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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瀟用力捏捏自己的臉頰,好像這樣就能讓睡意消散一些,奇怪的喃喃:“是好累啊,明明在下水道的時候還很精神的,突然就困了!

  “你累了就睡一會吧!笔捛б怪滥鞘腔煅撵`鳳族主動運用靈鳳之息的后果,他輕輕的將云瀟摟在懷里,一邊溫柔的拍著她的后背,一邊默默抬頭看了一眼即將泛白的天空,自言自語的道,“東冥雖然多山,但是山地之間形成了廣闊的平野,如果沒有城市在此建立的話,這種平野就被稱之為‘星垂之野’,這里的草叢非常高,正常人躲在里面很難被發(fā)覺,你安心睡吧,我來守著!

  “你不累嗎?”云瀟微仰著頭看著他,解開大衣的扣子把他也拉入懷中,笑嘻嘻的道,“你的衣服給了烽火姑娘,真看不出來,你也有憐香惜玉的時候嘛!不如來我懷中取取暖吧!”

  蕭千夜被她逗得臉頰一紅,又聽見她忍不住一直咯咯的笑,只好任憑她把自己也塞進了那件大衣里,云瀟的眼睛咕嚕嚕的打轉,臉色卻霎時有些驚訝,他的身體非常冰涼,完全不像是正常人該有的體溫,云瀟奇怪的伸手摸著他的臉,然后又將手平舉著接住了落雪,低道:“好冷啊,你的身體怎么比雪還要冷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蕭千夜被她提醒,也是順勢摸了摸自己的皮膚,雖然是在風雪里,但是他會昆侖的御寒心法實際并沒有覺得有多冷,可皮膚的確是毫無溫度,像個活死人。

  沒等兩人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前忽然閃出一個微弱的光球,帝仲的聲音從里面淡淡傳出:“身體冰冷,是古代種的本性!

  “啊……是你,你怎么突然冒出來了?”云瀟尷尬的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忍不住伸手去戳了一下,帝仲微微笑著,無奈的道,“這里不是上天界,神裂之術無法維持,我又不是擅長術法之人,能以這幅形態(tài)跟你們說話已經(jīng)是極限了,你別戳了,你身上有靈鳳之息,萬一被戳破了我可沒辦法再次凝聚!

  云瀟趕緊收回了手,那個光球輕輕的落在蕭千夜的肩膀上,隱約還能看見里面有一個模糊到不成人形的淡淡影子,仿佛也在仰頭看著星垂之野的天空:“你的身體越冰涼,屬于古代種的力量就會越明顯,但這是不可逆的,如果你覺得很冷很不舒服,那就靠緊她,靈鳳之息是這世界上為數(shù)不多能溫暖兇獸血脈的東西!

  聽見他這么說,云瀟不動聲色的往蕭千夜身邊挪了挪,緊緊的抱住他。

  “不可逆……”蕭千夜沒有看他,眼睛異樣的明亮,從嘴里低低咬牙念出了這三個字,帝仲頓了一會,似乎感覺到他內心劇烈的波動,反倒安慰起來:“他活著時候一直壓制古代種的血脈,所以蕭氏一族才能在飛垣這種地方隱姓埋名這么久,但是他畢竟已經(jīng)死了,古代種的本能慢慢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他為什么會死呢?”蕭千夜莫名發(fā)問,帝仲也是苦笑著重復了一遍,“是呀,他為什么會死呢?”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又同時仰頭望向天空,帝仲的聲音變得有些空靈,仿佛穿過了數(shù)萬年的時光,變得縹緲而虛幻:“我來過這里,很久很久以前,箴島還在天空的時候我就帶著蕭來過這里,這片天空和平野,和當年相比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它之所以會被成為星垂之野,是因為在日落和日出的時分,能看到無數(shù)流星的影子劃過天空,墜于平野!

  云瀟好奇的想象著他口中描述的那片畫面,只可惜眼下細雪紛飛,逐漸泛白的天空根本看不見一顆星星。

  “繼續(xù)往里面走,穿過空寂圣地到達禁閉之谷,那里應該有一片仙草地,名為月夜芽,那是窮奇最喜愛的東西之一,因為月夜芽的葉片看起來是冰冷的藍色,實際上入口即化,反而是溫暖的,它們很喜歡吃那種仙草,聽說能緩解血脈里的嚴寒,所以我就帶著蕭一起找了進去!

