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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管家嫌棄的推開他,從鼻腔發(fā)出一聲冷哼,指著側門說道:“你倆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能讓二爺破例!進去大院里等著吧,二爺說等忙完了親自帶你們去呢!”

  “親自?”蕭千夜心下一驚,但見管家已經(jīng)擺擺手走遠了,安格望了一眼側門后面,是一個小小的庭院,沒有之前見過的那些奇怪守衛(wèi),蕭千夜低聲提醒了一句,兩人一先一后跨入柳府,不過半柱香時間,柳滸從另一邊笑吟吟的走過來,遠遠的對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蕭千夜不敢掉以輕心,柳滸這段時間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會忽然松口放他們參觀食庫就已經(jīng)很不正常了,竟然還要親自帶路?

  柳滸走在最前面,柳府是一個長方形的四合院,一直走過中堂往西廂房方向過去,再往后又是一個小而精致的庭院,院中的樹已經(jīng)被砍去,但有一口四四方方的井突兀的在正中心,兩人疑惑的互望了一眼,只見柳滸走上前去,在井口側面的扳手上用力一拉,頓時聽見幾聲沉悶厚實的磚石挪動之聲,整個井往右側挪動了兩米寬,露出下方幽暗的通道。

  “請吧!绷鴿G笑瞇瞇的邀請兩人,自己率先沿著階梯走下去,越往下,寒氣越重,蕭千夜不動聲色的摸了摸墻壁,發(fā)現(xiàn)有冰晶的痕跡,與其說是一個食庫,倒更像是一個冰窖才是,繼續(xù)走了好一會,一扇青色的石門豁然出現(xiàn),柳滸依然是用力轉動旁邊的扳手將門拉開,淡淡說道:“陽川氣候炎熱不適合食材的保存,所以我特意命人在此挖了個地下室,重金運來冰塊安置其中,這樣一來就能保證新鮮不壞了。”

  安格一邊“哦哦”的應著話,眼睛一刻也不停的到處找尋起來,這個食庫看著還挺大,但是儲存的東西并不多,除了放著很多巨大的冰塊以外,看著和普通人家的倉庫也沒太大的區(qū)別,柳滸一雙精明的眼睛半瞇著,笑容里帶著一抹隱晦的狡黠,繼續(xù)往食庫前方走,又是一扇更加厚實的大門。

  過了第二扇門兩側是;晔蛟斓幕\子,安格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壓下胸口翻騰不已的氣血抿唇看了一圈,籠子有一大半都已經(jīng)空了下來,剩下的里面躺著昏迷不醒的異族人,甚至不少都是缺胳膊斷腿,籠子的一角放著一碗水,就和奴隸一樣被關著。

  柳滸意味深長的看著安格臉上掩飾不住的震驚,輕笑著:“這里關著的都是些常見的異族人,口味上其實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不過總有人喜歡嘗鮮好這一口,眼下因為賑災的物資遲遲下不來,我這食庫都要空了!

  安格面色凝重,怔了片刻,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柳滸慢步走到一個籠子面前踢了一腳,里面的女人聞聲驚起,立即往后面岣嶁著腰縮了縮,頓時就在嚴寒中滿頭大汗,驚恐又絕望的看著幾人,柳滸冷哼一聲,背對著兩人,面色中兇狠之色更加濃厚,但嘴上卻是熱情洋溢的介紹道:“這個女人是我三年前抓的,她是白梅族的人,據(jù)說就是種在家里的梅花成了精,身上倒真的有點梅花的香氣,也很耐寒,就算被關在這里也不需要給她保暖,有些食材就不行,還得用藥保持體溫,麻煩的很。”

  “三年……”安格吸了一口寒氣,臉上神色一變再變,眼見著就要壓不住胸中的怒火,柳滸用眼角不慌不忙的瞥過他,淡淡回道:“嗯,三年了,賣的不好懶得重新去抓,反正也就是飯前涼品,養(yǎng)她一個足夠了!

