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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想到這里,明溪太子倒吸了一口寒氣,不可置信的望向眼前人,他一身醒目的紅綢錦衣,面容姣好,看不出年紀(jì),眉宇之間是看淡了風(fēng)雨的淡泊寧靜,又隱約暗藏著一分他看不明白的奇怪深意,那人不自禁的點頭,仿佛早就猜到了太子殿下想說的話,反而是自己主動介紹起來,“我與殿下應(yīng)該是初次見面吧?我叫鳳九卿,是鳳姬和……云瀟的父親,久仰殿下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鳳姬和云瀟……”明溪太子默默念叨著他的話,他沒理由這么自我介紹吧,他分明是故意提起這兩人的名字!

  “殿下有幾分溫儀的影子!兵P九卿看他失了神,緩緩一字一字的說道,“都說兒子長相像母親是福分,看來殿下以后也會是個有福氣的人。”

  “嗯?哦……”明溪太子竟然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這個人,好深重的心機,看似只是隨口嘮嗑,實際上分明是在試探自己,否則他斷然不該如此輕易的說出這些他最為在意的名字,尤其是他的母親,溫儀皇后。

  “呵呵……”鳳九卿低低一笑,仿佛詭計得逞,明溪太子聲音冷定,眉眼低沉,“你就是當(dāng)初解開海魔倉鮫封印的那個靈鳳族,我實在很好奇,你、不對,應(yīng)該是你們,你們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這種小事情,您自己去問陛下不就好了?”鳳九卿并不回答,臉上的笑好看的讓太子一時有些許迷神,只聽他嘴唇翕動著,又將話題引了回去,“我和先皇后勉強算得上是故人了,殿下對先皇后的事難道一點興趣也沒有嗎?趁著云梯還要一會才能到達,不如讓我跟您講講?”

  “你的話可信嗎?”明溪太子依然是冷靜的,這樣的回話讓鳳九卿愣了一下,然后僵硬的擠出一個笑臉,“也對,從某種角度而言,我與您是對立的,那您就當(dāng)是我的自言自語吧,想聽就聽,不想聽大可堵上耳朵!

  這一次明溪太子沒有說話,鳳九卿清了清嗓子,他托住下巴認真的思考了一會,然后才慢慢的說道:“靈鳳一族原本就生活在飛垣上,在萬年前得到不死鳥的火種,成為了‘永生’的一族,若是按照飛垣的歷史來算,是靈鳳族在前,禁地神守在后,不過您母后被指為神守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仔細算算她確實還算是我的長輩,雖然可能差的也不會很久。”

  “我第一次見她就是在泣雪高原上,因為靈鳳族天生身體熾熱難耐,所以族人也是優(yōu)先選擇寒冷的雪原冰川為生,最開始那里是沒有所謂神守的,因為氣候嚴(yán)寒、地勢兇險,后來上天界戰(zhàn)神帝仲路過箴島,在島上最危險的七個地方挑選了七個人作為守護者,這七個人后來就被稱為‘神守’,延續(xù)至今。”

  “七個人?”明溪太子儼然已經(jīng)被挑起了興趣,鳳九卿嘴角不經(jīng)意的上揚,解釋道,“這么說好像不太對,正確的說法是——他們有一些曾經(jīng)是人,比如你的母后溫儀,她在成為神守之前就是個普通的人類,甚至不是異族!

  “母后……曾經(jīng)是個人類嗎?”明溪太子眼眸閃閃爍爍,幾乎不敢相信鳳九卿所言的話,自己的身體自小就體弱多病,御醫(yī)們都說那是源自母后特殊的體質(zhì),因為她是禁地神守,是個特殊的異族人!

  “嗯,但也只是曾經(jīng)了!兵P九卿默默補充,“無論她以前是什么人,在得到帝仲的指點成為神守之后,都不能算是人類了,畢竟沒有人能活幾千年,對吧?”

  鳳九卿暗暗觀察著太子輕微的神色變化,唇角泛起的笑意:“那一年夜王大人還沒有來到箴島,島上的人類和異族也還算和諧相處,皇族有著絕對的權(quán)威,也的的確確非常英明的統(tǒng)治著整座流島,坦白而言直到那個時候,即使是強大的靈鳳族也不會公然和皇室作對,因為他們作為統(tǒng)治者,無疑是非常優(yōu)秀的。”

  “禁地的神守實際上也不會主動和皇室有交集,他們只是秉承著戰(zhàn)神帝仲的命令,一直盡責(zé)的守護好各自所在的禁地,神守這個特殊的職位,是非常寂寞的!

