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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片曾經(jīng)被巫術(shù)法陣侵蝕的土地至今仍是魔物橫行,萬幸的是當(dāng)他們掀開積雪,還能找到幾間勉強能遮擋風(fēng)雪的老屋。

  這里距離大雪原上預(yù)言之神瀲滟留下的雪碑并不遠(yuǎn),受其影響,暴雪也更加肆虐,呼嘯而過的風(fēng)像猛獸的嘶嚎,一聲一聲攪動心弦。

  蕭奕白心神不寧,雖然之前在山市的偶遇之后云瀟已經(jīng)幫他化解了大部分夜咒的束縛之力,甚至讓最為致命的反噬也悄然轉(zhuǎn)移,但是夜咒最核心的術(shù)法仍然牢牢的刻在他身上,以至于對靈力的把控始終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這段日子他總是不明原因的昏昏欲睡,睡醒之后精神也完全不見好轉(zhuǎn),說是來雪原幫忙,事實上每天都只能在屋子里發(fā)呆。

  這具身體果然是因為濫用凝時之術(shù)而產(chǎn)生了不可逆轉(zhuǎn)的惡果,這幅年輕的容顏之下,自己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個垂垂老者了吧?

  蕭奕白無聲嘆氣,為了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只能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部拋下,他看著岑歌想了想這幾天的情況,沒話找話的問道:“帝都運送過來的那批試體怎么樣了?”

  “早就安置妥當(dāng)了!贬璧釉挘崞疬@些東西也難免臉色有些陰沉,嘆道,“一起五千多個吧,我檢查過,個個都是怪物,現(xiàn)在靠安魂丸控制著,等金線之術(shù)布置完畢就一起丟進(jìn)去當(dāng)生魂祭品!

  他說話的時候很平靜,內(nèi)心卻在劇烈的翻涌起惡心,厭惡的抿抿嘴,接道:“難怪陛下掌權(quán)之后也不敢貿(mào)然對高成川的余黨趕盡殺絕,這么多怪物要是失控跑出去,難辦啊。”

  蕭奕白笑了笑,好像并不在意,接道:“最后關(guān)頭能派上點用場,也算是為飛垣做出貢獻(xiàn)了吧!

  “哼,誰想要這種貢獻(xiàn)!贬璺籽鄣上蛩肓R,又憋了回去,轉(zhuǎn)移話題說道,“前兩天赤晴聯(lián)系過我,說是你弟弟他們在墟海遭遇了偷襲,蛟龍族的特殊通道‘赦生道’被意外打開,他們掉了進(jìn)去下落不明,龍吟在外面守了幾天,但亂流太兇險,她只能先撤退,眼下已經(jīng)和赤晴會合了,她怎么說也是墟海的人,到處跑只會添亂,陛下就讓他們先去大湮城找大漠侯,也好掩人耳目。”

  蕭奕白一瞬抬眼,想起從睡夢中驚醒那一刻的心如刀錐,也沒心思關(guān)心其他人,倒吸一口寒氣:“那我弟弟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不知道,沒人知道他們掉到哪里去了,據(jù)說赦生道連接著其它的流島,多半是早就不在飛垣了!贬钃u搖頭,見他臉上除了擔(dān)心還有些木訥,整個人精神都不太對頭,連忙安慰道,“你不是一貫不關(guān)心他的行蹤嘛?放心吧,那家伙命大的很,不會有事的!

  蕭奕白只能低頭笑了笑掩飾情緒,叨叨起來:“也不是不關(guān)心他的事,只是問了他也不會說,畢竟名義上他還是我上司,問多了不合適!

  “也就只能是名義上了!贬铔]好氣的笑罵著,踢了他一腳,“你在風(fēng)魔這些年,沒少給他惹麻煩吧?說是上司,陽奉陰違的事干的還少了?”

  “行了,別挖苦我了!笔掁劝滓彩菙[手,想挪一下椅子更靠近一點火爐,他微微一動,腰上突兀的一陣劇痛,讓他倒抽一口冷氣,散架一樣重新倒了回去。

  岑歌好笑的看著他,嘲諷道:“怎么了?你這天天在屋里閑著也能閃到腰?多大年紀(jì)了啊,腰腿這么差!

