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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煩?呵……”帝仲不知何時已經(jīng)將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通過這樣的方式瞬間就能察覺到蕭千夜內(nèi)心所想,忍不住嘲諷了一句,“如果沒有我,她根本不會接近你,你倒是有膽量嫌她煩。”

  “我……我那時候小,不懂這些!笔捛б鼓橆a驀然緋紅,身子抖了一下甩開帝仲的手不讓他繼續(xù)窺伺自己的思維。

  到底有多煩人呢?

  云瀟雖然是在昆侖出生長大,但她其實并不是昆侖的正式弟子,因而也不需要每日按時去習(xí)劍坪上早課,她完全可以在深夜把他吵醒之后,自己打著哈欠回去一覺睡到大中午,但是這會嚴(yán)重影響到他的精神狀態(tài),讓他在早課上昏昏欲睡,但他一貫是個要強的人,只會強撐著不在同門面前表露分毫,時間久了就形成惡性循環(huán),讓他每日每夜頭昏腦漲。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云瀟成為自己的師妹才開始好轉(zhuǎn),他終于有借口每天一大早就把賴床中的師妹拎起來,也能理直氣壯的逼著她在深夜練劍,生活一旦忙碌起來,果然云瀟半夜偷偷摸進(jìn)房間嚇唬他的次數(shù)就少了許多,他原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安心睡個好覺,卻不想內(nèi)心深處不知從何時萌生了另一種古怪的期待,反而自己會在深夜忽然蘇醒,睜著眼睛失神的望著天花板,希望那個煩人的姑娘會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

  蕭千夜無意識的抬手皺眉揉了揉眼睛,再次認(rèn)真回憶起少年之事,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云瀟有了另一種感情。

  青梅竹馬……這應(yīng)該就是中原人常說的青梅竹馬之情吧?

  想到這些,蕭千夜心頭一跳,頓時神采奕奕,容光煥發(fā),但他一抬頭就正巧撞見帝仲真正看著自己,他的笑容在此刻看來如此和藹,就像長輩看著孩子。

  蕭千夜一時茫然,自己的心反而被他云淡風(fēng)輕的笑意觸動,有些明白了什么特殊的東西,帝仲是上天界之人,他走過的年歲漫長到無法想象,想必原本屬于“人”的情感也早已經(jīng)被時間消磨殆盡,或許對于他們而言,一旦沉寂的心被某種情感點燃,哪怕只是短短數(shù)十年,也一定勝過曾經(jīng)千萬年的孤獨漂泊吧?

  就好像曾經(jīng)那只兇獸,又好像如今的云瀟。

  蕭千夜微微垂目,自無言谷聽到那番話以來,他對帝仲的感情也在同時悄然發(fā)生了極其復(fù)雜的轉(zhuǎn)變,既不想真的成為他的敵人,又不愿意輕易放棄自己深愛的女子。

  帝仲把他神情看在眼中,清咳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了不讓他為難,笑著沒話找話,道:“自己把被褥拿出去吹吹風(fēng)吧,你昨夜徹夜未眠,難道今天還想繼續(xù)熬夜?你跟我可不一樣,我才是真正不需要休息的!

  “嗯。”蕭千夜趕緊點頭,抱起柜中的被褥往外走去,弟子房前本就是一片空地,如果有人居住的話,這里也可以作為平時練劍的場地。

  他將被褥抖開平鋪在石凳上,發(fā)現(xiàn)這床被褥還是新的,厚實暖和,他還在疑惑,又遠(yuǎn)遠(yuǎn)看見走過來兩個人,是青丘真人門下弟子唐紅袖和凌波。

  蕭千夜心頭咯噔一下,想走已經(jīng)來不及,唐紅袖眼疾手快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胳膊,將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來回看了好幾遍,這才從鼻腔中發(fā)出一聲嘲諷的冷哼,斜著眼睛罵道:“你還知道回來?云瀟去哪了?”

  蕭千夜鎮(zhèn)定的搖了搖頭,回道:“唐師姐,阿瀟被無言谷主留下了,您放心吧!