  蕭千夜和云瀟都沒有開口打擾他,只是靜靜的聽他說起那些滄海桑田的事情,心里隱隱被觸動,帝仲接著說道:“但是那一帶很危險,有魘魔出沒,那時候的魘魔還沒有被奚輝收入座下,我對那種魔物的了解也很少很少!

  他忽然停住,像是被遙遠的記憶勾起了某種情緒,忍不住連嘆了幾口氣:“它很貪玩,玩著玩著就突然就說好困,然后就直接趴在仙草地里睡覺了,我原以為它只是玩累了,可是直到第二天晚上它依然沒有醒過來,那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勁,我試圖用神力喊醒它,卻發(fā)現(xiàn)有另一種極其邪肆的力量在與我抗衡……”

  “魘魔能和你抗衡?”蕭千夜不可置信的脫口,遲疑的歪著頭望向肩膀上的光球,“那東西有這么厲害?”

  帝仲笑了笑,模糊的身形看起來是無可奈何的在搖頭,接道:“倒也不是魘魔有多厲害,只是我不了解那種魔物,蕭又一直昏迷不醒,我總不能拿它的生命做賭注,所以一直沒敢動手。”

  “哦……”蕭千夜恍然大悟,嘴角莫名勾起一絲溫柔的笑,“你太寵著它了,說它任性貪玩,那也是你慣出來的!

  “它一直在沉睡,怎么也喊不醒,身體也在一點點被侵蝕,你知道的,那家伙有一層非常厚實的皮毛,自它被魘魔入夢后的第七天開始,皮毛大把大把的掉落,我非常的著急,甚至準備直接把它帶回上天界找奚輝,眼見那家伙都要禿了的時候,我遇到了東冥的一個人。”帝仲認真的想了想,忽而有些期待的開口,“我記得他的名字,應該是叫水墨,是附近的術士,特意過來采摘仙草制藥的!

  “水墨?”蕭千夜驚了一下,低道,“是禁閉之谷的神守?飛垣一直有傳聞,說神守一職是當年十二神路過箴島之時,察覺島內有幾處兇險的地方,為了防止人類深入枉送性命,特意挑選了七位神守,負責守護禁地,這個路過的十二神……該不會真的就是你吧?”

  “哦,對,他現(xiàn)在是禁閉之谷的神守了,神守一職確實是我做的!钡壑龠@才想起來自己當年干過的事情,點點頭,輕咳一聲,“他告訴我這種魔物名為魘魔,是一種可以入夢、竊夢的魔物,它會在夢中吞噬宿主的精神為自己所用,最終導致宿主長睡不醒直至死亡,魘魔已經(jīng)在東冥為害多年,因為其三體共存,只要魘之心不滅,魘之形和魘之聲就能無限重生,而要消滅魘之心,又需要同時捕捉到另外兩體,這種特殊的共存導致他們無法徹底殺死魔物,一直以來當?shù)厝酥荒芏阒,對它束手無策!

  蕭千夜皺起眉頭,想起在圣盲族的地下裂縫中曾經(jīng)見過的魘之聲,加上被古塵釘在湖底的魘之心,還有剩下的魘之形至今不知所蹤。

  “然后呢?”云瀟已經(jīng)睡意全無,被他的一席話勾起了濃烈的興趣,她坐直身體好奇的盯著那團光球,追問了一句。

  “然后?既然知道了魔物的特性,再要出手對付它就不是很難的事情了!钡壑倏┛┬ζ饋恚瑥氖捛б沟募绨蛏陷p輕飄起落到云瀟的手中,嘆息道,“只可惜當時我擔心誤傷到蕭,下手是刻意的留了情,只是將它重創(chuàng)而沒有殺死,等魘魔從它體內脫離之后,我又沒有繼續(xù)去繼續(xù)追殺,這才讓它僥幸逃脫,又繼續(xù)為害一方!

  “呵……”蕭千夜扶著額頭笑起來,“魘魔被你放跑一次,后來又被他放跑一次,我是該說這只魔物命太大,還是該說你們心太軟?”

