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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0章:潛入

  蛛絲的另一端是從蜃樓頂部延出,肉眼幾不可見,它密密麻麻的分部在鬼市不易察覺的每一個角落,暗中觀察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一個年輕男子面無表情的靠在窗邊,在他身后則是一個年齡相仿、容貌相似的女子正在認真用手指搭著蛛絲仔細分辨,一字一頓毫無語氣的說道:“東街,昭繡布莊丟了兩件價值不菲的大衣,找了值班的守衛(wèi)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銀子在柜臺上放著,是伙計們太忙沒注意!

  “呵,沒人有膽子在鬼市偷雞摸狗!蹦腥诉是一動不動的站著,輕蔑的吐出一句冰涼的話,女人睜眼抬頭,繼續(xù)說道,“不過確實有兩個人不請自來了,估計是剛才靠岸那會跟著老六混進來的!

  “哦?”男人回頭看著房間里無數(shù)根白色蛛絲,“鬼市有規(guī)矩,凡是登陸鰲背的人必須提前告知,得到允許之后才能通行,又是哪家不懂規(guī)矩擅自放了人進來?”

  女人挑著其中一根蛛絲用手指捏住,指尖有頻率的顫動著似乎是在和什么人交流,冷哼一聲淡道:“既然來了那就別想走了,十七在東街附近,讓他去處理吧,這點小事情也不必讓母親知道,免得她煩心!

  蛛絲微微一動,隔著遙遠的距離,原本還在戲樓里打盹的十七豁然睜眼,陪坐的丫頭慌忙倒了杯溫茶遞過來,他推開那杯茶水,揉著脖子坐起來,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頭一言不發(fā)的提著武器就出了門,鬼市的街道四通八達,很快他就來到了東市附近,不久前那場小小的混亂已經(jīng)被巡邏的守衛(wèi)解決,十七左右環(huán)視著,走到花壇邊捏起泥土里一只小小的蜘蛛催問:“人呢?”

  蜘蛛的眼睛幽光碧綠,傳出的是頂樓女子的聲音,好心提醒:“沿著這條街繼續(xù)往東走,是一男一女,雖說看著是沒帶武器,不過能神不知鬼不覺混進來,想必還是有兩下子的,你自己小心!

  他直接扔掉蜘蛛無視了對方的提醒繼續(xù)追蹤,此時的云瀟正眼巴巴的站著一家甜品鋪子前,被香醇誘人的糕點氣味勾引的一動也不想動,抓著蕭千夜的袖子使勁搖晃:“從醉翁樓出來都兩天了我一口飯都沒吃過,我們吃點東西好不好?反正也不耽誤這幾分鐘嘛!

  “我記得你是不會餓的!笔捛б贡凰蟮难凵穸盒,反倒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回道,“這里可是鬼市,你不要亂吃東西!

  “這么多人都吃了,他還能單獨給我下毒呀?”云瀟不依不饒的抱著他不撒手,心里不由有點窩火,哼哼起來,“再說我也不怕毒,只要不喝酒不碰龍血珠,再厲害的毒對我來說都是白水。”

  “你呀,不要仗著自己身體特殊就肆無忌憚!”蕭千夜無可奈何的看著嘴饞的云瀟,嘴里一邊抱怨手上卻已經(jīng)牽著她走過去,鬼市的氣溫寒冷,這會新出鍋的糕點熱騰騰的往外冒著白煙,卷起一陣陣甜膩膩的香氣,云瀟看了看這個,又瞅了瞅那個,一會就裝了一大包美滋滋的抱在懷里,臨走還不忘要了一杯奶酥,她一口一個津津有味的吃起來,鼓著腮幫子贊不絕口:“這的糕點蠻挺不錯,你也來一口暖暖身子唄?”

  “這東西要是能暖身子,我做夢都要笑醒。”他在前面漫不經(jīng)心的接話,揚了揚嘴角自言自語,“這世上只有你還能讓我感到溫暖了!