  “無言谷主?”唐紅袖將信將疑的看著他,但是依然死死拽著不放手,好像這一放手又會被他跑了一樣,嘀咕道,“那臭丫頭,走之前跟我說最多兩個月一定回來,現(xiàn)在一晃都快四五個月了,鬼影都見不到,連封書信也不知道寄回來!我這么多年為了她的病苦心鉆研,她倒好,自己一點不在意,是不是滿腦子只有你一個人?”

  唐紅袖雖然嘴里不客氣的罵著,但眼中的光是溫柔又憐惜的,蕭千夜知道這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也就任憑她拽著自己不放。

  “師姐,無言谷主親自出手,您放心吧!绷璨ㄚs緊笑呵呵的跳出來打圓場,一邊好聲好氣的拉住唐紅袖,一邊連連給蕭千夜使眼色,又道,“師姐,我都跟您說了云瀟師姐沒回來,您偏不信非要親自過來找,現(xiàn)在您信了嗎?快跟我回去吧,藥爐子還點著火,別一會燒糊了!

  “藥爐子點著火你還跟著我?”唐紅袖沒好氣的拎住凌波的衣領(lǐng)就丟了出去,抬手指向西邊,罵道,“你還不快點回去盯著!”

  凌波還想爭辯什么,唐紅袖一腳踹到他腰上,直接就給他踹出好幾米,又轉(zhuǎn)頭瞪了一眼尷尬的蕭千夜,看著這個并不算陌生的師弟,想起他這些年杳無音信,心底仍是不滿,開口也毫不留情面:“蕭……閣主對吧?”

  蕭千夜一聽她這么喊自己,立馬頭皮發(fā)麻,只能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

  “哼!碧萍t袖面色如霜,顯然是一點好臉色也不想給他,默默掃了一眼石凳上的被褥,冷道,“她每個月都會過來跟個傻子一樣樂呵呵的整理那間房,擦擦灰掃掃地,這床被褥去年才換了新,明明就沒人用,就她那張嘴說的天花亂墜,還硬是讓人家往里面多塞了幾斤棉花,一放又是一整年,再放個兩年又得換新,浪費!

  唐紅袖一提起這些氣不打一處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甚至語速也被情緒影響加快了許多:“你倒好,一走了之不管不問,現(xiàn)在惹事了才知道回來?你到底哪里配得上她喜歡?”

  氣到極限,唐紅袖臉色越來越難看,再想起上次九死一生回來的天澈,和那個至今都讓她束手無策的天釋,一下子更是面龐通紅,一把扯過蕭千夜的衣領(lǐng),直視著對方毫不躲避的雙眼,認(rèn)真的說道:“你要走就走的徹底些,讓她死了這份心,這世上比你好的男人多得是,掌門也是糊涂了,你身上背著多少無辜之人的性命,這些年又干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要是換成我,我不但不會讓你再進(jìn)山門,還要直接將你掃地出門,不要敗壞了昆侖的聲譽!”

  唐紅袖氣呼呼的用力推開他,她本就心煩意亂,蕭千夜又被訓(xùn)得臉色蒼白,這一推力道極重,讓他無意識的連連大退,直到被一只蒼勁的手搭住肩膀借力扶了他一下,這才停了下來。

  唐紅袖眉頭一蹙,顯然沒想到這里竟然還有其他人,但見這個人全身泛著稀疏的白光,連模樣都不太清晰,好像只是個魂魄,但靈力驚人,讓她也不由得冷靜了幾分,三人默默靜立了半晌,或是出于醫(yī)者本能,唐紅袖越看越奇怪,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主動上前,她本想抓住對方的手臂探一探虛實,果然這一抓五指從對方身上直接穿了過去。

  然而唐紅袖卻絲毫沒有放松,反而感覺背后爬起一股莫名的寒意,驚愕的望向這個“人”。

  不是魂魄……這個半透明的人,竟然不是魂魄?

  帝仲笑吟吟的看著這位暴脾氣的師姐,心中暗暗感慨怎么全天下的醫(yī)者都是這般嘴硬心軟的模樣,于是添油加醋的說道:“唐師姐教訓(xùn)的是,您可能不知道,這家伙出身帝都權(quán)貴豪門,家底深厚,在飛垣可威風(fēng)了,走到哪里都有大把人想破了腦袋來討好他,可是回了昆侖,上頭一堆師父、師叔長輩不提,還有大把的師兄師姐能壓他一頭,難怪這些年他不想回來啊……”

  蕭千夜心中卻泛起一陣莫名其妙的苦澀,忍著沒反駁,這個帝仲哪里是想給自己解圍,分明是嫌他被罵的不夠狠!