  “他回到箴島應該就是來追殺魘魔的吧!钡壑僖呀(jīng)透過蕭千夜的眼睛知曉了當年冰川之森里發(fā)生的事情,雖是不解,但又感覺在情理之中,自言自語的猜測起來:“他還是兇獸窮奇的時候就被魘魔入過夢,那只魔物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但他似乎并不希望這件事被他人知曉,所以才會特意返回箴島追殺魔物吧,留下古塵封印魘之心,也多半是為此!

  “小題大做嗎?”蕭千夜淡淡接話,“古塵可比魘之心重要多了吧,他竟然舍得丟了,真是搞不懂!

  “他一貫如此,我也不懂!钡壑僦皇菍櫮绲男α诵,并無絲毫責備之意,云瀟眨眨眼睛,輕輕將手心的光球托到眼前,小聲的道,“古塵再重要也只是一柄冰冷的武器罷了,如果讓魘魔發(fā)現(xiàn)古代種的事情,那么全天下都會知道你死了,對他而言,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

  帝仲順著她的話認真想了想,深吸了口氣:“他的想法一直都與眾不同,或許這就是人類和兇獸的區(qū)別,我從來也不懂他!

  光球搖搖晃晃的,像一個螢火蟲,飄到蕭千夜面前,正色問道:“你也有他的部分記憶,你了解他嗎?”

  蕭千夜直視著光球,卻無法回應那種期待,淡淡開口:“他的所有記憶都是你,自你死后,他便沒有任何記憶留給后人!

  “是么……”帝仲微笑著,閉上眼睛,“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他到底遇上什么無法解決的困難了,我給了他一切,他卻自己不想活了,以他的性子,萬不該主動放棄生命才對,到底……到底是怎么了,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也很想知道!笔捛б菇舆^他的話,不明白自己為何也會對那只兇獸產生濃烈的好奇心。

  帝仲凝視著他,還是忍不住抱怨起來:“你不像他!

  蕭千夜嘴角一勾,想也沒想反問道:“讓你失望了?”

  “那倒也沒有!钡壑賴@了口氣,在云瀟眼前晃了晃,笑道,“反而是你,你很像他!

  “我?”云瀟指了指自己,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反駁道,“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我好歹也是個漂漂亮亮的姑娘家,到底哪里像那種兇獸了?”

  帝仲沒有再回話,此時天空已經(jīng)大亮,雪依然簌簌直下,伴隨著風也更加凜冽。

  云瀟見他不說話了,索性又往蕭千夜懷里鉆了鉆,探手摸了摸他的皮膚,擔心的道:“還是很冷嗎?我可以用劍陣引出地熱御寒,只不過……劍陣的光芒太過耀眼,也許會引來追兵,這里安全嗎?”

  “不安全,別用,雖然辟火不會進入平野,草叢也能遮擋三翼鳥的視線,但是猙是這里的?!笔捛б怪苯泳蛽u頭否定了她的想法,拉緊了衣服,她依偎著自己,那種獨特的溫熱如一束陽光靜靜流淌,讓他情不自禁的用力想要抱得更緊一些,忽然,他面色一沉,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眉頭蹙起轉向帝仲,低道,“咳,那個……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還是和我共存的嗎?”

  “嗯?”帝仲看了看他,忍著笑沒有戳穿他的小心思,淡道,“這幅樣子只是方便和你們說話罷了,畢竟你很不喜歡我直接在你腦子里開口吧?但本質是一樣的,只是換了一種形勢,我依然能感覺到你的一切!

  蕭千夜冷著臉欲言又止,才想緊緊抱住云瀟的手下意識的松了些,帝仲看著他的小動作,呵呵直笑道:“你不會才發(fā)現(xiàn)吧?無論你是牽著手還是抱著她,我都是和你一樣的感覺,所以有時候我也會把你錯認成自己,畢竟我既沒有身體也沒有魂魄,只是殘存的意識罷了,你該不會和還要和意識爭風吃醋吧?”

  蕭千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脫口:“你好煩!