  云瀟偷偷的笑了,竟然還有一絲奇怪的得意洋洋,清著嗓子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等姐姐的病情穩(wěn)定之后,我也可以把火種借給你……”

  話音未落她就被蕭千夜一巴掌拍到了腦門上,當她抬起頭時,正好看到蕭千夜溫柔似水的笑容,只有眼底深處有一抹擔憂:“說一萬遍了火種不是玩具,不要隨便送人!

  云瀟笑咪咪的捏著軟糕強行塞到他的嘴里:“別只會教訓我,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我也說了你一萬遍,你不還是一點不聽話!”

  “太甜了呀,噎嗓子……”他一邊抱怨一邊嚼了兩口趕緊咽了下去,沒等他拒絕又是一杯奶酥遞到了眼前,他只好硬著頭皮喝了一口,皺眉,“你少吃點這么甜膩的東西,真的會蛀牙的!

  云瀟嬉皮笑臉的沖他齜了個牙,還不忘吐了吐舌頭,像個興致勃勃的游客,蕭千夜搖搖頭,鬼使神差的補充了一句:“吃多了會長胖的,之前在家里你不是買了好多新衣服,一次都沒穿過就想扔了?”

  云瀟毫不猶豫一腳踹了過去,蕭千夜心里暗暗好笑,心里尋思著想個什么主意讓她消氣,轉身捏著一塊甜糕塞到她的嘴里,立刻扯出了一個笑容:“多吃點多吃點,長胖了好看,家里又不缺錢,你想買多少買多少!

  “我……也不是那么鋪張浪費的人!痹茷t臉一紅為自己辯解,余光瞥見蕭千夜的眼中露出一抹溫柔之色,似罕見的逗她玩起來,侃侃而道,“我記得你說過,想當富貴人家的少奶奶嘛!

  這才想起自己當時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的那幾句話,云瀟的臉瞬間紅的發(fā)紫,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頭皮發(fā)麻的解釋:“我那是騙阿瑯的!你就算是個一窮二白的傻小子,我也會嫁給你的!”

  蕭千夜呆了一下,輕輕擦了擦云瀟的嘴角,語氣低柔:“為什么呀?”

  云瀟沖著他呲了呲牙,笑嘻嘻的捏了捏他的臉頰,理直氣壯的回答:“因為好看!”

  他似乎露出了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笑容,玩笑歸玩笑,又立刻端正態(tài)度拉著云瀟小聲提醒:“你收斂一點,這地方詭異的很,別太引人注意了!

  云瀟搖頭晃腦的啃著甜糕,嘀咕道:“你才是放松一點好不好,別鬼鬼祟祟的引人懷疑!

  他干凈利落的閉嘴不說話了,云瀟見他黑著臉,憋著笑又湊過來用肩膀聳了聳他:“放心吧,大街上這么多人,我們一沒有穿金戴銀、二沒有惹是生非,怎么看都是普通人嘛!

  說完她又圍著他打轉,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好聲好氣的哄著,蕭千夜素來是拿她的小性子沒辦法,為了不讓她繼續(xù)往自己嘴里塞東西,趕緊主動拿了一塊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口,云瀟撲扇著眼睛看著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忍不住調(diào)侃:“真的不愛吃就不要勉強了,你一個大男人吃的比大家閨秀還嬌氣,會惹人嘲笑的!”

  “那你就不要喂我了!笔捛б箾]好氣的把甜糕直接塞回了云瀟嘴里,又拎著她的脖子扔到了兩步開外,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手上全是碎渣子,你是在拿我的衣服擦手嗎?”

  云瀟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得寸進尺的抓著他的袖子用力擦了擦嘴,他下意識的往后躲了一步,忽然感覺到一股勁風從街道口遠遠的卷來,隱隱又有刀劍獨有的生鐵氣息撲面而來,不等他扭頭細看,身邊的云瀟腳下一晃,身體似有瞬間的僵硬,手里抱著的東西頓時撒了一地,她呆了一剎,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慌忙的蹲下去撿,抱怨:“都怪你,我還沒吃飽呢!全浪費了!”

