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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拿起小小的蜂鳥,知道這也是機械所造,再想起剛才在鏡泊湖附近那只碩大的鸞鳥,她心神不寧的轉(zhuǎn)動著蜂鳥的機關(guān),想給軍閣傳信又不知該怎么使用,忽然間心頭咯噔一下,不覺后背一陣陣的發(fā)涼——這段時間他們遭遇了小型雀鳥的攻擊,能噴射毒液發(fā)射暗器的雀鳥就讓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獵魔人倍感難纏,文舜手里竟然還有比三翼鳥還大上三圈的機械鸞鳥!那東西連金線之術(shù)都只能短暫束縛,猙一口咬上去也是紋絲不動,如此恐怖的大殺器,簡直聞所未聞,鸞鳥都如此棘手,那只神秘的凰鳥又會如何?

  一只靈蝶飛入房中,落在窗臺上,阿眉托著下巴,獵魔人沒有學(xué)過蝶谷的法術(shù),她硬著頭皮小心走到靈蝶面前,心一橫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自言自語的將事情的始末告知,然后指著外面小聲說道:“你要是聽懂了就去告訴他們,讓他們多加堤防,早做準(zhǔn)備!

  靈蝶扇著翅膀,真的飛走了。

  第九百八十三章:部署

  靈蝶一直飛到百沽城的江口碼頭附近才輕飄飄的停在一個人的肩膀上,宸曦詫異的看著這種生活在禁地邊緣的蝴蝶罕見的出現(xiàn)在人流密集的港口,頓時就感到有些不對勁,他小心伸手托起蝴蝶,又不知道該如何交流,好在這時候云瀟走了過來,靈蝶被她身上特殊的靈力吸引,飛過去停在她的額頭上,翅膀一張一合,似乎在訴說著什么。

  云瀟并沒有學(xué)過蝶谷的法術(shù),但是阿眉的聲音竟然清晰的出現(xiàn)在腦中,甚至鏡泊湖附近驚心動魄的場面也如白駒過隙般浮現(xiàn)在眼底,她吃驚不已,連忙將還在安排任務(wù)的蕭千夜喊過來,焦急的說道:“鏡泊湖出事了,山市里飛出來一只機械鸞鳥,體型大概是三翼鳥的三倍多,上面還裝備了魚雷和火炮,那東西和阿眉他們起了沖突,現(xiàn)在已經(jīng)飛回去不見蹤影了!

  “鸞鳥?”蕭千夜和宸曦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寒氣,宸曦后背一寒,回憶著在幾座大城市見過的那些機械云鳥的模樣,認(rèn)真解釋,“少閣主,神工坊確實有幾架云鳥,但根據(jù)鏡閣的要求,每三個月我們和軍械庫都會對其進(jìn)行檢查,那玩意這些年基本是用來運送材料,沒有發(fā)現(xiàn)過武器!

  “文舜果然是私自對機械進(jìn)行了改裝吧!笔捛б雇现掳兔挤寰o鎖,從萬佑城連夜返回之后,他第一時間就召集了三隊三翼鳥準(zhǔn)備圍攻巨鰲,同時讓人疏散百沽城的居民以防誤傷,原本他想將戰(zhàn)場控制在禁地深處,但若是對方有那種火力極強的特殊武器,只怕真的會魚死網(wǎng)破沖入城鎮(zhèn),想到這里,他不得不臨時變更了計劃,轉(zhuǎn)向宸曦,“你帶著三支隊伍留下來,如果有云鳥試圖闖入城市,務(wù)必將其在空中攔殺!

  “三支一起留下來?”宸曦緊緊的握著手心,粘稠的冷汗正在不受控制的溢出,正色道,“這次調(diào)過來的三翼鳥是一二三隊,總數(shù)量約為三千只,同時還有猙的兩支分隊守在禁地邊緣待命,辟火速度要慢一些,估計得要個五天左右才能支援,這附近只有百沽城,遠(yuǎn)一點的千禧城、萬佑城正常路程都得要三天往上,我們的兵力絕對夠用的,你帶一支三翼鳥以防不時之需吧!

  “正常需要三天路程,我們不也一個晝夜就回來了嗎?若非我身體不適,甚至可以更快!笔捛б沟吐曁嵝眩钢诖a頭棲息的三翼鳥目光緊縮的提醒,“進(jìn)入禁地之后三翼鳥和戰(zhàn)士都會受到瘴氣影響,如果無法速戰(zhàn)速決,我們就會被其托住陷入困境,與其冒險深入,不如在邊緣盯守,云鳥的速度比三翼鳥還要快上一些,不僅你得親自守著,現(xiàn)在還得傳令讓李翊和曹奉再帶三支分隊一起過來支援,無論如何,你們不能讓任何一只云鳥離開百沽城地界,明白了嗎?”