  蕭奕白真的莫名扶了下自己的腰,奇怪的是這突然涌來的疼不像是不小心閃著腰,倒更像是被一柄利劍砍斷身體。

  岑歌搖頭晃腦的站起來,樂呵呵的道:“誰讓你天天喜歡坐著睡覺,又不是沒有床,快起來走走多活動活動吧,外頭風(fēng)大,你就在屋里頭轉(zhuǎn)轉(zhuǎn)!

  蕭奕白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只是下意識拉著岑歌真的站起來走了走,他疑惑的揉著腰,那種疼痛若隱若現(xiàn),若即若離,像做夢一樣不真實。

  轉(zhuǎn)了幾圈之后,身體真的輕松了不少,蕭奕白長長舒了口氣,正好轉(zhuǎn)到窗邊覺得有些悶,又抬手將窗子推開了一條縫。

  這下子狂風(fēng)夾著碩大的雪珠從縫隙里利刃一樣割過,岑歌被吹的一哆嗦,蹙眉罵道:“關(guān)上,冷死了。”

  話音未落,一抹火焰游走而至,原本還笑呵呵開著玩笑的兩人同時一驚,立刻將窗子推到最大焦急的望出去。

  火焰在雪原上如飛舞的蝴蝶,最后在木屋前的空地上凝聚成型,許久未曾現(xiàn)身的熾天鳳凰展開羽翼,它的火焰中包裹著一個模糊的人影,在踏入雪地的剎那,腳下的冰雪無聲融化,連帶著附近的天氣也如春風(fēng)拂面,溫暖起來。

  “鳳姬大人!”兩人異口同聲的低呼,立刻沖出木屋,鳳姬笑看著兩人,抬手打了個招呼,又瞄了一眼臉色不佳的蕭奕白,連忙道,“進(jìn)屋吧,我可不想一回來就要先出手救人!

  蕭奕白尷尬的咧咧嘴,熾天鳳凰像以前一樣成為她手中的長劍,也讓小小的木屋不再嚴(yán)寒刺骨,鳳姬直接拖了一張椅子坐下,見他跟過來,下意識的扶了一下腰才坐下,這微妙的動作讓她心中一動,嘆道:“都說血濃于水,我原本還不信這些東西,現(xiàn)在看來,雖然邪乎,倒也是真的!

  蕭奕白聽出了背后的玄機,心頭又是一陣劇烈的不安,本能坐直身體的時候腰上又是一疼,讓他齜牙吸了口寒氣,鳳姬連忙讓他坐好別亂動,一只手抬起搭在自己心口,頓時有一團明晃晃的火光從心中飄出。

  這團火焰極為特殊,在它出現(xiàn)之后,整個屋子里都變得悶熱非常,也讓蕭奕白原本還因寒冷止不住哆嗦的身體很快出了一身熱汗。

  “這是……火種?”岑歌也感覺到了這團火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生命之力,讓破敗的木屋忽然有種枯木逢春的生機。

  鳳姬點點頭,若有所思的凝視著手心上這團火種,解釋道:“這是浮世嶼皇鳥特殊的火種,相互之間也有微弱的感知,你弟弟似乎是被什么人刺了一劍,傷口是從腰部貫體而過,云瀟很著急,也許是太過緊張,這種情緒的波動才被我一并知曉,不過更具體的東西我就不太清楚了,他現(xiàn)在在昆侖山,也不知道什么人有這么大本事,在他的師門讓他受這么重的傷!

  “昆侖山?”蕭奕白臉色唰的慘白,驀然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吃驚的表情就那么顯露無疑,弟弟是什么樣的身手他最是明白,能令他受如此重傷,要么是極其恐怖的對手,要么就是意料之外的人,一瞬間有些失措,蕭奕白恍恍惚惚的想起這一下午自己做的迷夢,下意識的捏了捏肩膀——有些奇怪的酸疼,似乎是在夢中背著弟弟走了一路,應(yīng)該是小時候在騎射課上受傷,弟弟摔斷了腿,被他強行拽著背回了家。

  蕭奕白的聲音帶著無盡的疲憊,有太多的話想問,但張嘴呢喃了好半天,只是輕輕的問道:“他……怎么樣了?”

