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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6章:動向

  這種神奇的場面在蒼禮看來也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從云霧間穿梭而過,別云間不同于一般的流島,沒有山川河流,沒有樹林湖泊,有的就是這一層比一層濃郁的霧氣,只要穿過不同的霧團就能去到不同的地方,很快他就來到一處白色的樓閣前,懸浮在云間的建筑宛如天宮般神秘,但它里面住著的白璃玖公主此刻卻被嚇得瘋瘋癲癲,一聽到腳步聲立馬抱著盲女緊張的冷汗直流。

  蒼禮還是恭敬的對她行禮,盲女輕輕拍著主人的肩膀,雖是閉著眼睛卻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她默默回憶起螺洲灣發(fā)生的一切,已然感覺到面前這個彬彬有禮的人充滿了危險,不由將公主護在身后,謹慎的質(zhì)問:“蒼禮?別云間到底搞什么鬼?龍傅之死和你脫不了干系,別以為能把所有的責任推到重嵐身上。”

  蒼禮并沒有解釋什么,而是大步上前靠近兩人,就在盲女忍不住要出手擊退他的一剎那,蒼禮輕輕將白玦令塞入了她的手心,面不改色的笑道:“雖然都喚你為‘盲女’,但修羅場培養(yǎng)出來的殺手應(yīng)該眼盲心不盲吧?”

  盲女的臉色驟變,咬牙追問:“修羅場的屠魔令……你怎么會有這東西?”

  “原來你們喊它屠魔令?呵呵,其實它還有另一個名字,是別云間白琥部的白玦令!鄙n禮繼續(xù)不動聲色的將白玦令收回,淡淡開口,“螺洲灣事變沒多久,六欲頂也遭人肅清,眼下山海集重創(chuàng),魔教被滅,公主殿下還是盡快返回太曦列島比較好,但我手上這朵金蓮只能用最后一次,我會打開那條通往太曦列島的通道,等公主平安返回,還希望你幫著別云間美言幾句,畢竟公主的命是我們的人救的,你也是我們的人一手栽培,修羅場嘛,有些東西應(yīng)該很早以前就教過你們吧?”

  盲女下意識的抱緊還在不停顫抖的主人,心跳情不自禁的加速,作為自幼就在修羅場長大,經(jīng)過無數(shù)輪考核廝殺才活下來的佼佼者,蒼禮口中某些隱晦的提示她自然一聽就懂,蒼禮溫柔的摸了摸白璃玖的頭發(fā),受驚的公主又是一聲尖叫往盲女身后奪去,蒼禮擺擺手,加重力道拍在了她的肩頭,意味深長的提醒:“大宗主命令我親自護送公主殿下回去,你先好好照顧公主,我要去云夢澤挑選幾只妖獸同行,畢竟太曦列島距離遙遠,她的巨鰲又不見蹤影,總要給公主找個舒服的坐騎平平安安的回去!

  盲女深吸一口氣,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卻也在這一刻保持謙遜的低下了頭:“是。”

  昭明島的海灘上,云瀟托腮坐在石頭上看著前方,點蒼穹之術(shù)的精靈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的傳回喃語,那些漂亮的風靈、水靈在法陣中間跳躍,看起來極為神秘。

  蕭千夜和鳳九卿則是一人一邊共同維持著法術(shù)的穩(wěn)定,雖然兩人都會這種法術(shù),但兩人又都是半吊子的水平,一連好幾天才終于清晰的感知到云霧中顯現(xiàn)出建筑輪廓,鳳九卿又疑惑又震驚,不由說道:“既然能被法術(shù)捕捉到蹤跡,說明上天界曾經(jīng)到過哪里,云間云間,當真是名不虛傳,建在云間!

  蕭千夜的目光比他更為凝重,一只手緊握著碎片,另一只手放在點蒼穹之術(shù)的中心,擔憂的道:“雖然看不太清楚內(nèi)部到底什么情況,至少別云間的位置已經(jīng)清楚了,但是金蓮好像在移動!

