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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瀟扭過頭,和鳳九卿四目相對,都是無聲的咬住嘴唇,許久沒有說話。

  如果變成那副模樣,她是不是就會失去人類的身體,再想以現(xiàn)在的樣子出現(xiàn),就只能依靠化形之術(shù)?

  云瀟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失去人類的身體會是什么樣的一種體驗?她不敢細想,也不愿意細想。

  鳳九卿無聲的將目光挪開,對著飛渡招招手,示意他靠近龍吟。

  蛟龍被這樣刺目洶涌的火焰驚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擺動身體想離得遠一些,鳳九卿連連擺手解釋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在黃昏之海的兇獸眼中只怕和一只蚯蚓沒什么太大區(qū)別,只能讓飛渡化形幫你掩飾,才不至于狼入戶口呀!”

  “你才是蚯蚓!”龍吟沒好氣的罵了一句,這種騎虎難下的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往神鳥的方位小心翼翼的靠過去,飛渡一言不發(fā),主動控制著火焰不誤傷蛟龍脆弱的身體,只見火焰在銀色的鱗片上慢慢鋪開,在流動的火光照射下,原本百米長的身體仿佛一下子拉長了數(shù)倍!

  鳳九卿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這只“火龍”,自言自語的說道:“雖然體型還是不夠,但是火龍可是不太常見,應該能瞞天過海先混進黃昏之海吧……飛渡,你要一直用自身萬年修行的火焰幫她掩飾,到了黃昏之海我會找一個空閑的巢穴讓你們藏身,唯一要注意的是,現(xiàn)在上天界的人幾乎全部都回去了,你們千萬小心,不要引起他們的注意!

  “怎么小心。俊饼堃餍奶摰膯柫艘痪,又有些奇怪的在空中游走了一圈,在不死鳥火光的覆蓋下,她的原身第一次呈現(xiàn)出如此璀璨奪目的色澤,她甚至忍不住想入非非,如果她真的是這幅火光四射的模樣,是不是也能得到墟海的敬仰,成為萬眾矚目的那個存在?

  “哼,你別胡思亂想了,要不是為了小殿下,我才不干!憋w渡的聲音冷不丁的傳來,直接給暗自心潮澎湃的龍吟潑了一盆冷水,龍吟尷尬的停在高空,鳳九卿在下面看的清清楚楚,捂著嘴偷笑不止,好半天才微微提高語調(diào)對著兩人說道:“上天界分為上中下三層,極晝殿和永夜殿除了我就只有他們自己人能踏足,但是黃昏之海允許兇獸進入休息,到時候我會給你們指路,別亂跑就好!

  “真的這么簡單?”龍吟明顯不信,鳳九卿想了想,補充道,“黃昏之海的星辰很多都在自己固定的位置上,幾處大星連接在一起形成各自所屬的星位圖,那些地方又有辰王的神力屏障,你只需要注意別撞上去,不然會被辰王之力打成重創(chuàng),到時候沒人能救得了你!

  龍吟瞪大眼睛,因為一直保持著蛟龍的身體,那對圓滾滾的眼睛看起來也格外雪亮可愛,還是秉承著她一貫心直口快的性子脫口罵道:“這還叫簡單?辰王就是之前騙的皇室高層差點啟動飛天計劃的家伙吧?上天界不是自視為神嗎?怎么騙起人來這么得心應手?”

  鳳九卿咧咧嘴,苦笑道:“上天界做事本來就沒什么原則,墟海不也被鬼王騙的團團轉(zhuǎn)?”

  龍吟被嗆了一口,無言以對,鳳九卿轉(zhuǎn)向云瀟,手中蕩起一抹靈光,逐漸變大形成一個泡泡的模樣,輕聲道:“瀟兒,你過來!

  云瀟看著他手上那個和之前海泡泡如出一轍的東西,趕緊跟著靠過去,鳳九卿一手拉住她,兩個人一起慢慢走進其中,然后輕輕一蕩,泡泡帶著兩人騰空而起,直接飛到龍吟面前,鳳九卿和巨大的蛟龍古怪的對視了一眼,憋憋嘴說道:“張嘴!