  安格緊咬著牙,面上沒有一絲血色,重重喘息,殊不見柳滸輕輕笑了笑,蕭千夜也是沉默不語,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其實都知道,但只要上面不管不提,他一般也不會冒然插手,然而當這些隱于黑暗的真相真正在眼前一覽無遺的時候,他才終于感到一種深深的慚愧,靖城的女人,曙城的格斗館,還有柳城的食材,他曾無數(shù)次擦肩而過,卻一次也沒有出手相助。

  如果不是被卷入之后的奪位之戰(zhàn),如果不是得知自己身上遠古的秘密,他也會和所有的高官權貴一樣,讓這些事情爛在心底,一輩子也不會關心分毫。

  這個食庫很大,放眼望去至少也有三百個大小不一的籠子,柳滸只是隨意掃過,繼續(xù)帶著兩人走過一個百米長的向下階梯,最下方的食庫門用的也是最為堅硬的;晔,足足有二十寸厚,蕭千夜這才微微吃驚,想起自己曾經(jīng)為了救三郡主去過一趟縛王水獄,因為云梯受損無法使用被迫走的樓梯,當時的每一層也是用;晔瞥纱箝T,但其厚度也不過十寸而已!

  那時候自己曾用劍靈嘗試破門,但也只是在這種堅硬的材料上擊出細細的裂縫,后來是依靠覺醒的帝仲之力才將門踢出一個可以過人的洞,可柳滸的食庫所用之門,竟然比縛王水獄還厚實了一倍?

  柳滸負手前行,主動介紹道:“這是最后的食庫了,是用來存放‘八仙宴’的原材料,不過八仙其實很難捕捉,我也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抓到過活的了,以前的那些要么年紀太大,要么是用的次數(shù)太多,后來都沒用了,可是客人總是有需求的是不是?擺在眼前的生意我自然不能不做,沒辦法呀,都說無商不奸,我總得想想辦法,找些其它的東西過來冒充一下就好了,我說過了,其實口味都是差不多的,客人真正想要的也只是嘗鮮!

  柳滸忽然轉望向兩人,一雙瞇起的眼睛笑的讓人毛骨悚然,蕭千夜往前踏了一步,攔在安格身前,這微小的動作被柳滸看在眼里,又是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八仙宴一席賺的錢抵得上一個月的流水,沒有人在乎他們嘴里吃的究竟是八仙還是什么普通人,我說是就是,畢竟在柳城,我說的話比圣旨都管用!

  場中突然安靜了片刻,安格想起小妍,緊緊的握住拳頭。

  柳滸的眼中怨毒之色閃過,但口上依舊漠然的自言自語:“你說你們是從東冥跑到陽川來的,運氣好撿到了剛才那個稀罕物?呵……東冥和陽川先后碎裂,你倆全都撞上了,還敢自稱運氣好?”

  安格一驚,感覺面前的柳滸忽然有那么一點傳說中“虎蛇”的感覺了,明明嘴角勾起了笑,卻是陰冷的像一條毒蛇,蕭千夜依然是攔在兩人中間,聽柳滸放肆的大笑起來,笑聲在封閉的冰窟里反復回響:“運氣好?真的是運氣好!我一輩子都沒抓到過的東西,被你們兩個撿到了!原來我一輩子的努力,都比不上那么一點小小的運氣!”

  “你……”安格咬牙切齒,腦門一熱,這家伙!這家伙竟然是在為這件事生氣!?

  蕭千夜也有些意外,之前他就感覺柳滸親自帶路有那么一點古怪,原以為是察覺到他們兩人的身份故意請君入甕,搞了半天他是在為自己憤憤不平?

