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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長老,您怎么親自現(xiàn)身了?”龍吟趕緊鎮(zhèn)定情緒,不敢將片刻前的疑惑表露分毫,玉璧對面的人竟然會是大長老?為了救小櫞,難道一貫傲氣的長老院也肯放下身段對鳳姬的要求妥協(xié)?

  大長老身后是一片漆黑的水潭,能吸進所有的光暈,隱約能看見更遠(yuǎn)的地方還有幾個模糊的影子。

  龍吟緊張的深吸一口氣,那里確實是她幼年時期見過的玄冥島!即使同為蛟龍族,但相互之間仍有巨大的差距,她在族中只能算是年輕的晚輩,只在很小的時候被父親帶著參加過一次玄冥島的聚會,玄冥島地勢偏遠(yuǎn),如果沒有特殊的方法,真要從飛垣過去得花費幾年之久。

  各地墟海的地勢其實是大同小異的,但最高的山都稱作“龍脊”,在這里豎立著曾經(jīng)和龍神溝通的玉璧,現(xiàn)在也早就被改成長老院傳令之用。

  這次長老院會將那么重要的任務(wù)交給她,也只不過是因為龍骨遺骸現(xiàn)身的地方恰好就是她所在的飛垣,萬萬沒想到此事一波三折,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演變到完全失去控制,她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向長老院求助,本來也不抱希望會有回應(yīng),結(jié)果長老院不僅來了,還是為首的大長老!

  “鳳姬真的在墟海之內(nèi)?”大長老開門見山,眼里是另一種讓她膽戰(zhàn)心驚的光芒,龍吟心系弟弟不敢耽擱,立即點頭回話,“應(yīng)該還在龍首殿內(nèi),她扣著小櫞,說要長老院顯露玄冥島位置,否則、否則就……”

  “除了她,還有什么人在墟海之內(nèi)?”大長老完全無視了她后半句話里的焦急,看起來是對小櫞之事毫不在意,龍吟僵了一下,顯然這樣的反應(yīng)讓她有了一些不好的預(yù)感,但也不得不如實相告,“是還有幾個人也來了,他們剛剛經(jīng)過海森林,應(yīng)該要不了一會就能來到龍脊山,大長老,小櫞他……”

  “行了,我們知道了!贝箝L老并沒有繼續(xù)聽她說下去,眼見著玉璧的光恍恍惚惚就要消失,龍吟急的沖上去,不顧禮數(shù)大聲問道,“大長老,小櫞本就有傷,現(xiàn)在又落在鳳姬手上生死不明,求求您救救他!”

  她是越說越絕望,但是玉璧對面的人卻好似聞所未聞,一個轉(zhuǎn)身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龍吟呆在原地,感覺有一盆涼水從頭頂傾盆而下,澆的身心一片冰涼,他們也是蛟龍族啊,是這么多年一起力挽狂瀾的同族。槭裁创箝L老言辭如此冷漠,難道小櫞的性命在他們眼中就這么不值一提嗎?

  這樣復(fù)雜悲痛的情緒一旦涌上心間,龍吟緊咬著嘴唇伸手抓向面前的玉璧,這東西來自原海深處,傳說中如果墟海有難,龍神就會穿過玉璧前往救助自己的子民,可是這數(shù)萬年彈指而過,會順應(yīng)天命拯救他們的龍神為何還沒有現(xiàn)身?

  “可惡!”龍吟氣憤的抬手用力捶下,天命當(dāng)真如此無法突破嗎?因為她只是個普通蛟龍,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族人罹難,流落四方而束手無策嗎?

  天命……難道天命就是要墟海毀于一旦,再無轉(zhuǎn)機?