  “干、干什么?”蛟龍的龍角上不合時宜的滲出冷汗,鳳九卿尷尬的看著緊張到微微發(fā)顫的龍吟,安慰道,“我總不能光明正大的坐在你背上跑去黃昏之海吧?別看我這幅不成器的樣子,好歹也是上天界唯一的外人,很多兇獸都是見過我的!

  “哦……所以?”龍吟呆呆接口,忽然意識到了他的意圖,嚇得全身一個激靈抖了幾下,慌道,“你你你你你!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把你們含在嘴里偷偷帶進去吧?”

  “那不行!”飛渡以火焰化出鳥首,也是湊了過來瞪了他一眼,嘀咕道,“這家伙心懷不軌,要是中途叛變一口吞了小殿下怎么辦?”

  “呃……應該不會吧?”云瀟尷尬的笑了笑,鳳九卿憋著通紅的臉,罵道,“她一只修行幾百年的銀蛟罷了,哪來那么大的本事在我眼皮子底下吞了你家小殿下?你放一萬個心,她就是想也不可能。”

  “我沒想要吞了你們!”龍吟厲聲制止,雖然是蛟龍的狀態(tài),竟然還真的能看出來幾分臉紅,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說道,“我雖然現(xiàn)在是原身,可平時也還是以女人的姿態(tài)正常生活的,你要我把、把你們含在口中,這……這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鳳九卿盯著她,腦門一熱,脫口,“你有口臭?”

  話音剛落,蛟龍從鼻腔里噴出一口白霧,碩大的蛟尾緊張的在空中來回甩動,云瀟趕緊按住鳳九卿,低聲勸道:“爹!您不要亂說話,龍姑娘只是害羞罷了,您在胡說些什么東西呀……”

  龍吟憋了好一會,終于緩過這口惡氣,一句話都不想再和這個家伙廢話,氣呼呼的罵道:“隨便你們好了,但是我提前警告你,銀蛟需要借助水流或者云霧才能飛,上天界太高了我飛不上去,你得……”

  她暗搓搓的瞄了一眼飛渡,心虛的道:“你得讓他帶著我飛才行!

  “這是自然。”鳳九卿點點頭,認真的思索了片刻,正視著眼前的不死鳥和蛟龍,嚴肅的說道:“上天界外圍有他們自己的術(shù)法結(jié)界,原本除了萬年修行的兇獸和靈瑞,尋常的人、獸、妖魔想要穿越這層結(jié)界進入其中是不可能的,但我畢竟曾經(jīng)得到過夜王特許,我有辦法帶你們進去!

  “爹……”云瀟擔心的握著他的手,不知為何心底有種淡淡的不安,鳳九卿故作輕松的笑了笑,淡道,“不是我不信任蕭千夜,只是現(xiàn)在上天界十二神悉數(shù)回歸,我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黃海之海非常的大,又有無數(shù)的空間之術(shù)隱匿其中,如果真的發(fā)生不測,你們暫且躲在其中也能拖延一段時間,總比直接落入上天界之手要強上許多……”

  “喂,還沒出發(fā)呢,你就在做最壞的打算了?”飛渡打斷他的話,但也從中聽出了此行的兇險,鳳九卿愣了一下,無奈的笑笑,“倒是我為難你了,但我眼下沒有更好的方法,對若寒而言最危險的人是我,而能殺死我的人,只有瀟兒……或是閣下。”

  飛渡暗暗心驚,也不明白這個人為何忽然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云瀟也默默握緊了他的衣袖,認真的說道:“不會的,我們一定會把姐姐平安帶回來,您也好,姐姐也好,還有千夜他們,龍吟飛渡,我們都要一起平安回來才行。”

  眾人沉默不語,都是在心底深吸一口氣。

  前方兇險,但……已無路可退。

  第三百九十六章:促膝長談

  上天界極晝殿,當風冥再次踏入神殿之中,右掌心傳出一陣刺痛,讓他眉頭豁然緊鎖,情不自禁的攤開手認真看著掌心那個間隙之術(shù)的漩渦,不過兩天,自己就必須借助極晝殿的神力才能維持間隙不散,那兩個家伙到底都在里面干什么,區(qū)區(qū)三百年的修行而已,怎么會讓自己這么吃力?

