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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樓草被毀的同時,那樣虛假的容貌也如枯萎的花朵一般一瞬湮滅,老婦人縮了一下立即抬袖遮臉,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喃喃:“我的重樓……魂魄之力!你、你竟然毀了我的重樓!殺了他,現(xiàn)在、立刻殺了他!”

  然而,縱橫萬千流島的影殺者卻在看清那柄細(xì)長的黑刀古刀時罕見的遲疑了,立馬果斷的擺出一個原地待命的手勢,蓄勢待發(fā)。

  “你們!”老婦人驚喝一聲,原本的滿心氣憤頓時就有了微微的畏縮,連帶著語氣也瞬間變得毫無底氣,“你們干什么!夜來香請你們來,結(jié)果她的事情辦不好,現(xiàn)在連我的要求也做不到了?真羅,你們一貫喜歡自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怎么這么懦弱,連個臭小子都不敢出手?”

  “樓主可再好好看清楚一些,那可不是尋常人!闭媪_首領(lǐng)低低冷笑,絲毫不被這樣的挑釁所動,“真羅族是游走在沙場的雇傭兵,自然知道什么樣的人能做對手,什么樣的人要敬而遠(yuǎn)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不假,但是自己的性命永遠(yuǎn)都是第一位的,畢竟有命才能賺錢,有命才能花錢,若是連命都賠了進(jìn)去,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呸!”老婦人怒斥一聲,罵道,“難怪你們的價錢比辛摩族便宜那么多!原來竟是些膽小的鼠輩,早知如此,那夜來香還不如再添點錢去請辛摩劃算!”

  “哼……那可能不是添一點錢就能請動的!闭媪_不屑冷哼,即使被拿來和同行對比也依然冷定如鐵,此行二十人,已經(jīng)有五人下落不明,他一早就察覺到對手非泛泛之輩,直到剛才驚鴻一瞥看見來人手中锃亮的黑金長刀!那無疑是傳說中的龍骨遺骸古塵!可是那是原屬于上天界戰(zhàn)神的利刃,為何會落入飛垣一個年輕人之手?

  莫非……傳聞是真的?

  真羅的眼睛再度闔起,都說山海集之主是路過飛垣發(fā)現(xiàn)了迷藥的配方,如今看來,那個人應(yīng)該是故意過來,就是為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吧?

  此地不宜久留——片刻之后,經(jīng)驗豐富的真羅首領(lǐng)立刻就做出理智的判斷,頓時縈繞在蕭千夜身邊的冰刺開始融化,老婦人顫抖著抱住被砍斷的重樓草,絞著雙手,褶皺衰老的皮膚從蒼白變得血紅,她的臉色極其恐怖,那條大蛇也被重創(chuàng)匍匐在地劇烈的喘息著,在這樣詭異的僵持下,影殺者正在收起屬于自己的全部氣息企圖全身而退。

  蕭千夜冷眼掃過四周,雖無法看清楚對手到底都在什么方位,但是從越來越微弱的喘息聲中也能清楚的意識到對方眼下的打算,他顯然不打算這么輕易的放過一群殺手,就在古塵快速追擊出手的一瞬,腳下的地面赫然發(fā)出刺目的光,逼著他一瞬本能的閉了一下眼,再睜眼,老婦人、大蛇、重樓草全部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株黑色荼蘼,雖未完全綻放,但已經(jīng)濃香撲鼻。

  蕭千夜收回古塵,不再去和那群逃跑的殺手糾結(jié),他一眼就看到了荼蘼花旁邊站著的人,那個人交握著雙手,佇立良久,是個彬彬文雅的男子,正在微微對他露出贊許的笑。

  “山海集之主?”蕭千夜低聲質(zhì)問,顯然這樣的氣質(zhì)和他之前幻想的那個人大相徑庭,來人認(rèn)真的點頭,足尖一點輕飄飄的掠到他面前,然后才側(cè)身指了指花后被荼蘼花一瞬吞噬的老婦人,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駭人聽聞的話:“她很有趣,是個愛美又很有品味的女人,可惜歲月終究不饒人,雖然這么多年悉心鉆研養(yǎng)生之術(shù),可容顏還是慢慢衰老,長出難看的皺紋,變得弓腰駝背,眼花耳聾,令人唏噓!