  “運氣好……好一個運氣好!”柳滸念念叨叨的,像陷入某種魔障露出極為不滿的情緒,目光尖銳冷掃過兩人,“既然你們運氣這么好,那不如也體驗一下食材的感覺?我可是專程為了你們才打開了這座食庫呀……”

  話音未落,蕭千夜眼疾手快一把拎住安格連續(xù)挪動腳步,身邊巨大的冰窟“咔嚓”一下碎成小塊,一排衣著統(tǒng)一的面具人恭敬的跪在地上,安格一驚,低呼道:“是之前那群守衛(wèi)!”

  蕭千夜警覺的往門邊退,但見;晔拇箝T被旁邊的守衛(wèi)一腳踢動開始閉合,不等他飛身阻止,又是一前一后兩人同時夾擊而來!安格敏捷的躲過守衛(wèi)的攻擊,抽出腰間的匕首奮力抵住厚實的門,柳滸眼眸微頓,沒想到兩個引游人身手竟然這么出色,讓他引以為豪的守衛(wèi)都完全不占上風,瞬間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柳滸心頭立即嚴肅起來,他在守衛(wèi)的掩護下摸到門邊,來不及轉動扳手,蕭千夜已經(jīng)竄至身前一把扣住他的手!

  柳滸大驚失色,和他四目相對之際,忽然感覺那雙鋒芒畢露的眼睛似乎是在哪里見過!

  但虎蛇畢竟是久經(jīng)風霜的地頭蛇,在手被他按住之后,整個身體重重往后砸去,他是引游人出身,身手也極為敏捷,這一撞讓冰窟莫名有幾分顫動,頭頂赫然有白色的煙霧開始傾瀉,蕭千夜屏住呼吸,守衛(wèi)拉開護臂上的武器匣,逼著他不得不松手連續(xù)挪步,那些鋒利的小箭直接打入墻壁,頓時就出現(xiàn)深深的裂縫,柳滸不敢硬戰(zhàn)搶身就要逃,守衛(wèi)此時也調轉了方向不再攻擊,而是用身體硬生生阻斷兩人的路,只聽一聲沉悶的聲響過后,海魂石的大門轟然合上!

  “糟了,門!”安格一腳踢開擋路的守衛(wèi),再撲過去之際,門已經(jīng)徹底關閉。

  蕭千夜躲過守衛(wèi)的進攻,他雖然沒有攜帶武器,但出手的力道大的驚人,即使是身體被改造過試體在他手下也立即敗下陣去,很快就倒作一團,再也不動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轉移之陣

  安格用匕首嘗試劃了幾道,發(fā)現(xiàn)連刀痕都沒法留下,再一轉身看到倒了一片的守衛(wèi),蕭千夜氣都沒喘大步走過來,抬手就按在了;晔拈T上。

  “你、你干嘛?”安格頭皮發(fā)麻的看著他的動作,蕭千夜環(huán)視一圈,冷靜的解釋道,“只有這扇門是用海魂石做的,剛才我們下來,算上前面兩個食庫,再到這里也不過往下走了兩百米,既然門開不了,我就讓他的食庫一起塌陷好了,不過兩百米的深度罷了,我倒是要看看柳滸能往哪里跑!

  安格眨眨眼睛,好像還沒聽懂他的意思,但見他的手看似輕輕的搭在門上,頓時整個冰窖震動的比剛才還厲害,就在此時,從腰間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鈴鐺聲,安格立即按住他的手阻止道:“別別別,先別急著拆,是我給羅公子的銅鈴有反應了,應該就在這附近不遠,你可別拆了,咱倆逃出去不難,這里頭還有那么多人活著呢,別一起埋了!”

  提到明溪,蕭千夜眉峰一緊,不得以停止手里的力道,安格捧著銅鈴,小心翼翼的辨別著方位,又對他招手說道:“聽聲音也在食庫中,我們找找,柳滸既然從沒抓到過那么罕見的人,一定是放在更為隱蔽的地方了!