  他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就算自己在飛垣舉步維艱,但確實不會有人公然和他作對,再加上又有曾經(jīng)的皇太子暗中扶持,就連最大的對頭高成川,也只能明里暗里讓他為難罷了。

  唐紅袖本是個急性子,但此時卻從這個人身上感到了一絲微妙的違和,一時讓她分不清眼前兩人究竟是什么特殊的關(guān)系,心底不由自主的提高警惕,把滿肚子的怨言硬生生吞了回去,壓了一口氣,冷著臉問道:“云瀟真的是在無言谷主那里?谷主怎么說?”

  帝仲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覺得有些想笑,忽然明白了蕭千夜為何忽然改變主意讓云瀟留在無言谷的真正原因,這要是她懷有身孕之事被唐紅袖知曉,恐怕就不止是劈頭一頓臭罵這么簡單的事吧?

  第二百八十七章:魑魅魍魎

  唐紅袖見他神色閃躲,一看就是另有隱情,此時也顧不得芥蒂著急的抓住蕭千夜脫口問道:“你怎么不說話了?她是不是又出什么毛病了?”

  帝仲站在一旁,他知道蕭千夜此人本就不會隱瞞,要是再被唐紅袖逼問幾句恐怕得說漏嘴,于是出來解圍,說道:“她沒什么大毛病,谷主和我是至交好友,等這邊的事情解決之后,我再把她帶回來!

  唐紅袖聽他這么說,心里更是驚詫,無言谷主深入淺出,雖然和昆侖一派私交還算可以,但平時極少現(xiàn)身,連師父、掌門偶爾想找他都未必能見得到,眼前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家伙竟然說谷主是他的至交好友?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蕭千夜,想從這個師弟的神色里看出些端倪,誰料蕭千夜此時不知被什么東西分了心,好像根本就沒在聽他們說話。

  唐紅袖看他樣子古怪,心下忐忑不安直接捶了他一拳,低罵道:“我不信他,你自己告訴我,云瀟是不是真的沒問題?”

  蕭千夜被師姐這么一追問,心里就不知為何開始緊張,云瀟的情況哪里叫沒問題,分明是問題太大,根本不敢讓她知曉!

  氣氛微微尷尬起來,帝仲皺著眉頭看著蕭千夜,心想這家伙在飛垣的時候沉著冷靜處變不驚,是個難得的少年才俊,怎么一回昆侖山,隨便冒出個師兄師姐問話都不敢輕易回答?

  唐紅袖急的直跺腳,還想說些什么,忽然間聽聞南方鐘鼎齊鳴,是從四大峰之一浮玉山方向傳來,她嚇了一跳,不由轉(zhuǎn)足遙遙眺望,心中奇怪,嘴里嘀咕著說道:“這聲音……是紫宸師叔利用鐘鼎之聲召集門下弟子商談,難道又出什么事了嗎,我好多年沒聽到過鐘鼎齊鳴之聲了。”

  蕭千夜也同時回神,遠(yuǎn)處的鐘鼎聲如波浪般一陣接一陣,唐紅袖不得不收起心中疑惑,直接抬手就抽出腰間劍靈運起御劍術(shù),又匆匆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催促道:“你好多年沒回來了,這次也一起去吧!

  話音未落,劍靈已經(jīng)飛出好遠(yuǎn),帝仲在腦中細(xì)細(xì)搜索了一陣,嚴(yán)肅的望向蕭千夜,問道:“紫宸真人一貫以占星、陣法為主修,此次忽然召集門下大弟子,莫非是占星出了什么異常?”