  “那你……”宸曦還是一臉擔(dān)憂,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感覺到對方的目光鋒芒畢露的掃過來,這幾年的軍閣是由司天元帥代為管理,不同于蕭千夜的認(rèn)真嚴(yán)謹(jǐn),司天則是隨意圓滑的,以至于直到剛才那一瞬間他才猛然回憶起曾經(jīng)共事時期這個人的行事作風(fēng),宸曦尷尬的咧咧嘴,吞回去了想說的話,點頭答應(yīng)。

  云瀟走過來,拍著宸曦的肩膀堅定的說道:“放心吧,我會保護(hù)他的!”

  此時的江口碼頭停泊著數(shù)百只三翼鳥,戰(zhàn)士們正在旁邊認(rèn)真的準(zhǔn)備著即將出征的裝備,忽然聽見這句話,皆是不約而同好奇的望了過來,宸曦輕咳了一聲,瞥見自己的頂頭長官也在微微的笑著,甚至非常配合的點了一下頭,好像根本不介意這種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大男人要讓女人保護(hù)的事,那樣的寵溺,和數(shù)秒前一眼看到他后背發(fā)涼的人截然不同,讓宸曦幽幽嘆了口氣,嘀咕:“重色輕友!

  蕭千夜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的嘮叨,再三囑咐之后立刻起身往鏡泊湖趕去,不過兩天時間而已,郁郁蔥蔥的古樹林被炸成一片廢墟,焦黑的泥土上還有火油在熊熊燃燒,刺鼻的氣味讓兩人窒息的捂住口鼻,灰黑色的煙硝和紫色的瘴氣混合在一起,連陸陸續(xù)續(xù)的大雨也無法將其熄滅,兩人加快腳步往蝶谷遺址掠去,好在靈蝶竹海附近有當(dāng)年殘留的法術(shù),爆炸的痕跡到此戛然而止。

  跟著靈蝶的指引,蕭千夜終于找到藏在補給點的阿眉和副將,為了以防萬一,兩人已經(jīng)躲入了下方的密室里,而猙則自己去了旁邊的竹海暫且休息,蕭千夜擔(dān)心的探手摸了摸昏迷中的副將,在簡單的清理傷口之后,他雖然呼吸緩緩平穩(wěn)但也一直未能蘇醒,阿眉松了口氣,這才扒拉了兩口干糧,邊吃邊疑惑的道:“那只鸞鳥飛回鏡泊湖了,但是現(xiàn)在有雀鳥在巡邏,文舜手上有那么厲害的武器卻還藏著掖著,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蕭千夜看著副將身上的傷,翻起的皮肉周圍是因高溫灼燒而顯得格外恐怖,他小心的將毯子往上拉了拉,低聲問道:“可有看到什么人在控制它?”

  阿眉搖搖頭,咬牙:“看不到,那東西很大,飛的又高又快,靠得最近的時候就好像是從我們的頭頂貼著掠過一樣,兩翼的羽毛可以高速旋轉(zhuǎn),像刀刃一樣特別的鋒利,鳥口似乎是用來投擲彈藥的,我沒有看清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只是感覺小小的,沒想到威力那么大,還有就是它的尾翼,有幾根靈活的鎖鏈,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那是一架機械,它非常的靈敏,上升俯沖,甚至是轉(zhuǎn)彎都特別敏捷!

  阿眉心有余悸的嚼著干糧,臉色鐵青,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關(guān)重要的事情趕緊咽下食物補充:“我們曾用金線之術(shù)短暫的將它束縛住,但它竟然可以停在空中一動不動,那么大的東西懸浮著不掉下來,也不知道動力源究竟是什么鬼東西,袖箭和羽箭上沾染的日冕之力還是太微弱了,如果是帝都城那柄日冕之劍,它應(yīng)該是逃不走的。”

  蕭千夜和云瀟對視了一眼,似乎明白了為何文舜不敢輕易出手的真正原因,叮囑道:“三翼鳥已經(jīng)過來支援了,你快帶著他離開此地,這附近要是還有獵魔人,也趕快通知他們一起離開!

  阿眉抬頭看著他,雖然剛從鬼門關(guān)繞了一圈,這會的眼睛仍是雪亮堅定的,她站起來認(rèn)真擦了擦手,取下隨身攜帶的小匕首雙手拖著遞給他,一字一頓的回道:“你是不是已經(jīng)安排了人過來準(zhǔn)備和文舜開戰(zhàn)了?他私藏那么多危險的武器一定早就心懷不軌,獵魔人也是飛垣的子民,若是有任何需求,我們也會不顧一切的支援,這是我們的信物,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只要是為了祖國,獵魔人在所不辭!