  兩人尋著聲音的來源一直找過去,這個冰窟比前面的要小上很多,但所有的籠子都是大的套著一個小的,形成雙層結構,而冰窟的墻壁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仔細看過去發(fā)現(xiàn)冰里面竟然還有剛才那種守衛(wèi)!安格頭皮發(fā)麻的遠離了墻壁,蕭千夜反而主動靠近仰頭思考起來,安格小聲勸道:“別管那些東西了,神神秘秘的,一會跑出來麻煩。”

  “這是‘試體’。”蕭千夜忽然開口,也不管他愿不愿聽,無聲嘆著氣,“先帝在的時候,曾以永生術為借口進行過許多人體改造的實驗,而實驗的場所除了位于帝都城的縛王水獄,四大境的大牢里也有很多很多,這群人被統(tǒng)一編號,注射各種藥物觀察反應,一部分成效顯著的會被留下來進行二次實驗,而另一部分失敗品,就會被制成這種東西。”

  安格本來不關心這些,忽然聽見這些話,頓時喉間翻涌起惡心,忍不住干嘔了幾下,蕭千夜的目光卻是長久的盯著冰里面的失敗品,苦笑道:“曾經(jīng)有人告訴我,記錄在案的二次試體合計十七萬,其中又有一萬四千人被重點觀察,平均到四大境的話每處都有三千個極其危險的‘怪物’,但是這些人現(xiàn)在的下落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被銷毀了,還是又被藏起來了?”

  安格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他,一句話都不敢說,有一種深刻的恐懼情不自禁的涌上心頭,蕭千夜抬手敲擊著冰,語氣也如寒冰:“高瞻平謀反之前,曾經(jīng)從陽川的大牢沉沙海暗中調走過一批這種試體,但現(xiàn)在看來,五蛇應該早就從高成川手里得到了不少,現(xiàn)在上頭不想公然對付五蛇,無非也就是不想這件事暴露出去引起恐慌,這才大費周章的暗中出手。”

  他輕撫著冰,茫然地看著:“除去那些,剩下的失敗品就無法計數(shù)了,安格,現(xiàn)在我們眼前看見的這些人其實都是失敗品,你把他們臉上的面具揭開看一看,應該都是無面人!

  安格深吸一口氣,這才慢慢彎腰揭開守衛(wèi)臉上帶著的面具,立即又觸電一樣丟開,愣愣后退了幾步。

  真的是無面人……眼珠被挖去,鼻子被削去,就連嘴巴都被縫合之后磨的看不出紅色,蕭千夜只是匆匆掃了一眼,想起當時在自己家里見過的那個無面人,心中無來由的一陣酸痛,安格沉默許久,他只是個沙匪,對高層那些復雜的斡旋斗爭一貫不關心,但見眼前場景,心中難免震驚,不知道用了多久的力氣才逼出一句話來:“你的意思是,柳滸身邊可能還有更加危險的東西?”

  蕭千夜點點頭,接道:“之前在曙城聚義館,你走之后我去參加了最后的決戰(zhàn),那時候郭安和高瞻平已經(jīng)做好魚死網(wǎng)破的準備,沒等比試結束就引爆了整個聚義館,我掉到更下層之后發(fā)現(xiàn)所謂的‘守擂人’也是曾經(jīng)實驗室的試體,若是論起五蛇的輩分,郭安排行老三,在柳滸之后,他都能擁有的東西,柳滸怎么會沒有?”

  安格低頭看著手心的銅鈴,心有所感,蕭千夜也認真的想了想,兩人互換了一眼神色,安格低聲猜測:“柳滸說了這里已經(jīng)是最里端的食庫,連極其珍貴的八仙之前都是被關押在這里,但是羅公子卻不見身影,這里一定還有密室,也許……也許你說的那些東西,也在一起。”

  兩人立即開始找尋,柳滸原本也就是氣昏了頭,這才想把兩個普通引游人騙進來關在里面凍死算了,結果事出反常自己落荒而逃,也沒來得及再管里端更深的秘密,果然沿著冰面一直摸索,快到盡頭的時候冰的顏色忽然變深,安格小心的摸了摸,他雖然是個沙匪畢竟祖上是干的盜寶這一行,任何細微的端倪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有東西!卑哺袂昧饲脡γ,聽著聲音辨別著反常,退了一步說道,“后面還有暗道!