  短暫的心潮澎湃過后,龍吟死死咬住嘴唇,逼著自己強行鎮(zhèn)定下來,終于開始認(rèn)真思考剛才察覺到的反常,觀大長老的神色不僅沒有絲毫緊張,反而是透出一種奇怪的如釋重負(fù),讓她不得不疑心再起,終于一咬牙狠心重新打開水球術(shù),這短暫的失聯(lián)讓對面的幾人同時提高警惕,飛渡已然對她不再抱有任何好感,他主動護到最前方,手臂上有流動狀的火焰開始燃燒,冷聲喝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從一開始就不對勁,該不會只故意將長殿下和我們騙入墟海,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其它陰謀吧?”

  龍吟自知理虧,但眼下也無暇再逞口舌之快,她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的身體不再顫抖,往旁邊走了一步讓出一個身位,又指了指身后光潔如鏡的玉璧低聲說道:“這是傳音璧,我族之人需倚仗它的力量和長老院聯(lián)絡(luò),若有什么新的命令,長老大人們就會將其書寫在玉璧上,以靈術(shù)傳達(dá)給對應(yīng)的墟海知曉,剛才大長老忽然現(xiàn)身,我看他周圍景象,應(yīng)該就在玄冥島無疑。”

  “哦?”飛渡將信將疑,這個女人前后矛盾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實在讓人疑惑,龍吟只能是急切的看著云瀟,好似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殊不知自己眼中已經(jīng)淚光閃爍,連聲音都止不住顫抖,“云姑娘,我是在北岸城的時候?qū)δ銊舆^手,我也沒什么好辯解的,那時候我就是接到了長老院的命令,其它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認(rèn)真去想,你、你能不能先不要計較這些事,先救一救小櫞,他的傷勢已經(jīng)拖延很久了,我擔(dān)心……”

  “你還對小殿下動過手?”飛渡氣沖沖的打斷她的話,又被云瀟輕輕按住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龍吟急促的呼吸著,有些語無倫次,她在想著要怎么說服這些人去幫自己救人,要不要先賣賣慘,還是編些感人的姐弟小故事?對方會相信嗎?畢竟自己直到這一刻之前都還是他們的敵人!

  要不還是坦白從寬吧,這些人看著不像十惡不赦之輩,好好將一切如實相告,爭取原諒會更好?

  “鳳姬姐姐現(xiàn)在在哪?”云瀟好像并沒有注意到她臉上一瞬間閃過的千萬種情緒,本就覺得此事多有蹊蹺,現(xiàn)在更是擔(dān)心鳳姬的安危,龍吟眼眸雪亮,抓住機會趕緊好聲好氣的接話,“在龍首殿內(nèi),你們繼續(xù)往南面走,到了龍脊山之后要從頂峰跳入極淵,龍首殿就在整個墟海最深的地方。”

  云瀟點點頭,認(rèn)真的對幾人說道:“先去找鳳姬姐姐會和吧,這伙人神神叨叨的,多半沒安好心。”

  飛渡是不亞于她的擔(dān)憂緊張,立即跟道:“嗯,長殿下雖身負(fù)皇鳥火種,但看起來極為憔悴,可別被奸人算計了!

  蕭千夜不動聲色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古塵,確實在剛才的那一刻古塵發(fā)出了某種從未有過的低鳴,心中的警惕就更加凝重起來,古塵上次在北岸城被龍吟幾次試探,也從未對這種無禮的行為作出任何反抗,反而像是個長輩樂在其中的看著小輩胡鬧,但是這一次情況卻完全變了,古塵分明就是在提醒他,前方有無法預(yù)知的危險。

  氣氛驟然嚴(yán)肅起來,誰也沒有多說話,不約而同的加快腳步繼續(xù)往南面的高山趕去,墟海的地勢真的極其古怪,它最初應(yīng)該是一片廣袤的海域,受到原海冰封的影響開始慢慢干涸,以至于原本海中的山凸出了海平線,總是走一會遇到水澤地,再往前突然變成沙灘,然后又出現(xiàn)奇怪的海水直接從頭頂灌下,御劍術(shù)無法在水中飛行,迫使他們只得根據(jù)地形不斷改變趕路的方法。