  帝仲偷笑著,瞥見云瀟臉頰上飛速泛起的紅暈,又想推開他,又被他死死的抱在懷里動彈不得,許久,光球往上方稍稍挪動位置,神力如一張輕薄的網(wǎng)將兩人籠罩在中間,帝仲看著相偎相依的兩人,淡淡笑起:“你也好好休息吧,我來守著就好,你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不太能感覺到疲憊了?這是上天界武學的作用,但完全掌握還需要很久很久,不要勉強自己!

  蕭千夜點點頭,張開五指用力抓了抓,黃昏之海一戰(zhàn)之后,的確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一直充盈全身。

  帝仲不再多言,沉默著將目光投向遙遠的天際,眼見著一束流星的殘影拖著長長的尾巴墜落在平野的盡頭——這是他曾經(jīng)見過的景色,到如今也早已物是人非。

  第二百零八章:互換身份

  天色越來越亮,不到正午的時候,三翼鳥已經(jīng)重整旗鼓繼續(xù)往星垂之野方向追來,蕭千夜被熟悉的鳥鳴聲驚醒,本能的扣住劍靈仰頭望向天空。

  “沒事,有我在,它們發(fā)現(xiàn)不了的!钡壑俚穆曇羧允瞧椒(wěn)的,他一直保持著光球的姿勢漂浮著,看他從睡夢中赫然跳起來,趕緊制止,“你動作輕一些,別吵醒她了。”

  蕭千夜立馬就一動不動,老老實實的坐著,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懷中還在熟睡的女子,云瀟微微蹙了蹙眉,嘴里嘀嘀咕咕的說了什么東西,仍是一頭扎在他懷里睡得很沉,帝仲溫柔的看著她,有些羨慕:“剛才我看著你倆相擁熟睡的樣子,真想利用上天界的時空之術將一切停止,你知道嗎,我和同修們之所以會將整個上天界用鏡月之鏡包圍,讓屬于上天界的時間就此終止,實在是因為初次去到那里的時候,過于開心幸福了!

  蕭千夜輕輕抱著云瀟,嘴角一揚,冷笑起來:“你們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現(xiàn)在的上天界還有開心和幸福嗎?”

  “呵……是呀,就算能停住時間,有些更重要的東西卻是怎么也留不住了!钡壑贈]有反駁,依然是非常平靜的接下話,他想了想,也不愿意在方才的話題上繼續(xù),轉口問道:“他們還在追捕你,如果三翼鳥出動的話,利用劍靈從空中飛行進入禁地深處就很危險,但如果要步行穿越星垂之野,恐怕得花費個十天半月,還極有可能撞上陸地的猙,你準備怎么辦?”

  蕭千夜抿著唇,用力揉了揉額頭,眼底也是道不盡的煩躁:“它們確實不能違背命令,就算昨夜因為天象儀的異常僥幸放走了我們,稍后一定還會繼續(xù)追過來,而且現(xiàn)在多半已經(jīng)在禁地入口附近守著了,所以風魔才會想著從下水道直接逃到月牙泉附近,可是現(xiàn)在我們被逼到了陸地,會直接面臨三支軍團的搜捕……”

  “被這么搜捕的滋味如何?你以前也是這么抓人的吧?而且有你在,還要更嚴厲一些!钡壑傩χ驍嗨,語氣里是毫不在意,甚至有些調侃,蕭千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又無法反駁,只好悶聲不吭的低著頭。

  帝仲偷笑著,隱于光球之中看不清神情,忽道:“我知道有一條路!

  “你知道?”蕭千夜奇怪的看著他,不可置信,“萬佑城往外一共八條主商路,每一條都有軍閣的分隊駐守,剩下還有幾條人跡罕至的山路,不過有三翼鳥在,還是會被發(fā)現(xiàn)的!

  “我說的自然不是那種普通的路!钡壑贀u搖頭,想起曾經(jīng)的往事,嘆道,“東冥多山、多水,仙草遍地,自古就是個資源充沛的地方,而中心的五帝湖是由貫通東冥全境的瀟湘河、月牙泉、漓水三江匯聚而成的巨大內陸湖,它的湖水可以說是承載了東冥的全部靈力,而在湖底最深處的有一處泉眼,那里就是封印所在地,名為‘奉天’!

