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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六章:失控

  帝都城天光乍破之時,一道矯健的身影無聲掠過稀薄的朝陽,如一顆流星墜落在星羅湖邊。

  自從天尊帝命令將蕭奕白軟禁封心臺開始,這里就一直是內(nèi)外雙重守衛(wèi),湖上巡邏的船只由軍閣本部直接調(diào)動,每日三次輪班看管。

  朱厭只負責外島沿湖,此時的他換好一身干凈的衣服,直接用湖水洗去媧皇劍上殘留的血漬,沒等他喘一口氣,就赫然感覺到外頭的風中帶著凌厲的殺氣,朱厭凜然神色,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咯噔一下大為驚詫,他此次是利用自身強硬的身體素質(zhì)和白教秘術(shù)的加持,才能在兩日的極限時間內(nèi)回到帝都,為什么這么快就有人追了過來,甚至是直逼他而來?

  房間里才點起的燭光搖搖曳曳,明明門窗緊閉,卻忽然無風自滅。

  朱厭若無其事的靠在躺椅上,聽著外頭一點點出現(xiàn)喧嘩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到最后演變成驚呼和急斥。

  是他……朱厭驚疑不定地抬起頭,卻是緊張的將手緊握成拳。

  一個時辰前,正當他匆忙回到帝都準備復命之時,墨閣深處的人并未給他任何回應,當時他就隱有感覺,陛下應該不在帝都,但是到底去了哪里,又去做了什么事情,他也還沒來得及打聽,而再從墨閣回到自己的房內(nèi),也就是星羅湖上這艘巡邏用的船上,他竟然這么快就追了上來,莫非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云瀟失蹤,并且這么快就懷疑到自己頭上來了?

  “呵……”不知為何,明明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朱厭卻咧著嘴發(fā)出一聲期待的笑,好在自己的身體被暗部改造過,否則再晚一點回來,就會被他、被天尊帝逮住把柄暴露一切吧?

  來的也好,他倒是想看看,這個人這么公然闖入帝都城,是不是真的那么無法無天,來去自如!

  星羅湖沿岸,值班的守衛(wèi)被眼前赫然出現(xiàn)的蕭千夜驚住,紛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認再確認,這個人就那么從天而降,無視了所有的人,大步走向?吭诎哆叺拇,那本是他們熟悉的人,此刻卻像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讓他們不寒而栗,蕭千夜沒有理會旁人,古塵對著面前的船直接橫切而過,刀光緊貼著湖面掀起一陣巨浪,船只被攔腰砍成兩截,逼著朱厭不得不提劍跳出。

  四目相對的一瞬,蕭千夜的眼中有疑惑,但更多的則是某種堅定的光。

  朱厭鎮(zhèn)定的看著他,他的面容是真的看不出任何慌張,抬手支退兩邊的守衛(wèi),故作不解的輕聲問道:“蕭閣主忽然闖入帝都,莫非又是想來救走令兄長?”

  “她在哪?”蕭千夜平視著朱厭,面色厭惡已極,朱厭微微低頭,沉思片刻后往旁邊挪開一個身位,指了指遠方若隱若現(xiàn)的封心臺,模棱兩可的回道,“他在封心臺內(nèi),內(nèi)島由慕西昭守衛(wèi),平時我也不會靠近!

  蕭千夜上前一步,古塵緊握的角度已經(jīng)非常危險,冷聲質(zhì)問:“你明白我問的人是誰!

  “哦?”朱厭歪著頭,眨眨眼,輕笑道,“帝都城內(nèi)能讓蕭閣主如此上心的人,除了那位人質(zhì)兄長,又還能有其它什么人?”

  話音未落,古塵已經(jīng)逼至喉間,朱厭跳步而起足尖點著地面掠至湖面,不等站穩(wěn)腳步,忽覺湖水被深厚的力量攪動,似乎有某種驚人的吸力,逼著他不得不再次平衡身體連續(xù)點足掠動,蕭千夜緊追不舍,兩人在星羅湖上一陣纏斗,不出片刻已經(jīng)逼至后方摘星樓附近,朱厭的額頭冷汗不斷,這家伙!距離上次見面不過短短幾個月而已,為何他出手判若兩人,短短幾分鐘就能讓他如此吃力不敵?

