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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抗?就靠那些野獸草木所化的異族人?”奚輝不屑的笑起,“在那些‘東西’眼里,只要能在一方安穩(wěn)茍活,無論是暗無天日的地下裂縫,或是深海、湖泊、河流之下都無所謂吧?強如帶著神鳥火種的靈鳳一族都不爭不搶,只求平靜,更何況,你當(dāng)真覺得東皇和曦玉沒有給自己的后人留下任何東西?”

  “那我倒是沒有刻意研究過!被脱胬蠈嵉幕卮,眨眨眼,“留了什么?”

  奚輝豎起食指輕輕放在自己唇間,神秘的道:“是征服和守護(hù)!

  “啊?”煌焰一臉懵懂的看著他,只見奚輝輕輕指了指眼睛,接道,“皇室的眼眸是日神特有的金色,那才是真正能洞察飛垣全境的東西,他們將這種力量附在晶石上,并將晶石安放在各大境內(nèi),這便是為什么帝都的那個祭星宮能監(jiān)視全境的動靜,并第一時間上報給掌權(quán)者知曉,而曦玉留下的那塊‘沉月’,蘊含著月神的守護(hù)之力,必能在陷入絕境的時候再幫他們一次!

  “哦……”煌焰似懂非懂,只是木訥的點點頭,奚輝知道他對這些不感興趣,索性也懶得跟他再解釋,“看來我得親自走一趟飛垣去和地縛靈談?wù)劻,你要是閑的沒事,就好好在這里看風(fēng)景吧。”

  “呵,我現(xiàn)在也只能在此看風(fēng)景了。”煌焰抬起頭,熱情的眼眸里閃爍著老成,咧嘴笑道,“你、我還有蓬山,既然目的各不相同,最好還是不要相互干擾才是,你覺得呢?”

  “你的意思是?”奚輝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他,對方忽然抬手指向臺階盡頭處那只閉目沉睡的黑龍龍首,“我不會阻止你利用他找到自己養(yǎng)的那只兇獸,更不會妨礙你找回身體恢復(fù)成真正的夜王,但是我要他想起來自己的過去,找回屬于戰(zhàn)神的神力,你若是自己下手太慢被我搶了先……可不要來跟我抱怨哦!

  “原來你是要跟我搶人?”奚輝不動聲色的接話,陡然間看見對方的眼睛里騰起了瘋狂和興奮,不由得心下一沉,嘆道,“看來我也得加快速度了,畢竟跟你搶人……我可沒有勝算啊!

  “告辭!被脱婀笆肿饕,身形化成橙紅的火光不知消失去了何處。

  奚輝眼里的神色正在復(fù)雜的變幻——早在決定和人類的帝王聯(lián)手之時,他就發(fā)現(xiàn)了天權(quán)帝其實是一個心機非常深沉的人,甚至試藥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單純的為了延長壽命,他在進(jìn)行一些機密的人體改造,創(chuàng)造出全新的“人”,否則蟄居在海魔倉鮫身上的水虺如何會成為藥引?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怎么可能延年益壽!

  他原本就需要天權(quán)帝協(xié)助自己,這樣才能讓有著靈鳳血統(tǒng)的鳳九卿進(jìn)入祭星宮,找到鳳姬當(dāng)年留下的海魔封印,沒想到天權(quán)帝忽然提出要求,要借用水虺試藥,也正是為了滿足人類帝王這個莫名的要求,讓原本戳手可得的靈音族意外失蹤,但他非但沒有一點歉意,反而將錯就錯,試圖以此削弱軍閣的勢力,將四大境的羽都劃分給禁軍。

  好在結(jié)局也算是因禍得福,雖然并沒有利用靈音族的特殊能力找到陣眼所在的具體位置,但是卻讓他意外發(fā)現(xiàn)了帝仲的血脈!