  “奉天……”蕭千夜在記憶里搜索著這兩個字,感覺似乎在哪里聽過,又怎么也想不起來,帝仲稍稍停頓,解釋道,“五帝湖的靈力強悍,一直以來有湖中精靈居住在泉眼附近,它們采集每天子時的泉水,制成美酒分享給湖邊的異獸們,久而久之,這種美酒名聲大振,無數(shù)人、獸、魔聞名而來,然而五帝湖位于禁地最深處,道路兇險危機四伏,為此這群嗜酒之徒專門另辟蹊徑開創(chuàng)了另一條特殊的路,名為‘天路’!

  “為了喝酒特意開了一條路嗎?”蕭千夜此時還不明白他忽然說起這些山野傳說到底有什么意義,所以也只是奇怪的盯著那團光球,等著他自己解釋,帝仲若有所思,似乎一下子沉浸在當年的盛宴里,眼眸變得深遠起來,“酒這種東西嘛,任何時代都會讓人瘋狂,那時候他們用了一種特殊的術法,在每月的初一到初三這三天的凌晨,從當年各個城市附近的星垂之野里直接開辟了一條天路,穿越這條路就可以直接到達五帝湖!

  蕭千夜嘴角不自然的一抽,他擔任軍閣之主八年了,每年反反復復的在各大境巡邏,從來都沒聽說過還有這種匪夷所思的東西存在!

  帝仲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光球晃了一下落到他手心里,笑道:“有什么好驚訝的,這種東西就和北岸城的海市蜃樓一樣,怎么可能公然露于人前,要是帝都知道這條路,那些酒徒豈不是得遭殃?只不過……這已經(jīng)是幾千年前的事了,如今時過境遷,我也不知道天路還在不在了!

  “你說了半天,原來連天路還在不在都不知道嗎?”蕭千夜略有微詞的抱怨起來,帝仲哼了一聲,接道,“有方法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的,我看過時間,如果天路仍然是通的話,那么今夜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要怎么嘗試?”

  帝仲想了想,道:“和海市差不多,只要得到湖中精靈的邀請,就可以開啟天路。”

  蕭千夜目光一沉,頓時就有些生氣,按捺不住的道:“你是在耍我嗎?這種節(jié)骨眼上,我上哪去給你找湖中精靈的邀請?”

  “喂,你當我是什么人,難道我不值得它們主動邀請嗎?”帝仲也是好笑的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俾睨天下的笑,“當年它們可是求著我去參加五帝湖的酒宴,只要參加過一次,湖中精靈就會記住你的氣息,會在下一次天路開啟的時候主動放行!

  蕭千夜看著那個光球得意洋洋的在眼前晃悠悠的蕩起來,發(fā)出嘲笑一樣的聲音:“不過你不行,你雖然與我共存,但是湖中精靈不會讓你通過。”

  “那你還不是在說廢話?”蕭千夜奇怪的蹙眉,催道,“你能不能把話一次說完?”

  “嗯,我就是在想要怎么跟你開口!钡壑俚釉,嘆道,“你必須和我互換一下位置才行!

  蕭千夜沉默不語,兩人同時抬眼彼此看了一瞬,心照不宣的等待對方先開口,許久,帝仲尷尬的咳了幾聲,知道這樣的要求對他而言無疑是為難的,又道:“你知道自己和我最大的區(qū)別在哪里嗎?”

  蕭千夜盯著他,雖然心中已有答案,還是緊咬著牙沒有說話,帝仲自言自語的接話:“雖然是共存,但我能感覺到你的一切,反之則不行,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區(qū)別,你是不是就在擔心這個?”

  被他一語道中,蕭千夜默默低頭看著懷中依然熟睡的云瀟,用手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頰,艱難的開口:“我確實是不想讓她和你單獨相處,而且……你真的沒有私心嗎?”

  “呵……”帝仲笑起來,竟然真的被他戳中了小小的心思,“有是有一些,不過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作為補償,我答應你,讓你也能感覺到周圍發(fā)生的一切,如何?”