  古塵掀起的刀氣貼著臉頰飛過,朱厭躲避不及很快身上就被割出累累傷害,一直退到摘星樓腳下,他才站穩(wěn)腳步來不及回擊,黑金色的刀從耳邊刺入后方墻壁中,蕭千夜冷冷看著他,重復道:“她在哪?”

  朱厭的眼珠微微傾斜,看著黑金色的刀身似威脅一般擴散出逼人的神力,他慢慢抬起眼睛,看著正前方那雙深不見底的金銀異瞳,心中竟覺得一陣得意,開口又是極為鎮(zhèn)定的問道:“蕭閣主到底在找誰?”

  “你不想承認嗎?”蕭千夜的眼睛早就陷在深深的眼窩里,這短短的一夜如此漫長,讓他心力交瘁根本不想和這個人多廢話一句,但見他一張游刃有余的臉,那種笑容雖然清淡,但嘴角分明是凝聚了無數(shù)恨意,他深吸一口氣,逼問道,“你去過西海岸執(zhí)行追殺任務,只有你有機會對她動手,朱厭,就算你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我也知道就是你干的,我再問你一遍,她在哪?”

  “西海岸……”朱厭忍著心底的狂笑,臉上裝出驚詫的神色,壓低聲音回道:“陛下確實要我去西海岸追殺高隊長的妻兒,但我完成任務立馬就回來了!

  “哦?”蕭千夜凝視他眼中一閃即逝的狡黠,聽他侃侃而道,“西海岸往返帝都城,少說也得要個七八天的時間,我殺了那兩個人之后曾和陛下匯報過,蕭閣主若是不信,大可以親自去找陛下核實!

  “你是個被改造過的藥人,用不了那么長時間。”蕭千夜冷聲提醒,手里的力道無聲加重,頓時摘星樓的墻壁就出現(xiàn)恐怖的裂縫,讓人從背后感到了某種震顫,朱厭抿唇不語,不慌不忙,“我此次是奉命執(zhí)行秘密任務,除了陛下無人知曉此事,若是蕭閣主執(zhí)意懷疑我,我也找不到任何人可以為自己辯解。”

  “你……”蕭千夜握緊著手指,極力控制著身體里越來越?jīng)坝康臍⑿模桓杏X心中也有什么東西在轟然倒塌。

  “呵……”朱厭不懷好意的笑著,慢聲細語的說道:“蕭閣主以前就是奉命行事之人,殺幾個無辜的人根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是不是?”

  蕭千夜按著眉,冷看著他回道:“你不是無辜的人!

  “嗯?”朱厭頓時警覺,眉峰也在一瞬間緊蹙,只見蕭千夜一手按住眉心用盡全力的閉上眼睛,臉頰抽搐不止,他握著古塵搖搖晃晃了反而自己退了三大步,朱厭奇怪的看著他反常的舉動,也不敢輕舉妄動,他怎么了?為何忽然表現(xiàn)的如此痛苦?

  下一刻,蕭千夜重重甩了一下頭,再睜眼,雙瞳竟是徹骨的冰藍色!

  一瞬間聯(lián)想起某種兇獸的姿態(tài),朱厭倒吸一口寒氣本能的往旁邊挪動腳步,果然古塵在剎那間沿著摘星樓強行砍落,在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隆隆聲響中,背后高聳入云的摘星樓經(jīng)不起這樣劇烈的砍擊竟然出現(xiàn)崩塌之象!

  朱厭靈敏的跳起,他本不想和蕭千夜動手,但此刻也不得不拔劍回擊,兩人重新回到星羅湖上,古塵的落點變得雜亂無章,但刀氣更猛更烈,哪怕只是稍稍掠過都讓他的身體宛如被驚雷重擊,朱厭緊咬牙關,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一路退回到湖岸邊,對方緊隨而至,完全已經(jīng)放棄和他交流,古塵迎面砍落,不等落到鼻尖之際,左側(cè)飛速擊出一道白光,又是一道兇狠的劍氣強行攔住古塵!