  蕭千夜點點頭,其實他早些年一貫不信這些,昆侖的占星術(shù)他也是分毫未沾,但是若以這些年的經(jīng)歷來看,就算是他完全無法理解相信的東西,事實上也真的在冥冥之中起到了某些特殊的作用,無論是飛垣的祭星宮,還是墟海那個長老院,甚至上天界的鬼王簽,所有的一切都在暗暗提醒他,有些事情當(dāng)真玄妙非常,無法以常理論斷。

  “走,去看看。”帝仲將手搭在他肩上,光化之術(shù)瞬間帶著兩人飛入云端,不過一會,就能看見昆侖之巔掠過數(shù)道流星般的身影,在云霧中穿來行去,都是以御劍術(shù)往同一個方向墜去。

  上天界的術(shù)法要比昆侖的御劍術(shù)快上許多,蕭千夜感覺身體只是一輕一墜,再定睛就已經(jīng)安穩(wěn)的落在浮玉峰紫宸真人的星象儀前方,此時除去浮玉峰本來的弟子,還沒有其他人趕到,帝仲搶先一步上前,目光緊盯著昆侖的這座巨型天象儀,它占據(jù)了這座高峰的半壁,頂端流出一條氤氳的靈力,宛如連接著天際,壯闊雄偉,帝仲眼眸一沉,不禁驚嘆的贊道:“好精妙的儀器,采昆山清氣,引日月之輝,若是再加上深厚的修為,其力量應(yīng)該在萬佑城那座星象儀之上,昆侖不愧是歷史悠久,這樣的東西,當(dāng)真不像人力所能制成!

  他在說話間,四周的鐘鼎齊齊敲響,原本在論劍峰聽見此聲已是震耳欲聾,現(xiàn)在近在眼前,這種聲音更像翻滾的巨浪,幾個新入門的弟子甚至因此腳步失衡,彎腰扶著地面才勉強站穩(wěn)。

  沒過一會,廣場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唐紅袖才從自己的劍靈上跳下來,一抬頭就看見蕭千夜站在自己不遠(yuǎn)處,驚得她呆在原地半晌沒動,她雖是青丘真人門下弟子,以藥理修行為主,但御劍術(shù)已經(jīng)是門內(nèi)的佼佼者,論劍峰到浮玉山一南一北隔了不少路,這家伙是怎么做到比自己后走,卻比自己先到的?

  想到這里,唐紅袖只覺心里有著莫名的不服氣,大步跳過去,不可置信的將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驚道:“你、你這么快到了?這些年御劍術(shù)練的這么爐火純青了?”

  “唐師姐!”沒等他回話,又是兩個矯健的身影從高空掠下,廣袖一揮收回劍靈,隨即以同門禮儀作揖,是仗劍峰白厲道人門下大弟子舒遠(yuǎn)和二弟子連震,他們一前一后走來,發(fā)現(xiàn)蕭千夜已經(jīng)先一步到了,身邊還跟著一個半透明鬼魂一樣的怪人。

  帝仲只是用余光掃了一眼身邊越來越多的弟子,下一刻,星象儀上翩然落下一個飄逸的身影,沒等眾弟子行禮致敬,紫宸真人如光影一般瞬間晃動,來到帝仲面前。

  “嗯?”帝仲心有疑惑,瞬間感覺身邊涌來數(shù)十道充滿驚訝的目光,就連一旁的蕭千夜也被紫宸真人這一舉動驚住,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過來,低道:“師叔,您、這是做什么……”

  沒等他說完話,紫宸真人手中浮塵一揮,瞬時日光消散,浮玉山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他掌下勾起昆侖陣法,引動星象儀向?qū)γ娴纳奖谕渡涑龌糜啊?br />
  氣氛驀然變得緊張起來,眾人屏氣凝神望過去,皆是大氣也不敢出,對面的山壁上出現(xiàn)綿延萬里的昆侖山脈,紫宸真人抬起手,指尖蹦出一道靈光擊中其中一角,只見幻影逐漸變得清晰,在一處錯綜復(fù)雜的山脈深處,竟然有一路山鬼正在高歌前行!觀其樣貌,應(yīng)該是山中草木精怪所化,不知被什么古怪的力量吸引,滿面容光煥發(fā),好似醉漢一般興奮的手舞足蹈。

  紫宸真人默默不語,抬手又是另一束靈力擊中旁邊一角,幻影應(yīng)聲散去,再度凝聚之時,已經(jīng)轉(zhuǎn)至一處悠長的水流處,一群昆侖山魈也在以同樣的姿態(tài)往某個方向快速狂奔。

  眼見這接連兩幕詭異非常的畫面,眾弟子神色凝重,雖然心中各有所思,但都沒有人率先打破僵局,紫宸真人浮塵再揮,這次同時擊中下方兩處,這是在昆侖山下的雪寨附近,數(shù)不清的魑魅魍魎竟然主動襲擊了村落!它們看起來極為瘋癲,就連飼養(yǎng)的家犬都沒有放過,所過之處只剩累累白骨。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寒氣,一股無形未知的恐懼迅速拓展開來,昆侖山脈本就靈力充沛,一直以來那些山鬼、山魈,魑魅魍魎倒也和人類和睦相處,并不經(jīng)常出來惹事,怎么好好的忽然集體變得如此瘋狂?

