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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知道了!毙床粮裳蹨I,挺直背脊不多問一句閑話,立即轉(zhuǎn)身帶著幾人往龍首殿后方走過去。

  蕭千夜一直擔(dān)心的低頭凝視云瀟,飛渡卻緊張的張望著四周,極淵之地的氣候并不像深海那般嚴(yán)寒,水流溫和還透著淡淡的靈力,這一路全是珍珠鋪成,就連兩側(cè)微微的光也是海蚌精的殼在閃閃發(fā)光,姹紫嫣紅的珊瑚成片的盛開,但沒有魚群游走其中,只剩小小的燈狀水母偶爾探個頭出來,好奇的打量著外來的客人。

  走過這條瑰麗的小道,龍首殿后方的空地上竟是一個巨大的粉白色貝殼!

  “快將她放上去吧!”小櫞指了指那里,焦急的催促了一句,蕭千夜將信將疑,畢竟墟海之人才被上天界利用,眼下他實在不敢輕易再相信這群人,龍櫞見他神色凝重,連忙主動跑過去拍了拍貝殼,只見貝殼慢慢張合了一下,露出一條細細的縫,小櫞將手探了進去,解釋道,“你們是外族人所以沒見過這東西,這可是我和哥哥姐姐們出生的地方,別看它外形像個貝殼,真名叫‘蛟龍巢’,對治傷可有用了,這些日子我就是靠著它才能緩解尾巴上的傷口,要不然被古塵刺穿,現(xiàn)在早就一命嗚呼了!

  提到古塵,小櫞尷尬的吐了吐舌頭,想起自己之前偷襲他的事情,心虛的瞅了他一眼,好在蕭千夜現(xiàn)在一心只有云瀟,根本就沒仔細聽他嘀咕。

  飛渡托著下巴腦子里也在快速思索,除去自然孕育的皇鳥,其它神鳥其實在出生之前都是一個巨大的鳥蛋,族人也會將其安置在浮世嶼一處名為“鳳闕”的地方,雖然神鳥一族不死不滅,受傷也會很快自愈,但難免有性格差的家伙和其它什么東西起沖突大打出手,搞得自己身負重創(chuàng)一時無法痊愈,那時候他們便會向澈皇求助,將其送至鳳闕內(nèi)療養(yǎng)。

  蛟龍……蛟龍出生之前應(yīng)該也是一個龍蛋吧?

  飛渡忽然感覺面頰一紅,莫名其妙感到一絲羞恥,趕緊假意輕咳兩聲掩飾過去,他先是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番,然后對蕭千夜點點頭,認真的說道:“我族也有類似的地方,先將小殿下放進來吧!

  蕭千夜緩緩抬起頭,雙眼血絲密布,他將云瀟輕輕放至在蛟龍巢內(nèi),貝殼咔嚓一聲向下蓋去,他本能的伸手?jǐn)r在扇貝之間,手臂瞬間被夾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小櫞跳過來緊張的看了看,看他眼中恐怖的鋒芒趕緊擺擺手解釋起來:“你別擔(dān)心,貝殼不會傷害她的,我這就去找藥,都是全墟海最珍貴的藥材,肯定能救她的。”

  小櫞尷尬的咧咧嘴,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才能讓他信服,反而是一直對墟海敵視警惕的飛渡主動勸道:“他說的應(yīng)該是真的,我族鳳闕之內(nèi),若是有人重傷不治,也會放入一個巨大的鳥蛋中幫助療傷,我看這貝殼本質(zhì)似乎和鳳闕差不了多少,雖然不是同族,但也許有用的!

  蕭千夜呆呆哦了一聲,心神不安的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貝殼緊緊的合上之后,外殼上似有神秘的咒紋顯露,飛渡一驚上前細看了一眼,脫口:“真的是差不多!連上面的咒術(shù)都極為相似!想來是當(dāng)年溯皇和龍神本是故交好友,對自己的族人也是采用了相同的法術(shù)協(xié)助療傷,小殿下有救了,小殿下……”

  一句話沒說完,飛渡才泛起興奮的臉龐又豁然慘白,這才突然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急忙驚呼道:“長殿下被夜王帶走了!糟了,他們一貫有宿仇,如果被帶回上天界,我、我族之力恐怕無力營救!

