隨時面臨被欺負的危險呢?”煌焰眨巴著眼睛反倒是夸贊了一句,不等云瀟說什么,又神秘的補充,“但他似乎忽視了一件事,那扇通往人界的境界之門到底是意外打開的、還是有什么人故意打開的?這么多年神界對兩個逃犯不管不問,到底是查不到下落、還是故作不知?”

  煌焰抬手按住胸口,在長久的閉目沉思之后忽然笑起:“以我隱約感知到的某些情緒來看,應該是后者吧,刑期未滿而逃獄是罪加一等,只要被捕必然難逃死刑,所以你是被人故意放走的,他不想殺你,他甚至為你保留了火種‘不死不滅不熄’的特性,完全不考慮后果就把這么逆天的能力親手送到了人界,更要命的是他還疏忽了破軍,把一個更加危險的魔神也一并送了過來,是這樣的吧?”

  云瀟張了張嘴,第一次感覺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冥王其實也有著非?b密的心思,煌焰耐人尋味的撫摸著火種,語調(diào)卻一點點凝重起來:“一個連神界天帝都殺不了的魔,帝仲能有多少勝算?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他既不用管我的死活,也不用管你們會不會被牽連,甚至不需要管所謂天下蒼生,獨善其身對他而言很簡單,呵呵,我說了蕭千夜其實和他很像,都是那種嘴硬心軟,把自己攪進一堆麻煩搞得一團糟的人。”

  “破軍只有在人界才可能被殺!痹茷t忽然往前挪了一步,不知什么樣的情緒讓她直視著煌焰的眼睛,以一種極為真誠肯定的態(tài)度認真說道,“破軍的力量之源是‘破壞’和‘消耗’,而諸神的修行都會在無形中產(chǎn)生這種力量,哪怕是神界的一顆石頭從山頂滾落,摔成碎石所產(chǎn)生的破壞力都是巨大無窮的,但人界不一樣,這就是為什么他逃到人界百萬年,借助修羅骨吞噬了那么多無辜的生命依然虛弱的原因!

  煌焰的臉上沒有表情,眼神隱隱藏著鋒利的光,彎腰在她耳邊低問:“如果精魄被摧毀,你們是不是就會徹底死亡?”

  仿佛是懼怕他的那種眼光,云瀟下意識地往后縮了一下,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有一種莫名的直覺讓她點了點頭:“天帝能克制精魄的力量,所以他能摧毀諸神的修行……”

  話音未落,她就感覺自己心中的某個角落劇烈的顫栗起來,極晝殿一片靜謐,只有她的呼吸越發(fā)難以控制,煌焰眨眨眼睛,定了定神才淡淡開口:“云瀟,你真是個天真的有些愚蠢的女人,告訴我這些,你就不怕我和破軍是一伙的?上天界的力量之源來自神界天帝,這說明帝仲面對破軍是有勝算的,而你、你這是在提醒我,我其實也是有辦法可以殺你的。”

  云瀟的臉蒼白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震,鬼使神差的咬牙回答:“不會的!

  仿佛有某種心照不宣,兩人忽然間抬眸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后她又迅速低下頭去,小聲補充:“我相信他!

  “難怪他喜歡你!被脱媾牧伺囊聰[站起來,那樣簡單的一句問話,卻讓多日來一直頑強地保持著平靜的云瀟瞬間顫抖,“你真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哪怕他把你送到這么危險的地方來,你也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他……黑龍一戰(zhàn)我輸了他半招,這次對破軍,我可不能再輸給他了!

  冥王拂袖離去,那個背影仿佛脫胎換骨褪去了濃郁的陰霾,變得清澈起來。

  第1203章:斟酌

  下層永夜殿,破軍從紅月里浮現(xiàn)出輪廓,遠遠看著大步朝自己走過來的人,嘴角卻是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略帶譏諷的調(diào)侃:“大人今天不和她講故事了嗎?既然是準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么久了她有對您改變態(tài)度嗎?”

  “女人不好哄啊。”煌焰隨口回話,掌下勾出神力的長劍指向?qū)Ψ剑ζ,“這段時間我每天從她身上抽離一根沾染著火種力量的鳳骨,雖然還沒有完全化解累積的死灰復燃之力,至少神清氣爽,不再被惡靈的呼嘯聲干擾到心煩意亂,你應該也舒服很多了吧,既然如此,不如陪我練練手活動活動筋骨,再繼續(xù)躺著睡懶覺,整個人都要頹廢了!