  鳳姬搖頭:“不知道,云瀟并不在他身邊,我是通過劍靈上分魂大法的力量才意外得知的,如果你很擔(dān)心他,我可以帶你去昆侖山。”

  蕭奕白一驚,幾乎說不出話來,默默低下頭,鳳姬看著他,也不催促:“我這次特意從浮世嶼回來,其實也是為了中心陣眼的事情,但是在此之前,我不介意花一點時間,先讓你能安心下來!

  蕭奕白在抬頭的剎那,鳳姬已經(jīng)收回火種,那道光芒收斂之后,雖然余溫尚存,卻還是讓他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他的雙手本是平放在膝蓋上,現(xiàn)在居然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去昆侖?他從來沒有離開過飛垣,即使也從各種書籍中聽聞過一海之隔的大陸風(fēng)情,但他并沒有對異國他鄉(xiāng)有多少好奇,只有昆侖,只有那個教育、培養(yǎng)了弟弟的昆侖山,是他心頭唯一向往過的地方。

  岑歌臉色也變了變,昆侖山,那也是這么多年他一直向往的地方,那個笑顏如花的師父,就是昆侖山的女劍仙,但他只是稍稍沉默了片刻,就立刻壓下了心頭想一起跟去的沖動,冷靜的笑了笑,推了一把蕭奕白,對鳳姬勸道:“趕緊把這家伙帶走,反正他留在雪原除了睡覺也幫不上忙,眼下還有些事情要忙,我總不能天天盯著他,您還是把他帶走吧!

  鳳姬擺擺手,在等他的決定,但蕭奕白揉著手心,似乎在等著另一個人的決定。

  終于,他舒了一口氣,露出欣慰的笑,對著鳳姬點點頭,低道:“多謝,那就麻煩您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孿生

  熾天鳳凰載著兩人來到昆侖境內(nèi)的時候,云頂之巔層層疊疊的法陣正好映照著朝霞反射出五光十色的奪目光澤,蕭奕白忍不住抬袖遮了一下視線,然后才心之所向的朝著光的方向望了過去,雖然距離還很遙遠(yuǎn),但那樣巍峨的大雪峰比魑魅之山還要廣闊無數(shù)倍,寒風(fēng)刺骨中夾雜著令人神清氣爽的昆山凈氣,讓他這樣自幼鉆研術(shù)法的人由心的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但是繼續(xù)往前飛行了一會,他的面容就遲疑著凝重起來,環(huán)繞在身側(cè)的云霧是寡淡清冷的,不知為何隱隱透出暗色,似乎是被什么邪肆之物浸染侵蝕過。

  鳳姬也是隨手撩撥,她掌心的火焰對魔氣有本能的排斥,在撥動白云之時果不其然的是燒起細(xì)細(xì)的火花,蕭奕白一驚,脫口:“昆侖山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魔氣?”

  “不奇怪,這股魔氣和最近襲擊浮世嶼的力量如出一轍,多半也是那伙蛟龍搗的鬼!兵P姬并不意外,凝視著遠(yuǎn)方的昆侖法陣,又道,“昆侖山自古神力深厚,確實是會吸引很多魑魅魍魎流連其中,但是云頂之巔清氣環(huán)繞,事實上也是它們敬而遠(yuǎn)之的東西,如今膽敢這般放肆的在外圍伺機而動,實際是因為蛟龍族從遠(yuǎn)古魔神、破軍煞星之上汲取了力量,這才首當(dāng)其中,迫不及待想拿昆侖山試手吧!

  “試手?”蕭奕白似乎聽出了什么更深層次的東西,拖著下腮沉思道,“您的意思是……他們只是要試一試新獲得的力量究竟如何?”