  蕭千夜幡然回神,當(dāng)時三王聯(lián)手突顯龍脊山,他從煌焰手里搶下云瀟已經(jīng)極其勉強,再加上目的不明伺機而動的鬼王,他是根本無暇分心再去插手夜王和鳳姬之事!

  飛渡焦急的來回打轉(zhuǎn),嘴里開始念叨起來,除了澈皇,根本沒有其它同族能去往上天界!可澈皇至今仍被受限在兩境交界無力脫身。

  蕭千夜被他晃的頭暈眼花,沒等他煩躁的按住這個家伙,帝仲的光暈悄然出現(xiàn)在身邊,受到龍首殿后方清澈靈力的影響,他的模樣看起來清楚了一些,至少能勉強分辨是個人影,他驚喜的看了一眼巨大的貝殼,終于是稍稍放了一點心,再提起他們之前說起的人,認真的接道:“奚輝對鳳姬已經(jīng)是積怨許久,以他的性子,恐怕是要折磨的生不如死,好在鳳九卿跟了過去,或許還有辦法!

  蕭千夜用力攥住手中的古刀,腦中蕩起封印之地舒少白焦急又無奈的聲音,冷定的說道:“我答應(yīng)了那個人會找到她,但我現(xiàn)在無法單獨返回上天界,你送我過去,鳳姬一定不能落在他手上!”

  “你……”帝仲反倒是猶豫了一下,提醒,“奚輝的情況和我有些類似,越在神力深厚的地方力量恢復(fù)的就越明顯,而上天界就是如今神力最為充沛之地,他會比你之前見到的夜王更強大!

  蕭千夜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眼中的光堅毅之極:“我不能永遠躲在你身后,夜王從一開始就是我的敵人,也是我最終的目的!

  帝仲稍稍沉吟,似在猶豫。

  蕭千夜緊咬牙關(guān),臉上肌肉抽動,忽然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在返回師門之前跟我說過的話?你說你要另外教我一些東西,說你的那位好友蚩王風(fēng)冥擅長一種間隙之術(shù),可以將外界的一瞬在間隙之中延綿百年,可以彌補我缺失的時間,你說過修行之路沒有捷徑,我想學(xué),也要有命去學(xué)!可惜我雖有你和兇獸雙重血脈,也已經(jīng)在這萬年的時間消磨里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人的生命不過百年,我終其一生也不可能和上天界為敵,但是如果真的能進入間隙之中,那么……”

  帝仲在他耳邊輕輕嘆氣,想起這些他曾說過的話,終是無奈的提醒,“我是說過這些話,但我應(yīng)該也告訴過你,間隙之術(shù)很危險,你若是迷失其中無法自拔,直接在里面被困個百年、千年也不是不可能,你不要以為外界只是過去了幾天影響不了什么,真正會影響的是你的情緒、你的理智、你對人對事的感情和態(tài)度,因為只有你,是真正經(jīng)歷了百年甚至千年!

  “我不在乎!笔捛б箶蒯斀罔F的回話。

  帝仲也在嚴(yán)厲的看著他。

  鳳姬和奚輝的恩怨顯然已經(jīng)不是幾句話就能釋然的了,然而真要和他正面沖突,現(xiàn)在這幅模樣的自己,力不從心。

  間隙之術(shù)是眼下唯一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讓他最快提升的方法,但這種“短時間”只針對外界,對他本人而言無疑是真真正正需要艱難面對的一段時間。

  自上次和風(fēng)冥不歡而散,他本已經(jīng)放棄這個念頭,而繞了一圈,還是不得不為之。

  帝仲憂心沖沖,又想起被暫時拖入云瀟掌心間隙之術(shù)的煌焰,那家伙神心入魔,眼下情緒極不穩(wěn)定,如果風(fēng)冥能出手暫且關(guān)著他,或許也不算壞事。

  一下子腦中思緒萬千,帝仲沉吟片刻,握住拳,似有一縷奇妙的靈力如電一般躥出,他最終也只能點頭同意,回道:“我讓他自己過來吧,眼下的墟海還是安全的,上天界暫時不會再來,飛垣的人也進不來!

  “讓他過來?”蕭千夜愣了一下,道,“他真的會來嗎?”

  帝仲聳了聳肩膀,全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應(yīng)該會吧,畢竟上次那事是他不對,多少得看在我的面上,跑這一趟了。”

  蕭千夜心神不安的點點頭,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帝仲難免還是有些擔(dān)心,自言自語:“你要去間隙之中修行,那我豈不是也得奉陪?哎……麻煩了!