  他又擔心的看了一眼關(guān)著煌焰的那個間隙之術(shù),總覺得背后隱隱發(fā)冷,坦白而言,若不是帝仲親自去找他,他實在是不想攤上這灘渾水,畢竟煌焰的性子從來就是難以捉摸,他氣瘋的時候連瀲滟都差點殺了,是真的完全無法控制。

  氣瘋……風冥暗自咋舌,腦補著煌焰出來找自己算賬的模樣,忍不住一抖,吐了吐舌頭。

  “哎……麻煩呀。”風冥自言自語的嘆著氣,昆侖一戰(zhàn)他雖是理虧,但禍源本來就是帝仲那家伙擅自帶來的,于情于理兩人算是扯平了吧?憑什么這會自己既要冒險幫他關(guān)著煌焰,又要費神給他創(chuàng)造間隙?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事已至此,眼下蚩王也只能郁悶的靠著神像,等待著為期三天的間隙之術(shù)結(jié)束。

  間隙中的時間似真非真,似假也非假,蕭千夜身處其中,能明顯感覺到時間流逝,但身體卻不會對此產(chǎn)生絲毫變化,他每天看著日出月落,伴隨著四季交替,風雨陽光,明明每一天都如此真實,他甚至會在長久的對戰(zhàn)之后感覺到疲憊和饑餓,也需要依靠食物和睡眠來調(diào)節(jié),但他的模樣依舊如初,到底是過去了多久?真的是三天,亦或者是三百年?

  他想起記憶中熟悉的人名熟悉的臉龐,偶爾會感到一種無邊的陌生,好像很久很久沒有他們的消息了。

  真的是三天嗎?三天能做什么,陽川的碎裂之災得到救助了嗎?青陽和他的家人平安出海了嗎?大哥會不會已經(jīng)把太陽神殿的秘密轉(zhuǎn)告了明溪?

  三百年……如果是三百年,是不是早就改朝換代,他所熟知的一切都成為了記載在書中的歷史?

  蕭千夜忽然有些迷茫,史書會如何記載他,暴戾、無情?是飛垣的罪人,是上天界的走狗?

  別亂想……他搖搖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帝仲說過,對他而言間隙中的時間是真實存在的,真正會讓他崩潰的是他自身的情緒和理智。

  時間越久,感情越模糊,他似乎已經(jīng)隱約能理解上天界的人,也能理解鳳九卿,在經(jīng)歷數(shù)萬年這種無趣寂寥的日子之后,對人對事真的毫無留念,只順著自己本心,任性妄為。

  他雖然身處間隙之中,但帝仲一直幻化出不同的流島形態(tài),那是他曾經(jīng)帶著那只兇獸走過的每一個地方,他是在耐心教導自己的同時,也在無意識的懷念著過去的日子。

  他也經(jīng)常會有一種奇怪的熟悉,覺得這些地方,好像真的曾經(jīng)來過,一顰一笑都宛如昨朝。

  蕭千夜只是稍微坐了一會,帝仲并不是所有時候都會化形出現(xiàn)在他身邊,偶爾也會像這樣不告而別,給他一個人獨處休息的時間。

  但他會在各種意想不到的時候忽然現(xiàn)身,從來也不會提前打招呼,出手就是嚴厲的訓練,這也逼著他無時無刻都要保持高度警惕,以防被那家伙突如其來的襲擊所傷。

  明明時間是虛偽的,眼前的景象也是虛偽的,但帝仲留下的創(chuàng)傷卻是真實的。

  他和掌門師父不同,掌門師父永遠都是點到為至,不會真的傷了他,但帝仲一旦認真,根本不會中途收手,他必須全神貫注一秒也不能松懈。

  想到這里,蕭千夜直接跳了起來,他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是一處高聳的懸崖,烈風吹得臉頰隱隱作疼,還有碩大的雪粒子砸下,但這具身體好像已經(jīng)適應了各種極端的環(huán)境干擾,他一個人提著古塵大步走到崖邊,左右環(huán)視了一會,心中暗暗嘀咕——帝仲這次是不是離開的有些久了?若是按照他的感知力來判斷,好像已經(jīng)三四天沒有出現(xiàn)過了?