  “呵呵,畢竟他們煞費苦心奪得的魔神之力,也沒有完全破壞浮世嶼外圍的屏障呢,很有挫敗感吧。”鳳姬擺擺手,笑意里帶著幾分嘲諷,但目光還是嚴(yán)厲而謹(jǐn)慎的,“云瀟已經(jīng)連續(xù)殺了兩只修行高深的大黑蛟,墟海的侵略之舉屢次遭遇挫折,想來也是如喪家之犬,軍心渙散了,要是能趁機偷了昆侖山,豈不是能振奮人心?畢竟昆侖對云瀟而言,應(yīng)該是遠(yuǎn)比陌生的浮世嶼要重要吧!

  蕭奕白尷尬的咧咧嘴,搖頭:“這是想釜底抽薪?可要真的偷了昆侖山,他們豈不是更加得罪了千夜和云瀟?本來就已經(jīng)對他們動了殺心,這不是火上澆油,自尋死路?”

  “你不會還想跟一群瘋子分析利弊講道理吧?”鳳姬咳嗽了兩聲,眉頭一皺,“怎么可能還有和解的余地?從他們殺害葉小姐和三郡主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可能和解了,你弟弟肯松口放過墟海的平民都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至于我妹妹……她要真的失控大開殺戒,我保證墟海連一只水母都不會留下!

  蕭奕白嘖嘖舌沒有接話,鳳姬沉默了片刻,閃爍的雙眸中隱有無法言喻的擔(dān)心,終究還是嘆了口氣,指著遠(yuǎn)方說道:“正好上天界的蚩王也隱居在昆侖山,我想借此機會拜訪一下,云瀟身上摻雜的黑龍之血太不穩(wěn)定了,在她徹底被那條心魔蠱惑之前,我必須想辦法做出應(yīng)對!

  “上天界……”蕭奕白微吸了一口寒氣,蹙眉,“上天界可信嗎?”

  “不可信。”鳳姬笑了笑,感覺自己說話也是前后矛盾,抓了抓腦袋嘆道,“但是沒辦法了,至少澈皇對那滴混進(jìn)去的龍血束手無策,所以就算是不可信的敵人,我也有親自拜訪的必要!

  這樣無可奈何的解釋,讓兩人同時沉默了許久,蕭奕白低頭撫著手背,看著皮膚上還若隱若現(xiàn)的五星內(nèi)心更是五味陳雜——那時候在山市他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云瀟有些不太正常了,那種不易察覺的危險因素深埋在笑吟吟的容顏背后,可即使如此,她還是幫著化解了部分夜咒的束縛,甚至將凝時之術(shù)帶來的術(shù)法反噬,都悄然的轉(zhuǎn)移到了自己身上。

  “弟妹……”蕭奕白神思游離,忽然抬頭望著遠(yuǎn)方,認(rèn)真的道,“要是有什么能幫上忙的地方,您盡管和我開口就是,我們兄弟二人,虧欠她太多了。”

  “呵……”鳳姬淡淡笑著,驀地回過了神,“她也不是要你們回報的人,她對你弟弟,真的是一點回報也沒有要求過,我真的是不明白,那家伙到底哪里好,值得她那么奮不顧身,要是換成我,一個一去不復(fù)返音訊全無的男人,再見面不給他兩劍就算客氣了,怎么可能還對他死心塌地,蠢得沒救了!

  “畢竟長的好看嘛!”蕭奕白趕緊捏了捏自己的臉,隨手勾出一面靈力的鏡子,看著里面自己的模樣認(rèn)真打量了幾眼,不由得笑了笑,“是吧,這張臉還是很好看的嘛!你們這種小姑娘呀,都喜歡好看的!

  鳳姬被他一語逗笑,直接抬手就敲碎了鏡子,罵道:“少在這自戀了!

  談笑間,氣氛也緩和了不少,熾天鳳凰繞過一座巨型雪峰,頓時高空的風(fēng)就輕緩了不少,視線變得豁然開朗,巍峨壯闊的山門在云層中若隱若現(xiàn),蕭奕白暗暗心驚,真的是懸浮在天上的建筑!亭臺樓閣、宮殿廣場,甚至還有銀河一般串聯(lián)起來的清氣,宛如人間仙境,是這般不可思議!