  “這或許就是溫儀愿意和靈鳳族交好的原因吧……”鳳九卿忽然語氣一轉(zhuǎn),明溪太子有些不解,見他神秘的笑了笑,“箴島尚未墜天的時候,雖然人類和異族的生命相較于現(xiàn)在都長了不少,但除了神守,能保持永生的就只有靈鳳族,您想想,若是您身邊的朋友接連老去、死亡,一次又一次無限重復(fù)這樣的事情,那該多殘忍?所以她不愿意和其他人來往,因為所有人都會先她一步離開人世,而神守的生命是永恒的,只要上天界還在,神守就不會死亡!

  “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在雪原里照顧一片水紅色的小花……”鳳九卿頓了一下,眼前赫然拂過一個熟悉的身影,讓他的思緒頓時渙散了片刻,然后他搖頭甩開這些,繼續(xù),“我至今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花,盛開在嚴(yán)寒的雪原上,但是花兒本身又非常的脆弱,如果那里刮起風(fēng)雪,花就會死,溫儀用自己的靈力結(jié)下結(jié)界,她將花朵護在里面,非常小心的照顧著。”

  “我跟她說,這種不自量在的花不值得費心照顧,她卻告訴我,這是雪原上唯一的紅色!

  “呵……溫儀真的是個很奇特的女人啊,也難怪陛下會對她如此深情!兵P九卿莫名譏笑一聲,他的表情卻讓明溪太子有些不快,反駁道,“母后一直都是非常善良的人……”

  “善良的人會在自己孩子面前自殺嗎?”鳳九卿毫不猶豫的質(zhì)問,問的明溪太子啞口無言,“那一年殿下不過十歲吧?對一個十歲的孩子而言,母親在自己面前自殺是一種什么行為?搞不好會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這個孩子如果沒有極強的心理承受能力,直接崩潰成為廢人都很正常吧?”

  明溪太子神情恍惚,赫然想起那些年的帝后感情和睦,宛如神仙眷侶,她帶著自己在院中玩耍,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美麗。

  下一刻,血自心口噴涌而出,那樣的紅色如洪水一般在太子眼前鋪開,讓他面色豁然慘白,用力閉眼咬破了嘴唇——母后沒有顧忌自己的兒子只是一個十歲的孩童,甚至是故意當(dāng)著他的面,用一把鋒利的匕首捅進了自己的胸膛。

  母后是禁地的神守,是得到了上天界特殊的靈力,與天地同壽的存在,但是那一刻,她像個普通人一般倒了下去,生命在頃刻之間流逝。

  她選擇了自盡,自己毀去了身上永生的祝福,放棄了神守的堅持,像個真正的普通人,死去。

  “溫儀也是個狠心的人呢……”鳳九卿的低語如一道驚雷在耳邊響起,明溪太子赫然回神,全然不曾發(fā)現(xiàn)自己已在這短短的數(shù)秒時間里大汗淋漓。

  “但她有很多迫不得已。”鳳九卿繼續(xù)嘆氣,微微搖頭,“如同靈鳳之息一般,這種永生既是祝福也是詛咒,上天界的祝福是一種枷鎖,神守不可以透露任何不利于上天界的事情,哪怕曾經(jīng)的戰(zhàn)神帝仲都已經(jīng)不在了,這種刻在骨子里的枷鎖也不會消失,所以她知道陛下夢想的飛天會引來的夜王,會給現(xiàn)在飛垣帶來真正的毀滅,但是她……不能明說,哎,也是苦啊!

  “……”明溪太子用力握拳,腦子攪成一團,幾乎無法正常思考。

  “所以她選擇了另一種極端的方式,身為母親,她殘忍的在兒子面前結(jié)束生命,為的就是激起兒子的憤怒,讓兒子主動選擇抗?fàn)!兵P九卿輕輕伸出手,擦去太子額頭上不斷沁出的冷汗,心底也是有幾分罕見的觸動,“這是一場孤注一擲的豪賭,賭贏了,父子相殘,賭輸了,兒子可能就此荒廢一生,怎么算都是賠本的一場賭局,可她竟然還是這么做了!