  龍脊山是墟海的最高峰,它以前也是一座海下高山,但現(xiàn)在一半扎于深海,一般聳于高空,在海陸交界的地方形成強大的颶風(fēng)群,暴風(fēng)雨掀起百米巨浪持續(xù)不斷的砸向山體。

  “這要怎么過去?”云瀟小心的拉住蕭千夜,感覺自己整個人被風(fēng)吹的有些站不穩(wěn)腳步,鳳九卿才嘗試凝聚起海泡泡,立馬一個浪墻砸來逼著幾人往后逃竄。

  鳳九卿暗暗心驚,自己的靈術(shù)修為應(yīng)該在蕭奕白之上吧,怎么連倉鮫水虺都能抵抗住的海泡泡會被巨浪直接打碎?

  他深吸一口氣,嚴(yán)厲的雙眸其實一直在盯著水中那一抹詭異的紫色,其實自進入海森林開始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種不合時宜的色澤,如煙如霧如影隨行,似乎一直有一雙藏于暗處的眼睛在緊盯他們的一舉一動,但是每次當(dāng)他想要嘗試找尋之時,又會被另一種無形的力量阻擾。

  鳳九卿心中擔(dān)心不已,這個世上能阻攔靈鳳之息的東西,他只能想到來自上天界。

  海浪一波比一波洶涌,就連水球術(shù)里龍吟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好一會才奇怪的說道:“怎么會有這么大的風(fēng)浪?龍脊山以前是整個在海底,周圍確實有蛇形海流環(huán)繞山體,但是現(xiàn)在一半的海水都已經(jīng)干涸了,不可能有這么大的風(fēng)浪才對……”

  “阿瀟,抓緊我!痹S久沒有說話的蕭千夜也已經(jīng)暗中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阻力,他對云瀟伸出手的一剎那又被飛渡本能的攔在中間,兩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了一會,飛渡尷尬的咳了幾聲,趕緊嘀咕道:“你開路,我斷后,小殿下跟著那位先生,注意別摔進海里!

  蕭千夜知道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他目不轉(zhuǎn)睛大步朝云瀟走過來,當(dāng)著他的面直接攬入懷里,冷哼一聲,手下古塵沿著巨浪劈出一道黑金色的光,一路延伸到龍脊山,飛渡嚇得吐了吐舌頭,這才心虛的瞄了他一眼。

  幾人沿著古塵開辟出來的特殊道路加快腳步,走到半途的時候,忽聽水下傳出一聲恐怖的鯨鳴!

  鳳九卿立即往深海望過去,臉色微變低喝道:“是巨鯨群!”

  話音未落,古塵黑金色的刀刃中突兀的閃現(xiàn)出一抹雪亮的白,似乎有一道神龍之影流星般躥入水中,只消片刻,洶涌的海浪慢慢轉(zhuǎn)為平靜,幾人驚訝的發(fā)覺自己站在蔚藍(lán)的海面上,就連一直昏沉沉的天空也奇怪的轉(zhuǎn)晴,陽光傾瀉而下,海風(fēng)撩過臉頰,甚是舒適。

  白龍……蕭千夜的心怦怦直跳,剛才飛出去的白影,是古塵原身的那只白龍影!

  第三百七十六章:澈皇

  巨鯨恢復(fù)平靜,它們成群結(jié)隊的從幾人身邊從容不迫的游過,噴射出高大的水柱,歡快不已,而水中那抹詭異的紫色也隨之消失不見。

  已經(jīng)到了龍脊山腳下,這里看起來沒有路,也不像是還有其它人居住,四處都是光禿潮濕的巨石,稍有不慎足下打滑就會墜入海中,龍吟已經(jīng)從山巔踩著水流迎下來,原本憂慮沖沖的情緒在看見他們之后反而是莫名一喜,連精神也為之一振,但她隨即就羞紅了臉,雙手放到身后支支吾吾的低道:“我這就帶你們?nèi)埵椎,鳳姬、鳳姬就麻煩你們勸一勸了!