  紫宸真人目光嚴(yán)厲,緊繃的臉龐顯然預(yù)示著這還不是全部,只見他低喝一聲,以靈力擊中幻影正中心,山壁上頓時浮出一雙血紅色充滿暴戾殺戮的眼睛!

  “魃……”帝仲眼眸一亮,脫口而出。

  “魃?”蕭千夜心底咯噔一下,本來從無言谷聽聞水下“幻魃”之災(zāi)后他就一直隱隱不安,如今再從帝仲口中聽到這個字,更覺得如一盆冷水從頭淋落,讓他不得不將其和天池下的魔物聯(lián)系起來。

  紫宸真人若有所思的望著兩人,終于還是將目光一動不動的落在帝仲身上,他在脫口念出魔物的一瞬間,雙瞳閃出璀璨的金銀異色,甚至眼瞼下的冰火咒紋也微微燃起,仿佛已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果然,沒等紫宸真人主動開口,帝仲已經(jīng)有所感應(yīng)的轉(zhuǎn)過目光,兩人瞬間交換了神色,立馬就從對方的眼中明白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

  帝仲皺起眉頭,他當(dāng)年手下斬過的兇獸、魔物成千上萬,關(guān)于魃,自古便有兩種說法,一說魃原是黃帝的神女,曾助黃帝打敗蚩尤后能量耗盡而無法返回神界,又名黃帝女魃,另一種則是歷經(jīng)殘忍術(shù)法以尸為原型修煉而成,事實上現(xiàn)在大多數(shù)的魃都是人為釀成的災(zāi)難,死去的冤魂依附尸身,吸納精魄數(shù)百年之后,便可成為魃。

  無言谷天池底下的魃雖然失去尸身,但畢竟曾得西王母指點,又以自身邪力和西王母神力抗衡萬年,變成“幻魃”確在情理之中,只是眼下山中忽然出現(xiàn)的這只魃,又是什么來頭?

  紫宸真人面色如霜,已經(jīng)看出了對方的疑惑之處,正色說道:“實不相瞞,昆侖一代曾在四百年前發(fā)生一場嚴(yán)重的寒疾,致使山下村落死傷慘重,我派當(dāng)年也曾派遣門下弟子前去救助,但依然杯水車薪,后來經(jīng)過師祖苦心調(diào)查,終于查到寒疾的源頭來自無言谷,再等到師祖破開谷口結(jié)界進(jìn)入內(nèi)谷之時,里面的弟子已經(jīng)全數(shù)身亡!

  “嗯,我知道!钡壑冱c點頭,這些話和風(fēng)冥所言絲毫不差,紫宸真人反倒是微微松了口氣,繼續(xù)說道,“這次調(diào)查整整持續(xù)百年,為防止瘟疫擴散,但凡沾染寒疾身亡之人,都是由我派弟子親手以靈術(shù)火化,但在這百年之間,寒疾仍然屢次復(fù)發(fā),直到現(xiàn)任無言谷主到來,此災(zāi)情況才終于被遏制,后來谷主便將天池水下‘幻魃’一事告知師祖,自那以來,我派一直緊盯魔物動靜,不敢稍有怠慢。”

  “哦?”帝仲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的好友還真的插手幫助了當(dāng)年那一場災(zāi)難。

  紫宸真人深吸一口氣,再度提起百年前的舊事,面容收緊無比凝重,接道:“事實上當(dāng)年有一具尸體不翼而飛,那人是前代谷主,普通弟子的靈術(shù)無法火化尸身,準(zhǔn)備將其帶回昆侖的路上,忽然消失,至今下落不明。”

  帝仲冷定的看著紫宸真人,一字一頓問道:“真人的意思是……剛才那個魃,就是當(dāng)年失蹤的谷主尸身?”