  蕭千夜接過那柄沉甸甸的是青銅匕首收好,心中的沉重比掌中更甚,阿眉也不客套什么,一個并不高大的女人背起昏迷中的副將對他深深鞠了一躬,起身喊回靈蝶竹海中的猙快速撤離。

  云瀟緊張的握著拳頭,不知為何感到一陣陣無名的擔(dān)憂,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直接去山市找文舜嗎?”

  蕭千夜蹙眉沉思,回道:“鏡泊湖是鏡妖的領(lǐng)地,他特意選擇那種地方藏身,自然是為了借助鏡妖的力量,我們在這里亂猜也沒有用,趁著他還沒有大舉動用機械云鳥之前,先過去看看情況吧。”

  “好!痹茷t趕緊拉著他的胳膊,第二次從蝶谷遺址走到鏡泊湖,周圍高大的樹木被炸得七零八落,土地更是一片焦黑,星星點點的火油散落在樹枝上還在燃燒,原本讓她舉步維艱的樹林寬敞平坦,很遠(yuǎn)就能看到紫色迷霧下波光粼粼的湖水,蕭千夜對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低道,“鏡妖原本是湖中精靈,受到魘魔影響之后蛻變成類似魔物的存在,不僅可以入夢、竊夢吸食人的精神力,而且可以通過特殊的鏡像學(xué)習(xí)看到的事物,東冥本身流行著很多惡毒的魂術(shù),它們也會跟著模仿,但這種魔物不像魘魔喜歡去人流密集的城市,通常只會襲擊進(jìn)入領(lǐng)地的闖入者,它們能和山市巨鰲和睦共處,只能說文舜身邊肯定是有術(shù)法的高人了!

  “是那個叫赤璋的人吧!痹茷t小聲的猜測,從她的角度望過去,鏡泊湖的景致是極為美麗的,和周圍被炮灰灼燒的土地格格不入,蕭千夜點頭,低首想了片刻,自言自語的呢喃,“這個人敢刺殺公孫晏,敢在墨閣、軍閣安放魚雷,說明他并沒有打算和飛垣和解這次的事情,一旦開戰(zhàn),就算有強大的機械武器,但勢單力薄的巨鰲肯定撐不了太久,落敗是早晚的事,可是即使如此,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干了那些事情,到底是什么比巨鰲更加重要的東西,逼著他們寧愿魚死網(wǎng)破,也一定要嘗試呢?”

  “因為風(fēng)神?”云瀟不假思索的接話,好像理所當(dāng)然一般振振有詞的回道,“如果風(fēng)神真的能讓機械凰鳥獲得永恒的動力,那么放棄巨鰲之后,想東山再起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吧?而且我記得山海集的貨幣是連鎖的,文舜完全可以將自己的資產(chǎn)全部轉(zhuǎn)移,等到安全之后重新取出來用,放棄一只巨鰲對他們而言損失不會很大的,但是得到一只凰鳥,那可是以一敵國的力量,比黑市強大多了,他甚至可以自己當(dāng)皇帝!”

  蕭千夜愣了一瞬,這么簡單的道理,他竟然要云瀟提醒才幡然回神。

  “走。”下一秒,瀝空劍從間隙落入掌心,凜冽的劍氣開始攪散湖邊的瘴氣,也讓亢奮中的鏡妖警惕的凝視過來,蕭千夜拉著云瀟,低道,“跟緊我!

  第九百八十四章:鏡妖

  來到鏡泊湖附近后,視線里開始出現(xiàn)五彩斑斕的光芒,是鏡妖的身體折射著陽光返照出來的特殊光暈,瀝空劍挑起鋒芒的劍氣,一點點將危險的瘴氣攪散,一直走到湖邊,蕭千夜謹(jǐn)慎的抬手撫摸,感覺五指像陷入了泥潭,面前似乎出現(xiàn)了一堵看不見的透明墻壁,云瀟連忙按住他,小聲說道:“還是讓我來吧,你法術(shù)學(xué)的那么差,一會別沒見到巨鰲就暴露行蹤了!

  他往旁邊退開一個身位,云瀟小心的摸了摸法術(shù)的屏障,用微弱的火苗一點點的向內(nèi)部滲透,果然一條細(xì)細(xì)的裂縫從她的指尖出現(xiàn),云瀟得意洋洋的對身邊的人挑了一下眉毛,稍稍加重了手頭的力道,一聲極輕的“咔嚓”聲過后,眼前的空氣仿佛被撕裂成兩半,她趕緊拉著蕭千夜的手側(cè)身擠了進(jìn)去,低道:“不能再擴大了,要不然會被施術(shù)者察覺!