  “阿瀟,回來!”他已經(jīng)顧不上灑落的食物,骨劍落入掌中,另一只手抓著云瀟抱入懷中連連大退,這股風來勢洶洶,尚未看到是何人從哪里暗中出手,兩人的身邊就籠罩起了肉眼無法捕捉的刀氣,緊接著是一聲不帶絲毫遲疑的夸贊,順著刀鋒辟出的冷風清晰的傳入耳中,“好身手!”

  這一刀來的又快又狠,和他手中的骨劍精準的撞擊在一起,兩人同時感到手臂一陣劇烈的顫動,各自往后大跳又退了一步。

  來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在一擊不中之后反倒勾起了好奇的微笑,提刀警告:“巨鰲這幾天在天地港收貨,每天也就停半個時辰,你們倒是有點本事,這么短的時間就能跟著老六的后面混進來,不過最近母親身體欠佳,特意囑咐了不對外開放免得人多嘈雜,鬼市除了固定的趕集時間,素來不允許外人未經(jīng)允許私自登陸,不懂規(guī)矩也不去打聽規(guī)矩,那就得按照我們的規(guī)矩辦事了!

  “規(guī)矩?”蕭千夜冷哼一聲,“那可由不得你們了。”

  他將云瀟護在身后,劍氣已經(jīng)鋪天蓋地的展開,十七盯著他的眼睛,這種獨特的金銀雙色竟然讓他有種膽戰(zhàn)心驚的壓力,立刻認真調(diào)整了動作蓄勢待發(fā),街市的騷亂在同時被蜃樓頂端的蛛絲精準的捕捉到,先前的女子也是瞬間變了臉色,不可置信的道:“擋下來了,那個人一劍就把十七擋下來了!”

  “什么?”靠在窗邊的男人微微一愣,他的角度看不到街市里越來越兇狠的廝殺,但是能隱約察覺到鋒芒的刀光劍影交織在一起。

  女人輕搭在蛛絲上的手已經(jīng)開始顫抖,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擅自闖入的男人以絕對的優(yōu)勢壓的十七只能步步后退,心知對手不容小覷,她迅速撥弄著手邊的蛛絲一一叮囑:“十三、十九,你們快去支援,東街喜樂鋪子旁邊!”

  第1071章:紛爭

  十七的神色已經(jīng)不似最初那樣游刃有余,他們兄弟姊妹二十人,有著相同的年齡相似的樣貌,唯有他在武學上最為天賦異稟,鬼市興起不過十年,當時母親被巨鰲選中成為它的新任主人,隨后一個女人以一己之力將百廢俱興的集市重新規(guī)整,吸引了大批商戶入駐,短短幾年時間就讓這只巨鰲名揚四海,甚至在三年前力壓眾多對手成為十方會議的一員,被山海集尊為“辛十娘”,而他作為其中武學造詣最高的孩子,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鬼市最強的守護者,黑市有黑市各自的規(guī)矩,只要來了就是默認遵守規(guī)矩,偷偷溜進來的人他見過不少,像今天這樣一出手就讓他倍感棘手的敵人還是第一次遇見!

  這次靠岸停泊的流島很小,怎么會忽然冒出如此厲害的對手,到底是老六在外面惹了事,還是別有目的?

  頃刻之間又是數(shù)招出手,人群混亂不已,蕭千夜一邊護著云瀟,一邊也在暗自觀察周圍,蛛絲開始一根一根朝著他們的方向延伸過來,仿佛正在編織一張復雜精密的天網(wǎng),讓空氣也變得格外沉悶。

  十七冷哼一聲繼續(xù)緊逼,很快就有一根蛛絲神不知鬼不覺的鉆出,迅速纏著云瀟的手腕繞緊用力將她往花壇里拉去,她本就有些遲鈍,一下子被拉出好幾步才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蕭千夜的袖子,十七箭步跟出,像一道鋒芒的閃電直接從兩人中間橫穿而過,一把按住她毫不客氣的助力再推一把,同一時刻,蕭千夜手中的骨劍掃到他的后背,凜冽的劍氣割過衣服劃破皮膚,血瞬間迸射而出。

  “阿瀟!”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終于抓住了云瀟的手,反應過來的云瀟燃起火焰順著蛛絲順藤摸瓜的灼燒過去,細細的火光在空中閃爍起來,不等燒到蜃樓的頂端又被十七一劍挑斷。

  蕭千夜冷眼看著他,隨后兩道劍氣一左一右逼出暗中的人,譏諷:“你還算有點本事,另外兩個難道就只會暗箭傷人偷襲女人嗎?”