  說罷,她還是心虛的瞄了一眼,飛渡一聲悶哼,本來正自生著悶氣,看見她更是沒好氣的罵道:“你趕緊帶路吧,長殿下可沒那么好的耐心,一會真的宰了你弟弟,你可不要來跟我們哭!”

  “喂!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云瀟急忙捂住飛渡喋喋不休的嘴,龍吟額頭上已經(jīng)是冷汗遍布,嘶啞著聲音道:“龍首殿在極淵深處,要從龍脊山最高處跳下去,那是墟海王族居住之地,你們跟我來,她肯定還在的!

  話音未落,龍吟腳下的水流鋪成一塊毯子的模樣,她往旁邊挪了挪身子,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跳上去,水流騰空而起,不過一會已經(jīng)重新回到玉璧之前。

  她是急不可耐的就想趕緊回去救人,但是蕭千夜卻轉(zhuǎn)身走到了玉璧面前,他伸出手仔細(xì)的勘查了一番,感覺手中古塵微微一顫,似乎有什么遠(yuǎn)古之力從極其遙遠(yuǎn)的地方延伸而來,讓他情不自禁的將古塵豎立輕輕斜靠在玉璧上。

  “你干嘛……”龍吟焦急的催促,云瀟卻趕緊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出聲。

  這塊高大的玉璧足足有十米高,紋理清晰,冰涼刺骨,古塵低低輕鳴,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白影順著刀身慢慢游走,直到將整個玉璧完全覆蓋,龍吟大氣也不敢出,怎么回事?為什么她會忽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好似血脈深處的本能,讓她忍不住劇烈的顫抖起來。

  玉璧上的圖案在漸漸清晰,那是一個幽暗無光之地,也是一片嚴(yán)寒。

  蕭千夜眉峰緊蹙,他默默抬手用手指尖輕輕碰了碰古塵,頓時在神力的影響下,玉璧宛如撥開云霧見日月,一條遠(yuǎn)古白龍悠然的在深水中徘徊,它的身下是巨大的龍骨,還有散落附近隱隱發(fā)光的龍鱗,這一片海域蕩漾著深厚的神力,甚至讓整個龍脊山都掀起一陣和煦的暖風(fēng)。

  龍吟捂著嘴,眼淚卻從眼眶里大滴大滴無聲墜落,白龍之影,眼前出現(xiàn)的無疑就是原海的龍神!

  蕭千夜的神色則是和她截然相反的凝重,他的手指一直看似輕輕的搭在古塵之上,卻覺得肩頭的壓力越來越重,身體也因無法抵御的嚴(yán)寒而逐漸顫抖起來,但眼前景象撲朔迷離,逼著他此刻也唯有咬牙苦撐。

  白龍晃晃悠悠,不知多久終于消失在幾人的視線中,龍吟低呼一聲,幾乎是本能的想撲過去阻止它離開,然而玉璧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竟是從頂端莫名裂出一條細(xì)細(xì)的裂縫,龍吟嚇了一跳,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緊張的繼續(xù)看下去。

  那里就是傳說中的原海,是庇佑他們這一族人的龍神所在之地。

  冰封是忽然而至的,最開始只是出現(xiàn)了細(xì)細(xì)的冰珠,然后慢慢凝聚成冰塊,匯聚成高山,由點及面,由表及里,慢慢、慢慢的開始將整個原海拖入寒冬。

  古塵長嘆一聲,這一聲清晰婉轉(zhuǎn),帶著無盡的悲涼,讓所有人都凝神聚氣,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

  忽然,一抹明媚的火光躥入深海,將眼前的黑暗徹底散去,原海的水圍繞這一團火開始劇烈的旋轉(zhuǎn),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zhuǎn)。

  蕭千夜額頭上冷汗冒出,大口喘息,竟是被這股強悍的力量逼退數(shù)步,直到身體里的帝仲再也按捺不住強行化形而出,一手從身后扶了他一把,一手指著里端景象低聲說道:“這就是當(dāng)年兩境合一的情況吧,浮世嶼和原海相隔甚遠(yuǎn),為了阻止冰封,這是主動逼出了火種拖拽整個原海飛向浮世嶼,再以自身之力強行合二為一!”