  紫宸真人微微遲疑,許久才點頭:“多半錯不了,據(jù)說當(dāng)年就是他的弟子覬覦谷主之位,暗中和幻魃勾結(jié),結(jié)果兩敗俱傷,甚至幻魃也借機脫逃,好在無言谷內(nèi)谷得西王母神力庇護(hù),幻魃幾經(jīng)折騰,終究還是無法掙脫束縛,再次被鎮(zhèn)壓于天池水下!

  “真人打算如何?”帝仲不急不慢的問著,紫宸真人干咳一聲,轉(zhuǎn)身對弟子吩咐道:“舒遠(yuǎn)、連震,你們二人去處理東邊山鬼,天成、浩南,你們?nèi)ツ线呑钄r山魈,紅袖,你帶上幾位弟子先去山下救人,另外……”

  紫宸真人頓了一下,顯然還有最棘手的任務(wù)沒有安排下去。

  帝仲無可奈可的笑了笑,如果紫宸真人推算成立,那只魃至少也有四百年的修為,原本活著的時候就精通無言谷各脈秘術(shù),死后這些年又以昆侖濃郁的靈氣修煉,普通人冒然出手無異于螳臂擋車,恐怕就是幾位高人親自動手,多半也不會順利,想到這里,帝仲搖頭嘆息一聲,溫聲回道:“真人若是信得過,那只魃,就交我處理吧!

  眾人嘩然,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個半透明的“鬼魂”究竟是什么來頭,如此大言不慚接下這么危險的魔物,到底有幾分實力?

  紫宸真人卻皺了皺眉,許久,嘆道:“我派慚愧,竟還要您親手相助!

  “無妨,但是還請昆侖借我個人!钡壑俨灰詾槿,笑吟吟的指了指一旁沉默許久的蕭千夜,聳了聳肩膀,道:“他得跟我一起去!

  此話一出,幾名大弟子皆是目瞪口呆,紫宸真人眼有擔(dān)心,猶豫了一下,蕭千夜被帝仲鋒芒的目光看著,立馬上前鞠躬行禮,堅定的道:“師叔放心,弟子一定不辱使命!

  “你……”紫宸真人看起來是另有憂慮,沒等他開口,帝仲摟著蕭千夜的肩膀笑起來,勸道:“一個師父護(hù)短也就罷了,怎么師叔也這么寵著他呢?人呀,不經(jīng)歷些磨難,是無法成長的。”

  紫宸真人緩緩轉(zhuǎn)頭,撞見弟子眼中堅韌如鐵的寒光,不由心中一凜,感覺這個自幼要強、固執(zhí)到讓人頭疼的孩子,這次是真的長大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沖突爭執(zhí)

  “師叔!弟子覺得此事不妥!”一個身材高大,濃眉大眼,一看就是滿面正氣的弟子走上前來,是仗劍峰白厲道人的二弟子連震,他先是對著紫宸真人禮貌的作揖,然后才不信任的看了一眼蕭千夜,沉聲說道,“師叔,蕭師弟雖然劍技驚人,但他已經(jīng)多年未回師門,如今更是異國逃犯!如此危險的魔物豈能交給這種心術(shù)不正之人處理?更何況……”

  連震遲疑的掃過帝仲,眉頭一皺,繼續(xù)說道:“這位閣下是何門何派?和我這位師弟到底又是什么關(guān)系?蕭師弟如今是逃犯,閣下莫非也是幫兇?”

  “連震,不得無禮!弊襄氛嫒藚柭曋浦梗@然連震的一番話正是眼下眾人心中所顧慮之事,眾弟子面面相覷,皆是沉默不敢插嘴,連震義正言辭的繼續(xù)說道:“飛垣和中原雖然貿(mào)易堵塞,消息傳播也并不快捷,但本門弟子時常下山歷練,眼下一海之隔的異國他鄉(xiāng)一定是發(fā)生了極為恐怖之事,這才會讓中原幾處大型?陔y民為患,蕭師弟雖從來不以昆侖弟子自居,但畢竟手上拿著昆侖的劍靈,這般一目了然的身份,早就讓師門陷入非議之中,現(xiàn)在不僅掌門視而不見,連幾位師叔也要刻意護(hù)短,難道真的因他劍技過人就能得到如此厚待?”