  他在風(fēng)魔多年,曾奉命調(diào)查過一些關(guān)于“飛天”的計劃,其實在天權(quán)帝執(zhí)政期間,帝王也曾經(jīng)以一些宮殿作為試驗品,嘗試?yán)梅ㄐg(shù)抬升另其漂浮在半空中,然而這需要非常深厚的靈力支持,即使是祭星宮,集所有大法師之力,最長的記錄也僅僅是讓三座宮殿在五十米高的地方漂浮了半個月,之后祭星宮得出結(jié)論,凡人之力無法長久維持,只能尋找到當(dāng)初墜天的那份力量加以利用,才可能讓皇城脫離主體大陸,飛升天空。

  大宮主隨后做出更加精準(zhǔn)的推斷——只要犧牲周圍四大都,天域城就可以獨自回歸。

  這種荒誕的試驗放到今天,他自然是清楚那只是辰王假借魔物地縛靈之口編織的幻夢而已,但是真的到了昆侖山,見到這樣懸于天際的場面,心中還是久久難以平復(fù)。

  鳳姬的目光卻已經(jīng)往下方幽暗的深谷望去,那里有一抹青光,似在指引她前去。

  熾天鳳凰分出一道幻影載著蕭奕白飛向山門,她則轉(zhuǎn)了個方向,又囑咐道:“你自己過去吧,你和蕭千夜長的一模一樣,他們應(yīng)該能認(rèn)出來。”

  話音未落,他就已經(jīng)一個人被送到山門之前,近看之后蕭奕白才發(fā)現(xiàn)那些層層疊疊的法陣足足有八層,在最外圍還有誅邪劍陣的金光梵文一直如水般環(huán)繞整個昆侖派在流動著,就在他疑惑為何昆侖之巔會是這種如臨大敵的狀態(tài)之時,耳邊“嗖嗖嗖”的躥出幾聲詭異的聲響,本能的警惕讓他立刻在袖中將風(fēng)神凝聚成型,眼角的余光也赫然掃過從山門內(nèi)一躍而出的幾道矯健身影。

  一出手,他就知道對方是昆侖的弟子,風(fēng)神刻意收緩了力道,沒等他自我介紹,有人發(fā)出一聲驚呼,反而主動收手上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嘀咕起來:“蕭師兄?你、你醒了?你的傷這么快就沒事了呀,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到這里來了?你放心吧,那只黑蛟被你打傷之后跑的無影無蹤,根本不敢露頭!這里有我們幾個守著,不會有事的,你還是快回去吧!”

  蕭奕白頓了頓,這才意識到自己和弟弟是雙胞胎,要是弟弟從來沒和別人提起過他,那么眼下將他認(rèn)錯也就情有可原。

  他也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幾個昆侖弟子,年紀(jì)都不算很大,出手的劍術(shù)也很一般,應(yīng)該只是普通的弟子,雖然都是一身白底藍(lán)紋的長袍,倒也談不上什么仙風(fēng)道骨,但是面容上的英姿正氣又真的讓人忍不住肅然起敬。

  蕭奕白若有所思,他自幼在復(fù)雜的帝都生存,知道一顰一笑都不可輕信,直到今天站在云頂之巔,面對一群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輕弟子,他才意識到——原來人的浩然之氣真的可以從眉宇間毫無掩飾的表露出來。

  他尷尬的笑了笑,輕咳了幾聲將風(fēng)神收起,其實弟弟回到飛垣之后對昆侖山的所有人都是閉口不談,如此推斷,他少年在昆侖山的時候,必然也是對飛垣的所有人閉口不談,那么肯定,也包括自己這個孿生兄長。

  對方奇怪的看著他,顯然眼前這張前不久才見過的臉氣質(zhì)上有些微妙的差異,他暗暗抿了一下唇,忽然有點心虛的和旁邊的師兄弟們互換了一眼神色,然后又再度上上下下打量了蕭奕白幾遍——不對勁,這個人白衣如雪,披落的長發(fā)隨風(fēng)輕輕飄起,只是微笑著不說話,卻看不出真正的用意。