  “火種……”鳳九卿上前一步,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神鳥的火種,就是這個東西在自己的身體里,給了自己無盡的生命!

  這一小團火種他無法控制,也從未親眼見過,但他無時不刻都能感受到這種溫?zé),像源源不斷的生命源泉,永不干涸?br />
  冰封的世界忽然出現(xiàn)了一絲溫暖,幾人也仿佛置身在那片深不見底的海中,疑惑的舉頭凝望,只見一只巨大的神鳥匍匐于海面,她的羽翼伸展鋪在水中,鳳尾的火光延綿數(shù)萬里,她溫柔的低頭垂目,太陽般熾熱的眼睛好似穿越了千萬年的時光,從極為遙遠(yuǎn)的地方深深凝視過來。

  飛渡臉色大變,脫口驚呼:“澈皇!”

  話音未落,身邊的云瀟體力不支摔倒在地,白骨之手狠狠抓住胸口,頓時抓的自己血肉炸裂——有一種疼痛自心而來,好似要將她徹底撕碎!

  “阿瀟!”蕭千夜大步上前,沒走到云瀟身邊,天邊又是一串火焰墜落在面前,鳳姬從熾天鳳凰上跳了下來,面容也是一樣的慘白如死,她和玉璧中的澈皇遙遙相望,內(nèi)心的波動卻是難以言表,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皇鳥能主動獻(xiàn)出火種,這種疼痛卻比死亡更可怕!

  而直至今日,澈皇的火種依然沉在原海深處,靜靜的延緩冰封之勢。

  “長殿下,您沒事吧?”飛渡率先回神,心驚肉跳,他是溯皇親點的輔佐之翼,但他竟然完全看不懂眼前這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

  “鳳姬!”龍吟大驚失色,脫口喝道,“小櫞呢!你把他怎么了?”

  “他沒事,你回去就能見到他。”鳳姬慘淡的笑了笑,擺擺手先讓她安心,面冷如霜大步走向玉璧,抬起手輕輕撫摸那片火焰之羽,她的一雙明眸之中,倒映著身前澈皇的火光,那是散發(fā)著熾熱光焰,永生永世燃燒不止,但她還是忍著哭腔極力控制著情緒,一字一頓慢慢說道:“從您將雙子火種贈與外族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您是個任性妄為之輩,但離譜到如此程度,當(dāng)真讓我無法置信……澈皇,我自掐斷和您的聯(lián)系以來已經(jīng)五千多年了,您……大限將至了嗎?”

  “長殿下!”飛渡情不自禁的脫口,瞬間察覺到這是兩代皇鳥之間的對話,又緊緊閉上嘴,雙手緊握大氣也不敢出。

  玉璧對面的神鳥依然平靜,她身上的火焰在熊熊燃燒,眼神卻是如冰雪一般玲瓏剔透,面對指責(zé)自己的孩子,也還是淡淡回話:“我族崇尚自由,順天命道法自然,吾雖一時肆意妄為致使雙子遇險,又因冰封之災(zāi)無力脫身相助,但吾從未后悔過當(dāng)年所為!

  鳳姬勾了勾嘴角,在任性這一方面,她是完美繼承了神鳥一族的天性,尤其是在浴火重生之后,很多事情矛盾的讓她自己也倍感煩躁。

  澈皇將目光轉(zhuǎn)至云瀟,混血的身體在感受這份痛苦之后無力的癱軟在地,連瞳孔都變得有些渙散無神,她沉默了片刻,看了看鳳九卿,再看了看蕭千夜,最后才看到那一團模糊的光暈,瞬間就從中察覺到了此生最為難忘的氣息,澈皇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默然點頭,幻化出人的形態(tài)。