  “果然女人才是這世上最恐怖的生物啊……”鳳九卿撇撇嘴苦笑,想起自己的妻子,又想起了明玉長公主。

  明溪太子燦然吐出一口氣,在這個剎間、似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臉上浮起一絲無可奈何。

  母親的死的確激起了他的憤怒,讓他暗中建立風(fēng)魔,這才終于調(diào)查到父皇的目的,追查到“飛天”和“四境分離”計劃,原來這一切都是母親算計好的,她竟然利用兒子的愛,只為了保護腳下的這片故土!

  飛垣真的重要嗎?雖然他在拉攏蕭千夜,甚至拉攏鳳姬的時候都信誓旦旦的承諾是為了保護飛垣,但實際上呢?自己只是想要一個真相,想向王座上那個逼死母后的父親復(fù)仇而已!

  他不是什么事深明大義的人,他一直都是一個謀于權(quán)計、心狠手辣的人,就算是自己的親妹妹藍歆,他也能眼都不眨的除掉。

  “明溪……”恍惚之中,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焦急的低呼他的名字,太子愣愣的看著手上的玉扳指,里面的魂魄被他情緒影響,不安的游動著。

  “哦……這個東西。”鳳九卿顯然是早就注意到他身邊另藏著奇怪的東西,終于也順著太子的目光發(fā)現(xiàn)了那不易察覺的一魂一魄,但他沒有明說,而是期待的望向遠方,喃喃自語道,“他們應(yīng)該也快要到了吧?殿下,如果這一次您能平安的離開天域城,他日必然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但若是今日喪命于此……呵,我也只能說這就是飛垣、是箴島最后的終結(jié)。”

  鳳九卿話里有話,此時云梯赫然停了下來,火光散去之后,兩人已經(jīng)來到中間圣臺。

  圣臺空無一人,鏡面的地磚上,有類似水波的靈力微微流動,仿佛能停止時光。

  “再往上,請殿下獨自前往,機械云鳥已經(jīng)來接您了!兵P九卿退開數(shù)步,在他身后的平臺上,一只黑金機械鳥展開羽翼,鳥身從側(cè)面打開露出中空的腹部。

  “哦?他允許我走上去嗎?哼……正合我意!泵飨永湫,大步上前,圣殿的頂端只有歷代的皇才能進入,即使他已經(jīng)貴為太子,也從沒有得到過進入那里的許可。

  “殿下……”鳳九卿在和他擦肩而過的瞬間赫然低語,“溫儀皇后還活著,請您……務(wù)必小心!

  這句話像一記驚雷在明溪心中炸響,他瞪大了雙眸,金色的瞳孔止不住震驚而顫抖。

  然而鳳九卿早已經(jīng)背過身去,目視著遠方,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來。

  第一百零三章:父子

  機械云鳥飛回圣殿的頂端,身側(cè)的機門自動開啟放下明溪太子,鳥兒的羽翼咔嚓咔嚓的,回到了最邊緣的位置停好。

  云從腰際緩緩飄過,風(fēng)是被強大的靈力阻隔在了外圍,但是刺骨的冷不知從哪里彌漫出來。

  圣殿的頂端竟然是一片空曠的平地,同樣鏡面的地磚映出倒影,明溪太子往中央走了幾步,每一步踏過都會傳出清脆的腳步聲,地磚在他踏過之后赫然留下碎裂的痕跡,然后在抬腳的瞬間又自動融合,他忍住心驚,眼眸下意識的往更遙遠的地方望去——理論而言以圣殿的高度是無法鳥瞰飛垣全境的,但是此時此刻,四大境的奇特景象竟然真的如一幅美麗的畫卷緩緩在眼前鋪開。

  在北側(cè),壯闊的魑魅之山連接著無垠的碧落海,似乎連海鳥的鳴叫都近在耳邊,在南面,皚皚雪原一望無際,青黑色的巖石鋒利陡峭,而望向東方,青蔥郁郁的樹林里珍珠般灑落著無數(shù)美麗的湖泊,和西面塵土飛揚的黃沙古城形成鮮明的對比!