  蕭千夜不解的看著他,完全無法理解這個人這個時候說這番話的真實意圖,對方往后退了一步,抬起一只手按在胸口,竟然是極其恭敬的對他俯首鞠躬,見他沒有回應(yīng),之后才仰起頭來,不作聲地笑了笑,淡淡接道:“我其實認(rèn)識她有好些年了,見她如此不服老,就將我所鉆研的養(yǎng)生之術(shù)略傳一二,她真的很厲害,不愧是能讓巨鰲聽令的女人,短短幾年而已,她已經(jīng)是我手下最出色的商人,為我斂財無數(shù),可惜啊,可惜人總是會老的,所以我才賜予她魂魄之力,幫她恢復(fù)容顏!

  蕭千夜悚然一驚,追問:“就是剛才那種古怪的術(shù)法?她在吸食魂魄之力,你難道是以這種禁忌之術(shù)延長自己的壽命?”

  “因為我也是個想要獲得長生……甚至是永生的俗人嘛!彼唤(jīng)心的回著話,眼里卻是一抹難以捉摸的溫柔,閃過了一種神秘莫測的表情,蕭千夜緊握古塵,卻見他赫然將目光落在長刀上,想也不想的問道,“您手上長刀是上天界戰(zhàn)神之刃,那位大人可還醒著,能否現(xiàn)身一見?”

  蕭千夜震驚的看著他,這個人,竟然一上來就想要和帝仲說話?

  然而,身體里的意識罕見的回應(yīng)了對方的要求,白色的光球從他胸口飄然飛出,但一瞬就像湮滅的螢火變得黯淡無光,帝仲強(qiáng)撐著靈力落在蕭千夜肩頭,看著面前這個看似年輕的男子,倏然嘆了口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哦?”那人的嘴角微微揚(yáng)起,面對上天界的戰(zhàn)神沒有絲毫恐懼之色,而是變得更加恭敬,低聲回道,“我叫蘇木,快滿一千歲了!

  帝仲沉默了一瞬,低道:“蘇木,也是一種草藥的名字,是紫蘇給你取的?”

  赫然從他口中聽聞烈王之名,蘇木的臉色卻瞬間變了,帝仲如有所思的笑了笑,繼續(xù)說道:“難怪我聽到傳聞,說山海集之主和上天界烈王有牽連,所以能自由往返各地流島,甚至在其境內(nèi)商市做生意,只不過紫蘇常年獨(dú)居厭泊島,倒不像是對做生意有興趣的人,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來頭,打著烈王的幌子,又在干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

  “幌子……我沒有打著她的幌子!”蘇木一口否認(rèn),這般決然的神態(tài)倒是令帝仲微微動容,見他挺直后背,認(rèn)真的回道,“我本為‘無根之人’,自出生起就漂游在流島,后來意外遇險命懸一線,情急之下只能抱著一只兇獸強(qiáng)行控制著它前往厭泊島求救,萬幸的是烈王大人接納了我,并細(xì)心為我治傷養(yǎng)病,那樣溫柔的女子,是我此生從未見過的。”

  他在說話間,唇角揚(yáng)起一絲清澈的笑,但很快就被陰霾取代,變得狠厲起來:“那是六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在厭泊島住了兩年多,列王大人真的很善良,一直沒有趕我走,我也……很喜歡她!

  蘇木慢慢低下頭,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赫然浮現(xiàn)出一股自卑,讓他用力握緊雙拳,壓低了聲音:“她問我的名字,我騙她說失憶不記得了,那時候她正好握著一根蘇木,是要給我活血化瘀用的,所以隨口就給我取了新的名字,叫‘蘇木’,我很喜歡這個名字,后來有意無意的和她聊天,試圖更多的了解她的故事,但漸漸的我卻發(fā)現(xiàn)烈王大人早就心有所屬,只不過她喜歡的那個人已經(jīng)失蹤幾千年了,她一直堅信那個人會回來,也一直固執(zhí)的堅持著不插手同修私事的理念,就那么一個人傻乎乎的等著!