  “移動?”鳳九卿略一思忖,“難道是發(fā)現(xiàn)我們在找他,所以利用空間通道移動嗎?”

  “不是!笔捛б箵u搖頭,“如果發(fā)現(xiàn)我能通過金蓮找到他,肯定第一時間就摧毀了,他好像是要去什么地方!

  “知道終點在哪嗎?”鳳九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蕭千夜一時也猜不到對方在搞什么鬼,“只知道在移動,但不知道他要去那里!

  “那怎么辦?”鳳九卿愁眉苦臉的抱怨了一句,“流島這么多,真要跑了就不好找了!

  蕭千夜冷靜的想了想,收起碎片:“蒼禮只是一個蒼天部的統(tǒng)領(lǐng),這種時候離開一定是接到了新的任務(w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已經(jīng)確定了別云間的位置,不如直接去人家老巢轉(zhuǎn)轉(zhuǎn),金蓮若是停下來我會有感覺!

  鳳九卿無可奈何的坐在沙灘上,他原本只是拉著女兒出來找尋妻子的遺物,為了表示感謝才主動帶著兩人一起去了六欲頂剿滅魔教,萬萬沒想到這些事情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只要解開了其中一個鎖扣就會有更多的麻煩席卷而來,讓他心煩意亂用力揉了揉臉頰,自言自語的嘀咕:“只能如此了,不過我看別云間距離昭明島很遠很遠,你要怎么過去?我們到底沒有上天界那種來去自如的能力,這么折騰下去,豈不是讓人家萬事俱備等著你自投羅網(wǎng)?”

  提到這個讓人頭疼的話題,蕭千夜也是嘆了口氣,鳳九卿嫌棄的罵道:“惹這么多麻煩,平時也不知道好好學習下法術(shù),要不你還是找上天界幫個忙,讓人家送你過去……”

  “才不要去求他們!”話音未落他就被云瀟打斷,“我們也不是機器人,雖然路上會耽誤一點時間,但也可以借此空隙稍作休息,要不然你一身疲憊的跑到別人家門口去,還不是一樣自投羅網(wǎng)?”

  鳳九卿知道女兒一貫是護著他,索性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

  就在三人還在昭明島商量之時,此時的無言谷內(nèi),風冥在湖上同時鋪設(shè)了三個點蒼穹之術(shù),也在密切關(guān)注著幾方勢力的動向,指著幻象里的場面嚴肅的說道:“這是婆門島,摩羅寺被摧毀之后,住在東西兩院的太上皇和護國公也先后去世,沈眠歲和他的巨鰲一起死在那條大河里,現(xiàn)在上面一團糟,人心惶惶都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過好在他臨走之前將魔教的余黨被清掃了干凈,眼下亂歸亂,應(yīng)該不會再鬧出什么大 麻煩了!

  帝仲坐在湖邊一言不發(fā)的聽著,身體恢復之后面容更顯冷峻,風冥頓了頓,手指點了點旁邊的法術(shù)繼續(xù)說道:“這里是昭明島,前幾年因為蛟龍族攪起的戰(zhàn)亂滅了國,算是個資源充沛又安全和睦的好地方,他們把從巨鰲上解救下來的人、連同在六欲頂找到的孩子們一起暫時送到了那里,且不說以后會如何,在眼下這種錯綜復雜的局勢下,明哲保身暫避風頭也是不錯的選擇!

  “多管閑事!钡壑俳K于淡淡的開口,卻是冷漠的宛如一尊雕塑,風冥抿抿嘴,指向最后一處湖面的呈象,“這就是別云間吧,很奇怪啊,既然留著點蒼穹之術(shù),說明我們?nèi)嗽?jīng)去過那里,不過看不清楚到底什么情況呢,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不僅僅是被非常強大的法術(shù)阻礙了精靈的視野,周圍還有和我們?nèi)绯鲆晦H的神力庇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大宗主和天工坊的靈器司也是認識的,應(yīng)該是擺放了什么我們留下的東西,這才遮掩住了點蒼穹之術(shù)!