  明溪太子很快就意識到那只是映在眼中的幻象,但依然讓他心里泛起驚天的漣漪,不由自主的久久不曾挪開目光。

  在這樣的地方俯視整個大陸,那是何等的榮耀!那是會讓所有人趨之若鶩、欲罷不能的感覺。

  帝王……這就是金字塔頂端,僅僅屬于帝王的無上權(quán)威!

  “呵……”明溪太子按住額頭,不知為何冷笑了一下,對著另一側(cè)沉默的帝王道,“好一副大好山河的假象,父皇每日如神一般俯視著自己的土地,難道就沒有感覺到少了點什么嗎?”

  “你覺得少了什么?”天權(quán)帝在距離他很遠的位置,聲音也很輕,但是太子聽得很清楚,心里驀然冷哼一聲,“四大境接壤的地方、包括天域城外圍廣闊的土地,全都看不到呢!父皇是在故意蒙蔽自己的雙眼嗎?這里只能看到來自四大境的繁榮昌盛,卻根本看不到荒地的貧窮疾苦,父皇該不會不記得飛垣的地勢圖吧,所有的荒地加起來,總范圍足足有十多個皇城大小!這么大的地方,您每天避而不見嗎?”

  天權(quán)帝微微閉眼,但嘴角依然上揚:“看見又如何?荒地的人,原本就是罪民!

  明溪太子直視著父皇的眼睛,兩雙同樣的金色瞳孔閃爍著截然相反的目光——荒地的人都是曾經(jīng)的罪民,只要祖上有人犯下大罪被帝都及四大境驅(qū)逐,那么這一族人將永生永世烙上罪民的標(biāo)記,無法洗凈。

  “你來此不是和我談這個的吧?”天權(quán)帝不緊不慢,沖兒子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寒暄客套的借口就不必說了,這里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拙劣的戲也不必再演了!

  “我想也是,這場戲演的我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碧拥男τ行┳I諷,但更多的是無奈,“讓我好好想想,該從哪里開始敘舊呢?是海魔、是夜王?或許是飛天和四境分離計劃?呵呵,要不再往前一些,從母后開始?”

  “你不是沒有邏輯的人啊……”天權(quán)帝面不改色,根本毫不意外太子的說辭,甚至是早就知道他想問什么,接道,“明溪,我其實一貫都不太管你想做什么,你是太子,是未來的帝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這原本就是你該有的權(quán)力,就算你處心積慮想奪取軍權(quán),掌控鏡閣貿(mào)易,我都沒有刻意阻攔過你,你知道這又是為什么嗎?”

  “我確實很想知道原因。”明溪太子老實的回答,這其實也一直是他的疑惑,稍微有點權(quán)謀手段的人都能看出來,他手上的權(quán)力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太子”本身該有的,但是帝王一直予以沉默,從不干涉他的一切。

  “呵……因為你最終都會回到我身邊!碧鞕(quán)帝自信的朝他伸手,明溪太子赫然皺眉,質(zhì)問,“你說什么?”

  “我說、你最終都會回到我身邊,無論我做什么,飛天也好,四境分離也罷,甚至和夜王聯(lián)手都根本不重要,因為你、最終都會回到我身邊!碧鞕(quán)帝一字一頓重復(fù),短暫的沉默后,忽的吐出一口氣,收回了自己的手揉了揉開始鉆疼的腦門,明溪太子奇怪的看著他,他的臉色在這一剎那有些煞白,嘴角抽了一下。

  父皇的話他不懂,這個人是哪里來的自信說出這種不切實際的空話!

  “你恨我!痹S久,天權(quán)帝緩了口氣,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恨我,從十八年前那一天開始,你無時無刻都在恨我,但我從來都很愛你,想給你最好的一切!

  “您確實給了我最好的一切,錦衣玉食的生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quán)力,培植羽翼的機會,如果沒有那件事,我們應(yīng)該是會真正的父慈子孝吧?”明溪太子燦然苦笑,緊接著聲音更加堅定,“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天空就在頭頂,只要您抬起頭就能看見它,即使帶著飛垣飛天,天空依然會在更加遙遠的地方,就算能到達上天界,上天界之上也仍是天空!您為什么要為了這么一個幼稚的夢想逼死母后?”

  “幼稚的夢想……嗎?”天權(quán)帝沒有否認,眼神復(fù)雜,“若我知道她會以這種方式阻止,這種幼稚的夢想不要也罷,可惜……可惜你母后那樣的性子,是沒有給我任何后悔的余地!