  所有人都怔了一下,遠(yuǎn)古靈瑞化形本也不是什么特別罕見的事情,但見眼前立于火光和海面之上的人影,神采飛揚熠熠生輝,和雙子的容貌竟是出奇的神似,她的胸口是空的,火焰在里面跳動燃燒,帝仲靜靜的和她對視了一眼,那一年的一戰(zhàn)還歷歷在目,但當(dāng)他下意識的挽起左手衣袖想摸一摸曾經(jīng)的灼傷之時,又赫然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是個身魂盡失的死人。

  澈皇一眼看穿了其中微妙的反常,淡淡脫口:“大人,多年不見,您似乎也遭逢了意想不到的變數(shù),見到您我才明白過來,為何這次上天界會利用墟海之人探查原海,想必是為了找到我,好救您吧?”

  “你知道?”帝仲一驚,看見澈皇臉上意料之中的笑意,“此番襲擊之力雖是自玄冥島而來,但其力量的根源與您類似,上天界最害怕的事情無非是失去您導(dǎo)致預(yù)言成真,如果火種能幫助您擺脫如今這幅無魂之身,那么再艱難的條件都有嘗試的價值,雙子遺落在外許久,就算能強迫其供出火種,但終焉之境仍只有吾一人能至,所以鬼王才會大費周章引雙子進入墟海,逼吾現(xiàn)身吧?”

  鬼王!帝仲用力閉眼,她什么都知道,只是身處兩境交界無法脫身,否則上天界真心想對付皇鳥,仍是難上加難!

  “呵……”伴隨著一聲輕笑,先前隱于海中那抹詭異的紫色開始往龍脊山慢慢飄來,帝仲沉吟著看著面前一點點出現(xiàn)的熟悉人影,縱使自身還是一團無法成型的光暈,憤怒的氣息也已經(jīng)按捺不住,他是本能的借助蕭千夜的手瞬間握住古塵,一道鋒利的黑金刀光砍落之后,整個龍脊山對半分開,鬼王沉軒輕輕一晃,和他隔山相望。

  下一刻,一抹濃郁的黑席卷而來,熾天鳳凰發(fā)出凄厲的警告,不等眾人回神,夜王奚輝赫然現(xiàn)身在鳳姬身側(cè),抬手搭在她肩頭,輕呵笑起。

  “你們……”帝仲暗暗驚訝兩位同修一起出現(xiàn)在墟海之內(nèi),一語未畢,迎面又是一道赤色火光貼著鼻尖飛過!張揚又熟悉的笑聲頃刻間在山間回蕩而起,竟是冥王煌焰逼身而至,他手握的赤麟劍本是鳳骨遺骸,此刻早已經(jīng)被深沉的瘴氣纏繞了幾層,一步逼退帝仲,咧嘴笑道:“我聽說你為了個女人連命都不想要了,那怎么能行?你喜歡誰不要緊,要緊的是我等了你這么久,你就是想死,也得先活過來再死在我手上!”

  帝仲不得以抽身而退,煌焰!他這副執(zhí)念纏身的模樣,分明是已經(jīng)神心入魔!

  在他的前方,沉軒負(fù)手而立,面含微笑靜靜看著玉璧中的澈皇,當(dāng)年的龍神能通過這里往返各地墟海,那這其中一定有特殊的空間之術(shù)能讓他順藤摸瓜找到原海和浮世嶼的位置!

  在他的左邊,奚輝看似溫柔的從背后將鳳姬攬入懷中,眼中是多年夙愿一朝得逞的快感。

  在他的右邊,煌焰提著被黑霧浸染的赤麟劍,一手拎起無力動彈的云瀟,挑釁般的吹了一口氣。

  “住手!”帝仲厲聲呵斥,身體的控制權(quán)卻在這一刻被蕭千夜強行奪走,煌焰眼皮微抬,驚訝于一段時間不見這個人身上的氣息變得極其危險,但他似乎是被兇獸的本能影響,出手的動作雜亂無章,只是力道奇重?zé)o比讓他單手難以維持,頓時就對他來了興趣,煌焰隨手丟開云瀟,迎面還擊!