  帝仲微微一頓:“文舜死后赤璋為求自保已經(jīng)供出了靈器司的位置,只不過蕭千夜一直被其他的瑣事耽擱,這才讓天工坊逍遙至今。”

  “嘖!憋L冥嫌棄的咧咧嘴,沒好氣的道,“要求不要那么高,他那種身體,還有日益下滑的狀態(tài)能撐著精神重創(chuàng)山海集、剿滅六欲頂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你不幫忙就算了,少說兩句風涼話。”

  帝仲低垂著眼眸,看不來有什么情緒的變化,在徹底和蕭千夜分離之后,他的內(nèi)心竟然有種奇怪的空虛,只能保持著臉上的冰冷死板的回道:“那也是他自找的,我提醒過他很多次,他自己不聽,怨不了別人。”

  “行了行了,別口是心非!憋L冥懶得和他爭辯,手指繼續(xù)攪動著湖水,問道,“他們似乎是打算直接去別云間,可是那地方距離昭明島非常遠啊,你不幫忙?”

  “幫忙?”帝仲轉(zhuǎn)過來重復著這兩個字,冷哼一聲,“那也得人家愿意領(lǐng)情才行,螺洲灣那么危險,他寧可和重嵐合作也不開口找我,既然這么有能耐,那就自己解決去。”

  “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好不好!”風冥終于沒忍住罵了一句,手指也越來越快的撩撥著水流,仿佛撩撥的是對方的心弦,語重心長的嘆氣,“金蓮在移動,又有一處空間通道打開了,目前我也感覺不到終點會通往何處,這種時候還敢冒頭露面,別云間一定是有相當?shù)幕I碼才會如此張狂。”

  帝仲的目光鋒利如芒,低道:“大宗主在哪?”

  “不知道!憋L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剛才就告訴你看不清楚。”

  帝仲沉默片刻,忽然換了一個問題:“和蒼禮一起逃走的解朝秀去了哪里?”

  “不知道。”風冥還是機械的回答,轉(zhuǎn)過來看著眉頭緊蹙的人,笑了笑,“怎么,你好像還是對那位秀爺更感興趣?”

  “他盯上了云瀟。”帝仲淡淡接話,語氣波瀾不驚,風冥“哦”了一聲,追問,“你擔心她。俊

  “不是!钡壑僖豢诜裾J,語氣更低了幾分,“我只是不能讓她落入別人之手,她必須……在我可以控制的范圍內(nèi)。”

  風冥挑挑眉:“我倒是一直有留意解朝秀的動向,可惜那個人有幾副面孔,似乎還是個身負異能的特殊種族,我們的法術(shù)很難在這種情況下找到他。”

  帝仲下意識的摸了摸身邊的古塵,終于還是提刀而起:“確實不能讓他們這么浪費時間了,解朝秀你繼續(xù)盯著,我去去就回!

  風冥滿不在意的拉著椅子躺了下去,沖他揮揮手,拖長語調(diào)悠悠提醒:“你要是真動手,稍微注意點分寸,別搞得和煌焰血洗六欲頂一樣,又惹出一堆麻煩。”

  話音未落帝仲已經(jīng)消失在視野里,風冥長嘆一口氣,莫名有些心煩意亂,踢了塊石子打碎了湖面上的幻象,頭疼的揉著額心閉目小憩。

  第1177章:私心

  昭明島迎著清晨的陽光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百廢俱興的城市和苦盡甘來的人群一起沐浴在朝霞下,辛十娘樂呵呵的招呼著大家將廢墟清理干凈,眼睛如初生的孩童清澈見底,也不由在心中在幻想著——從富裕的貴族小姐出身,到被負心漢欺騙賣入黑市,再到偶遇解朝秀,一次詭異的試藥給了她飽受非議的三十個孩子,一連串的變故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她從未設(shè)想過自己還能有安身立命的機會,可以規(guī)劃全新的未來。

  為了照顧從六欲頂解救下來的孩子們,她找了一塊空地臨時搭建了帳篷,這個在黑市摸爬滾打多年,又當?shù)之斈锏呐擞兄H藳]有的堅韌,很快就將一切安排的僅僅有條,就在她長舒一口氣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一扭頭一個意外的身影悄然墜落,帝仲不請自來的走入了孩子們的帳篷,隨手拉住一個摸了摸額頭,然后回頭沖她微微一笑:“不是很嚴重的病,麻煩你照顧他們一個月,應(yīng)該就能自行恢復了!