  話音剛落,兩個外貌相似的男子已經(jīng)被擊破了掩護的法術暴露蹤跡,匆匆回到十七身后嚴陣以待,蕭千夜和云瀟不動聲色的互換了眼神,眼前這三人單看外貌極為相似,若是不仔細分辨,說是三胞胎也不會引人懷疑,但相比十七手持長刀不怒而威的氣勢,另外兩人則顯得弱勢了很多,只有嘴皮子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打架還要照顧女人,你早晚死在女人手里。”

  顯然并不喜歡口舌之爭,十七低聲制止了同胞的行為,嚴肅的看著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的入侵者,就在此時腳下的巨鰲忽然顫抖了一剎,頓時整個集市地震一般搖晃起來,一聲幽幽的冷笑不知從哪里飄出,剛才那些被火焰灼燒的蛛絲再一次密密麻麻的伸了過來,蕭千夜緊抓著云瀟匆忙挪步,似乎察覺到有惡狠狠的視線盯著自己,不過片刻的時間,街道口出現(xiàn)一張詭異的蜘蛛網(wǎng),中心斜靠著一個女人。

  即使性別能一眼看出是個女人,詭異的是這個人和現(xiàn)在他面前的三個男人容貌也極為相似,無疑還是辛十娘的孩子。

  “千夜……”云瀟小聲的叫了他一句,沖他眨眨眼睛暗示了什么,下一秒蛛絲如影隨形的攻向兩人,時而柔軟時而堅硬,十七也借勢跳起,踩著蛛絲在空中矯健的穿梭步步緊逼,蕭千夜雖有擔心,還是故作慌亂的松開了云瀟的手,她掙扎著在蛛絲的包圍下被逼到了角落里,不一會就被一層一層包成粽子扔到了蛛網(wǎng)上,這時候前后夾擊的三人同時收手后撤,女人笑吟吟的撫摸著蛛蛹,語氣嬌柔:“這么容易就被我抓到了,母親一定是多慮了,真是可惜了這位公子如此驚艷絕倫的身手,到頭來打架還要被女人連累!

  “四姐!笔邔λ膽B(tài)度倒是頗為敬重,女人擺擺手面露不快,雖然上一秒還在說著冷嘲熱諷的話,下一秒遲疑又緊張的將對面的人看了又看,低聲叮囑,“母親已經(jīng)被吵醒了,她讓我?guī)н@個女人過去,至于這位公子,先請到蜃樓里小坐片刻吧,母親說了不想和二位為敵,你們好好招待,不要怠慢了客人!

  這句話一出口,蕭千夜輕揚嘴角,威脅一般的警告:“那就麻煩你們轉告辛十娘,要是敢動她,我保證沒有人能活著走下這只巨鰲!

  云瀟就這么被裹成一團扔到了蜃樓的某個房間里,當蛛絲一層層剝開之后,她立刻就感覺到一股陰森的寒氣滲透皮膚,讓她這樣從來不懼寒的身體也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房間很寬敞,點著明亮的燈光,明明門窗緊閉卻有幽幽的冷風不知從哪里吹來,正前方高大的八步床上斜躺著一個慘白如死的女人,她端著一碗湯藥正在用勺子攪和,微微抬起眼皮望向已經(jīng)走到床前的云瀟,平淡如水的開口:“你是故意被老四抓住,想過來見我的吧?”

  云瀟好奇的看著她,頓時連她身上那些匪夷所思的反常也被悄然忽略,心中不合時宜的冒起一句話——真是個漂亮的女人。

  辛十娘確實如那強盜三兄弟所言,除去滲人的膚色,年過四十的容貌端莊溫柔,哪里有絲毫傳聞里“鬼母”的嚇人,根本就像是一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族小姐。

  一時失神,云瀟也沒回答她的問題,辛十娘用余光瞥過她的神色,不動聲色繼續(xù)喝著湯藥,主動接話又說了下去:“你剛才用火焰燒毀蛛絲的那種法術很特別,是哪一門哪一派?”