  “我來吧!笔捛б固职醋w,真的只是輕輕一推,只見冰面噼里啪啦一陣響,露出后方又是堅硬的;晔箝T。

  “又是這種石頭!”安格氣急敗壞的一腳踹過去,反倒把自己痛的跳起來,蕭千夜也緊皺著眉頭思考對策,他沒有攜帶古塵,否則就算是;晔瘧撘材茌p易砍破,但眼下自己手無寸鐵,要怎么才能穿過這扇堅固的門?

  銅鈴又是一響,雖然不能傳聲,倒好像在安慰兩人稍安勿躁。

  此時在這扇門的另一邊,明溪面無血色的扶著墻,胸口的衣襟被鮮血染紅,手臂上的傷也是陣痛難耐,他輕握著手里的玉扳指,還是固執(zhí)的不肯接受靈力的運輸,雖然只是些皮肉傷,但他畢竟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哪里感受過這般無禮的待遇,眼下只是強忍著痛一言不發(fā)看著面前的綠衣女子在地上畫著他完全看不懂的復雜圖案。

  四周都是堅硬的;晔,像個密不透風的棺材,壓抑非常。

  岑青,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蘇醒過來看到的人,竟然會是岑青。

  他在睜眼的一瞬,看見岑青用手整理著頭發(fā),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快速止住了自己的傷勢,然后脫口喊出了一個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過的稱謂——“太子殿下”。

  他晃了一會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就是這個女人口中的“太子殿下”。

  確實,那一年見到岑青的時候,他還只是皇太子而已,他一早就知道父皇有意收服白教,于是提前讓風魔的人前去協(xié)商,誰料數(shù)百年穩(wěn)如磐石的白教根本沒有把他的忠告放在眼里,毫無余地的拒絕了自己的邀請,本著他的性子原本是不會再次拋出橄欖枝,但是白教獨有的術法實在太重要了,這才讓身為皇太子的他親自涉險又跑了一趟,但……還是一樣的結果。

  明溪的雙手握緊,眼中閃過雪亮的光,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不聽勸導致白教覆滅的女人,慢慢勾出一抹冷笑,岑青察覺到那抹笑,卻是毫不在意的抬了一下眼,端莊溫和的面龐看不出有任何芥蒂,淡淡說道:“您身上的兩處刀傷雖然都只傷及皮肉,但太子殿下體質偏弱,還是要小心一些,我已經(jīng)為您止住了血,可別亂動了!

  明溪蹙了一下眉,半晌才冷定的提醒:“岑青,我早就不是皇太子了!

  岑青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尷尬的用手絞著頭發(f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哦……我、我都忘了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陛下了,我在山中隱居久了,其實外頭的事也都聽族人提起過,就是不長記性老是記不住,您別介意!

  “呵……”明溪輕笑了一下,態(tài)度反而好轉了不少,淡淡回道:“你不是記性不好,只是不在意這些事情了!

  岑青頓了頓,點頭低語:“我聽說了很多事情,但仔細想想,似乎也幫不上什么忙,也就一直隱姓埋名沒有露面,這次六樗山遭逢意外之后,引游人大幅入侵,山里面好多異族躲避不及被他們抓走了,大家都很著急,可是又沒有什么好辦法,好在赤晴找到了我,跟我說您有意借機鏟除五蛇,整頓陽川,所以我就讓同伴假扮引游人把我偽裝成食材送進來,也好查探一下被抓走的人都去了哪。”

  明溪目中的瞳孔驟然縮緊,有些許佩服這個孤身涉險的女人,又轉頭看著面前厚厚的;晔箝T,蹙眉問道:“這種石材是碧落海下獨產,因其質地堅硬無比,早就被用于各地大牢使用,你一個人闖進來救人,就不怕連自己也一起栽在這里?”