  跨過這堵“墻”,真正的鏡泊湖才終于呈現(xiàn)在眼前,一只巨鰲悠閑的漂浮在湖面上打盹,圍繞著它的鏡妖亢奮的聞聲而來,頓時視線里出現(xiàn)無數(shù)奇妙的畫面,云瀟竟有剎那間的失神忍不住定睛凝視了過去,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蕭千夜按住她的腦袋一把塞進(jìn)了自己的懷中,緊張的道:“別和它們對視,這東西能窺視內(nèi)心汲取精神力,是湖中精靈蛻變成的魔物!

  說話間,他自己反而是毫不在意的望了過去,畢竟特殊的金銀異瞳已經(jīng)不會輕易被這種東西蠱惑,無數(shù)鏡妖翩翩起舞,身體折射著千百年以來窺視的人心,有廝殺,有愛慕,有進(jìn)退兩難的無奈,也有孤注一擲的狠毒,蕭千夜心中感嘆,就在此時,一只鏡妖突兀的掠入他的眼底,四目相對之下,對方眨著眼睛露出不解的神色,然后避嫌一般的飛走了。

  他莫名恍惚了一剎,如果鏡妖能呈現(xiàn)出他內(nèi)心深處最不為人知的軟弱,那會是一副什么樣的場面呢?

  “知道了知道了,快放手!”云瀟被他冷不丁的按住腦袋,頭發(fā)纏著手臂上扯得有些疼痛,只能低聲催促讓他快松手,蕭千夜緊盯著周圍的變化,才微微松了手臂,忽然目光劇烈的一顫被鏡妖身上的畫面驚得倒抽一口寒氣——鏡妖是一種形似鏡面的魔物,會將最隱晦的東西展現(xiàn)在自己的身體上,而此刻那只和云瀟對視過的鏡妖正懸浮在他三步開外,露出一片蒼白落魄的原野之景。

  那是什么……他心中震驚,在發(fā)出這個疑問的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那是神界覆滅的東方支柱凝淵之野!

  他看到一個模糊的光影傲然而立,和他心中某個碎片之力產(chǎn)生奇妙的共鳴,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死一般的沉默,即使帶著隱隱的心痛和不舍,依然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冷漠,天道有序,不容褻瀆,他是法則,是標(biāo)桿,是一條冰冷的直線不容置疑不容侵犯,然而眾神叩首求情,神女低頭凝噎,那顆亙古不變堅守原則的心竟有一剎那的動搖。

  短暫的數(shù)秒仿佛凝滯了時空,無人能懂的感情終結(jié)在絕對的審判下,再無重聚之日。

  片刻的遲疑,讓命運的齒輪朝著未知的方向靜悄悄的碾壓過去,蕭千夜緊咬牙關(guān),東冥境內(nèi)有很多河流,大多數(shù)會朝著中心的禁閉之谷流去,最終在五帝湖匯聚,鏡妖雖被軍閣歸為魔物,但它們本身其實是吸收天地靈氣幻化而出的湖中精靈,只是沾染了魘魔的氣息,竟然能通過窺視云瀟的內(nèi)心將遠(yuǎn)古那段掩埋的往事重新呈現(xiàn)?為什么,為什么他越是想隱瞞的事情,越是會在不經(jīng)意間陰魂不散的呈現(xiàn)?

  云瀟被他無意識用力的手臂死死的按在胸膛上,悶得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昏厥過去,蕭千夜這才幡然回神,一邊不動聲色的擊碎那只鏡妖,一邊頭也不回的拉著她往巨鰲背上跳過去,直到被他一路生拉硬拽沖到集市的巷道中云瀟才死死的按著他不讓走了,她大口的喘氣,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瞪了一眼身邊面容鐵青的男人,低聲罵道:“你搞什么呀!我都說了不會再和鏡妖對視了!

  “鏡妖危險嘛!彼钠綒夂偷慕忉,隨口就將剛才劇烈的情緒起伏不動聲色全部壓制了下去,再看冷冷清清的集市,此次的商會令本就是突然頒布,巨鰲受到舒少白之力的影響后曾短暫的臨時變道?吭诶焖浇S后才在文舜的引導(dǎo)下躲進(jìn)了鏡泊湖,這也導(dǎo)致山市內(nèi)部很多因來不及撤退而滯留的商戶和客人不得不進(jìn)退兩難的在這里等待消息,整個街道鴉雀無聲,只有零零散散的行人神色憂慮的走在路上。

  好在云瀟也沒看出來他的反常,探著腦袋小心的往大街上張望過去,低道:“人這么少,我們要是走出去豈不是太惹眼了?獵魔人說過文舜是把機械凰鳥藏在了一個空間結(jié)界里,那么大的法術(shù)如果還要長時間的維持,不僅對施術(shù)者的修為要求極高,而且肯定是需要陣眼支撐的,我們得想辦法找一找陣眼所在,只有將其破壞掉,才能讓結(jié)界暴露出來!