  蕭千夜心中一顫,帝仲說的沒錯,他一個人就算進去也提升不了多少,只有帝仲陪同,教給他更多的東西才行。

  想到這些,蕭千夜深吸一口氣,他向來性子要強不愿對他人低頭,此刻卻鄭重的往后退了一步,像幼年拜師那樣在帝仲面前認真的跪下去,“那日我跪拜掌門師父,你多有不快,你問我,說‘我也教過你上天界的心法武學(xué),為什么你對我不像對掌門那般敬仰尊重?’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你對我而言到底意味著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教給我更多的東西。”

  “呵……”帝仲眼底流光婉轉(zhuǎn),真像啊,直到今天他才真的感覺到眼前這個孩子,和當(dāng)年的蕭有著同樣的固執(zhí)。

  “你……您愿意收我為徒嗎?”蕭千夜艱難的改變了稱謂,瞥見帝仲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笑意,彷佛內(nèi)心也期待著什么一般,一把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搖著頭回憶起遙遠的過去。

  他從來沒有交給過蕭任何東西,一招一式,武學(xué)心法,什么都沒有教過他。

  他總是在旁邊歪頭看著,偶爾比劃兩下,也是極為笨拙。

  他一直很后悔,如果當(dāng)初能教一些招式給那家伙,或許他不至于被古塵重創(chuàng)。

  現(xiàn)在,他終于有機會彌補當(dāng)年的遺憾。

  帝仲沉沉的嘆氣,但眼里的光彩卻一點點明媚起來,嘴上忍不住發(fā)起牢騷:“真拿你沒辦法,想不到你這家伙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還怪有趣的,其實那時候在無言谷,我曾騙瀟兒學(xué)習(xí)間隙之術(shù),那術(shù)法我本就不熟,她也無法真正掌握,但是、但是我竟然騙的她喊了一聲‘師父’,坦白而言,那時候的我真的很開心,真想收個可愛的徒弟,萬萬沒想到繞了一圈,竟然是你主動找我拜師來了?”

  帝仲將他上上下下看了幾遍,故作失望的道:“你一點也不可愛,但……我還是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真的。俊笔捛б挂幌伦犹似饋,又意識到自己失了態(tài),瞬間滿臉通紅,低下頭半天沒有吱聲。

  帝仲點點頭,神色凝重的轉(zhuǎn)向蛟龍巢,語氣忽然冷了下來:“其實我知道你的目的,你將她帶在身邊無疑只是不敢讓她離開你,可惜即使寸步不離也依然無法護她周全,你著急了,急著想變強,想保護心愛的人!

  蕭千夜一言不發(fā),他們本就是共存,帝仲可以知曉他的一切想法,現(xiàn)在的他不僅僅是著急,更是害怕到想起來就會全身毛骨悚然。

  東冥、陽川兩地的封印解除,夜王的力量就已經(jīng)能令現(xiàn)在的鳳姬束手無策,如果四處封印真的全部被破壞,他是否真的有把握成功弒神?

  最初的預(yù)算也只有五成,可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不到三成。

  帝仲的嘴角彷佛露出一絲苦笑,低道:“你現(xiàn)在去上天界找奚輝只是螳臂擋車,放心吧,鳳九卿跟著的,我想暫且不會出什么大事,眼下先等瀟兒情況穩(wěn)定,然后……”

  兩人心照不宣的交換了神色,都不再說什么。

  這時候龍吟一身泥污,抓著一把奇怪的東西匆忙跑了進來,小櫞緊跟在她后頭,小小的身體抱著一個老大的匣子,眼見著腳下一晃連人一起向前摔去,還是飛渡反應(yīng)最快趕緊接住,順勢將他拉到了身邊。

  小櫞以最快的速度將匣子里的所有東西全部鋪到了地上,有珊瑚枝,烏賊骨,玳瑁,還有一些奇奇怪怪叫不上名字的東西,他輕輕敲了敲大貝殼,蛟龍巢果然聞聲打開,在見里面躺著的云瀟面容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不少,她吐出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蹭的坐直,額頭重重磕在扇貝上,又頭暈眼花的倒了下去。