  蕭千夜猶豫著,此時云瀟微微翻了個身,她松醒的睜了睜眼睛,睡眼朦朧的仰頭看著熟悉的面孔,然后甜甜的笑了一下,又繼續(xù)鉆在他懷里睡了過去。

  帝仲一言不發(fā),顯然這樣的小動作讓他心頭一動,涌起莫名的情緒,明明能感覺到她的一切,她的體溫,她的香氣,可這一切又根本不屬于自己。

  蕭千夜低沉著臉龐,強按下心內的氣,又不知能做些什么。

  帝仲感覺到他不開心,光球再次蕩起來,飄到他眼前,無奈的嘆道:“零點之前,你自行考慮吧,我并不想強迫你,這畢竟是你的身體,如果你想冒險帶著她穿越三軍搜捕深入禁地,我也還是會盡力幫你的!

  “不必了。”蕭千夜頹然松口,顯然知道那是極其危險的方式,咬牙低語,“就按你說的做吧!

  兩人再無對話,就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夕陽再次西下。

  云瀟還是沒有醒過來,蕭千夜擔心的摸著她的額頭,終于還是忍不住主動對光球問道:“她已經(jīng)整整睡了一天了,是不是身體又出什么問題了?”

  帝仲操控著光球飄過來,在她臉頰上輕輕探了探,安慰道:“沒事,讓她睡著就好,她的身體強行運用靈鳳之息就會如此!

  蕭千夜仍是不放心,想起第一次和帝仲在神裂之術中的對話,心里又是焦急又是不安:“那時候你答應過我一定會救她,可是連烈王都束手無策的東西,你到底準備怎么救她?帝仲,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沒騙你,方法你應該是知道的!甭犚娝@么不留情面的質問,帝仲認真的一字一頓,“早就有人告訴過你方法了,只不過她混雜著人類的血脈,不能輕易嘗試……”

  “那到底要怎么辦!”蕭千夜急不可耐的打斷他,被他這句模棱兩可的話激怒,雙眼頓時充血變得通紅,”難道真的要讓她也死一次嗎?你拿什么保證她能像鳳姬一樣活過來!”

  “她一定能活過來,我保證!钡壑倨届o的開口,光球努力的幻化出了一個模糊到不成人形的影子,極盡溫柔的看著熟睡的人,笑起,“如果只是普通的靈鳳族,實際上是不能像鳳姬一樣浴火重生的,因為她是皇鳥的孩子,她才能從死亡里回來,瀟兒一定也會如此,如果她不行……”

  “如果……”蕭千夜的聲音開始顫抖,不知道對方口中的如果究竟是指什么。

  帝仲用模糊的手按住蕭千夜,就算完全看不出人形,那雙金銀異瞳卻如夜空的明星一樣閃爍:“如果她自己無法從死亡里重生,我愿意再死一次,換她回來!

  蕭千夜凜然神色,腦子亂成一鍋粥,完全無法理解他此言此語的真正含義。

  帝仲無聲笑起,語氣不帶一絲波瀾:“我說了,我承載著帝俊殘影,心的那一部分碎片,所以我才獲得了比同伴更為強大的力量,就算是肉體死亡,剩余的意識也依然足以震懾四海八荒,我愿意將最后的意識全部消散,只要她能回來!

  “不過……”帝仲緩了緩,望著蕭千夜笑起,“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就無法繼續(xù)保護你,所以你必須盡快成長起來,好讓我放心才行!

  “我……”蕭千夜眼眸不自禁的顫抖,仿佛身體某一處被狠狠的撕裂,這樣劇烈的情緒波動讓他一把扣住那個模糊的影子,厲聲道,“我不想你再死一次!”

  帝仲驚了一下,瞥見他眼角赫然滑落的淚水。

  在他死亡前的最后一瞬,他也曾在蕭的眼角,看到過這樣無聲滑落的淚水。

  他終于沒有再說話,任憑蕭千夜抓著自己,那種隱忍和痛苦,幾乎要把這個模糊的影子徹底捏碎。

  帝仲深深的望著云瀟,目光仿佛穿越了萬年的時光,落在奄奄一息的兇獸身上,那時候的他并未征求過蕭的同意,他是自作主張的用自己的生命讓它成為古代種,他從來不知道蕭是否愿意得到這樣的力量,又是否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重生”,是否曾給他帶來巨大的負擔。

  而如今,他卻仍想不顧他人意愿,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眼見著重要之人死在自己面前,遠比自己死去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