  蕭千夜本就不懂這些,指著中心高大的蜃樓回道:“山海集的主人大多數(shù)住在那里,先過去看看!

  這只外來的巨鰲和從前那只在集市的布局上可謂大相徑庭,仿佛是為了給客人營造出一種富貴的感覺,所有的商鋪都修整的極為高大華麗,雖然陽光無法透入,燈籠也早就熄滅,但是那種肉眼可見的奢靡還是沖擊著兩人的視線,這里沒有逼真的秀麗山水,而是換成了富人們更加喜歡的搖錢樹,一路種到了蜃樓的腳下,葉片上鍍了一成薄薄的金片,在昏暗里也熠熠生輝,無風(fēng)自動發(fā)出銅錢的聲響。

  “果然有錢人都是一個德行!痹茷t忍不住嘀咕了一聲,自言自語的問道,“要是找到那批機械,你打算怎么辦?”

  “它動起來才是武器,停在地面就只能算廢鐵。”蕭千夜呢喃回答,眼里閃過鋒芒的光,壓低語調(diào),“要是能直接繳獲那當(dāng)然是再好不過,坦白說如果文舜手上沒有那些東西,我只要找到巨鰲就能殺了它一了百了,但是現(xiàn)在我不能這么冒險,那東西要是真的發(fā)瘋沖進(jìn)城市里魚死網(wǎng)破,不知道又會有多少無辜之人為此喪命,最差的結(jié)果就只能趁著它們尚未啟動先銷毀,反正神工坊的人被我扣住了,武器的話還能再造!

  “你真的想要那批武器呀?”云瀟停下來,躊躇半晌小心問道,“要是神工坊堅持不肯提供圖紙和操控的技術(shù),你、你不會真要對他們嚴(yán)刑逼供吧?”

  “我可以去找藏鋒嘛,現(xiàn)在西岐島被他并入東濟,關(guān)于機械的材料肯定早就落入他的手里了。”被她問的有些心虛,蕭千夜尷尬的咳了一聲趕緊為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云瀟半信半疑一直盯著他看個不停:“你要那么危險的武器做什么?”

  他停下來回頭看著她,這一次的語氣則是極為認(rèn)真的:“有沒有和用不用性質(zhì)是完全不同的,飛垣是個固步自封千百年的海上孤島,雖然現(xiàn)在可以依賴日冕之劍的力量讓大多數(shù)有心之人望而卻步,但明溪只是個普通人,人類的生命是有限的,一個國家如果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某個人身上,那注定不能長治久安,這批機械可以增強國力,可以一代一代的傳承發(fā)揚下去!

  云瀟不解的歪著腦袋,似懂非懂半天沒回話,她曾經(jīng)歷過死亡,然后獲得了新生,但對于這世上的大多數(shù)生命而言,死亡就是一切的終點。

  蕭千夜嘆了口氣,目光深遠(yuǎn):“強則存,弱則亡,天下太平是不可能的,只有自身足夠強才能不被覬覦侵略,日冕之力原本并沒有這么強,至少在有史記載的這么多年來,它從來沒有展露過像現(xiàn)在這么強悍的神力,阿瀟,我雖不喜歡明溪的行事作風(fēng),但他確實是特殊的,在陽川的地宮里,我曾見過屬于他的星位圖,那是和開國皇帝首尾相應(yīng)的帝星,他命中注定是可以力挽狂瀾的救國之君,所以才能讓日冕在他的手上大放光彩,可還是那句話,人類的生命是有限的,他早晚也會死去。”

  突然,蕭千夜沉默了一瞬,仿佛想起來什么事情,神色瞬間有幾分復(fù)雜:“其實星位圖所示他只能活到三十六歲,是你在終焉之境的行為意外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途……”

  “我什么也沒做就被你打暈了!痹茷t湊到他的鼻尖上中斷了對話,蕭千夜一愣,一時間腦子沒轉(zhuǎn)過來,鬼使神差的接下她的話反駁,“我沒有打暈?zāi)!?br />
  “嘻嘻!彼笾ぷ雨庩柟謿獾男χ,故意發(fā)出一聲用力的抱怨,看著像調(diào)侃,眼睛又無比澄澈,“是你在終焉之境的行為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途,也救了我!