  蘇木無奈的搖搖頭,看著蕭千夜肩頭那一團(tuán)快要潰散的光球,苦笑起來:“后來我離開厭泊島,也曾四下打聽那個人的消息,但始終一無所獲,更有甚者說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我自然不能將這種毫無根據(jù)的結(jié)論告訴烈王大人,所以我開始利用無根之人獨(dú)有的術(shù)法,在萬千流島之間漂泊流浪,您博學(xué)多知應(yīng)該聽過關(guān)于‘無根之人’的故事吧,這種術(shù)法需要極大的靈力支撐,我也不是什么出類拔萃的天才,不過百年時間,我就已經(jīng)無以為繼,可我不甘心,所以……”

  “所以,你另辟蹊徑,學(xué)了魂魄之術(shù),利用收買他人的魂魄,不斷補(bǔ)充自己的靈力?”帝仲不可置信的接話,蘇木卻無畏的點了頭,明明是一件違背人倫的事情,在他的眼里卻顯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我沒有逼迫任何人強(qiáng)行奪取魂魄之力,著手建立山海集,做的是你情我愿的買賣,一邊汲取力量,一邊打聽您的下落,那種三教九流之所消息流通是最快的,可惜一晃六百年過去了,烈王大人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仍是杳無音信。”

  “我……”帝仲微微動容,不知該說什么,許久才正視對方的殷切的雙目,平靜的回道,“我對紫蘇只是同修之情,她于我而言,宛如親人!

  “親人?”蘇木的瞳孔頓時放大,一口回絕,“烈王是這世上最善良之人,她救死扶傷,深得大家喜愛,您……您不該如此!”

  帝仲有些驚訝對方如此劇烈的反應(yīng),感情一事本就不能勉強(qiáng),就好像他從混沌的死亡中初次蘇醒,竟那么鬼使神差的把別人的情強(qiáng)加在自己身上,而這些復(fù)雜的情緒起伏,直到今天他也不能完全說出個所以然,只能將所有的一切放在心底最深處,再也不想和任何人談起。

  第五百四十六章:毒品之源

  蘇木不甘心的上前一步,厲聲接道:“六百年來我一直在打聽您的下落,終于在大限即將來到之前得知您身處一座名為‘飛垣’的流島,而我正好曾在幾年前到過這里!所以我不遠(yuǎn)萬里的趕過來,想要見您!”

  “既然只是為了見我,散播毒品又是何意?”帝仲打斷他的話,冷漠的將話題轉(zhuǎn)回當(dāng)下,果然看見對方神色里一閃而逝的狠毒,許久才咬牙說道,“這六百年間我曾數(shù)次前往厭泊島,烈王大人或許是察覺到我的壽數(shù)已經(jīng)快要到來,特意贈與了我很多月白花丸,她島上那片荼蘼花也是我從其它流島找到送給她的,起初我并不知道黑色荼蘼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藥效,只是聽說,荼蘼花開象征感情的終結(jié),我知道她心中只有您一人,贈她此花……也只是自己一時失落罷了。”

  “上次我回厭泊島,發(fā)現(xiàn)她種植的黑色荼蘼終于開花了,她很開心……她不知道這種花意味著什么,只是很開心的拉著我看。”

  蘇木哽咽了一下,深吸一口,凝視著帝仲一個字一個字用力的說道:“荼蘼花開意味著生命中最刻骨銘心的愛即將失去,那時候我就隱有所感,您心中所愛……或許不是烈王大人,我真心為她感到惋惜,真的很想幫她挽回這段感情,所以我暗中調(diào)查了一番,從墟海幾只黑蛟口中聽聞了一些事情。”

  話到這里,無論是帝仲還是蕭千夜都赫然產(chǎn)生一股不祥的預(yù)感,蘇木冷哼了一聲,咧嘴笑起:“他們告訴我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您眼下只能和另一個人共存,這個人是飛垣曾經(jīng)的軍閣主,而您似乎很喜歡這個所謂血脈后裔,也很喜歡那個、他喜歡的女人,萬幸的是那個女人已經(jīng)被殺了,否則她成為烈王大人的阻礙,我也一定要對付她!