  這一刻夜王的眼睛忽然變得如針一樣銳利,直勾勾的盯著下方的海上孤島——這世上最不能信任的東西,就是人心,尤其是位于頂峰,帝王的心。

  第八十章:冰川之森

  黃昏臨近之時,死靈在冰川之森外圍放慢了步伐,岑歌從墜子里幻化而出,抬手遮住了刺目的夕陽。

  如此絢爛的光芒,他是許久沒有見過了。

  蕭奕白仔細(xì)觀察著四周,這一片森林里基本都是高大的雪杉樹,在樹頂位置有薄霧繚繞,白紗一般靜靜籠罩,夕陽正好是穿透這層霧在林子里彌散而開,斑斑駁駁的灑落在雪地里,四下里很安靜,冰川之森也基本沒有鳥獸生活的痕跡,就好像一片古老又神秘的土地,幾乎不會有任何活著的生命走進(jìn)去。

  “休息一會,等人來接吧!彼噶酥盖胺降目盏兀媚_在雪地里用力踩了一個圓心,然后在外圍又畫了一圈,接道,“森林正中央就是封魔座,那里有法陣守護(hù)一般人進(jìn)不去,白狼的兩只軍團(tuán)平時也是繞著封魔座的外圍巡邏,這條路是環(huán)形的,靠北的那邊叫誅邪道,靠南的則是鎮(zhèn)魔道,眼下軍閣已經(jīng)暫停了每日的例行巡邏,但是我們還得小心禁軍暗部的人!

  “暗部的人會如此深入禁地嗎?”蕭千夜認(rèn)真的看著他腳下的圖形,托腮思索,“冰川之森的中心一帶又被稱為‘無盡森林’,即使跟著羅盤走也經(jīng)常會在里面繞不出來,我曾經(jīng)乘著天征鳥仔細(xì)在它上方觀察過,整片森林是狹長的南北走向,東側(cè)靠著冰河,西側(cè)緊挨雪原,按面積來看不算太大,但是我們的將士曾在里面迷路長達(dá)一個月,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蹊蹺的很!

  “嗯,我知道!笔掁劝罪@然比他更清楚,那一次長達(dá)一個月的救援是在三年前,白狼三隊在誅邪道莫名失聯(lián),直到半夜例行日檢的時候霍滄才發(fā)現(xiàn)三隊沒有按時歸隊,他立馬就帶著一隊重新回到誅邪道,但是耳邊明明能聽到三隊的說話聲,甚至白狼在夜里的長嚎都近在眼前,然而,無論他們怎么尋找都是不見人影。

  第二天消息傳到附近的白虎和天馬軍團(tuán),他是最早一批支援白狼軍團(tuán)的人,那時候為了行動更方便,他直接孤身一人走進(jìn)了森林深處,坦白說他不是第一次走這條路,為了圖方便,他幾乎每次都是橫穿封魔座,但是只有這一次,他是真心感覺到了不對勁,身邊真的有三隊的說話聲,是焦急恐懼的將士們還在不斷的尋找出口,甚至他還能感覺到自己和他們擦腳而過的氣息,但是——就是看不見人。

  就如同傳聞里說的那樣,冰川之森是一片無盡森林,一旦深陷其中就無法輕易回到現(xiàn)實的世界。

  弟弟蕭千夜是在五天之后才趕到的,據(jù)說是被高成川刻意阻攔硬是拖了三天,但事實那三天也根本無關(guān)緊要,因為白狼三隊是在一個月后才在鎮(zhèn)魔道上意外出現(xiàn)的。

  誅邪道和鎮(zhèn)魔道實際上是一條環(huán)形的路,圍繞中心封魔座,正常情況下繞一圈也不過半天,逃脫的將士們看起來雖然很疲憊,但完全不像是一個月不飲不食的樣子,甚至幾個體格好的人還能勉強自己走動。

  再往后,他就從三隊長口中聽到了至今無法解釋的一句話——三隊長說,他們被困誅邪道已經(jīng)七天了,只能靠著隨身攜帶的一點點干糧和雪地里的冰水度日。

  沒錯,他們分明在外面找了整整一個月,三隊長口中卻僅僅只過去了七天。

  這樣的其實情況并不多見,大多數(shù)時候巡邏的分隊只會在里面迷路幾個時辰而已,只是這種事情既無法預(yù)測也無法防備,軍械處也想過很多辦法改進(jìn)羅盤,但都是沒用什么太大的作用。