  這句話讓他的眼眸瞬間灰暗無光,那只古代種依偎在帝仲懷中向他訣別的畫面歷歷在目,他放棄了此生最重要的朋友留給他的契機,放棄了數(shù)千年以來唯一的復(fù)生希望,只是為了徹底將她推出星辰的軌跡。

  “不是我……”他終究還是開了口低啞的一笑,然而話未說完就被云瀟揮手打斷,指著前方憑空出現(xiàn)的人驚訝的道,“你快看那里,我一直盯著這條路,那個人是突然冒出來的,他肯定是從結(jié)界里走出來的,我們快跟上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事關(guān)重要,他立刻收回了瞬息萬變的情緒,不近不遠(yuǎn)的緊跟著那人往前走去。

  第九百八十五章:燕尋

  燕尋像一匹脫韁的馬目標(biāo)明確的沖向了一家常去的店鋪,已經(jīng)許久沒有生意的老板娘坐在躺椅上一邊抽著大煙一邊唉聲嘆氣,整個大堂烏煙瘴氣,完全不像是個賣甜食的商鋪,燕尋捂著口鼻用力揮著衣袖,還主動把窗子推開通風(fēng)透氣,老板娘懶洋洋的望過來,一看是他,扶著把手笑咯咯的坐起來調(diào)侃道:“阿尋又來了啊,我這都十天半月沒有新的材料送進(jìn)來了,再這么下去,你最愛吃的紅豆棗泥糕也做不了嘍!”

  “您還有多少,先給我來點唄!”燕尋咧著笑,一屁股就坐了下來,還飛速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先潤了潤嗓子,那張虎頭虎腦的臉蛋露出期待的神色,屬實是招人喜歡,老板娘無奈,慢悠悠的站起來去后廚清點了一番,又道,“材料倒是還剩下一些,不過我這都好久沒生意了,你趕時間不,要不我讓廚子給你現(xiàn)做?”

  “好!”燕尋一口應(yīng)下,美滋滋的抿了抿嘴唇,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老板娘索性拖著椅子坐到了他身邊,搖著小團扇扇風(fēng)解暑,她的視線正好落到門外清冷的大街上,忍不住感嘆道,“哎,這是倒了什么霉,好好的生意說不讓做就不讓做了,阿尋啊,你愛吃的那種紅豆棗泥糕,里面有一種材料用的就是羽都特產(chǎn)的香草沫,要是鏡閣真的不允許山市繼續(xù)停留,以后你也吃不到了!

  燕尋眨著眼睛,自從跟著師父來到山市,他幾乎每天圍著那只機械凰鳥打轉(zhuǎn),對外面發(fā)生的事情根本提不起一絲興趣,唯有這家的紅豆棗泥糕莫名戳中了他的味覺,隔三差五不過來吃上幾盤就全身難受,他的師父燕佪是個認(rèn)真嚴(yán)謹(jǐn)又有些古板的老工匠,畢竟這里有著天工坊的死對頭神工坊,他們師徒兩還是在偷偷改裝人家造的東西,所以師父一開始說什么也不肯讓他為了一口吃的跑出來,后來還是文老板出面求情,師父才黑著臉?biāo)闪丝,記憶中的山市是極為熱鬧的,川流不息的車馬人潮不分晝夜的吆喝著,確實是第一次呈現(xiàn)出這般安靜死寂的氣氛。

  但他也并不在意這些東西,每次都是吃完了就趕緊回去繼續(xù)調(diào)試那批機械云鳥,那可真是讓他嘆為觀止的存在,也難怪能讓師父不顧避嫌的來到飛垣,親自對其進(jìn)行改裝。

  老板娘的搖椅發(fā)出吱吱的聲響,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一只不易察覺的火蝴蝶悄悄的停在了燈架上,過了一會伙計們就端著新做好的紅豆棗泥糕端了上來,燕尋開心的拱手做謝,筷子都懶得用直接一口一個抓著就往嘴里塞,老板娘捂嘴偷笑,罵道:“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反正也沒有其它的客人,我剛才特意讓廚子多做了一些,一定管飽!”

  “真的呀?”燕尋塞了一嘴的糕點“咕咚”咽了下去,嬉笑,“曼姨可從來都沒讓我吃飽過!”

  老板娘臉頰一抽,尷尬的用小團扇拍打著對方的腦門,笑罵:“那是你越來越能吃了,我這的紅豆棗泥糕分量可是全山市最實在的,尋常人吃一份正好,吃兩份就要嫌撐,能吃三份的都很少見,你倒好,前兩年就能吃完十份,現(xiàn)在每次都是二十份打底,我是真的好奇,你這小小的個頭,看著精瘦精瘦的,肚子里到底長了個什么樣的大胃?”

  燕尋一邊往嘴里繼續(xù)塞著糕點,一邊理直氣壯的瞪著老板娘:“師父說了我在長身體,能吃是好事!”