  懸崖下方傳來低吼聲,應該是有什么猛獸在虎視眈眈。

  有什么奇怪的沖動,迫使他繼續(xù)踏出腳步,就在此時,耳邊忽然傳來帝仲的輕笑,是一聲他曾經(jīng)在夢中聽過的話語再次回蕩:“我征戰(zhàn)千年,手下斬過惡龍無數(shù),可總還是有些蠢貨一直找我麻煩!

  蕭千夜幡然回神,一轉(zhuǎn)身就撞見帝仲鋒芒四射的雙瞳,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淺笑低頭淡淡看著自己,他本能的出手反擊,這一次帝仲卻只是輕輕避開,并未還手,反而是奇怪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干嘛?”蕭千夜被他莫名其妙的動作愣了一下,情不自禁的脫口問話,帝仲這才笑呵呵的擺手,指了指懸崖,只見三條赤色的龍盤旋而上,目視之下每一條身長都超過五百米!

  蕭千夜的豁然抬手按住雙目,這場面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一時記憶混亂又怎么也想不起來。

  “這是翼龍,和你手上古塵的原身小白龍不同!钡壑僦钢龡l赤龍漫不經(jīng)心的解釋著,他看著游刃有余,不慌不亂,而三條赤龍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朝著懸崖猛烈的襲來,帝仲往后方輕輕跳了一步,笑咯咯的對他使了使眼色,“你該不會現(xiàn)在還要我?guī)兔Π?自己解決哦……”

  “哼!笔捛б顾λ︻^,也不再去想腦子里破碎的記憶到底是從何而來,古塵在他手上已經(jīng)極為熟練,再也不會出現(xiàn)曾經(jīng)的角度偏差,力道的控制也剛剛好,赤龍被一擊逼退百米,再次卷土重來之時,又被后續(xù)的刀氣直接震碎!

  蕭千夜冷眼看著三條消失的赤龍,知道哪些也只是帝仲幻化出來的假象,正當他準備收刀之時,忽然耳邊悠悠響起一聲不懷好意的笑,蕭千夜閃電一般抬手,帝仲卻已經(jīng)以更快的速度直接按住了他的手腕,但對方的笑帶著一絲狡黠,惡作劇一般拽著他回到懸崖邊緣,忽然低低說道:“你忘記了吧,這里是當年蕭第一次展開骨翼的地方,他是被我一腳踹了下去,被迫學會了飛翔……”

  “喂,你該不會是想……”蕭千夜額頭一冷,果然他的話還沒說完,帝仲的笑聲已經(jīng)毫不掩飾,抬腳就像當年一樣把他踢了下去!

  他本想掙扎一下,但心中莫名有種奇怪的悸動,身體直接后仰往懸崖下方直勾勾的墜落。

  他的瞳孔出倒映出帝仲的身影,他站在懸崖邊,雖然面含微笑,但是神情寂寥失落,也讓他的內(nèi)心被勾起一絲哀痛。

  帝仲是真的很想念他唯一的朋友吧,以至于在圣盲族得知他的死訊,才會爆發(fā)出那么悲痛欲絕的情緒,借著他的身體他的眼睛,一直無聲落淚。

  而他唯一的朋友,也放棄了永恒的生命,將復生的機會重新還給了帝仲。

  蕭千夜心中百感交集,甚至有一絲羨慕。

  他輕輕翻動身體,骨翼伸展而出,帶著他重新回到懸崖上,帝仲贊許的點點頭,只是眼中忽然有些失落,久久抿著唇?jīng)]有說話。

  蕭千夜揉了揉肩膀,記憶終于一點點拼湊成完整的圖,那時候的窮奇初次學會飛翔,曾自豪的載著他飛了一圈,然后因為殘疾的左前肢導致落地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他憨態(tài)可掬小心翼翼的望著帝仲,生怕自己會把他摔著。

  他忽然尷尬的看了一眼帝仲,發(fā)現(xiàn)那個人也在尷尬的看著他,兩人默契的轉(zhuǎn)過臉,好像同時想起了什么有趣的畫面,不約而同的苦笑了一下。

  “哎,可惜了……”帝仲大步走過來,調(diào)侃著說道,“一旦成為真正的古代種,哪怕重新長出骨翼和犄角,也再也不可能再恢復最原始的兇獸之身,我還想你再帶著我飛一飛,看看是不是還會把我摔在地上,可惜了,再也不可能回到那個時候了!