  岑青捂著嘴笑了,調皮的眨眨眼睛,回道:“陛下不是也一個人來的?您如此金貴之身都敢冒險,更何況我一個微不足道的異族人!

  明溪閉目長嘆一聲,笑道:“我敢來自然是外頭有人接應,你呢?你該不會指望你的同伴能從柳滸手上救人吧?”

  “我自己就能救自己!贬嘧隽藗噓聲,指了指地上終于畫完的古怪圖案,提醒道:“陛下當年那么想邀請我哥哥加入風魔,無非就是因為白教有著許多高深莫測的術法,無論是四大禁術,還是更為普遍一些的結界法術,但凡是白教的東西一定不簡單,來,您站過來試試。”

  明溪將信將疑的走過去,岑青拉住他的手,絲毫也不介意這個人是飛垣的君主,腳下的法陣擴散著靜謐的青光,映照著;晔拇箝T上浮現(xiàn)一模一樣的圖案,明溪好奇的看著這種陌生又神秘的術法,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真的在虛空中瞬移了起來,再等他定睛回神,兩人出現(xiàn)在大門之后,面前站著的是目瞪口呆的安格!

  第四百四十章:脫身

  明溪被冰窖里的白霧嗆了一下,原以為是什么迷藥,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用來制造冰的干粉,那些粉末灑在地上,不過一會就生出細細的冰珠,越來越大,慢慢凝結成冰塊。

  “羅公子!”安格豁然回神看清眼前人,心中一喜,連忙迎過去拉著他圍著上下看了看,又擔心的指著他胸口那一灘血關切的問道:“這個傷要不要緊?我們還是趕緊出去找個大夫好好瞧一瞧,那狗日的柳滸下手也太狠了!”

  “羅公子?”岑青好奇的眨眨眼睛,緩緩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安格,總覺得這身引游人的裝扮有點違和,口無遮攔的問道:“陛下怎么改姓‘羅’了?”

  這句話就像一個炸彈,讓來不及阻止的明溪尷尬的咧咧嘴,安格一時沒反應過來,四人互望一眼,連蕭千夜都轉過身去沒有答話,安格緊咬牙關,眼中的關切瞬間被警惕取代,連手也是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的匕首,臉上的肌肉抽動,顯然是那聲“陛下”實在太過震驚,明溪輕咳了一聲,自知瞞不下去,淡淡解釋道:“安格,我確實是因為一些原因隱瞞了真實身份,但你放心,安烈圖是有膽識有擔當之輩,以前的恩怨我不會追究!

  安格心中的怨恨仿佛要沖上頭頂,難怪蕭千夜會提醒他不要暴露身份,原來眼前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祿商行的羅公子,竟然是飛垣的帝王,天尊帝?

  難怪他會有所謂的“高層消息”,難怪八仙莊的時候昆鴻幾人會和他一起坐著吃飯,難怪蕭千夜對他的態(tài)度也微有不同,搞了半天,他從一開始就在騙自己幫忙對付柳滸?

  然而,安格還是疑惑的呆了一瞬,以他的身份地位下令剿滅五蛇也不是什么很困難的事情,為何要甘愿親身涉險?

  明溪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這個人的身體此刻就像僵硬的石塊一樣,想起四年前父皇下令的剿匪行動,也是無聲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之前我曾收到過一份調查,說的是陽川的大牢沉沙海丟失一批危險的試體,后來我暗中派人找尋,只知道這些試體被分給了趙雅以外的其它四條地頭蛇,但到底是藏在哪里始終無跡可尋,沒想到柳滸的家里竟然還藏著這種隱蔽的食庫,甚至用上了特制的海魂石!