  什么人?朱厭暗暗心驚,原以為那一下會要了自己的命,眼角豁然瞥見一個矯健的身影掠入戰(zhàn)局,竟是眼下軍閣的代理閣主,司天元帥!

  好險……他在暗自后怕,眼里露出冷光,就算他什么也不承認,就算蕭千夜也完全找不到證據(jù),但是他想殺自己,其實也根本不需要理由。

  幾招過后,司天退了一步,手臂出現(xiàn)短暫的痙攣,對面的人看也沒看他,那雙讓人不寒而栗的冰藍色雙眸和他們家徽上兇獸的眼睛如出一轍,而此刻失去理智的蕭千夜也像極了遠古傳說中的那種兇獸,他依然死死握著那柄細長的黑金古刀,足尖一點,疾沖而來,司天霍然駐足將全身力氣擊中在右手,迎面的砍擊讓他整條手臂出現(xiàn)皸裂,頓時血如泉涌,整個地面顫了一下,以他腳尖為圓心,竟然深深陷進去一個大坑!

  “千夜!”他不可置信的低呼了一聲對方的名字,瞥見蕭千夜往后倒退了一步,發(fā)出一聲冷笑將古塵丟到了左手,頓時感覺到某種極端的危險,司天不敢再硬抗這種匪夷所思的砍擊,但對方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時間,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旁的朱厭也不得不再次卷入戰(zhàn)局,媧皇挑起古塵強行逼退一步,但見古塵只是微微一轉(zhuǎn),立馬又恢復到原有的角度,甚至力道上一再加重,刀氣的范圍繼續(xù)擴大!

  整個星羅湖都開始出現(xiàn)輕微的顫抖,仿佛里面的水被無形的手攪動,越來越劇烈。

  “千夜!彼咎熘貜秃傲怂宦,這段時日雖然無法理解這個人的所作所為究竟為何,但他心中始終對他還是揣懷著某種信任,這才會在這種為難之時臨危受命再度接掌軍閣,但時隔數(shù)月再次見到他,他完全變了一個人,甚至變得……不再像人!

  “你……走開。”蕭千夜的呼吸變得急促,理智似乎能認出司天,但本能完全控制不住,嘴角忽然浮出一絲冷笑,忽地提高了聲調(diào),“這是我和他的恩怨,他不承認,他不承認也行,反正他一定得死!”

  司天遲疑的看了一眼朱厭,那個人明明面無表情,嘴角卻一直勾著奇怪的弧度。

  “走開!”蕭千夜厲斥一聲,古塵毫不客氣的劈落,司天手中白帝劍飛速回防,只聽“!钡囊宦曒p響,劍身赫然出現(xiàn)裂縫,蕭千夜沒有收手,崩潰的神志仍在無意識的用力,就在白帝劍承受不住壓力從中斷裂之際,一直冷眼旁觀的帝仲終于強行化形而出,他一手接住劈落的古塵,一手迅速推開司天,短暫的聚形并無法維持很久,僅僅數(shù)秒之后神裂之術(shù)應聲散去,白色的碎片圍繞著蕭千夜全身,以自身神力終讓他慢慢冷靜。

  第四百四十七章:逼殺

  冷靜下來之后,蕭千夜最先感覺到的情緒,竟然會是恐懼。

  朱厭是高成川手下的人,他什么樣的折磨沒嘗過,什么樣的刑罰沒受過?他根本就不會在乎那些東西,他就只是一個亡命之徒,在滿足自己的私欲而已。

  蕭千夜抬起眼,定定看著朱厭,帝都清晨的陽光那般溫柔的照耀在他臉上,卻呈現(xiàn)出一種深刻的陰霾,像一口枯井了無生機。

  “就是你干的!笔捛б沟穆曇舻蛦,帶著含混不清的沉吟,整個人黯淡無光如丟了魂魄,“我知道是你干的,我再怎么逼你,你也不會告訴我她的下落了,是不是,朱厭?”