  蕭千夜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安慰他,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淡淡脫口:“人總不能活在過去!

  “嗯,也是。”帝仲咧嘴笑了笑,席地而坐,對他招招手說道,“過來坐會吧,反正時間還長,稍微休息一會和我聊聊天,也耽誤不了什么。”

  蕭千夜走過去,記憶中的那只兇獸很喜歡緊緊黏著帝仲,黏的他滿身白毛,踢也踢不走,讓他又嫌棄又無奈,還喜歡靠著他四腳朝天打盹,像只家養(yǎng)的小奶狗,但現(xiàn)在的他只是稍稍想了想,還是在帝仲的對面慢慢坐下來。

  帝仲隨手一勾,幻化出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下了一個“蕭”字,眼中有期待的深意,自言自語的重復著當年的話:“你是在蕭峭島上遇到我的,從今以后,你就叫蕭吧……”

  他失神了一瞬,慢慢抬眼望向?qū)γ娴娜,莫名好奇:“你還喜歡我給你取的名字嗎?”

  “還行吧!笔捛б挂彩窍胍矝]想的接了話,立馬又意識到有哪里不對勁,抿了抿嘴唇,帝仲偷偷笑了,低道,“還行嗎?我取名字的時候很隨便,但他卻說名字是很重要的東西,早知道如此,我就應該好好想一想,換個更有意義的名字了!

  蕭千夜低著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取什么名字他都很開心,他不在乎這些,他只在乎你而已!

  帝仲呵呵直笑,感慨道:“其實我沒想到他有后裔,他可能只想完成我的夢想,畢竟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從沒有過完整的家庭,他做到了,我雖然不知道他遇上了什么樣的女孩子,是否真的和她相濡以沫,互訴衷腸,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能和你相遇!

  蕭千夜愣愣點頭:“你死之后,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的記憶了,遇到了誰,如何成家,我都不知道!

  “嗯!钡壑冱c點頭,眼睛望著地面,似有幾分失神,“他是個善良的孩子,一定也會遇到善良的姑娘!

  蕭千夜情不自禁的接著他的話繼續(xù)說道:“其實蕭式一族歷代人丁稀少,之前一直都是隱居在荒地,直到那一年偶然救了當時的帝王才得到了帝都的入住權(quán),雖然也曾和各大權(quán)勢聯(lián)姻,但架不住總是一脈單傳,好在先祖都很優(yōu)秀,自執(zhí)掌軍閣以來也算深得各地百姓的信任,倒是我……我什么也做不好,一塌糊涂!

  “別這么說自己嘛!钡壑傩χ鴾愡^來,想揉他的腦袋又被他立馬躲開,只好抿著嘴偷偷笑了一下,這才說道,“一塌糊涂……確實是一塌糊涂,但是換了別人,未必能比你做的更好,你完全可以什么也不顧,帶著瀟兒遠走高飛,可你還是留了下來,為了這個對你并不友好的故土,留了下來,我很佩服你呀,你不像是會以德報怨的人,可你真的這么做了,為什么呢?有時候我都很難理解你,到底是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笔捛б勾诡^喪氣的擺擺手,苦笑道,“一開始真的只是為了大哥吧,小時候我們的關(guān)系很好,我也很依賴他,因為娘親的緣故,我們在帝都城備受冷落,很多時候我只能纏著他玩,所以現(xiàn)在他做些莫名其妙還為難我的事情,我也總是要做出讓步,到了后來,我慢慢的有了些志同道合的朋友,霍滄、暮云、昆鴻,還有很多很多人,我如果撂手不管,他們又該怎么辦?你是不是覺得我把自己搞的一塌糊涂完全是自找的?其實也沒錯,我是自找的,我舍不得那些人!

  “哦?”