  辛十娘的心驟然提到嗓子眼,即使對方保持著溫和的態(tài)度,卻讓她有種無法描述的緊張只能尷尬的笑了笑,帝仲的目光復雜的掃了一圈,嘆道:“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魯莽,這么多生病的孩子直接扔給你,也虧得你還愿意幫她!

  辛十娘深吸一口氣,笑道:“我本來也喜歡孩子,最見不得那些畜生一樣的父母拋棄親生骨肉了,況且我能從螺洲灣平安脫身,還能暫時擁有鬼市的巨鰲,也得謝謝他們呢!

  “呵呵,你那三十個孩子,可能比這兩萬個幼兒還要難辦吧?”帝仲直言不諱的挑起辛十娘最隱晦的擔憂,果然瞥見對方神色劇烈的一顫,宛如驚弓之鳥瞬間低下頭回避了他的視線,帝仲默默嘆息,“過快的成長之后就是同樣過快的衰老,如果放任不管,最多十年你的孩子們就會先你一步死去,不過你放心,你的事我已經(jīng)和紫蘇說過了,她的病冊里曾經(jīng)有過極為相似的情況,眼下也讓花靈去翻找過去的記錄,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你和你的孩子們、還有這些愿意追隨你的普通人,都會好好的!

  辛十娘受寵若驚,因為過于激動而一時啞言,帝仲摸著幼兒的腦袋,眼里也有難懂的光澤在閃爍:“她以前也很喜歡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再聽她提過了,應(yīng)該是終于想通……放棄了吧!

  這種隱晦的話題,辛十娘自然知道不能細問,只是鞠躬示謝,帝仲摸著幼兒的額頭,不知是被什么樣的回憶刺痛了心肺,很久才回過神來,似乎感覺到自己剛才的言論略顯失態(tài),不動神色的笑了笑,辛十娘連忙解圍:“您是要找云姑娘吧,她在另一邊幫忙清理廢墟呢,我?guī)^去……”

  “我不找她!钡壑俸茏匀坏姆裾J,目光已經(jīng)從辛十娘的肩膀穿過落在她身后大步走來的人身上,瞬間就有火藥味撲面而來,辛十娘尷尬的咽了口沫,沒話找話的道,“公子來了,這幾天也辛苦你們幫忙了!

  “十娘,你先回去吧,我有事找他!笔捛б归_門見山的將她支走,帝仲也放開了幼兒走到無人的地方坐下,慢條斯理的埋怨起來,“說了讓你好好呆在昆侖山休息一個月,結(jié)果還是我行我素不聽勸,虧得是有鳳九卿幫了你一把,要不然單是去往六欲頂?shù)穆烦叹蛪蚰阏垓v,現(xiàn)在前腳才解決魔教,后腳又要對付別云間,你果然是個勞碌命,一天都閑不下來!

  “你不是大老遠過來數(shù)落我的吧?”蕭千夜倒是頗為淡然的接話,竟然和他并肩而坐,宛如一對久別重逢的好友,帝仲微微一怔,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聽見耳畔傳來了極輕的嘆息,“我想和你談?wù)。?br />
  “哦?”帝仲微微一笑,“真是難得,從我蘇醒的那一天開始,你就一直很回避我的存在,后來我想從你身邊奪走她,你更是半個字也不愿意再和我說,怎么事到如今,反而想要和我談?wù)劻!?br />
  “我只是要確認一件事,你必須親口告訴我。”蕭千夜側(cè)頭看著他,滿眼的警覺里帶著一抹哀傷,“你三番四次故意支開我獨自調(diào)查火種,是不是打算在清除那滴魔龍之血后……把她送到煌焰身邊去?因為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徹底消滅死灰復燃力量的人,而你要殺破軍,就必須保證煌焰自身不會被反噬之力影響,否則一個入魔的冥王、加上一個神界的逃犯破軍,你根本沒有勝算。”