  “你滿腦子就只有師父師父!”老板娘針鋒相對的回了一句,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好心提醒,“你慢點吃,真的沒人搶!”

  燕尋沖她嘿嘿笑了兩聲,繼續(xù)低頭一盤一盤的吞著糕點,老板娘又氣又憐,趕緊給他倒了杯水放在旁邊,很快二十盤紅豆棗泥糕就被吃了個精光,燕尋意猶未盡的摸了摸肚皮,眼睛瞇成一條彎曲的線,得意洋洋的沖老板娘挑著眉毛回道:“我說了曼姨從來沒讓我吃飽過吧?再來二十盤,我還能吃的一點不剩!

  老板娘的眼眸中其實有閃過一絲擔(dān)心,這孩子初到山市的時候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jì),如今一晃五年多過去的,怎么說也是個二十歲的年輕小伙子,可是他雖然飯量大的驚人,身體又好像沒怎么成長,不僅個頭和之前一樣,身材也還是一副精瘦的模樣,也不知道吃下去的食物都補到哪里去了,想到這里,老板娘遲疑的拉住準(zhǔn)備離開的燕尋,莫名問道:“阿尋,你可要注意身體呀,別整天只知道倒騰那些機械。”

  “我身體好著呢!”仿佛被戳到痛處,燕尋沖她用力握拳想展示一下手臂的肌肉,有奇怪違和的“咔嚓”聲微微一晃,不等老板娘確認(rèn)聲音的來源,燕尋已經(jīng)一溜煙的走了,她疑惑的張望了一圈周圍,這小子的錢每次都是文老板派人送過來,特意叮囑過他想吃什么就給什么,想吃多少就做多少,文老板雖說是山市的主人,但和商戶之間其實也是生意關(guān)系,倒是對那個孩子格外的包容寵溺。

  另一邊的巷道里,蕭千夜和云瀟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剛才那一聲不易察覺的“咔嚓”聲敏銳的讓兩人察覺到了反常,立刻追著燕尋的方向跟了過去,他果然是直接回到了蜃樓里,就像他憑空出現(xiàn),這次也是憑空消失在視線中,好在火蝴蝶的翅膀不動聲色的將保護(hù)蜃樓的法術(shù)割出一條細(xì)細(xì)的裂縫,兩人順勢掠入其中。

  蜃樓依然十分高大壯觀,但和從前那只巨鰲背上的相比,這里沒有將基層用于商業(yè),也沒有黑市最喜歡的拍賣場,而是將整棟樓都拿來做成了客棧迎接貴客,遠(yuǎn)遠(yuǎn)望去,那些房間都是獨立的小院,形態(tài)各異風(fēng)情不一,不知道用了什么奇妙的方法一層一層疊了上去,好像空中樓閣讓人嘆為觀止。

  此時的蜃樓沒有其它的客人,只有等待徒弟的燕佪正在負(fù)手焦急踱步,燕尋一看見師父,趕緊用衣袖擦了擦嘴,深吸一口氣跑上去打招呼:“師父您怎么過來了?我說了吃完就馬上回來,真的一刻也沒有耽擱吧?”

  “吃吃吃,都什么時候了,凈想著吃!”燕佪一巴掌拍在徒弟的腦門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昨天飛出去的那只機械鸞鳥被金線纏住了,還好它避得快只是沾上了一點點,這會赤璋先生才清理完,對了,你今天的藥吃了沒有,趕緊吃完睡覺去,鸞鳥的結(jié)構(gòu)精密復(fù)雜,等你起床我們還得去調(diào)試一下有沒有其它地方出了毛病,另外那幾架上配備的武器也得好好檢查檢查,很快就要用到了!

  “哦,師父放心,我每天都有按時吃藥的!毖鄬ふ镜墓P直,拍著胸脯保證,燕佪低著頭,眼中似有一樣的目光陰霾的閃爍了一瞬,再抬頭的時候仍是一副為人師表的仁愛,拍著弟子的肩頭語重心長的囑咐,“文老板可是給你請了最好的大夫看病,你乖乖聽話,都二十歲的大小伙了,可不能總是不長個呀,到時候娶不到媳婦,你難道要和我這個老頭子過一輩子?”

  “師父!”燕尋紅了臉,撓了撓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燕佪笑哈哈的推了一把徒弟,叮囑,“快去吧,一會我喊你!