  他從安格身邊慢步走過去,走到冰窖的墻壁邊仰頭看著里面還在沉睡的無面人,抬起手輕輕碰了一下,頓時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指尖流溢而出,化成一柄小劍的模樣在掌心上方旋轉,黑暗的冰窖一下子亮起來,那看似微弱的光竟然能將整個食庫照的通明透徹,安格深吸一口氣,失神的看著那柄金色小劍,突然竟有說不出的敬畏之情,摸向腰間的手也緩緩放下。

  在日冕之劍的照耀下,冰壁深處更加細小的縫隙終于也暴露在眼前,明溪對蕭千夜招招手示意他過來,指著不易察覺的裂縫猜測道:“之前我和岑姑娘被關押的地方似乎是在一個密封又中空的;晔,;晔鞘郎献顖杂驳臇|西,如此密封之后外人進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來,但剛才岑姑娘所用的那種陣法倒是有些獨特,如此一來,我想被柳滸藏起來的那些‘怪物’應該也就好找多了。”

  “岑姑娘……”蕭千夜先是被這三個字吸引了注意力,他撕下臉上的胡子和假眉毛,認真的看著明溪身后的女子,岑青的目光也是凜然雪亮,忽然一陣緊張暗暗絞了絞手,明溪自然是知道兩人之間的過往,主動笑了笑勸道:“別這么箭弩拔張的樣子,你們早就不是敵人了!

  岑青定定的看著,想起那一年慘烈的一戰(zhàn)還是面色無華,連嘴唇也微微顫了一下才勉強展露出一個笑臉:“蕭閣主好久不見了,之前陛下說起外頭有人接應,我還在想到底是什么人這么大本事敢闖入柳滸的食庫,但若是你,倒也不奇怪了。”

  明溪快速掃了一眼各懷心思的三人,不想繼續(xù)浪費時間,他敲了敲冰面打斷幾人的思緒,慢慢將話題拉回當下:“這后面應該還有類似的;晔苁,只要找到那幾個危險的試體,再對付柳滸就無后顧之憂了!

  安格垂著臉,本來被他突如其來的身份轉變搞得有些郁悶,一聽見可以對付柳滸立馬又打起精神,明溪偷偷笑了一下,感慨著這個沙匪還真的是一根筋,和他見慣了的那些滿肚子心機鬼謀的高官權貴截然不同,倒是真心有幾分喜歡這樣的人,岑青左右觀察了一下,日冕之劍的光澤看著十分溫暖,真的是讓任何蛛絲馬跡都無處可藏,不過一會就又發(fā)現(xiàn)了三個隱蔽的密室。

  明溪拖著下顎想了想,問道:“岑姑娘,剛才那種陣法是不是可以將人送到密室中去?”

  岑青用手摸了摸,回道:“以前我曾聽哥哥提起過,轉移之陣大多數(shù)是被用在關押重要人或物的密室中,在密室的某一處刻下陣術的圖案之后,只要知曉這個圖案,就可以憑借轉移之陣進入其中,倒也不算是特別罕見的東西,但是如果不知道相應的圖案或是內部圖案被毀,就必須用到白教專屬的術法,也就是剛才我?guī)е菹鲁鰜淼哪欠N,不過這種方法很消耗靈力,我雖然不及哥哥,但也可以盡力嘗試!

  她有些抱歉的笑了笑,這些年她隱居深山,也很少很少再用到白教的東西,反而是族內流傳的巫醫(yī)之術大有進展,明溪點點頭,先是用日冕之劍的光沿著三個密室的裂縫繼續(xù)深入,但很快光就被;晔瘡氐鬃钄。

  岑青暗暗驚了一下,她印象中的皇太子是個弱不禁風并且沒有涉及任何武學功底的人,怎么這么久不見,這種令她有些心驚的光是怎么一回事?