  “就是很普通的火焰術而已!痹茷t面不改色的回話,辛十娘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上,似有幾分遲疑卻又立即消失,“那姑娘的法術修為應該是極強的,我這的蛛絲一般人可砍不斷,更不要說像你那樣沿路燒上來,要不是十七出手阻止,真是差一點就要燒到蛛巢里去了!

  “嗯,我從小法術天賦就很好,自學成才嘛!痹茷t樂呵呵的想忽悠過去,誰料辛十娘放下湯碗坐了起來,隨手一勾,一根蛛絲“唰”的繞住旁邊的木盒飛到她的手心里,她朝云瀟招了招手,露出一副熱情的模樣介紹道,“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二位雖是不請自來,但一個武學了得,一個法術精湛,我是個生意人,打打殺殺既結怨又賺不了錢,不如化敵為友,這顆龍血珠就當是我給姑娘的賠罪禮了,剛才十七他們多有冒犯,別往心里去!

  “龍……龍血珠?”云瀟咽了口沫,在木盒打開的一瞬間情不自禁的蹙了一下眉頭,辛十娘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的反應,試探的將木盒遞給她,笑道,“龍血珠對修行者而言是求之不得的大補之物,這幾年運氣好我從周邊的流島買到了不少,要不然我還舍不得送給你呢!”

  云瀟只能伸手去接,她原本只是故意被抓想借機混進蜃樓調(diào)查辛十娘,沒想到對方根本沒躲著她干脆利落的直接露了面,這下反倒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辛十娘披了件外衣站起來給她倒了杯水,堆起一臉的笑:“可以直接吞服,也可以碾碎了和水喝,這顆有點大,我來幫你碾吧。”

  “別別別!”云瀟慌忙阻止,已經(jīng)被龍血特殊的氣息熏的有些喘不上氣,賠笑拒絕,“我們偷偷溜進來偷了布莊的衣服,還在街道和你們的人大打出手,您不把我們趕出去我就謝天謝地了,怎么好意思收這么貴重的禮物呢?”

  “趕出去?”辛十娘不置可否的搖頭,竟然還對她露出了一個調(diào)皮的表情,“那位公子能壓的十七占不到一點上風,我哪里還敢說能把你們趕出去?眼下世道這么亂,與其和你們?yōu)閿常蝗缍鄠朋友多條路,你說是不是?”

  這番生意人慣用的說辭倒是讓云瀟找不到理由反駁,她真的將龍血珠碾碎和水,又另外拿了一個干凈的勺子耐心的攪拌,云瀟咽了口沫,雖然分不清這到底是出自哪一脈的蛟龍族,但是氣味很濃,伴隨著湯勺的攪拌越發(fā)讓她感到頭暈目眩,辛十娘似乎察覺到她臉上微微不適的變化,關切的問道:“姑娘是不舒服嗎?那正好,這東西除了能增進修為,還能強身健體,你看看你這么瘦,早該吃點補品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子了!

  云瀟揉了揉額頭,臉頰因為難受微微抽動了一下,辛十娘的嘴角輕輕一挑,忽然拉長語調(diào)慢條斯理的問道:“姑娘是不想喝,還是……不能喝?”

  云瀟豁然抬眼,干脆不再演戲,反問:“十娘是想試探我的身份,還是想試探他的身份?”

  辛十娘眼前不由一亮,蒼白的唇勾起一抹奇妙的笑:“如果有意隱瞞,他是不會被人察覺到真實身份的,但是你不一樣,龍血珠可以立竿見影的讓你暴露,誰會在你身邊寸步不離的保護著呢?呵呵,只可能是那個人吧!