  “好嘞!”他還是揚起了燦爛的笑,和自己的師父認(rèn)真的作揖,云瀟躲在暗處眉頭緊蹙,一邊控制著火蝴蝶繼續(xù)跟著燕尋,一邊面露疑惑的低道,“吃藥?他剛才狼吞虎咽的模樣看不出來有什么病呢,倒是他那個師父奇奇怪怪的,總讓我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蕭千夜緊握著劍靈,略一思忖:“檢修……這種時候檢修機械,是真的打算和飛垣魚死網(wǎng)破了吧,阿瀟,你先讓火蝴蝶跟著那個人,我們跟著他師父看看到底在搞什么鬼。”

  燕佪是和燕尋走向了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在走到一處空地之后忽然停了下來,兩人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只見他謹(jǐn)慎的左右張望了一會,這才小心的從懷中取出了什么東西握在掌中,然后平舉著手微微用力,忽然間,空地?zé)o來由的掀起一陣狂風(fēng),竟然有密密麻麻蛛網(wǎng)一般的靈力之線覆蓋在他面前的空氣上,云瀟一驚:“法術(shù)結(jié)界!”

  蕭千夜正欲提劍追出又被她一把死死的按住,短短瞬秒之后燕佪就從兩人的視線里徹底消失了,她緊張的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來不及解釋拉著蕭千夜原路返回,直到再也感覺不到那種詭異的風(fēng),云瀟才如釋重負(fù)的松了口氣正色提醒:“剛才那個法術(shù)結(jié)界和開始那些不一樣,它上面的蛛網(wǎng)是漂浮的靈力,只要有一點察覺到我們的氣息就會立刻被施術(shù)者發(fā)現(xiàn),蛛絲會隨著風(fēng)浮動,你要是直接沖過去,現(xiàn)在我們就暴露了!

  蕭千夜厭煩的咋舌,云瀟拉著他青筋暴起的手腕,耐心的安撫:“你別急,那個叫阿尋的人身上有些奇怪,我的火蝴蝶曾悄悄的落在他的肩膀上,嗅到了一種很特殊的氣味,我們先過去找他,或許有線索。”

  第九百八十六章:服藥

  燕尋回到自己的房間,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今天要服用的藥,有藥丸、藥粉還有一碗藥湯,他嫌棄的努努嘴,光是聞著氣味就忍不住捏住了鼻子,他的病是五年前來到山市后不久忽然爆發(fā)的,但是師父說了,飛垣是個墜天落海的孤島,本身光怪陸離有很多未知的魔物,那些古怪的東西常年游走在這片大陸上,讓空氣里都沾染著它們的魔氣,再加上水土不服,身體就出現(xiàn)毛病開始停滯生長,一開始的時候他全身陣痛難耐,每晚都睡不好,有時候連床都下不了,還好后來文老板給他請了大夫?qū)P恼{(diào)理,一晃五年多過去,雖然個子還是沒怎么長,至少不會再疼了。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打消了出去外面逛逛的想法,那只機械凰鳥只差動力源就能徹底完工了,到時候他就能離開飛垣,好好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身體。

  或許是因為每天都要喝特別苦的藥,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迷上了山市里一家甜品鋪的紅豆棗泥糕,文老板得知此事后特意和老板娘打了招呼,讓他隨便吃、放心吃,不用擔(dān)心付錢的問題。

  燕尋搓了搓手露出感激的表情,他從小就跟著師父,連名字都是被師父撿到之后取的,師父是天工坊的工匠,所以自他記事以來,滿腦子就只有那些冰冷的機械,天工坊內(nèi)部還細(xì)分成了三司部,師父是隸屬武器司的工匠,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受邀來到文老板的山市,幫他改裝一批由死對頭神工坊打造的機械云鳥。

  他見過神工坊的工匠們,相比天工坊喜歡用一些為所未聞的特殊材料,他們則是固執(zhí)死板精益求精的,力求能將每一種原料都發(fā)揮到極致,可惜師父三番四次的警告他不要暴露,要不然他還真想去和人家交流下技藝。

  “還是得好好吃藥才行!”想到這里,燕尋自言自語的坐下來,直接將藥丸藥粉混著藥湯咕咚咕咚幾口灌了個干凈,劇烈的苦味讓他的臉憋得通紅,沒一會藥效開始發(fā)作,燕尋摸了摸昏昏欲睡的腦袋,衣服也懶得換就平躺到了床上,很快意識消失,他的嘴唇不經(jīng)意的上下輕合,似乎是在夢里嘀嘀咕咕的說了什么東西。

  蕭千夜和云瀟緊隨其后走入了他的房間,新的商會令頒布后,文舜清空了蜃樓里的所有客人,也讓陰差陽錯的讓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就跟著燕尋混了進(jìn)來,他端著已經(jīng)空了的藥碗放到鼻下嗅了嗅,神色豁然一沉,不可置信的低道:“有迷魂藥混在里面,好好的,為什么要給他喂食迷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