  安格摩拳擦掌的靠過去,主動請纓:“你們在外頭等著,姑娘帶我進去,要是真有什么怪物,那就趁著柳滸不在一起擰了頭,斷了他的后路!”

  明溪咯咯笑著,搖搖頭,望向蕭千夜:“試體危險,還請蕭閣主親自動手吧!

  安格被他的話嗆了一下,本想爭執(zhí),蕭千夜已經(jīng)走過去,岑青緊張的看著他,那種恐懼深藏心底,到現(xiàn)在還歷歷在目,讓她不經(jīng)有些悲涼的一笑,轉移之陣再次開啟,這次的;晔苁覊Ρ诟雍駥崳焕锩嫫教芍粋沉睡著的“人”,蕭千夜小心的走過去,掀開衣領就看到了脖子上的數(shù)字標志,是編號“一三九”,頓時想起曾在縛王水獄見到的那一百具棺材,蕭千夜暗暗吃驚,這個編號已經(jīng)非?壳傲,如果他蘇醒,又會給滿目瘡痍的陽川帶來何等難以想象的災難?

  岑青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不敢作聲,蕭千夜揭開胸口按了下去,試體的心跳很慢,體溫也很低,但的確還活著,是靠特殊的藥物保持這種沉眠狀態(tài),他不敢大意,默默示意岑青轉過身不要看,并掌成刀直接切開胸膛擊碎心臟,最后才用戰(zhàn)神之力無聲無息攪斷試體全身經(jīng)脈和血管。

  岑青緊閉著眼睛,聞著身后彌漫而來的血腥味,直到蕭千夜抖去手上的污血回到她身邊,兩人才重復之前的動作一直將三個試體全部消滅。

  兩人再次回到冰窖中,都是不約而同的垂目嘆了口氣,看著極為疲憊。

  蕭千夜似乎有些出神,面色慢慢沉靜下來,終于明白為何明溪要大費周章的親自涉險,失控狀態(tài)的試體可以憑借一己之力破壞羽都的大牢天之涯,但沉睡狀態(tài)的試體就如板上魚肉會被人輕易宰割,眼下不費一兵一卒斷了柳滸最大的助力,也讓遭受碎裂破壞的川不至于雪上加霜。

  身為君主,他無疑是合格的,若是換成先帝,只怕是不惜一切代價,哪怕讓整個陽川陪葬也不會輕易涉險吧?

  明溪滿意的點點頭,臉上閃過一絲鎮(zhèn)定和狠辣,低語:“剩下就只有地頭蛇柳滸了!

  “嗯!”安格比他們興奮的多,一雙明亮的眼眸飛揚起一抹凜冽,嘀咕道:“有這位姑娘在,我們也沒必要拆了整個食庫就能出去了,柳滸是因為嫉妒我倆抓了羅公子這么罕見的人才會打開食庫想凍死我們,哈哈,讓他自作聰明反而被我們直接抄了老底!快活,真快活,羅……”

  他興致勃勃的說著話,一轉身才想起來這家伙根本不是“羅公子”,立即尷尬的閉了嘴,明溪笑瞇瞇的看著他手舞足蹈的樣子,淡淡回道:“放心,等抓到柳滸,你想擰下他的頭給你哥嫂出氣我也不攔著!

  “走吧。”蕭千夜無意識的抬手按住胸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徒手挖心的舉動讓他多有不適,這會隱隱的心悸又開始陣痛起來,岑青凝視他片刻,本已經(jīng)開始在地上畫著陣法圖案,這會還是忍不住站起來對他伸出手:“蕭閣主看著不舒服,若是不介意可愿意讓我看一看?”

  蕭千夜奇怪的看著她,畢竟以前是有著不小的過節(jié),眼下對著那只友好伸出的手,他也有幾分遲疑,似乎在分辨她的語氣里有多少真心,岑青面色微沉,反而有些動氣:“若是實在不想領情,我也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