  第三百七十七章:顛倒黑白

  古塵和赤麟第一次碰撞之后,龍脊山扛不住這般劇烈的神力震動,再度裂開一條東西走向的深淵,頓時整座山體一分為四,下方極淵處的海水受其影響倒灌而入,如巨獸的嘶吼響徹天野。

  煌焰心中震撼,絲毫也不掩飾臉上的狂喜,初次在帝都秋選遇見他,他雖劍技驚人,但畢竟是凡人之力無力抗天,后來他被帝仲的氣息吸引一路追至東冥深處,再相見他也只是欣喜曾經(jīng)的對手終于蘇醒,對和他共存的蕭千夜倒也沒有太過關(guān)心,這次他從沉軒口中得知復(fù)生之法,依照計劃順利潛入墟海迫使皇鳥通過玉璧現(xiàn)身,而萬萬沒想到這個人已經(jīng)變得如此棘手!

  他方才手中所用刀法名為“六式”,原本是可以在上天界神力帶動下爆發(fā)出巨大的威力,但他本人畢竟只有帝仲三分之一的力量,出手也遠(yuǎn)不如同修當(dāng)年鋒芒畢露。

  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因為眼前的蕭千夜體態(tài)上已經(jīng)發(fā)生了驚人的變化,在兇獸本能的加持下,讓純粹的六式以更加霸道蠻橫的方式砍落。

  煌焰咧嘴大笑,胸中卻涌動著一種極端的興奮,自從帝仲莫名消失,這么多年他百無聊賴難逢對手,如今竟然在一個混合兇獸之血的人類身上感覺到了久違的快感!但是他興致越高,越覺得手中的赤麟劍在限制自己的力量,頓時一股莫名的煩躁爬上眉梢,煌焰一瞬間變臉陰郁的盯著手中長劍,瘴氣繼續(xù)加深,讓原本赤色的劍刃變得漆黑如墨。

  蕭千夜也在激戰(zhàn)之際失去理智,全身熱血沸騰,冰涼的身體慢慢透出血色紅暈,帝仲心知這是窮奇本性,會在煌焰的不斷逼迫下越來越喪失理性,再看昔日好友手中那柄讓人膽戰(zhàn)心驚不寒而栗的長劍,不安的預(yù)感填滿心頭,他本已是神識受損強行蘇醒,這會顧不得自身糟糕的狀態(tài)縱身掠入戰(zhàn)局,頓時龍脊山上風(fēng)云變色險象迭生,就連對面的沉軒也忍不住蹙眉望過來,面含一縷擔(dān)心在猶豫該不該出手阻止。

  赤麟劍的狀態(tài)明顯不對勁,那是被煌焰強行束縛本心,逼著神器服從于自己。

  煌焰的情緒一直不穩(wěn)定,雖然看起來只是每日在極晝殿打盹,但是每次有外敵試圖闖入,他都會眼露兇光斬盡殺絕。

  那不像是傳說中“神”該有的狀態(tài),反而更像是某種讓人恐懼的“魔”。

  神。魔?

  沉軒搖搖頭,覺得有些好笑,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真的把上天界視為“神”了?他們不過是普通人,得到了神的力量,僅此而已。

  他暗自沉思了片刻,忽然抬起目光遲疑的望向玉璧之后依然鎮(zhèn)定如初的澈皇,心中難免有些奇怪——赤麟劍是終焉之境鳳骨遺骸所化,應(yīng)該和浮世嶼的皇鳥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吧?

  “呵,我就說帶上他一定會惹麻煩吧?”奚輝無奈的看著煌焰,自言自語的抱怨了一聲,鳳姬想從他的魂體中掙脫,但一出手就察覺到今非昔比,東冥、陽川的封印先后破壞,夜王的力量也在慢慢回歸,此時的他和碧落海那個他已經(jīng)判若兩人,竟真的隱隱有了當(dāng)年不可一世的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