  帝仲沉默不語,蕭千夜的眼中卻已經(jīng)翻起了殺意,蘇木毫無察覺的呢喃著:“實不相瞞,毒品泛濫本是一場意外!

  蘇木嘆了口氣,事不關(guān)己一樣陳述著這場浩浩蕩蕩的毒品泛濫之災(zāi):“最開始,是烈王大人發(fā)現(xiàn)了黑色荼蘼有非常神奇的止痛之效,她一直想為自己的病患減輕手術(shù)中的痛苦,這或許是新的契機(jī),但是幾番嘗試之下效果始終不盡人意,尤其是后遺癥,這種東西會讓病人產(chǎn)生強(qiáng)烈的依賴,所以我才會帶著黑色荼蘼一起,試圖在其它流島嘗試尋找新的辦法,又恰好從飛垣山市樓主的手中得到了一副藥引,觀其藥理,也是做止痛之用,我便將其稍加改進(jìn),就這么陰差陽錯創(chuàng)造了天香水!

  蘇木搖著腦袋,根本不在乎自己口中的意外究竟給飛垣帶來了怎樣巨大的災(zāi)難,淡淡又道:“是這座孤島上的人過于絕望才會尋求毒品的安慰罷了,而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無非也只是抓住了商機(jī),我只不過是帶來了黑色荼蘼,剩下的都是他們自己造孽,就連那幾只懇求我賜予魂魄之力的蛟龍,似乎也是另有所圖,既然各懷目的,就該自行承擔(dān)后果,但我來此的目的只是勸您回去,天香水的配方其實并不重要,因為黑色荼蘼極難開花,就連烈王大人,也是花費(fèi)了六百年才終得成果!

  “好一場意外啊……”帝仲不置可否的搖頭,淡淡回話,“毒品之威力相較于刀劍更加殺人于無形,你竟然能如此心平氣和的說出這種話,紫蘇的善良,你難道一點也沒學(xué)到?”

  這句話像一根針深深扎入蘇木的心底,讓他低著頭不敢直視戰(zhàn)神的目光,緊咬著牙固執(zhí)的說道:“我不在乎這些,從我修煉魂魄之術(shù)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在乎這些東西了,如果她能得到幸福,我寧愿下地獄!

  帝仲驚詫于對方這么冷漠的回話,反倒被他說得一時語塞,蕭千夜眉峰緊蹙,低問:“那現(xiàn)在前場拍賣的那張配方又是怎么一回事?”

  “配方自然是真的,只不過沒有黑色荼蘼作為藥引無法研制出真正的天香水,既然這么多人想要,我就索性拿出來讓他們?nèi)專劣谧罱K能不能成功,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碧K木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眉間漫起一絲得意洋洋,明明是那樣清澈的一張少年臉,卻讓蕭千夜一瞬感到一種不自在,又問道,“墟海的蛟龍族也想得到配方,他們的目的是斂財,然后向你索取更多的魂魄之力,在此事之前,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給過不少了吧?”

  蘇木看著他,半晌才想起這事,淡淡回道:“那幾條蛟龍倒是真的很有錢啊,我聽說墟海土地瀕臨干涸,應(yīng)該是個非常貧瘠的地方才對了,可是那只雨蛟找到我的時候,出手闊綽的讓人驚訝!他們似乎是從依附的流島上侵略奪取了這些財富,并以此來向我購買魂魄之力,我倒是無所謂他們的目的,山海集運(yùn)營也是需要巨大的資本支持的,他們肯付錢,我自然肯做這個生意!

  蕭千夜冷哼一聲,厭惡的反駁:“既然如此,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就兩清了?你又何必提出要求,讓他們幫忙販賣毒品?毒品泛濫到底是意外,還是你有心所為,目的又是什么?”