  “哎呀,你醒了就好好躺著,能不能別亂動呀!”小櫞抱怨了一句,只見身邊幾人不約而同湊了過去,一起圍在貝殼旁憂心忡忡的看著云瀟,云瀟摸了摸被磕的嗡嗡炸響的腦袋,這才看清楚自己正躺在一個貝殼里,下方是柔軟的貝肉,還被她冒冒失失的舉動逗笑,發(fā)出咯咯的聲響,龍吟尷尬的咳了一聲,撥開他們往里面湊了湊,她本來一身戰(zhàn)甲就是臟兮兮的,這會不知道是從哪里回來,全身上下全是淤泥,只有右手緊握的那根龍須藤潔白如雪,甚至擴散著溫暖的光。

  龍吟不知道該說什么客套話,一下子兩頰緋紅,將手里的龍須藤遞給她,支支吾吾的:“先試試這個吧,這是墟海的龍須藤,是我們這里最好的藥材了!

  飛渡嫌棄的瞅了一眼臟兮兮的龍吟,脫口:“不用洗洗嗎?”

  “龍須藤是干凈的!”龍吟氣鼓鼓的看著這個無禮的家伙,想發(fā)作又不得不忍一忍脾氣,慢慢壓低語氣說道,“這是極淵最深處的東西,相傳是龍神留下的,就算是墟海還沒有干涸的時候也很少見,你們是運氣好,剛才龍脊山裂開之后極淵的水倒灌了進去,意外讓下方生長龍須藤的冰潭顯露,我這才好不容易弄了一根過來!

  “就是!你們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小櫞義正言辭的幫著姐姐打抱不平,龍吟趕緊給了他一個眼神制止,尷尬的笑了笑,又將龍須藤往云瀟面前遞了遞,“你別看我臟兮兮的,龍須藤是不染塵埃污穢的,你將它含在口中一會就化了,不過這東西雖然對我和族人們很有用,但是、但是我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要不你就先試試看嘛。”

  云瀟接過來,也沒多想直接就塞進了嘴里,這般利索的動作反而是讓龍吟驚訝的瞪大眼睛,詫異的嘀咕:“你、你就這么吃了?你不怕我會害你?”

  “你害我做什么?”云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果然感到一股清涼自喉間轉(zhuǎn)瞬浸潤全身,讓她整個身體軟塌塌的一點力氣也使不上,龍吟趕緊扶了一把讓她躺好別亂動,囑咐道,“龍須藤見效很快,但會讓你睡上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我也會讓蛟龍巢緊閉,不讓任何人打擾!

  “睡……”云瀟的大腦在迅速變得暈沉沉,極力想讓自己清醒過來,抓著龍吟的手焦急的道,“你怎么不早說!早說我就不吃了,我會睡多久?姐姐和澈皇……”

  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完,云瀟張了張嘴再也吐不出任何聲音,龍吟緊張的摸了摸她的額頭,飛渡在旁邊厲聲斥道:“喂,你搞什么鬼?你剛才說的話該不會又是想騙我們吧?”

  蕭千夜也在嚴(yán)厲的看著她,龍吟勉強露出笑容,生怕幾人誤會頭搖的飛快:“我沒有想騙你們,睡覺本來就是最好的恢復(fù)方法,要不然鳳姬也不至于常年睡在冰河之源了,是不是?”

  飛渡將信將疑的,反而是帝仲幫她解了圍,淡道:“睡覺確實是最好的方法,我深有體會!

  兩人聽見他開了口,終于不約而同松了口氣,龍吟往后退開命令蛟龍巢再次關(guān)閉,轉(zhuǎn)頭向帝仲看了一眼以示感謝,然后又將地上的藥材小心的收起來放回匣子里,澀聲道:“你們要不要也休息一下?后殿是我們王族平時居住的地方,不會有人打擾,我讓小櫞帶你們過去好不好?還有這些藥材不僅可以療傷治病,還能補補身子提神醒目,我這就讓人去熬了給你們送過來!

  這忽如其來的熱情讓幾人感覺有些微妙的違和,龍吟討好一般的笑著,神情有些異樣,蕭千夜看著她不說話,一動不動等了一會,果然見這個女人暗搓搓的瞄了自己一眼,又立馬心虛的低下頭去,神色閃躲似乎在猶豫什么東西,幾個人尷尬的面面相覷,龍吟絞著手,半晌才按下面子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小櫞的傷,你能不能幫幫忙?”