  話到這里,兩人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辛十娘這才將手里的龍血撒到地上,鎮(zhèn)定自若的重新給她倒了一杯溫茶,搖頭嘆道:“我聽說前段時間文四哥死了,雖說傳聞他是得罪了辛摩被殺,但死亡的地點卻在一座充滿傳奇的流島上,這其中多半有很多不能公開的秘密吧,坦白說,我不想招惹上天界的人,火焰燒到蛛絲的是時候我就在猜會不會是你,如果真的是、千里迢迢來到鬼市又是為何?我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招惹過你們呢。”

  這一次云瀟接過了她手里的茶水,總感覺眼前這位被譽為“鬼母”的女人并不似傳聞中滲人,反倒如鄰家長姐,溫柔的會讓人情不自禁放下防備。

  第1072章:鬼母

  辛十娘在她對面坐下,手指再次勾起一根蛛絲纏著一份精致的信函遞給云瀟,笑道:“文四哥一死他的位置就空了出來,想必是有不少人要為此擠破腦袋了,這是螺洲灣的邀請函,你們莫非是為了這個而來?”

  云瀟又驚又喜一把搶了過去,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有這么意外的收獲,這封信用燙金封口,是十方會議成員獨享的優(yōu)待,辛十娘看著她的神情,似乎意識到自己猜測錯了,想拿回來的時候又被云瀟躲了過去,她挑了挑眉頭也沒生氣,只是好奇的拖著下巴湊近一步追問:“不是為了這個?嗯……姑娘,我說了不想和你們?yōu)閿,這封信我可以送給你,有了它你就能去螺洲灣參加十方會議,只要你告訴我來鬼市的真正目的,如何?”

  云瀟眨眨眼睛想了一會,上下打量著辛十娘不放心的道:“我們也不是特意跑過來的,更不是想要針對你,不過山海集這些年為非作歹,為一己之私加劇毒 品泛濫,我可真是對你們一點好感也沒有!

  “販毒?”辛十娘小聲嘀咕,臉上有明顯的厭惡之色,一雙眼睛明亮如光,毫不猶豫的脫口接話,“鬼市不允許販毒!

  “哦?”云瀟有幾分意外,指著她剛才掃在地上的龍血珠問道,“販毒一事最開始就是由蛟龍族散布到萬千流島的,十娘既然和他們有生意往來,不可能一點不清楚他們迅速斂財靠的是什么吧?”

  “哼,我是和他們做過生意,不過他們暴斃之后,我一樣可以把他們變成生意!毙潦锏幕卮穑嫘挠悬c老奸巨猾商人的姿態(tài)了,她慢悠悠的瞄了一眼云瀟,似乎是想起來什么其它的事情,壓低聲音小聲的說道,“你和蛟龍族又是什么關系?我可是聽過不少難聽的流言蜚語,那些活了幾百年的大老爺們滿嘴臟話的談論一個女人,真讓我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能讓他們那么恨你?”

  云瀟輕握著茶杯的手不經(jīng)意的一顫,雖然很快就平復了內(nèi)心震蕩的情緒,神色里還是極快的閃過一抹哀傷,她深吸一口氣沖她咧出一個明媚的笑臉:“他們被一只魔物蠱惑,一直都把我當成侵占原海的罪魁禍首,不過幾張嘴也說不死我,我不還是活蹦亂跳活的好好的?都說他們是暴斃,其實我見過那種法術,是魔物吞噬同族吸食力量的手段,我倒是挺可憐他們,到死都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敵人,哎,也不知道在地獄里閻王爺會不會幫我洗清罪名了!

  辛十娘好奇的看著云瀟,作為一個黑市的老板娘,自己也算是在三教九流摸爬滾打了許多年,即使是這樣她都覺得有些言語太過骯臟刻毒,萬萬沒想到今天有幸見到本尊,竟是這般清澈如水讓她忍不住刮目相看的性子,一時動容,辛十娘以茶代酒敬了她一杯,仿佛有什么心結倏然解開,侃侃而道:“我和蛟龍其實沒做過幾單生意,當年之所以讓巨鰲在峒湖休息,其實是看流島的百姓被他們欺壓的太苦,暗中命人開倉放糧接濟平民,不過我這副滲人的模樣普通人哪里敢靠近,傳著傳著,就傳成了神乎其神的鬼市。”

  “。俊痹茷t發(fā)出一個呆呆的音符,不可置信的反復打量著辛十娘,“可我、可我聽到的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呀!”