  “我回來之后,一心只想著穩(wěn)固軍閣,為此換掉了近乎全部的將領(lǐng),后來的八年里我在飛垣反復巡邏,漸漸和他們相處的越來越融洽,他們雖尊稱我一聲‘少閣主’,但在我心中,他們就像真正的兄弟一樣出生入死,榮辱共赴,也是我無法輕易舍棄的存在。”

  “明溪總以為可以威脅我,其實我很清楚,他威不威脅我,我也沒有選擇!笔捛б归L長舒了一口氣,好似將縈繞心頭許久的陰郁一瞬吐出,看著間隙中虛假的天空,目光寧靜而悠遠,“但我知道明溪也沒得選,他在那個位置上,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他要做給天下人看,上要對上天界瞞天過海,下要對群臣百姓給出合理的解釋,他真的比我好過嗎?其實也是一塌糊涂,彼此彼此吧。”

  帝仲閉上眼,點了點頭,第一次和他促膝長談,他發(fā)現(xiàn)他眼中的這個孩子真的比他想象中沉穩(wěn)的多,也通透的多。

  蕭千夜自己也是按了按眼睛,感嘆一聲:“我也曾經(jīng)費盡心機的想要奪取更多的權(quán)利,我知道皇太子在暗中扶持我,雖不知他有這么多目的,但我還是欣然接受了,五公主……五公主我不是沒有考慮過,我抗旨的時候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呵呵……這么說阿瀟會生氣吧,如果再給我多一分鐘的時間考慮,我就不會那么做!

  “呵……剛才那句話,我會幫你瞞著她。”帝仲嬉笑了一句,見他臉頰上泛起微微的紅,繼續(xù)調(diào)侃道,“那現(xiàn)在呢?如果真的能順利的解決碎裂之災,一切真相得以公開之時,以明溪的性子讓你官復原職,甚至再給你更多的權(quán)勢地位也不一定吧?但你剛才說過,蕭式一族幾乎一脈單傳,代代人丁稀少,阿瀟……阿瀟她可給不了你完整的家庭!

  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蕭千夜低著頭,他知道帝仲的言外之意,許久才咬牙一字一頓的慢慢說道:“天征府已經(jīng)滅于大哥之手,傳宗接代振興家族這種事情我早就放棄了,她在我身邊就是完整的家庭,其他的不重要,至于大哥……我現(xiàn)在也不想勉強他什么了,我一個人跑到中原去求學,他一定也是孤獨無聊,才會陰差陽錯的和明溪成為了唯一的朋友,我只希望明溪也是真心把他當朋友,不要……不要傷害他!

  “你大哥姑且不論,我一直覺得明溪不會真的對他怎么樣,所以你們之間那些破事我也沒有太多插手,但是瀟兒……若她也不能在你身邊呢?”

  “……”

  “你我第一次相見,是在上天界的永夜殿,我以神裂之術(shù)出現(xiàn)在你面前,并和你談了一些條件,我答應了你會幫瀟兒恢復原身,擺脫現(xiàn)在這種致命的混血之身,也會幫你對付奚輝,但要求你在千年之后和我一起為傷害同修贖罪,你答應了我!

  “是……又如何?”蕭千夜抬起眼睛,認真的看著他,每個字都不敢輕易錯過,帝仲點點頭,接道,“其實那個時候我并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救她,只是為了穩(wěn)住你,隨口先找些理由罷了,你也不必介意,上天界做事一貫如此,你該習慣了!

  蕭千夜嘴角一抽,他自然知道上天界信口開河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但從帝仲口中這么輕而易舉的承認還是讓他倍感意外,帝仲擺擺手,趁著他還沒生氣立馬接話:“但我之所以敢那么答應你,是因為我曾見過澈皇,一旦有任何機會再遇到她,我相信她不會拒絕我。”

  “你好自信!笔捛б估洳环烂摽诔爸S了一句,帝仲狡黠的眨眼,輕笑道,“自信歸自信,但現(xiàn)在看來我是對的,否則澈皇為何要我親自去浮世嶼一談條件?”

  蕭千夜白了他一眼,卻見帝仲的神情慢慢轉(zhuǎn)為嚴厲,語氣也終于認真的放低:“你不妨猜一猜澈皇的條件?她如果將火種贈我助我復生,那浮世嶼必然需要新任皇鳥接下重任,鳳姬和瀟兒,誰更合適?”

  蕭千夜豁然起身,倒吸一口寒氣,腦中冒出一個恐怖的念頭,如果阿瀟真的接下澈皇的位置,她是不是也要像她一樣,永遠的留守在浮世嶼,甚至要以全新的火種繼續(xù)緩解原海的冰封進度,一直等到順應天命的龍神重新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