  “哦?”破軍雖然不明所以,還是順從的也從自己的掌下勾出了長劍,永夜殿的地面頓時掀起水紋,紅月被兩人的腳步踏碎時聚時散,水珠漂浮在身畔,看著一滴滴晶瑩透亮,實則稍微觸碰就會迸發(fā)出驚人的鋒芒,煌焰的劍路又準又沉,明明每一劍看著都很普通,但是每一劍的落點都會攪動起凜冽的狂風,同時挑起水流形成利刃擊出,破軍自然深知對手的實力,巧妙的以退為進、以守為攻,相互制衡著難分勝負。

  破軍暗暗吃驚,僅僅只是兩個月,那個女人就能讓冥王恢復到如此程度,如果真的逼著她成為全新的赤麟劍,那眼前的冥王會比一萬五千年前斬殺自己的時候更加棘手吧?

  分心的一剎那,煌焰的劍貼著他的喉嚨直逼而來,破軍敏銳的下沉入水,再浮現(xiàn)的時候已然掠到了對手的身后,煌焰的眼睛微斜注視著他的動作,他特殊的能力“死灰復燃”是可以一定程度克制住破軍的,但正如云瀟所言,戰(zhàn)斗過程中產(chǎn)生的“破壞”和“消耗”正在成為他的源泉,讓他能在一瞬間的力竭過后快速恢復,神力越純凈的地方,這種恢復力就越強,僅僅是上天界的永夜殿就能讓他如魚得水,如果是在真正的神界,那確實是能讓天帝也棘手的能力吧?

  上天界神力最濃郁的地方分別是極晝殿、永夜殿和黃昏之海,如此推算的話,如果想將勝算拉到最高,至少必須得把戰(zhàn)局推到中層的黃昏之海才行,但是那地方有無數(shù)空間之術(shù),看著只是一粒小小的光暈,實則內(nèi)部峰回路轉(zhuǎn),有的甚至能擁有堪比流島的面積,如果破軍隱匿其中,他們想追蹤也很困難。

  煌焰不動聲色的控制著手心的長劍,一邊步步穩(wěn)健加重力道將破軍逼出永夜殿,一邊也在心中暗自揣測著最穩(wěn)妥的方法,果然退到中層之后破軍的速度明顯降低,無數(shù)大星在視野里閃閃爍爍,被驚動的神獸們哪里敢在這種時候探頭多管閑事,紛紛躲入空間深處隱匿身形。

  能直接逼出上天界嗎……煌焰的腦子一瞬間閃過一個念頭,又快速否認了這種想法,以交手的實力來看,能把他逼到黃昏之海已經(jīng)是極限了,破軍當然明白自身的弱點,他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去更上層的極晝殿。

  黃昏之海無晝無夜,萬年如一日保持著夕陽絢爛的景象,這一戰(zhàn)不知過了多久才停手,兩人互望著彼此各有所思,還是破軍冷笑一聲打破了沉默,或許是失去修羅鬼神又長時間無法吞噬冥王,他聲音有些低啞,目光更是復雜難懂的看著對方,像試探更像諷刺:“真讓人吃驚,我看大人還是別浪費口舌和那個女人講道理了,兩個月就能恢復到如此程度,真要重新獲得赤麟劍,這天下還不是您說了算?”

  煌焰抖散手里神力凝聚的長劍,不屑一顧的勾起嘴角,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上天界已經(jīng)被捧為神很久了,我對天下沒興趣。”

  “所以您還是準備繼續(xù)和她講故事吧?”破軍終于吐出了幾個字,卻只看見冥王的背影毫不猶豫的掠入上層的白光里,一種讓他憤怒又不安的情緒瞬間填滿了心間——失算了嗎?原以為魔心深重的冥王應該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發(fā)瘋,他這才冒險臣服,想要坐收漁翁之利一勞永逸的吞掉這個擁有著天帝神力的人,萬萬沒想到對方不僅至今保持著清醒,甚至大有要將他困在上天界無法脫身的趨勢!

  不能讓他們聯(lián)手!一萬五千年前他就差點被那兩人所殺,若非趁著他們不歡而散的機會偷偷送出了修羅鬼神的頭顱,只怕不僅宿主會被當場斬殺,連他破損了百萬年的精魄也要一并被徹底摧毀,那條境界的通道,那條該死的境界通道為什么偏偏是通往了人界。窟@鬼地方根本維持不了他“破壞”和“消耗”的能力,哪怕是兵荒馬亂打個幾十年的戰(zhàn),威力還沒有神界一陣暴風來的猛烈!