  “你聽到了什么?”辛十娘溫柔的笑起來,“傳聞我是‘鬼母’,還是蜘蛛精?”

  被她一語戳中下懷,云瀟尷尬的抓了抓腦袋,瞄了一眼房間里數(shù)不清的細細蛛絲,問道:“十娘,你是怎么變成這幅樣子的?還有你那三十個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提起這個,辛十娘的目光瞬間暗沉下去,云瀟緊張的握緊雙拳,生怕她會突然翻臉不認人,但很快辛十娘就長長嘆了口氣,抓著她的手腕苦笑起來:“姑娘,那伙蛟龍對你惡言相向,恨不得把這世間最難聽的話全部放在你身上,這事情可不止我知道,整個山海集、甚至更多的流島都傳的沸沸揚揚,你身邊的那個人……他那樣身份不可能不知情吧?可是剛才,他那么小心翼翼的保護你,要不是你自己想將計就計來找我,他肯定一秒也不會放開你吧?”

  云瀟奇怪的看著她,也不明白她怎么好好的突然說起這些東西,辛十娘哽咽了一剎,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同樣慘白的胸口,一個黑色的蜘蛛烙印清晰的刻在心臟的位置上,甚至觸角還在詭異的蠕動,云瀟只感覺后背一陣發(fā)涼,驚恐的指著那東西問道:“蜘蛛……還會動?”

  “你不是問我為什么會變成這幅模樣嗎?”辛十娘輕輕撫摸著蜘蛛,眼里的光在這一刻變得殺氣凜然,一改片刻前的溫柔,仿佛一個毒婦邪惡的勾起了冷笑,“我也曾經(jīng)有一個自以為真心相愛的人,為了他我不惜和父母斷絕關系,甚至偷了家里的錢給他做生意,那一年我十八歲,風華正茂的年齡啊,我們在一個破廟里私定終身,在漏風的木屋里洞房花燭,即使這樣我也是愛他的!

  她神色游離的頓了頓,仿佛是回憶起了過去,冷笑里不由閃過一絲淡淡的暖意,隨即被更加憎惡的情緒覆蓋:“他確實很有才華,能言巧語是個做生意的料,很快靠著我給他的錢賺到了第一桶金,短短三年時間我們就在城里住上了精致的小房子,有了第一個孩子,是個漂亮的女孩,生活開始慢慢起色,我也在幻想和他一起白頭到老,但是……”

  辛十娘用力扣住心口的蜘蛛烙印,指甲直接刺破了血肉,但她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疼痛,雙眼通紅:“但是沒幾年他就變心了,城里高官的女兒對他一見鐘情!

  “高官?”云瀟低聲呢喃,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辛十娘將染血的手指放到唇心對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笑道,“嗯,高官的女兒,他一介商人,最缺的就是權勢,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花言巧語把人家小姐迷得神魂顛倒非他不嫁,還先斬后奏有了身孕,逼著人家老爺為了保全顏面主動退步,于是——我就成了他最大的阻礙!

  “他對你做了什么?”云瀟的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辛十娘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左右擺動著,一字一頓的道,“我被他灌了迷藥,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來到了一只巨鰲的背上,也不知道他是念著一點舊情沒忍心殺我,還是想最后賺一筆錢好體面的迎娶新夫人,他把我賣給了海市一家青樓,但是女兒……后來我打聽過,人家小姐不想要別人的孩子,沒兩個月就借口失足把孩子推到水池里淹死了!