  蕭千夜無可奈何的看著她,從她剛才那副無事獻殷勤的模樣就知道一定是為了這件事。

  小櫞連忙將尾巴藏在身后,生怕姐姐為難,故作無所謂的說道:“我傷的也不是很重,等到蛟龍巢讓出來,我繼續(xù)進去躺著就好了……”

  龍吟的心里如被針扎一般,咬緊了牙,焦急的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蕭千夜緩緩抬頭,目光輕掃過蛟龍巢,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你一身污泥血腥,也去洗洗先休息吧,龍鱗一事,我會盡力而為!

  “嗯……嗯!饼堃魃钌畹椭^,忍著眼睛里控制不住的眼淚用力點頭,又不敢抬頭讓幾人看見自己這幅失態(tài)的模樣,趕緊拉著弟弟抱起藥匣子跑走了。

  飛渡癟癟嘴,不知道這個看著冷冰冰的家伙又是動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惻隱之心,竟和長殿下一樣以德報怨,出手幫助敵人?

  不可理喻,簡直不可理喻!

  第三百八十章:借用

  龍首殿后方的宮殿里,鮫綃為簾,扇貝為椅,碩大的珍珠流光溢彩像一盞盞明燈,真的好似傳說中的龍宮。

  這里竟然沒有海水,只是濕漉漉的一片,稍微張嘴就能感到舌尖淡淡的海咸味。

  在墟海慢慢恢復(fù)平靜之后,蕭千夜一手搭著額頭,撩起簾子就可以看到外面的蛟龍巢,上面復(fù)雜的咒文依然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他就這么不知失神落魄的盯了多久,終于架不住眼皮上的疲憊沉沉睡去,再等他醒來的時候,只見龍吟已經(jīng)換了一身干凈的素衣在他三步以外的地方筆直站著,見他醒來的一剎臉上揚起欣喜,又莫名其妙羞紅了臉。

  這個家伙脫下戰(zhàn)甲穿上女人的衣服,倒也清麗脫俗,眼角細長且?guī)еc點藍色熒光,是墟海之人最典型的特征。

  蕭千夜情不自禁的將視線往下挪動,她比云瀟稍矮一些,但也算得上的體態(tài)修長纖細,只是一雙長腿之后拖著一條碩大的銀色蛟尾,看著極為古怪。

  龍吟被他上上下下看的有些害羞,頓時滿臉通紅,眉心劇烈一跳,連帶著心臟也緊張的咚咚直跳。

  蕭千夜奇怪的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站在自己面前又什么話都不說話的人,她不開口,自己也不說話,兩人就那么四目相對干瞪眼,氣氛尷尬的宛如要被凝固,龍吟被他看的雞皮疙瘩蹭的豎起,牙關(guān)咬的發(fā)緊,終于深吸一口氣,暗搓搓指了一下他手邊的古塵,支支吾吾的問道:“那個、那個古塵能不能讓我摸一下?”

  蕭千夜竟還覺得有些好笑,這家伙在北岸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利用奇怪的術(shù)法幾次嘗試接近古塵,怎么這會開始低聲下氣哀求起來了?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手里的古塵,想起之前那抹神奇的白龍影,豁然興起,索性揚手一揮就將古塵丟給了龍吟。

  龍吟受寵若驚的抱住古塵,三步并作兩步小心翼翼的將其平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顫巍巍的伸手沿著刀身慢慢、慢慢的撫摸下去,一直摸到最底端之后,又輕輕翻了一下,再從刀尖慢慢撫到刀刃。

  “真的是龍神遺骨……”龍吟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忍著胸腔里本能的激動,指尖傳來神力越清晰,她的手就更是緊張,但最后雙眼直掉眼淚,背過身捂面大哭起來。

  “你……”蕭千夜被她嚇了一跳,他是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束手無策不知該怎么安慰。

  這屋子沒有別人,飛渡不知所蹤,帝仲也不知是否還醒著,龍吟一哭起來,好似整個宮殿都跟著一起如泣如訴,見她的身子從微微發(fā)顫到劇烈抽搐,哭泣聲也越來越歇斯底里,蕭千夜猶豫了一下,顯然是對女人的行為無法理解,這會只能走到她身后學(xué)著拍了拍肩膀,龍吟驚訝的抬起頭,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像看到了鬼一樣變得極為捏扭曲,下意識的脫口:“你干嘛?”