  蘇木不說話了,那張神采飛揚(yáng)的少年臉也終于染上令人心寒的陰霾,他將目光慢慢轉(zhuǎn)向蕭千夜肩頭的光球,雖無法看清帝仲的身形,但也能感到一束嚴(yán)厲的目光正在毫不留情的注視著自己,許久,蘇木忽然長嘆一口氣,絞著手狡辯起來:“我說了我來到這座孤島的目的是為了找人,可惜我到的時候你已經(jīng)變成逃犯了,我找不到你的下落,唯一的線索就是知道你有一個雙胞兄長,作為‘人質(zhì)’被扣在帝都城!

  蕭千夜倒吸一口寒氣,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從他口中聽到大哥的事情,立馬就意識到背后一定另有隱情,他下意識的就將古塵用力緊握,蘇木盯著他掌下本能的動作,只是淡淡笑著,接道:“我從夜來香口中得知了這座孤島上最為臭名昭著的組織‘風(fēng)魔’,據(jù)說在這十年里,他們做盡惡事,殺人滅族,就連夜來香的母家也是被其所滅,而這個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組織之所以一直逍遙法外,究其根底實際是原來的皇太子,如今的天尊帝所創(chuàng)建,而你那位同胞兄長,就是‘風(fēng)魔’最為重要的成員。”

  “你調(diào)查這些做什么?”蕭千夜警覺的壓低聲音,一時還無法把所有的事情串聯(lián)成線,蘇木倒是毫不介意的解釋起來,“這么厲害的毒品如果真的在全境泛濫,掌權(quán)者一定會派人出手調(diào)查,我只不過是賭一把,若是能逼得你哥哥出手,我就有機(jī)會從他口中套出你的下落,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我沒等到他,反而是你自己跑到我面前來了。”

  “你就為了見我,把飛垣搞的烏煙瘴氣?”蕭千夜忍著怒火,想起洛城里百姓癡迷成癮傾家蕩產(chǎn)的畫面,呵斥道,“為了這么子虛烏有的賭注,你就在飛垣販賣毒品!你知不知道這東西一旦沾染無法戒斷,只能變賣家產(chǎn),甚至出賣身體,到最后連自己的靈魂都要賣給黑市!你一口一個為了烈王,若是烈王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一定會后悔自己曾經(jīng)救過一個魔鬼!”

  “我說了,只要您愿意回上天界,回到烈王身邊,我不在意下地獄,甚至做一個惡魔。”蘇木挺著胸膛,面對那樣振振有力的訓(xùn)斥依然毫無所動,他緊盯著帝仲所化的光球,急切的懇求,“上次我聽烈王大人提起過一些事情,說是已經(jīng)找到了能讓你們分離的方法,可惜您本人不愿意,那時候是為了那個女人吧,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死了,您又何必守著這座馬上就要滅亡的孤島,上天界才是您應(yīng)該回去的地方啊……”

  “呵……”帝仲無奈的笑著,冷然回答,“你既然對紫蘇情有獨(dú)鐘,卻不肯對她表明心意,說明你明白感情一事不可勉強(qiáng),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強(qiáng)求我回歸上天界?你口口聲聲愛慕她、敬仰她,可她在用畢生所學(xué)傾盡所有的救死扶傷之時,你卻在斂財、收魂、販賣毒品!真是又可笑又愚蠢,你自以為是的想幫她,其實只是在給她摸黑罷了!

  這一番話終于是讓蘇木一直揚(yáng)著的笑臉猛然收斂,無法自制的低下頭去不敢再和兩人的目光對視,他臉上的神采陡然從狂熱降低到了冰點,眼神里有迷惑和委屈,仿佛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許久才艱難又固執(zhí)的開口回應(yīng):“我只希望烈王大人能和喜歡的人相守,上天界是永恒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能陪她到最后,所以、所以我一定要幫她找回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哪怕是不擇手段,我也在所不惜!