  她喝了口茶,宛如苦酒入喉燒的心窩劇烈的難受:“那一年我二十五歲,雖然比不上十幾歲的小姑娘水靈嬌嫩,但怎么說也是富家千金出身,有些東西是自幼養(yǎng)成的別人比不了,老鴇很喜歡我,說要捧我做花魁。那五年可真是人間地獄啊,男人一個接一個,到了后來我也染上了毒癮,像個行尸走肉,連客人是高矮胖瘦年老年少都分不清了,三十歲那年我大病一場,本來到了我那個年紀也沒有多少價值了,偏偏遇到一個古怪的客人莫名其妙給我贖了身,老鴇開開心心的收了錢,就讓人把我?guī)ё吡恕!?br />
  “他并沒有像尋?腿四菢訉Υ遥炊托闹魏昧宋业牟,還幫我戒了毒癮,但我一看到他的眼睛就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人,他肯救我一定是另有所圖,果然等我身體好轉之后他就給了我一副藥,說是新煉制的,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幫忙試藥,還說我的血比一般人特殊,是最佳的人選,如果我愿意幫他,他可以滿足我任何條件。”

  “試藥……”被這兩個吸引,云瀟的心中咯噔一下情不自禁的聯(lián)想起來一個名字,忍不住追問,“那是什么人呀?”

  辛十娘搖頭又點頭:“他明明可以直接強迫我,但還是客客氣氣的征求了我的意見,當然是真情實意還是虛情假意就沒人知道了,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還是后來入了十方會議才聽人提起過,他是個頗有名氣但喜歡獨來獨往的賣藥郎,人稱‘秀爺’,反正我的命是他救的,呵呵,如果死亡對你而言已經(jīng)是解脫,你怎么可能還會在乎試藥的結果是好是壞呢?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當場吃下了那服藥,很快我的身體就出現(xiàn)了奇怪的反應,他本來就是個大夫,搭脈問診之后說是懷孕了!

  “懷孕?!”云瀟一頭霧水,辛十娘笑呵呵的,看起來那段經(jīng)歷應該并不痛苦,“是的,我還以為是哪個客人意外留下的種呢,結果沒幾天孩子就出生了,當時我嚇壞了,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第二個孩子也懷上了,自那以后大概半年的時間里,我就這么離奇的一直生孩子,直到第三十個孩子出生才停止,秀爺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種情況,檢查過孩子的狀況之后他很失望,說是沒達到預期,不過他很守承諾,臨走前問我想要什么。”

  話音未落,辛十娘“咔嚓”一聲捏碎了手里的茶杯,扶額低笑:“我自幼錦衣玉食,偏偏要為了一個男人不顧一切,十八歲私奔,二十五歲被拋棄淪為娼妓,到了三十歲,突然間多了三十個孩子,他問我想要什么?我說一要負心人不得好死,二要我和我的孩子安度余生,哈哈,哈哈哈……當時我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向他提了要求,沒想到他竟然爽快的答應了,沒過多久他托人給我送了一根赤水珊瑚,讓我三天后去巨鰲的腦袋上等著,只要看到煙火就把它喂給巨鰲吃,我照做了!

  “他殺了原任主人?”云瀟立刻反應過來這其中隱情,辛十娘微微一驚,但想起云瀟的身份也不奇怪她會知道這些事情,點頭,“嗯,這只巨鰲一直做一些小流島的生意,所以沒有請?zhí)貏e厲害的守衛(wèi)保護,他殺了原任主人讓我將赤水珊瑚喂給它,于是我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新的主人,我和我的孩子自然也能安全的生活下去。”

  “那……負心漢呢?”云瀟小心的追問,辛十娘的眼底有瘋狂,咬牙,“他借給我一個東西,是三個精致小巧的鈴鐺,讓我把它們放到那座流島上去,然后教了我法術讓我同時搖晃三個鈴鐺,法術是很簡單的小法術,厲害的是鈴鐺,三個同時發(fā)出聲音之后竟然引發(fā)了地震!我躲在巨鰲上一下子就看呆了,整座流島……幾個時辰就被摧毀,直接墜天了。”

  云瀟的心“咚”的一下幾乎停止了跳動,辛十娘的臉色有一抹哀痛,但這抹哀痛并非懷念那段曾經(jīng)的感情,而是一種慚愧和悔恨:“我只是想殺了負心人而已,沒想過讓所有人陪葬,連自己爹娘都害了,等一切結束之后秀爺收回了那三個鈴鐺,說是借來的要還回去,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關于他的消息也很少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