  能讓羅盤失效的東西無非只有一種……蕭奕白默默看了一眼弟弟,發(fā)現(xiàn)他也抬起了眼睛望向自己,兩兄弟心有靈犀的點了點頭。

  “封魔座,封的是哪一個魔?”瞥見兩人異樣的神色,云瀟敏銳的追問,只見眼前的三人同時露出了迷惘的表情,不約而同的搖搖頭,蕭奕白解釋道:“飛垣上的魔物其實遠(yuǎn)遠(yuǎn)不止三魔,只不過三魔都曾是夜王座下,又曾在飛垣上引發(fā)過巨大的遭難,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盤踞一方的魔物,比如你見過的,魑魅之山樹海那只藤妖,魔物性情各異不好揣摩,但是能直接封在封魔座的,多半來頭不小。”

  “連你們也不知道的魔物?”云瀟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岑歌晃到她身邊,還是那般溫柔的笑了笑,“封魔座只有歷代圣盲族的長老知曉秘密,圣盲族就住下森林下面!

  “他們也住在地下城里?”

  “地下城?”岑歌想了想剛才那個被蕭奕白直接拆成廢墟的仙蟒族遺址,連連擺手,“不不不,仙蟒族是自己遷走之后,城鎮(zhèn)被常年的風(fēng)雪掩埋才變成了那樣的地下城,圣盲族不一樣,他們原本就是居住在地下裂縫里,而且圣盲族天生目盲也不需要光,一直都非常固執(zhí)的守著祖訓(xùn),也就是守護(hù)封魔座!

  云瀟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岑歌接著說道:“也沒什么好驚訝的,飛垣的地基原本就是破碎的,地下有很多巨大的裂縫,為了躲避人類的破壞,越來越多的異族選擇住進(jìn)了地下,相對比起來,除了陰冷潮濕見不到陽光,倒也沒什么不好的,總比每天擔(dān)心受怕遭人歧視虐待強一些,你說是不是,軍閣主?”

  他忽然將話題轉(zhuǎn)向蕭千夜,樂呵呵的觀察他的反應(yīng),對方只是冷眼掃了一下,一言不發(fā)的別過頭去。

  “要保密哦!”岑歌一下子飄到蕭千夜跟前,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帝都應(yīng)該還不知道吧?地下裂縫的入口都會選擇在禁地深處,為的就是防止被祭星宮和司星臺發(fā)覺,你可不能透露出去哦……”

  “說出去對我沒好處,我又不是傻子。”蕭千夜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岑歌這才滿意的走開轉(zhuǎn)向蕭奕白,不耐煩的問道,“來接應(yīng)你的人呢?馬上就要天黑了,我們從這里走到裂縫的入口少說也還得要兩三個時辰,是繼續(xù)等,還是我們自己去?”

  “聯(lián)系不上!笔掁劝谉o奈的擺擺手,掌心的光鏡明明滅滅一直沒有回復(fù),他想到那個人就頭疼的厲害,指了指森林深處,建議道,“稍微往里面走一走吧,森林外圍太明顯了,萬一遭遇禁軍暗部就麻煩了!

  “走誅邪道吧!笔捛б鼓站o了劍靈,眼神也變得更加嚴(yán)謹(jǐn)起來,“白狼三隊在誅邪道出事之后,后來那條路就被軍械處特意的修整了一下,雖然也沒起什么大作用,但是要平坦許多,會好走些!

  “嗯,也好!笔掁劝姿餍灾苯悠䴗缌斯忡R,岑歌也回到了墜子里,死靈繼續(xù)抱著云瀟緊跟著兩人的腳步,周圍的光線在一點點消失,風(fēng)聲也如詭異的嗚咽聽的人毛骨悚然。

  對他們兩人而言,這條路其實也并不算很陌生,只是每次走都會有截然不同的感覺。

  “放、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云瀟緊張的喊了一聲,明明害怕的不行,還是硬裝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拉住了蕭千夜的衣袖,“我的骨頭已經(jīng)用霜天雪粘著了,讓我自己走跟著你們好不好?”

  “你怕鬼?”蕭奕白眉峰一皺,不可置信的道,“你連冰尸都能砍死,居然會怕鬼?”

  “不是鬼!我不是怕鬼!”云瀟頓時臉色一紅,趕忙為自己辯解,“森林里的……不是鬼,我能感覺到一些,但是很模糊,也分辨不出來到底是什么!