  “不可理喻。”帝仲輕叱一聲,不愿再多言,光球融入身體的一剎,古塵已經(jīng)電一般的出手一擊挑斷對方的筋脈,蘇木捂著胸口大退幾步,瞬間感到身體如散架的木偶幾乎無法站穩(wěn),千鈞一發(fā)之際,那柄黑金色的長刀只是貼著發(fā)梢掠過,目標(biāo)竟是他身后那朵黑色荼蘼!

  “你……你不殺我?”蘇木震驚不解的看著他的舉動,古塵的刀鋒上纏繞著以神力織成的刀鞘,是以刀氣擊傷自己,但并未真心狠下殺手,蕭千夜默默回頭掃了一眼他,開口也不知道是誰的意識在左右說辭,“你的命是紫蘇救的,自己回去向紫蘇認(rèn)錯,要不要?dú)⒛悖且彩撬氖虑!?br />
  話音未落,蕭千夜抽身而退,在離開一葉重樓的剎那,只見前方會場爆發(fā)出一團(tuán)烈火,瞬間將整個山博會吞噬!

  “阿瀟!”他驚呼脫口,立馬按住腰間的劍靈,好在瀝空劍氣息平穩(wěn),但他還是控制不住情緒焦急的掠入火中,小心的摸索往深處奔去。

  第五百四十七章:陰謀落空

  蜃樓的二層山博會已經(jīng)變成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球,滿地都是被火星灼燒正在痛苦求救的人,蕭千夜顧不上眼前這么混亂的場面,頭也不回的憑著記憶往兩人最初的位置找過去,遠(yuǎn)遠(yuǎn)的,只見云瀟正悠閑的坐在桌子上,她左手心托舉著一束火苗,用右手輕輕一勾就能幻化出一支羽箭攻向正前方奮力抵抗的人,那是一只連蛟尾都被燒成火紅色的雨蛟,大汗淋淋,已然快要堅持不住。

  就在他想要沖過去的同時,身體里的意識強(qiáng)行阻攔了一下,低聲說道:“殺戮能助長心魔氣焰,就算是在黑市,也不能讓她大開殺戒!

  蕭千夜深吸一口氣,她一秒也沒有關(guān)心周圍呼救的人群,而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向前方的兩只雨蛟。

  這一刻的云瀟,和他記憶中那個善良純真的昆侖小師妹判若兩人,那句師門訓(xùn)誡“當(dāng)以慈悲寄天下”仿佛也不復(fù)存在。

  “我知道!钡K究只是冷定的回應(yīng)著帝仲,握緊古塵暗暗下了某種恐怖的決心,“必要的時候,我會代替她動手,墟海也是我的敵人!

  帝仲微微感嘆,他的原意只是不想兩人濫殺,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這么回答自己!

  這兩個孩子……真的都已經(jīng)在歷經(jīng)磨難之后,不復(fù)當(dāng)初。

  蕭千夜立即沖到她身邊,他的突然闖入讓兩人同時驚訝的張大了口,云瀟笑吟吟的歪了一下頭,指著面前的年輕人感嘆道:“千夜,你看他好忠心呀,蛟尾都要被燒熟了,還是不肯讓開呢。”

  云瀟只是淡淡開口,好像只是在說一件尋常的小事,蕭千夜的目光則從雨蛟肩頭慢慢往后方挪動,看向被他護(hù)在身后另一個白發(fā)老者。

  西月茶莊那兩條雨蛟說過,四長老是和他們大哥一起進(jìn)入了山市,眼前這個年輕男人,應(yīng)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大哥吧?

  他真的就那么筆挺的站著,任憑火羽一次又一次擊穿身體,依然面不改色,沒有露出絲毫痛苦之色。

  云瀟踢了踢腳尖,嘆道:“看長相,四長老是長輩才對,長輩怎么能縮在晚輩的身后?您再不出手,他就要被我烤熟了,我還沒有吃晚飯呢,難不成你想他變成我的盤中餐?”