  “既然如此,為何至今仍不放棄?”明溪太子繼續(xù)逼問,默不作聲地握緊了手心,“若是您有絲毫后悔,今天就不會再弄出個四境分離的荒唐計劃!您根本就辜負了母后慷慨赴死的決心,不過是個自私自利、堅持愚昧的無知帝王。”

  “四境分離計劃并不是今天才有的,只是一直沒有實施而已!碧鞕(quán)帝倒是自行辯解了一句,轉(zhuǎn)而又覺得這樣的解釋毫無說服力,又搖了搖腦袋,皺眉,“最初的‘飛天’計劃是通過祭星宮的精確計算,加上我命令暗部走訪四大境調(diào)查地基之后,得出的最終結(jié)論是計算的結(jié)果可信可行,然后才有了四境分離的計劃,但是此行動一直被無限擱淺,因為根本找不到當(dāng)初那份‘碎裂’之力被藏在了何處!

  天權(quán)帝頓了一會,忽然問道:“這些你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吧?暗部曾經(jīng)匯報,他們遭遇過風(fēng)魔的人,那是你的人吧?”

  見他沒有回話,天權(quán)帝也不繼續(xù)追問,又道:“四境分離計劃一直被迫中止,直到夜王的到來……”

  “夜王……”明溪太子咬牙切齒,“就是他放走了海魔,造成海嘯淹城,北岸城十萬人喪生!這種家伙如何能自稱為神?”

  “話雖如此,但夜王之力無愧神之名!碧鞕(quán)帝臉上有深思的表情,不假思索,“直到夜王出現(xiàn),我才知曉為何帝都苦尋多年的碎裂之力一直杳無音信,原來中心陣眼需要相同的血脈才能靠近,否則就只有重啟當(dāng)年的血祭,屠殺全境生靈,于是夜王與我定下協(xié)議,他將付與飛垣重回天空的力量,而我,只需要協(xié)助他找到那只吞噬了他的古代種……”

  “荒唐!”明溪太子怒不可竭的打斷他的話,猛地揮袖,“相同的血脈才能靠近,那豈不是說明夜王自己也根本無法找到陣眼?否則上天界的神何必屈尊和人類合作?那他剩下的方法……只能是屠殺全境!這樣的條件你都能接受?”

  天權(quán)帝停頓了片刻,等他稍微平靜了一些,才繼續(xù)說道:“我無論如何都要重返天空,哪怕只是帶著天域皇城,他若是想血祭全境也無所謂,反正那原本就是我要舍棄的東西。”

  “你!”明溪太子震驚無語,幾乎不敢相信這樣的話真的會從一個帝王口中如此漫不經(jīng)心的說出。

  “夜王向我提出了兩個條件,第一,他需要海魔倉鮫來恢復(fù)自己受傷的神體,但是海魔封印被轉(zhuǎn)移到了祭星宮,他會讓靈鳳族的后裔親自來解除封印,只要祭星宮視而不見就好,第二,他需要聆聽萬物的靈音族協(xié)助尋找古代種,于是我答應(yīng)他把藍歆從天之涯放出來,不過高總督跟我提議,說是縛王水獄近期在用魔物試藥,效果非常的顯著,希望能在釋放海魔的同時,借用水虺作為藥引,沒想到夜王竟然也答應(yīng)了……”

  “所以縛王水獄的試體失控逃脫,是你們自己惹出來的?”明溪太子不可置信,連語氣都帶上了顫音,終于將一切的反常連成一線,“因為是水虺試藥,所以試體逃脫之后會本能的尋找海魔本體,這才意外造成了天之涯被破壞,藍歆被他劫走,夜王會親自出現(xiàn)在海市蜃樓里,恰巧只是因為你們弄丟了他想要的聆聽萬物……”

  “巧合很多,但大多數(shù)確實如你所言!碧鞕(quán)帝隨意的笑了笑,根本沒放在心上,“海市在一年前意外遭遇海難,夜王也早就隱姓埋名進入海市內(nèi)部了,他應(yīng)該是在那時候就已經(jīng)著手查探飛垣的情況,但是最終仍是選擇和我聯(lián)手,明溪,你覺得這說明了什么呢?呵呵,恐怕是夜王覺得再來一次血祭全境非常困難,還是先將希望寄托在聆聽萬物身上更保險吧?”