  朱厭茫然的看著他,只覺心中突兀的傳來一陣刺痛,那個在他身邊靜靜死去的女人如一柄利箭刺入心扉,那張蒼白的容顏即使沾滿血淚也依然純凈如初,他眼睜睜看著那種讓人癲狂的火焰慢慢熄滅,在暗無天日的大漠之中被無聲掩埋,她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連帶著黑棺一起深埋地下裂縫了吧?就算是自己回去原來的地方找尋,眼下落日沙漠的惡劣環(huán)境也不可能找到了。

  呵……他忽然感到可笑,不死鳥的火焰,竟然真的這么輕易就湮滅了。

  明明她姐姐鳳姬曾以一己之力護住飛垣墜天落海,那樣驚人的力量深埋在所有異族的骨血深處,時隔千年都能那么清晰的感覺到憧憬和敬仰,為何她卻那么弱那么沒用?僅僅只是因為她是個違背血契的混血?

  到頭來,還是抵不過所謂天命,人這一生,努力究竟又有何用?

  剎那間,朱厭自己也沒察覺嘴角勾起的苦笑,不知道是否心情尚未平復,連著搖了幾次頭。

  蕭千夜忍著心中來自兇獸的怒吼,控制著憤怒、悲哀和絕望,顫抖不停的手緊握著古塵走向他,幾乎將聲音壓制最低:“她還活著嗎?”

  朱厭眼皮一挑,情緒忽然間平復下去,開口的聲音仿佛利劍在冷鐵上拖行,尖銳的問道:“死了你就會放棄她嗎?”

  兩人無聲對視,率先動手的卻是無法控制的古塵,黑金色的刀身隱隱傳來龍的悲鳴,朱厭冷定的退開,銀色的媧皇劍映著陽光閃爍出刺目的光芒,蕭千夜步步緊逼,那種光晃得他雙眼迷茫,好似又看到了兩張并不熟悉的臉,那柄劍曾是他四姨娘的東西,風四娘死在朱厭手上,太守公死在朱厭手上!他從一開始就不該對這個人手下留情,如果早在那一天就將他斬于劍下,現(xiàn)在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為什么那時候沒有殺他?僅僅只是因為沒必要嗎?

  不……蕭千夜緊咬著唇,沒有任何表情卻帶著無形的壓迫力,刀絲毫不停,不是因為沒必要,而是他本身就是一個不愛多管閑事的人!自他回到飛垣接掌軍閣開始,有多少無理的征戰(zhàn)和殺戮,又有多少殘忍的入侵和掠奪?有所少人迫于軍閣的鐵蹄沉冤含恨?陽川的無法地帶他知道,對異族的壓迫他也知道,可那又如何,他高高在上,根本不會多看那些人一眼!

  直到……直到自己也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是他有意無意的放任了很多很多不易察覺的小事,這才讓事情演變到今天這樣無法回轉(zhuǎn)的地步!

  “!庇质且宦暻宕嗟穆曧,古塵和媧皇重重砍擊在一起,銀色的劍刃應聲而裂,朱厭倒吸一口寒氣,劇痛讓全身都冰冷,驚覺這個人的力道是真的如兇獸般不合常理,剎那間,細長的刀身仿佛出現(xiàn)無數(shù)道幻影,以各種形態(tài)將他圍在中間,朱厭駐足定步,明明是個風和日麗的清晨,耳邊卻突兀的傳來暴風雨砸落的驚響,他豁然扭頭往右邊望去,一束紫電迎面擊中右眼,“咔嚓”一聲,假眼在眼眶中崩碎,細細的碎片卻穿透皮膚扎了出來!

  朱厭不敢多想,半截劍身勉力抵抗,在第二刀刺來之時,司天元帥搶身而入一把拉住他往星羅湖退去,兩人踉踉蹌蹌的踩著水面,蕭千夜冷眼望著出手的人,嘴角的冷笑更加明顯,正在他繼續(xù)追擊之際,忽然湖水中閃耀出奪目的金色,像絲線一般鋪設成網(wǎng),蕭千夜警覺的在沿湖停住腳步,是那種金線之術(shù)?