  “該不會是魔物變得吧!”終于,弟子按捺不住的重新拔劍,緊張的怒斥了一聲。

  蕭奕白被他激烈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俯首作揖:“在下蕭奕白,是千夜的孿生兄長,聽聞我弟弟受了傷,特意前來看看他。”

  “?”弟子呆呆脫口,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一雙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緊盯著蕭奕白一動不動,然后所有人心有靈犀的吸了一口寒氣,異口同聲的發(fā)出同一句疑問,“他還有個哥哥?”

  蕭奕白扶著額笑的直不起腰,果然和他猜的一模一樣,好歹是親生大哥吧,就真的從來也沒有和同門提過。

  頓時氣氛就尷尬起來,幾個人交頭接耳嘀咕了幾句,其中一個還將信將疑的走過來認(rèn)真檢查了一番,直到確認(rèn)這確實是個活生生的人沒有魔物的氣息之后,他們幾人的眉頭同時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半晌才支支吾吾的給他指了個方向,蕭奕白拱手謝過,腳不離地朝著手指的那座山飛速掠去。

  眾弟子面面相覷,這樣飄忽如魅的身影,不借助劍靈就能輕松的點足踏過云端,怕是幾個大峰主也不過如此吧?

  第六百三十二章:兄長

  蕭奕白穿過幾座大山,路過習(xí)劍坪和步蓮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放慢腳步好奇的打量了一會,眼下或是為了防止外圍蠢蠢欲動的魔物進(jìn)犯,這里并沒有弟子在練劍,但是雖然一片空曠寂靜,反而讓整個建筑顯得格外壯闊,很難想象到底是什么人能在如此環(huán)境艱險的大雪峰之巔開山立派,真的是讓人為之震撼。

  他是在論劍峰的廣場上才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環(huán)視了一圈,剛才山門處那幾個昆侖弟子所指的方向的確是這里,怎么也是空無一人?

  這座山有種說不來的冷清,讓他情不自禁的環(huán)視著,似乎每走一步,都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沉重的碾過心頭。

  就在他進(jìn)退兩難之際,忽然從不遠(yuǎn)處的房間里冒出來一個頭,看著像個十幾歲的少年,他一手拿著團扇,另一只手還捏著白紗,袖子褲腳都是卷起來,見到廣場上的人一下子驚得跳起,張大嘴巴支支吾吾了好半天,然后立馬丟下手里的東西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了過來,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

  蕭奕白本想問一下弟弟在哪,對方一臉惶恐的對他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左右張望了半天,像做賊一樣拽著他來到樹后,顯然是認(rèn)錯了人,凌波壓低聲音手舞足蹈的道:“蕭師兄你怎么跑出來了?師姐說了不讓你下床的,她最近心情可差了見誰都沒好臉色,你不要這時候跑出來撞槍口,一會被她看見肯定連我一起罵了!”

  蕭奕白嘖嘖舌,他雖然是第一次來昆侖山,但弟弟的幾個同門是早就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這會他立馬就明白凌波口中的師姐是什么人,凌波見他一副笑瞇瞇毫不介意的樣子,雖然也感覺這個人有那么一點古怪,但他也沒想那么多躡手躡腳的牽著蕭奕白的袖子就往屋里頭走,還忍不住嘀咕抱怨著:“最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師姐本來就對你有怨氣,千萬、千萬不要再惹她了!”

  “好!笔掁劝拙谷灰补硎股癫畹狞c頭答應(yīng)了,凌波歪著脖子,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努努嘴自言自語的道,“師兄你怎么了呀,雖然師父和師姐都說你的腰傷很嚴(yán)重,肩胛骨也碎了,可是應(yīng)該沒傷到腦子吧?我怎么感覺你今天怪怪的,就連笑起來都和平時不太一樣!