  那個女人確實能將壓迫了他們許久的反噬之力化解,但冥王根本沒理由對她好言相勸吧?那是帝仲親手送過來的人,如果連帝仲都對她恩斷義絕,冥王到底又是為什么一直拖延不肯逼她?

  破軍心煩意亂的甩了一下腦袋,一個更加讓他煩躁的問題再次浮出——他被關(guān)入天獄已經(jīng)是很遠古的事情了,至少在他鋃鐺入獄的那時候神界還沒有這種帶著如此至純熾熱氣息的火焰出現(xiàn),諸神的起源大多為汲取天地靈氣自然孕育,就連他本身也是諸神在修行的過程中產(chǎn)生的“破壞”和“消耗”之力凝聚成型,但是那個女人總給他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她沒有那種天地孕育的靈氣,反而隱隱透著和天帝極為相似的氣息。

  他在意識到這個女人和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之后就主動和冥王闡明了身份,上天界只是擁有天帝部分的力量,真要魚死網(wǎng)破引來神界的追兵,他必然也要拉著她墊背!他印象中的天帝宛如刻度尺上的標碼,他倒是要看看,一個把上天界攪得天翻地覆的女人,是不是同樣能把死板冷漠的神界攪出驚濤駭浪!

  破軍的眼里終于燃起殺意,有一絲猶豫讓他長久的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死灰復燃的力量固然可怕,但是沒有赤麟劍的壓制遲早會把自己搭進去陪葬,他到底是要留著這個女人為將來鏟除最大的隱患,還是索性放棄這種力量直接吞掉冥王以免節(jié)外生枝?冥王本身就足夠強大了,只要在吞噬之后不再使用死灰復燃,他就不會再被沉重如山的反噬之力壓得喘不過氣來,可惜是可惜了一點,總好過一直這么漫無目的,畢竟他對那個來歷不明的所謂“獄友”其實一無所知,這種和帝仲的關(guān)系剪不斷理還亂的女人,絕對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

  想到這里,破軍仰頭凝視著極晝殿的光影耐心在心中計算著什么——那個人清醒的時候很強,如果不能速戰(zhàn)速決他極有可能被再次重創(chuàng),他和冥王的關(guān)系有些類似當年帝仲和蕭千夜的關(guān)系,唯一的不同是他并非一定要依賴冥王而活,但是眼下對方很明顯是在限制他不讓脫身,他在這種關(guān)系中處于微妙的劣勢,一定要等他精神失控的時候才能下手,但是他沒時間等冥王自己發(fā)瘋了,他必須成為這只推波助瀾的手,化被動為主動。

  極晝殿還是一片純凈的白色,云瀟看著冥王的身影浮現(xiàn)在目光的盡頭,他的腳步似有微微的失衡,沒走幾步身子忽然一沉、踉蹌半跪在地面上險些摔倒,她倒抽一口寒氣習慣性的想上前,但才被重創(chuàng)的身體并無法支持她站起來,煌焰沖她隨意的擺擺手,那樣劇烈而實在的痛楚,讓他的意識出現(xiàn)瞬間的游離,好一會眼前的漆黑才一點點散去,視線漸漸清晰之后,他咯咯笑了起來,感慨道:“真不愧是神界的逃犯,短短兩個月的恢復就有如此驚人的力量,要不是我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真想好好和他較量一番,呵呵……我好久沒有遇到過這么厲害的對手了。”

  云瀟不解:“你真就這么好戰(zhàn)好勝、連一只野心勃勃的魔,你也想和他光明正大的打一場?輸贏有那么重要嗎?帝仲從來就沒有說過黑龍一戰(zhàn)是他的功勞,他一直都說那是你們攜手取得的勝利!

  煌焰看著她倒是愣了一下,全身的痛楚也開始緩解,他舒了一口氣像往常那樣重新坐回到她的面前,用碎石撐著身體靠著:“我本來就和他不一樣,他出生在一個土地貧瘠的雪國,而我生在一片熾熱干燥的沙漠,我年少時期的所有記憶都是和沙匪強盜搶奪食物和地盤,我沒有那么溫柔善良的姐姐,有的只是操著大嗓門一邊罵著臟話一邊揮舞著刀槍棍棒只會打打殺殺的悍匪同行,我的過去簡單的像一張白紙,就是好戰(zhàn)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