  他在上次回到帝都的時候,就曾被這種東西牽制住行動,而眼下在星羅湖邊細細觀察,金線之術(shù)似乎是從水底一點點延伸上來。

  水底……赫然想起什么恐怖的東西,蕭千夜眉峰緊蹙,他一早就應該意識到,僅憑日冕之劍的力量是不足以抵抗碎裂之災的,但是陽川六城的碎裂確實是被金線之術(shù)硬生生制止,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隱秘的力量?

  “千夜!彼咎炀徚丝跉,默默掃了一眼斷成兩截的白帝和媧皇,然后抬頭正視著他,冷定的說道,“你是逃犯,無論何種理由,我都不該放任你在帝都如此亂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蕭千夜的眼睛在金線里閃著冷光,指向他身邊的人,“我就是來殺他的,元帥也要護著這個人嗎?”

  司天微微沉吟,聽出了對方語氣里的不對,朱厭卻是輕呵笑起,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甚至挑釁一般的調(diào)侃著:“蕭閣主自己弄丟了心上人,問罪不成就要殺我?”

  “朱厭!彼咎斓吐曋浦,心卻咯噔一下。

  他忽然明白過來,一時間無話可說,聽兩人的對話,似乎是上次那個姑娘不見了?

  難怪蕭千夜會在這種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不惜冒險回天域城,難道真的是朱厭這家伙干的?

  他雖然不喜歡這個聲名狼藉的男寵,但眼下千夜是全境公敵,他不能在帝都這么多雙眼睛之下公然徇私偏袒,朱厭是天尊帝身邊的心腹紅人,又是個為人處世極為圓滑之人,短短幾個月之間左右逢源,也算是把那些達官貴人的把柄全部摸了個透,眼下陛下已經(jīng)幾天不曾現(xiàn)身,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還是根本人就不在城里,他作為維護天域城治安的第一人,于情于理不能任他胡來。

  許久,司天長長嘆氣,望了一眼星羅湖邊越來越多的人群,低聲提醒:“千夜,我雖然信你,但……不能讓你在帝都公然殺人!

  聽到那樣的話,蕭千夜一時沉默下去,也跟著環(huán)視了一圈。

  在不知不覺中,湖邊已經(jīng)圍滿了驚恐又好奇的人,就像歷年軍閣秋選一樣,明明知道刀劍無眼會有誤傷的風險,也還是會有人湊過來看熱鬧。

  他忽然笑了一下,古塵看似隨意的揚起。

  “千夜……”司天低喝一聲,見他眼中危險的藍光,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也止不住滴落,身子微微一震,蕭千夜冷哼一聲,古塵一揮,刀氣掀起狂風瞬間將百米之外圍觀的人群再次逼退,就在此時,水面的金線感應到獨特的神力忽然躍出,線和線飛速交織成網(wǎng),瞬間就在他頭頂網(wǎng)羅成型,狂風被赫然終止,無聲無息的消散。

  蕭千夜凝視著水面,隱約明白了什么,忽然問道:“縛王水獄,還在嗎?”

  司天也看著腳下,抿了抿嘴唇一言不發(fā),不是他不想說,而是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星羅湖下到底有什么東西,或許只有陛下和金線之術(shù)的提議者大湮城主兩人知曉。

  但他每次路過這里都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總覺得水下藏著什么極其危險的東西,讓人心神不安。

  “元帥!笔捛б股锨耙徊,隔著湖水再次說道,“您一貫是我尊敬之人,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他死!

  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鬼魅般掠至身前,然而不等兩人挪步,水面的金線如影隨形,真的是以光速形成保護的光罩,蕭千夜心中煩悶,抬手就是一刀砍落,只見金色的罩子瞬間出現(xiàn)裂縫,但又有更多的金線從水下源源不斷的如小蛇般游出填補裂縫,這種東西以柔克剛,竟也真的讓他一時無法突破,只能后退跳開,古塵在左手凝出六式的形態(tài),眼見著六道刀氣一齊沖著光罩砸落之際,忽然從四面八方又射來無數(shù)光箭,蕭千夜眉峰一動,六式隨之偏轉(zhuǎn)方向向外圍砸去。