  帝仲的眼眸就是在一瞬間冰冷如霜,習慣性的轉(zhuǎn)動古塵的刀柄沒有回話,蕭千夜一眨不眨注視著他每一個細微的神情變化,繼續(xù)一字一頓說出自己的猜錯:“你曾經(jīng)說想嘗試利用阿瀟身上的火焰消除死灰復燃的反噬之力,你說不確定一定有用,但有嘗試的價值,因為不去嘗試永遠都不會有結(jié)果,你確實沒說謊,你只是沒把話說全——單純的火焰并沒有用,有用的是如同赤麟劍那樣,沾染著火種力量的鳳骨!

  帝仲的手其實已經(jīng)搭在了古塵的刀柄上,語氣還是淡然的繼續(xù)問道:“你什么時候察覺到的?”

  蕭千夜的手同樣輕搭在骨劍上,目光森然的凝視前方某個虛無的點,呢喃自語:“察覺?呵呵,你太高看我了,我這么提防著你,但一秒也沒設(shè)想過會是這種可能,直到那天我們在六欲頂意外談起煌焰的能力,阿瀟按住自己的鎖骨忽然說骨頭掰一根給他能不能有用,直到那一瞬間我才反應(yīng)過來你的目的,可笑嗎?是她提醒了我!

  帝仲閉上眼睛,無言以對。

  蕭千夜咬了咬嘴唇,感覺自己的視線突兀的有些模糊,繼續(xù)說道:“我承認一直很介意你們的關(guān)系,因為我知道她對你是不一樣的,我不像你們上天界活得久了什么事情都不在乎,我是個很自私的人,只想把她綁在身邊永遠不撒手,可當年的飛垣面臨的敵人是夜王,碎裂之災危及全境存亡,在那種情況下,我真的又很需要你的幫助,我確實也利用了你對她的感情,只是為了拯救自己的祖國!

  “呵……第一次聽你主動承認這些事呢!钡壑俑锌路鹨脖焕亓四嵌尾⒓缍鴳(zhàn)的艱難歲月里,長長嘆氣,“倒也談不上利用,只能算彼此彼此吧,畢竟那時候你死了我不能獨活,救你就等于救自己,至于她……你一次又一次的給我機會,無非是因為只要我還在乎她,上天界其他人就不會對她出手,雖然手段有點卑鄙,但這確實是保護她最好的方法,如你所愿,煌焰因為我,始終沒對她下狠手。”

  “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不一樣了!笔捛б箮缀跏窍乱庾R的站起身,在站起來的一瞬間緊握住骨劍,“現(xiàn)在殺了我你也不會渙散消失了,后顧之憂已經(jīng)沒有了,不是嗎?”

  “殺你對我沒好處!钡壑傩挠幸苫,更多的卻是微微的不悅,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的不悅,厲聲呵斥,“我要的是你幫忙一起殺破軍,我今天來到這里,就是為了幫你盡快解決那些一波又一波的麻煩,然后——和我一起殺破軍!

  “你要用這種手段殺破軍,那你不如先殺了我!笔捛б沟哪抗鈳е环N孤注一擲的堅持,骨劍毫不猶豫的架在對方的喉間,鋒芒的劍氣卻被帝仲的護身神力直接攪碎,仿佛被他徹底的激怒,古塵以前所未有的力道直接逼退蕭千夜,一個交手的剎那間,刀鋒反過來抵在了他的心口,帝仲咬牙提醒,“破軍在神界被捕之后,連天帝都無法直接殺了他!現(xiàn)在他逃入人界實力大減,一方面失去修羅鬼神支持,一方面無法快速吞噬煌焰,現(xiàn)在就是殺他唯一的機會!”