  說罷,凌波聳了聳肩膀,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寒顫,就在此時,背后飛來一包藥,對準(zhǔn)了他的后腦勺直接就砸了過去,凌波“哎呦”了一聲,不用回頭就感到一陣怒氣鋪天蓋地的涌過來,嚇得他立馬撿起掉在地上的藥包,趕緊皮笑肉不笑的咧嘴打招呼:“師、師姐您回來啦,累不累呀,先去屋里頭坐會,我給您倒杯涼水潤潤嗓子……”

  “少在這拍馬屁,不是讓你盯著他別讓他亂動嗎?”唐紅袖根本就不領(lǐng)情,劈頭又將另一包藥扔在了他臉上,沒好氣的指著還在燒火的藥爐子罵道,“跟你說了一萬次,煎藥的時候人不能離開,你每次都亂跑,再這樣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讓你這輩子就坐在藥爐子前哪也去不了!”

  “別別別,師姐我知道錯了,我這就回去盯著藥爐子!”凌波屁顛屁顛的討好,暗搓搓對蕭奕白使了個眼色,臨走還不忘小心的打著手勢,囑咐道,“少說話,別回嘴,記住了!”

  唐紅袖正在氣頭上,原本鹿吾山的病患就已經(jīng)讓她忙的分身乏力,偏偏掌門還將蕭千夜單獨送到了論劍峰,以至于她不得不兩邊奔走,然后才把凌波拽過來打下手。

  掌門的苦心她能理解,畢竟那時候重傷昏迷的蕭千夜看著像個半人半獸的怪物,如果被其它弟子看到,難免又是要掀起流言,這種外敵入侵的關(guān)鍵時刻,能少一樁事都是好的。

  半人半獸……唐紅袖心中疑惑和驚疑并存,忽然想起那年他和云瀟兩人失足墜崖之后的事情,總覺得這其中應(yīng)該有什么微妙的關(guān)聯(lián)。

  思緒一片混亂,讓她煩躁的抓了抓腦袋,也沒看清身邊的人不是蕭千夜,指著他鼻子訓(xùn)道:“你又是怎么回事?我走之前應(yīng)該警告過你不要亂動的吧?你不要以為自己身體比正常人恢復(fù)的快就可以亂來,真要落下什么風(fēng)濕腰腿疼,等上了年紀(jì)有你好受的,滾回去躺著,再讓我看見你亂跑,連你的腿一起打斷!

  蕭奕白尷尬的蹙起了眉,本想解釋一下,唐紅袖一直在原地踱步,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見他半天還杵著沒動,又不耐煩的催道:“還不快去?”

  “哦……知道了!笔掁劝字荒茈S口接了話,看了看廣場對面的幾間弟子房,問道,“是哪一間?”

  “嗯?”唐紅袖奇怪的看著他,竟然也莫名其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望,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蹙眉罵道,“你沒傷到腦子吧?連自己這幾天在哪里療傷都不記得了?”

  然后,她氣呼呼的抬手指向了另一個方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那邊,好歹住了八年,總歸要記得路吧……”

  話音未落,唐紅袖面色一沉,終于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勁,立馬警惕的將眼前人上下打量了幾遍,手也情不自禁搭在腰間劍靈上,赫然吸了一口寒氣,語氣一緊沉聲逼問:“等等,這不是昆侖山的衣服,你、你不是蕭千夜!你是什么人,竟然能闖入論劍峰,難道又是那條黑蛟的同伙?”

  “論劍峰?”蕭奕白只從這句話里聽到了最關(guān)鍵的三個字,眼眸閃閃爍爍,似乎終于明白了這里的冷清是從何而來,再環(huán)視一圈的時候,心情也變得更加感慨,“這就是論劍峰,他就是在這里長大了吧。”

  “你……”唐紅袖已經(jīng)要按捺不住的拔劍,就在此時,天澈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輕輕扣住她顫抖的手腕,又輕掃了一眼蕭奕白,介紹道,“師姐誤會了,這是千夜的兄長!

  “兄長?”唐紅袖的眼睛也亮了亮,比之前更加震驚,她努力在腦子里回憶了半天,忽然有些恍惚,又盯著這張和蕭千夜一模一樣的臉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驚訝的脫口,“那家伙還有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