  確實,鳳姬曾經(jīng)說過現(xiàn)在的夜王實力不及當(dāng)年萬分之一,血祭全境這種冒險的事情無疑是要等到窮途末路的時候才會嘗試。

  “呵,真可笑……父皇,我一度以為您是被人利用了,原來所有的一切您都知情,甚至還是主動相助。”明溪太子不住搖頭,連心底最后那一絲僥幸也終于磨滅,“我一直以為是有人故意提供了試藥的藥引,欺騙您協(xié)助解除海魔封印,誘使試體暴走,為了解救藍歆、解放倉鮫,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是你們自己用魔物做了藥引,哈哈……效果還非常顯著是嗎?果然現(xiàn)在的縛王水獄,已經(jīng)不僅僅在研究永生之術(shù)了吧?”

  提起“永生術(shù)”,天權(quán)帝的目光頓時就變得深遠起來,所有人都在傳他夢想著永生,所以才會瘋狂的做著各種人體實驗,試圖延長自己的壽命,然而沒人知道對現(xiàn)在的他而已,孤獨的“活”是何等痛苦的一件事。

  “明溪,你知道永生術(shù)的目的嗎?”許久,天權(quán)帝起身朝他走過來,帶著捉摸不定的笑容,一點點靠近太子,“還記得我剛剛和你說過的話嗎?你最終都會回到我身邊,因為你的恨根本毫無意義,你的母后……還活著!

  “……”

  “所以我才說無論我做什么都不要緊,你最終都會回到我身邊!碧鞕(quán)帝在他耳邊低語,這樣的話像夢魘般圍繞太子,明溪一把推開父皇,語氣赫然高抬,“別想用這種方法騙我!母后是死在我面前的,我親眼看著她刺穿自己的心臟,看著她入殮下葬……你別想騙我,別想利用母后來博取我的同情!”

  天權(quán)帝完全沒有理會太子的歇斯底里,而是用力扣住了他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繼續(xù)說道:“我為何渴望永生?因為我需要漫長的生命來找到救贖她的方法,我為何執(zhí)意要回到天空?因為只有天空,才能救她!”

  “你騙我!你騙我!”明溪太子已然失去理智,壓抑多年的情感在這一刻如同火山爆發(fā),但是心底最深處赫然傳出一個聲音,讓他不得不信父皇所言都是真的。

  早在北岸城的時候藍歆聚就透露過有一個神秘的術(shù)法,父皇想要救一個人,那個人快要死了,只能在那個術(shù)法中才能‘活’,可術(shù)法的力量在漸漸消失,只有回到天空才能長久的維持!

  那時候他就一直控制不住的去猜測這個術(shù)法的真正目的,無論他怎么想,那個術(shù)法是用來救母后的可能都是最大的。

  如今,所有的猜測水落石出的這一刻,他卻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

  這明明是他最想要的結(jié)果吧,為什么、為什么會如此排斥!

  如果母后還活著,這么多年他究竟在恨什么?這么多年謀于算計、沉浮政壇又是為了什么?一切都像個笑話,毫無意義!

  明溪太子赫然咬牙,驀然有些明白了,眼里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沁出——難怪父皇會如此自信的說出“你最終都會回到我身邊”這句話,他一早就知道死穴,就是當(dāng)年在自己面前自盡身亡的母后。

  天權(quán)帝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輕輕的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淚。

  溫儀啊溫儀,你給了他最純粹的恨,讓他憤于反抗,終于調(diào)查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飛天計劃,他也的確如你所期待的那樣,竭盡全力、不顧一切的反對,但是你卻遺忘了最為重要的事情——于孩子而言,母親是無法取代的。

  許久,明溪太子鎮(zhèn)定情緒,眼里帶著狠辣的光芒,一字一頓:“母后在哪里?”

  “呵……隨我來吧!碧鞕(quán)帝后退一步,翻掌,一面小小的鏡子落在掌間,明溪太子瞳孔頓縮,一眼就看出了那不是凡間之物。

  玉面神鏡再度開啟,鏡后那個五彩斑斕的世界折射著絢爛的光澤,明溪太子一言不發(fā),他理了理衣襟,擦去臉上的淚痕,堅定不移的大步跨入。

  第一百零四章: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