  “你瘋了!”無視了胸前黑金色光芒暴漲的古塵,蕭千夜近乎失態(tài)的質(zhì)問,“這么多年沒見上天界關(guān)心過天下蒼生,山海集泛濫幾百年了,魔教的爪牙也蔓延到了世界各地,就連別云間、天工坊都在各自打著如意算盤圖謀不軌,只有你們、只有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神祇冷眼旁觀,為什么到了這種時候你才想起來要殺破軍?你真的沒有一點私心?真的不是因為我奪走了她,所以你……”

  “閉嘴!”話音未落他就被帝仲暴怒的打斷,古塵的刀氣割裂了胸膛的皮膚,特殊的疼痛讓蕭千夜踉蹌的往后大退一步,又固執(zhí)的以骨劍穩(wěn)住平衡,咽回那口洶涌而出的血沫,“告訴我、親口告訴我……你沒有一點私心!”

  帝仲的呼吸驟然急促,陡然間有些做夢般的恍惚,這是他從沒想過的問題,又或者是他從來不敢去細想的問題——那是求而不得之后,跗骨之蛆一樣的酥癢,恨不得將關(guān)于她的一切全部毀去!

  “呵,你不敢說,大家都是男人,我也曾為了得到她……不擇手段。”蕭千夜笑了,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其實是深深了解帝仲的,“抹去記憶很簡單,動動手指廢不了你一分鐘,你不愿意,因為愛她,所以不想忘了她。”

  古塵一點點刺入了身體,只要再下一分力,他就能殺了眼前這個奪走他一切的男人,但僵持之后,帝仲卻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氣驟然松手,按著額頭痛苦的后退:“是的,我有私心,我愛她,也恨她,我想把她據(jù)為己有,也想把她徹底摧毀,我甚至曾為了她放棄全部的尊嚴,寧可奪下你的身體和意識也想擁有她,可她依然拒絕我,當那柄火焰之劍刺向我的同時,我很不得殺了她!我從來沒有這么矛盾過,矛盾到必須要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否則……我下不了手!

  僵持之際,云瀟和鳳九卿的聲音遠遠傳來,帝仲的眼眸一剎那恢復雪亮,按住蕭千夜的肩膀直接掠入高空,不知所蹤。

  第1178章:恩斷義絕

  再次落地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知道被帝仲帶去了哪里,胸口的陣痛讓理智無比清醒,身體卻仿佛斷線的木偶散架的癱軟在地,蕭千夜直勾勾躺著,遠方的白云悠悠的飄過,他眼珠一斜就看到帝仲貼著他坐了下來,冷道:“這是哪?”

  “不知道。”帝仲隨口回答,神態(tài)里寫滿了未知的疲憊,“隨便找了個地方,先幫你療傷止血!

  “哼!笔捛б共恍家活櫟睦浜撸驮谒胍饋淼囊粍x那,古塵的刀鋒貼著臉頰用力扎入土地,帝仲也是冷眼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警告,“別亂動,你該清楚被古塵所傷會是什么后果,我們從葬龍淵帶出來的龍鱗不多,別扯著傷口,惡化就麻煩了!

  “你自己拿刀砍我,還怕傷口惡化?”蕭千夜雖然沒有再動,語氣儼然是不滿的,帝仲只是微微一笑,將龍鱗碾成粉末撒在傷口上,“是你先動的手,何況殺了你對我有什么好處?我說了要你幫忙一起殺破軍。”

  “不可能。”蕭千夜甩開他的手,不耐煩的拒絕,“除非你換個方法,否則不可能。”

  “不可能!钡壑僖彩呛芨纱嗟幕卮穑挥煞终f的繼續(xù)涂抹龍鱗的粉末,低道,“我比你早一步見到天帝,他其實什么都清楚卻沒有阻止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他默許了這種做法。”

  他下意識的想坐起來又被毫不客氣的按了回去,帝仲嘆了口氣,目光復雜的繼續(xù)說道:“千夜,破軍是天帝放天火離開神界的時候意外跟著一起逃走的,這件事只有天帝一人知曉。”

  “哦?”蕭千夜挑了挑眉,立刻就明白了帝仲的潛臺詞,“所以他不愿意親自動手處理破軍之災,因為他不想神界知道他曾經(jīng)動了私心放走天火是吧?”