  這樣嘲諷的語調(diào),終于是讓四長老眉峰一蹙,他緊閉雙目催動雨蛟的法術(shù)形成水流屏障,但力量上的懸殊差距讓這層水流無法在洶涌的烈火下維持,很快就開始冒出水氣。

  云瀟咯咯笑著,不急不慢指著對方說道:“四長老出手好闊綽嘛,我本來還想看一看你們?yōu)榱说玫侥菑埗酒返呐浞降降诇?zhǔn)備了多少銀兩,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真相大白,繼續(xù)耗下去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了,所以我就索性直接動了手,燒了那張配方,也免得您花冤枉錢,便宜了那群黑商!

  “哼!彼拈L老冷哼一聲,尤是氣憤難忍,依依不舍的望向早已經(jīng)被火焰燒成灰的舞臺,不甘心的握緊雙拳。

  云瀟眨眨眼睛,調(diào)侃道:“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四長老不愿領(lǐng)情?那我就直說了,毒品的藥引你們得不到,就算傾盡全部財富拍到了,也只能傻子一樣干瞪眼,真的有錢沒地方花的話,送給我如何?畢竟我從踏入這只巨鰲開始,就一直被人嘲諷成窮鬼呢!”

  四長老看著笑坐在桌上的女子,他的眼中除去憎恨再無其他,猝了一口痰罵道:“好心?幼子說出這種話,難道都不會臉紅嗎?蜃影來報,說你擊毀玄冥島,殺害老六,好在龍神大人及時出手,這才將玉璧奪走,然后你又被冥王重創(chuàng)下落不明,想不到竟然會在這里遇見你,呵,是我運(yùn)氣太差,我也認(rèn)了栽,但最后的贏家,一定會是墟海!

  蕭千夜心頭一顫,被冥王重創(chuàng)?這是怎么一回事,她一個字也沒有和自己提起過曾和煌焰交手!

  云瀟滿不在乎的扭了扭脖子,有些不快,低聲回道:“剛才我看四長老面前的錢幣,粗略折合起來起碼也得抵得上外面千萬兩黃金,都這么富足了還想得到毒品配方,我猜原因也不僅僅是為了錢滾錢,去向山海集之主購買更多的魂魄之力吧?這么多錢你們究竟是從哪里得來的,莫非是已經(jīng)開始侵略所依附的流島?”

  “所依附的流島?”四長老的眼珠一轉(zhuǎn),閃過一絲狠辣,咧嘴惡笑,“現(xiàn)在是他們要依附墟海,將其財富拱手奉上也是明智之舉!

  “果然呀。”云瀟長嘆一口氣,和蕭千夜心照不宣的交換了神色,又道,“最開始,你們只想找到方法解除原海冰封,好讓各地墟海從日漸干涸的困境中解救出來,慢慢的,你們開始盯上浮世嶼,試圖奪取神力豐富便于修行的浮世嶼占為己有,為此你們開始侵略所依附的流島,大量斂財去和山海集做交易,再以魂魄之力進(jìn)攻浮世嶼外圍防御結(jié)界,而想要快速侵占流島,利用毒品顯然比強(qiáng)行占領(lǐng)更加省時省力,如意算盤打的好精妙,長老院不愧為蛟龍族德高望重的大黑蛟,若不是我得以復(fù)生,恐怕真的沒人能阻止你們搶奪浮世嶼了吧?”

  “你就不該活過來的!彼拈L老遺憾的脫口,是真心從肺腑發(fā)出一聲感慨,呢喃自語,“那時候你意外身亡的消息傳到玄冥島,可真的是振奮人心!仿佛是老天爺終于開始憐憫受苦受難數(shù)千年的墟海,可惜啊,誰也沒有想到消失多年的日月雙神會出手救你,哼!

  “讓你們失望了!痹茷t微微笑了笑,好似是在訴說著別人的過去,內(nèi)心平淡如水,四長老眼里的神色卻有些越發(fā)琢磨不透,低道,“我們試圖阻止他救你,可惜龍吟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我聽說她已經(jīng)對飛垣的帝王選擇臣服,甚至將棄鄉(xiāng)道全部打開,將墟海的土地拱手相讓,真的是個廢物,枉為王族!在其它王族翻身做主,從依附者變成統(tǒng)治者的時候,只有她,只有那個廢物,竟然選擇俯首稱臣!”