  再定睛,一排身著銀黑色軍閣制服的士兵手持軍械庫新制成的武器匣嚴陣以待,而那些和金線如出一轍的光箭,正是從中迸出。

  蕭千夜頓了片刻,這些人中不乏有他臉熟的舊部,還有被原地解散之后就近劃分給軍閣的禁軍成員,而在更加遠一點的地方,他的三姨娘,軍械庫天才女技師正在緊張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還在不停的指揮士兵們調(diào)試自己新的發(fā)明,在她的身邊,是面容嚴謹?shù)拇箐纬侵鳎抗馍钸h的盯著湖面的金線,若有所思。

  原來,在他回去中原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他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他的姨娘,他苦心保護著的故鄉(xiāng)之人,都在努力的、用盡全力的想要對付他,甚至要置他于死地。

  蕭千夜笑起來,依然站著沒有動,然而他手中的刀忽然發(fā)出了黑金色的長芒,這一刀帶著戰(zhàn)神之力,刀芒在一瞬間吞吐而出,讓以日冕之劍初步成型的光箭瞬間被擊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幾步。

  “千夜!”司天緊張的低呼一聲,是真的害怕他會大開殺戒,以剛才那短暫的交手來看,他的實力早已經(jīng)今昔非比,如果他真的想,很容易就能讓眼下帝都看似堅固的防備一瞬瓦解!

  然而,他只是砍出這一刀之后就頹然松手,整個人陷入一種極端的疲倦,他肩上的白色光球終于晃了一下,不知是什么人在和他低語。

  蕭千夜的眼睛冷定如鐵,嘴唇翕動著含糊說了幾句話。

  朱厭一言不發(fā),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他根本聽不見那人到底說了些什么,但他能意識到那種警告,司天元帥畢竟是他尊重的前輩,他此刻的收手,一定會在將來的某一日更加狠厲的還回來。

  在等他回神之際,蕭千夜的身影像一束流星頃刻消失,他愣愣的抬頭看著那束光,好像并未走遠。

  第四百四十八章:偶遇

  他確實沒走遠,光化之術(shù)只是稍稍晃了一下就無聲無息墜落在早已經(jīng)被查封的天征府內(nèi),整個宅子一片死寂,地面鋪了一層清灰,一看就是許久沒有人打掃過了。

  帝仲微微吃驚,原本還在擔心他會控制不了兇獸的本能,但現(xiàn)在看來他似乎還是清醒的,雖然臉色有些難看,至少步伐恢復穩(wěn)健,帝仲遲疑了一會,問道:“你不走?”

  蕭千夜點點頭,抬手按住隱隱作痛的胸口,認真的回道:“明溪不在帝都,元帥是有軍令在身要維護帝都的治安,我不想為難他,但是朱厭……如果我現(xiàn)在放過他,就再也找不到阿瀟了!

  “嗯!钡壑佥p聲回應,竟也感到有幾分心有余悸之痛,半晌才提醒道,“剛才我其實很擔心,以我現(xiàn)在的情況不能分心幫你壓制兇獸的血脈了,如果你像蕭奕白那樣失去控制,真的會讓這里血流成河。”

  蕭千夜緊抿著唇,不知為何感到無名的心煩,他不想誤傷他人才會選擇暫時撤退,可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恨不得親手讓他去死。

  帝仲察覺到他這絲復雜的情緒,只能無聲搖了搖頭,忽然提議:“你要是現(xiàn)在后悔不想干了,我也不會說什么,除了飛垣,還有很多很多可以去的地方,等找到瀟兒,我可以帶你們一起離開這里!

  蕭千夜奇怪的扭頭看了一眼肩上的光球,這是帝仲第一次和他提出這種意見,都到了這種一無所有的地步,才來勸他放棄?

  “當然……你要是選擇繼續(xù),我也還是會幫你的。”帝仲笑呵呵的補充了一句,晃到他眼前,又見他肩背陡然一震,煩躁的別過頭去,“直接在內(nèi)城動手會讓元帥為難,我得想個辦法,至少把他引到外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