  帝仲眸光一暗,唇邊卻還是笑意盈盈,從他懷中取出那塊來自魔界的金鏡碎片,回了一句:“他不動手,就只有我們自己解決此事,我承認一開始確實有私心,如果她沒有拒絕我,或許我根本連這樣的想法也不會冒出,但是在冷靜下來之后我認真思考了很久,也設(shè)想過很多不同的結(jié)局,然而無論是哪一種我的勝算都不高,甚至可以說是很低很低,你看這塊碎片,它只有指甲大小,卻能把整個人界攪得天翻地覆!破軍是什么?是神界天獄最危險的逃犯之一,他比一萬面金鏡加起來還要可怕,這就是天帝一定要徹底掐斷六屆通道的原因,天道有序,你的一粒塵埃,或許會在別處掀起腥風血雨!

  帝仲頓了頓,似是微微嘆了口氣,苦笑:“都說人定勝天,可惜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個人的意志力是很渺小的存在,沒有那么多奇跡會不偏不倚的落在你的頭上,就如同你當年面對奚輝,你知道就算全飛垣齊心合力也不可能贏得了他,所以不得不忍辱負重,一路背負罵名直到絕地反擊,現(xiàn)在面對破軍,你也必須要有這樣的覺悟才行。”

  “如果我沒有那么高的覺悟呢?”蕭千夜安靜的聽著,用同樣平靜的語氣反問,“帝仲,我已經(jīng)影響不了你的生死了,換別人幫你吧,上天界隨便來一個我也不是對手,何必挑個最差勁的人做你的幫手呢?”

  “不必這么看輕自己!钡壑俚募m正他的話,“雖為同修,但紫蘇和瀲滟都差點死在煌焰的手下,我的力量足以和他抗衡,而你,是我的一部分!

  “我不想成為你的一部分。”蕭千夜啞然失笑,“自從你蘇醒之后,我就一直活在你的陰影下,我不是你養(yǎng)的那只窮奇,現(xiàn)在你自由了,還我自由吧!

  帝仲沉默著,心里微微一悸,在將最后一點龍鱗的粉末撒入他的傷口之后終于嘆了口氣:“好吧,人各有志,既然你執(zhí)意不肯幫我,我再怎么逼你也是強扭的瓜不甜,但是不幫忙可以,你不能阻礙我。”

  蕭千夜按著傷口坐起來,調(diào)整著氣息淡淡回道:“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想要保護的人,如果你覺得我礙事,下次動刀就別手下留情了。”

  帝仲將他的表情收入眼底,自己的臉上浮起了一抹不悅之色,卻又低低笑了起來:“我不用殺你也能讓你插不了手,無論是去上天界,還是快速抵達其他流島,光化之術(shù)都是必備的核心術(shù)法!

  話音未落,蕭千夜的心“咯噔”一下終于感覺到身體出現(xiàn)的微妙變化,被古塵的刺傷的胸口雖然止住了血,但在龍鱗的粉末之中隱隱有金色的神力在竄動,瞬間他就明白了對方剛才鎮(zhèn)定自若的談話只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好不動聲色的在暗中動手腳,帝仲的眼角邊緩緩蔓延開一抹森寒刺骨的光,朝著他的方向上前了一步:“我封住了你兩處穴脈,這會讓你無法自由運轉(zhuǎn)屬于我的上天界神力,也就不能再使用以光化之術(shù)!

  “你……”蕭千夜提劍退了一步,暗暗捏合著五指感知著身體各處的反應(yīng),帝仲只是巍峨如山的站著,一字一頓繼續(xù)說道,“放心,不會影響你的劍術(shù),我當然知道你不可能同意我的計劃,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告訴你真相,但我也沒有不自量力到覺得能一直瞞著不被你察覺,所以我很早以前就在做兩手準備,千夜,如果你帶著云瀟回浮世嶼,她就會徹底消失在我可以控制的范圍內(nèi),我說過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們可以一輩子留在浮世嶼,但是你的親人、朋友、師門怎么辦?你從來不是只考慮自己的人,否則飛垣早就完蛋了!