  云瀟不置可否的輕哼一聲,但沒有開口打斷對方的抱怨,只見四長老堅定的抬了一下頭,看著熊熊烈火不甘的說道:“等到墟海浴火重生,我們第一個要處置的就是叛國者龍吟!”

  那樣堅定不移的神色,讓她忽然間有某種異樣的恍惚,好一會云瀟才重新鎮(zhèn)定心神,忽然苦笑:“你們侵占別人的國家,那么代價呢?真的會有人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嗎?”

  “墟海不怕戰(zhàn)爭。”四長老斬釘截鐵的回話,眼里帶著狂熱,興奮的反駁,“成王敗寇罷了!

  蕭千夜從沉思里抬起頭,看著對方那樣狂熱的雙目,為之一震:“讓自己的族人卷入戰(zhàn)火,讓他們成為侵略者,這就是德高望重的長老院所作出的決定?若是我沒有記錯,墟海有很多很多手無寸鐵的平民,還有更多的水母、水虺、人魚,你讓他們拿起武器去戰(zhàn)斗?那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為自己的國家而戰(zhàn),為墟海的未來而死,是榮耀。”四長老一秒也沒停頓,情不自禁的脫口,“那些犧牲的族人是墟海的英雄,所有人都會銘記他們的付出!

  “胡說八道!”蕭千夜抑制不住的怒罵一句,他是軍事世家出身,自從識字的那天開始,無論是父親,還是軍機(jī)八殿的講師都在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一件最為重要的東西,戰(zhàn)士是國家、是人民最為寶貴的財富!

  四長老抿著唇,赫然用力緊閉雙目,為了奪取更多的力量進(jìn)攻浮世嶼,他們決定對依附的流島實施侵略計劃,當(dāng)一直“寄居”在暗處的墟海先發(fā)制人的時候,確實有一大批流島在措手不及間節(jié)節(jié)敗退,最終只能選擇屈服,將土地讓出,甚至將國庫拱手相讓,這才讓長老院在短時間內(nèi)迅速累積了巨大的財富,終于有了足夠的資本去和山海集之主交涉魂魄之力。

  但是,每座流島都有自己的政權(quán),至少一大半的墟海沒有在閃電戰(zhàn)中拔得頭籌,那些失敗的族人被當(dāng)成入侵者當(dāng)場誅殺,也有很多很多的地方,直到現(xiàn)在還在進(jìn)行著拉鋸戰(zhàn)。

  如果時間拖得太久,后援補(bǔ)給不足的墟海一定會被擊敗。

  恰好在這個時候,他在和山海集之主購買魂魄之力的時候意外得知了“天香水”,這種毒物依賴性極強(qiáng),短短幾個月就讓飛垣烏煙瘴氣!他原本就有意要置辦一批毒品散布到其它還在征戰(zhàn)的流島上,好讓族人能借此機(jī)會反敗為勝,正好主人也有意將配方放到山博會競拍,這才讓他不惜風(fēng)險留了下來,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只要得到天香水,墟海就能不戰(zhàn)而勝,而被攻占的流島上的所有資源都將為墟海所有!這無疑是一本萬利的機(jī)會,即使他知道飛垣仇視墟海蛟龍,但黑市嘛,有錢賺誰也不會在意他的來歷。

  可偏偏人算不如天算,他竟然能在這里遇見皇鳥幼子,讓所有的計劃功虧一簣!

  四長老悠然嘆息,眼神復(fù)雜地變幻,是在為陰謀落空而遺憾。

  “不可救藥!痹茷t輕吐出這四個字,她從桌上跳下來,收斂起笑容大步走進(jìn)兩只雨蛟,而伴隨著她每一步靠近,烈火的氣焰就越加兇狠,那層一直勉強(qiáng)抵御的水膜發(fā)出“滋啦”的聲響,終于化成一縷白煙消失不見,而護(hù)在四長老身前的年輕人縱是蛟尾都已經(jīng)被灼燒的血跡斑斑,仍是寸步不讓的展開雙臂,像一尊堅忍的雕塑,視死如歸。

  第五百四十八章:何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