  “連震!”大弟子舒遠(yuǎn)急忙上前拉了一把師弟,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師兄!”連震咬牙脫口,兩人對望一眼,臉色都是一變,欲言又止。

  這時候,從一開始就被晾在一旁的唐紅袖臉色已經(jīng)不大好看,雖然她本人對蕭千夜也多有芥蒂,但連震的心思她還是一眼就能猜透,蕭千夜入門十年,弟子試煉參戰(zhàn)八屆,在同輩中戰(zhàn)績更是達(dá)到了驚人的全勝,到了最后兩屆,只有掌門的大弟子天澈還能勉強和他一戰(zhàn),論天賦,真的是一騎絕塵讓人嘆為觀止,舒遠(yuǎn)、連震都是白厲道人門下,入門時間早,修行時間也長,但總是輸他一籌,心中多半是不服氣的。

  連震本就心高氣傲,也是個不服輸,越戰(zhàn)越勇之人,那些年雖然總在劍術(shù)上略輸一籌,但這幾年一直勤加練習(xí),連帶著術(shù)法、陣法都大有進(jìn)步,在如今的同輩之中也算佼佼者,就連掌門都時常對他贊賞有加,更是由此慢慢變得有些自大,可如今蕭千夜一回來,紫宸真人就將最棘手的魔物“魃”交給他去處理,而僅讓他們師兄弟二人去解決東面山鬼,這顯然是讓連震再次感到被人忽視,如何受得了這份氣,自然是心中不滿。

  舒遠(yuǎn)將師弟攔在身后,他是仗劍峰大弟子,歷練也比連震多一些,心中雖有微微不解,但畢竟老于人情世故,還是很快將心情恢復(fù)過來,呵呵一笑,勸道,“師弟,那魔物已有四百年修行,又得昆山靈氣相助,若是安排一般弟子前去恐怕會遭遇危險,眼下確實需要更有實力的人,師叔這么安排,不無道理!

  唐紅袖聽到此處,臉色都變了變,從鼻腔發(fā)出一聲不屑一顧的冷哼,暗自尋思起來,這個舒遠(yuǎn),分明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又不想出頭傷了和氣,就用這么低級的激將法,該不會真有傻子會中招吧?

  沒錯,連震在這方面,還真就是個傻子。

  果然,連震被師兄一句話激的面容通紅,原本就濃眉大眼的他立即又瞪大了眼,臉有不屑之意,脫口說道:“師兄是覺得眼下昆侖除了師父們,就只有他能對付那只魔物了嗎?我倒是聽說蕭師弟在飛垣,出身豪門貴族,又得皇太子器重,一直以來就是位高權(quán)重手握兵權(quán),恐怕是忙于勾心斗角爭權(quán)奪位,早就對昆侖劍法生疏了吧?你看……他好像連劍靈都不再使用了!

  連震指向蕭千夜腰中的瀝空劍,忍不住嘴角一勾譏諷起來:“聽說之前掌門在習(xí)劍坪親自試煉,他都沒有再使用劍靈了是嗎?如今手握那柄怪異的長刀,又是哪門哪派的武學(xué)?”

  蕭千夜知道幾個師兄的性子,本不想和他爭執(zhí),這時站在旁邊的帝仲卻冷哼一聲,顯然沒想到昆侖門下也有如此傲氣的弟子,不快的道:“這柄怪異的長刀是我給他的,他現(xiàn)在所學(xué)武學(xué)心法,也是我教給他的!

  “你?”連震翻眼看著這個半透明的“鬼魂”,再想起剛才紫宸師叔親自來到他面前和他商談此事,心中更是涌起濃郁的好奇,對這個人的身份更加有興趣。

  舒遠(yuǎn)微微蹙眉,托著下巴沉思起來,其實一開始掌門在習(xí)劍坪試煉蕭千夜的時候他也在旁邊觀戰(zhàn),那家伙在被逼上步蓮臺之后,確實是在逼至極限后赫然使用了另一種聞所未聞的特殊武學(xué),坦白說如果對手不是掌門,恐怕眼下昆侖弟子沒人能抗住那幾刀,如今看來,那種武學(xué)就是眼前這個“鬼魂”所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