  他一邊說話,余光已經(jīng)瞥見對方手里的骨劍兇狠的朝自己砍來,但是這種因為極端的憤怒而大失水準的劍路毫無威脅,只要輕輕側(cè)身就能躲避,他能感覺得到對方此刻內(nèi)心的焦灼,但依然用最平淡的口氣繼續(xù)說道:“還記得東濟島嗎?你在那里第一次遇見了破軍,軍督大帥藏鋒很看重你,我把你扔到那里去,他應(yīng)該不會虧待你!

  蕭千夜根本聽不進去他在說些什么,只有陰寒的恐懼從心底最深處不受控制的涌出,讓他步步緊逼的劍屢次偏離方向,帝仲低著頭,薄薄的唇勾起了一抹奇妙的笑,遮掩住了他此時的情緒,鎮(zhèn)定自若的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善:“知道為什么要選在東濟島嗎?因為飛垣目前正在建造的那架機械凰鳥大概還需要半年才能完工,飛垣各地重建所需的精鋼柱原料就在已經(jīng)被東濟吞并的西岐,鏡閣一定會千里迢迢過去采購原料,但是即使他們將你大哥手上的風神安裝放入中樞里,從飛垣啟程到達東濟島也仍需要半年左右的時間,那么加起來就差不多是一年的時間……一年,足夠我殺了破軍,一年之后,他們會遇見你,你也可以回家了。”

  “一年……”終于聽清楚了這兩個字,蕭千夜全身發(fā)抖,“她呢……你到底要干什么!”

  帝仲繼續(xù)游刃有余的躲避著錯亂的劍鋒,顯然這些事情也早就在計劃之中:“辛十娘那三十個孩子的情況我都知道,紫蘇那里有醫(yī)治他們的方法,云瀟帶著六欲頂兩萬個幼兒托付給辛十娘,那她幫忙去紫蘇那里取藥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氖虑榘桑克恢被乇芪,這是為數(shù)不多能讓她放下戒備和我獨處的機會,到了那個時候,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罷,她都必須從浮世嶼取回火種,為我所用!

  話音未落,帝仲忽然感覺到頸上一片微涼,他不敢相信地看著手上濕潤的鮮血,那樣凌亂無章的劍鋒竟然真的割破了他的皮膚!

  下一秒帝仲淡漠的抬手按住傷口,仿佛是下了什么決心古塵終于揮動反擊,刀光劍影之間過去所有的情義都徹底湮滅:“千夜,這是我能做的最大退步了,可以讓你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休息一年,你有一年的時間調(diào)整日益下滑的身體狀態(tài),藏鋒是個精湛的大夫,他能幫你!煌焰不是奚輝,但凡你有一點破綻他就能殺了你!如果你還任意妄為,那還不如讓我現(xiàn)在殺了你!

  “那你就殺了我!”蕭千夜布滿血絲的眼里充溢著殺氣,那個剎間,空氣中仿佛結(jié)起了無可逃避的網(wǎng),兩人手下的動作如出一轍,快得不可思議地穿梭在鋒芒中,雖然看出來他放手一搏的意圖,帝仲卻是暗暗用神力封住了古塵的刀鋒,雙方同時用力,只聽“咔嚓”一聲清脆的崩裂,骨劍從劍柄開始赫然出現(xiàn)一條深深的裂縫,而蕭千夜也在這一瞬間失去平衡,微微往左側(cè)傾斜了一下,皮膚被無形的力量割破,血洶涌而出。

  帝仲的神色冷漠的如同暗夜里的死神,不知道為何覺得心里一空,鬼使神差的上前攙扶了一把,喃喃自語:“最后問你一遍,答應(yīng)、還是拒絕?”

  答案是不容置疑的,蕭千夜甩開那只攙扶著自己的手,即使身體被震得好似散架,還是拼勁最后的力氣毫不猶豫的繼續(xù)朝他提劍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