  蕭千夜一秒收回了手,冷道:“沒干嘛,你哭什么,這屋里就你我兩個人,哭成這樣會讓人誤會。”

  龍吟僵硬的止住了哭腔,不經(jīng)意地努了努嘴,也呆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失了態(tài),頓時雙頰通紅將頭深深埋入膝中。

  蕭千夜一聲不吭地準(zhǔn)備收回古塵,誰料龍吟瞥見他動作驚呼著跳起來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忙道:“唉!等一下……”

  兩人一個按著刀柄,一個按著刀身,誰也不肯松手,就這么四目相對古怪的沉默了一瞬,龍吟癟癟嘴,低聲哀求道:“古塵能不能借我用一下,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就夠了,我保證會把它完璧歸趙還給你的!

  “你要古塵干什么?”蕭千夜被她反常的舉動激起了好奇,又察覺到古塵刀刃中發(fā)出一聲輕嘆,似是逝去已久的白龍感知到后裔的情緒,也在對他傳遞著什么悲傷的低語。

  龍吟翻了個白眼,扭扭捏捏猶豫了半天,心中忽然涌起一陣無法遏制的痛,迫使她情不自禁用力錘了幾下胸口,咽著沫,那聲音卻比哭號更加撕扯著心肺:“蛟龍族死后會葬于極淵深處往生徑,很久很久以前,龍神尚在的時候,它也會從遙遠的原海趕來送最后一程,雖然這個習(xí)慣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辦法繼續(xù)了,可現(xiàn)在古塵就在我面前,我想……想讓龍神大人送阿琛去往輪回!

  蕭千夜本是一只手輕輕搭在古塵之上,聽見這句話的同時,眼神忽然陷入一種無力,面色如山雨欲來的天空陰沉可怕,無意識的脫口頹然問道:“墟海相信輪回一說?”

  “當(dāng)然!”龍吟毫不猶豫的點頭,倔強地梗著脖子,“我知道你們飛垣人是不信轉(zhuǎn)世輪回的,因為你們是日月雙神的后裔,天上的日月都是萬古不滅的,哪來什么輪回之說,但墟海不一樣,我們死后會和墟海融為一體,在太陽的照耀下化成水霧飄起,但無論飄到多遠的地方,最終也還是會成為雨水重新回到海中!

  “呵……”蕭千夜奇怪的笑了笑,這樣的強詞奪理竟也讓他找不到理由反駁, 良久的靜默之后,喉頭的酸澀從心底泛起,滿嘴都是莫名其妙的苦,嘆道,“我只糾正你一點,日月雙神的后裔是明氏皇朝,不是飛垣上的普通人,更不是被壓迫剝削的異族人,你們依附飛垣而生,這么多年上面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應(yīng)該都有數(shù)吧?”

  龍吟忽然說不下去了,墟海需要從飛垣汲取資源,而棄鄉(xiāng)道連通四海、洛河、五帝湖和不諳江,她自然很清楚上面的世界雖然物資豐富,但是殘酷的剝削其實無處不在,又是另一種水深火熱。

  而且飛垣的地基是破裂的,那是一個定時炸彈,終有一天會將這座墜天落海的流島再次拉入毀滅的深淵。

  蕭千夜并沒有想這么多,故土的一切已經(jīng)讓他麻木到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唇角一勾,反而是對異國他鄉(xiāng)的某些東西燃起了興致,提起古塵說道:“走吧,我倒是很想看一看,龍神是怎么幫你們前往輪回之路的。”

  龍吟只是呆呆點了一下頭,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容易就答應(yīng)了,生怕他一會要返回,趕緊馬不停蹄帶著他一起繞過龍首殿,在更幽深的地方有一處寶藍色的水池,那色澤太過明亮,一瞬間幾乎刺的他睜不開眼睛,龍吟猶豫的抬了一下手,又觸電一般縮了回去,尷尬的站在水池旁邊嘀咕道:“這里就是冰潭,剛才我給云姑娘的龍須藤就長在水下的巖石上,本來冰潭是很隱蔽的,因為之前這里的水倒灌沖到龍脊山去了,眼下才露了出來,但是想要去往生徑還是得下潛,你、你會不會潛息之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