  蕭千夜遲疑的想了一會,或許是受到體內(nèi)靈鳳之息的影響,云瀟從小就更為敏銳,如果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能讓她感覺到不適,那封魔座的那只魔物必然不是普通來頭!

  難道真的是三魔之一的魘魔?

  在飛垣的古老歷史里,倉鮫曾多次作亂四海,地縛靈則時常襲擊陽川,而魘魔確實是頻繁在東冥和伽羅活躍,但是煌焰和舒少白都曾經(jīng)說過,魘之心受困戰(zhàn)神之刃古塵被封印在了禁閉之谷,既然如此,封魔座中的那只魔物怎么可能也是魘魔?

  他心下一沉,眼神變得冷漠而犀利——地縛靈能分成十只靈體,魘魔會不會也不止一個?

  “來,我來!彪S后,蕭千夜伸出雙手從死靈手里接過云瀟,他并沒有放下她,而是直接抱著往前走,死靈沒有得到主人的命令無法散去,只能木偶一樣機械的跟在后面。

  “咦……”墜子里的岑歌暗中看著這一切,竟還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

  這可真不像當(dāng)年那個把自己逼入絕境的軍閣主蕭千夜,他曾用白教的禁術(shù)“骨咒”、“血咒”將蕭千夜困在登仙道和神農(nóng)田之間的空地里長達(dá)半日,在死侍無休無止的無腦襲擊下,他依然沒有受傷,瀝空的劍氣如同一張精密的網(wǎng),他能在體力透支到極限的情況下,準(zhǔn)確無誤的計算出死侍的進(jìn)攻方位,并且以更快的速度予以回?fù)艉头佬l(wèi),那樣精湛的劍術(shù),相比師父有過之無不及!

  那也是岑歌第一次真正見識到來自昆侖的無上劍法,師父的劍是用來救濟蒼生的,師父出手永遠(yuǎn)都是那般溫柔,但是同樣的東西到了蕭千夜手上,就完全變了個樣子,變得那般犀利狠辣!

  而現(xiàn)在那個狠辣無情的人竟然會如此深情的抱著一個女人?

  “這可不好啊……”岑歌默默嘆氣,莫名奇妙的搖頭苦笑——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在飛垣這種地方,這可是比他不懂術(shù)法、不會用毒更為致命的東西!

  第八十一章:無盡森林

  黑夜吞噬了天邊最后一絲亮色,像鋪開了一張無邊的網(wǎng),林子里慢慢的刮起一陣風(fēng),嗚嗚咽咽的,濃霧是從腳下的雪地里煙霧一樣的飄散,連空氣中也彌漫著古森林特有的味道。

  “霧比往常要濃一些呢!笔掁劝鬃咴谧钋懊,伸手摸了摸雪杉樹,提高了警惕,“樹干是濕的,這種溫度下竟然會有水珠,還沒有凍結(jié)成冰,總不會是才過雨吧?”

  “下雨?”蕭千夜掃了一眼地面,不像是下過雨的痕跡,再歪頭看著雪杉樹,果然潮濕的樹干上還有水滴在往下滾落,就在此時,天際一道慘白的閃電照亮了樹林,轉(zhuǎn)瞬眼前又陷入漆黑,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再看眼前的誅邪道,點點鬼火從樹林深處晃晃蕩蕩的飄出。

  “我去看看!笔掁劝拙o跟著這些奇怪的紫色鬼火上去檢查,沒走幾步忽然身邊吹出一陣細(xì)風(fēng),風(fēng)中帶著莫名的笑意讓人毛骨悚然,他的眼睛瞬間凝定,小心的沖弟弟招手,蕭千夜屏住呼吸小聲的走上去,只見樹林的更深處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他被大群的鬼火包圍在中間,但是身上散發(fā)著冰火雙色的耀眼靈光,讓鬼火根本不敢近身。

  “這個人……”蕭千夜赫然脫口,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那人鎮(zhèn)定自若的笑著,沒有帶武器,赤手空拳做出了一個抓緊的手勢,然后像把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用力的摔在了樹上!

  雪杉樹劇烈的搖晃,樹頂?shù)姆e雪轟然砸下,看不見的魔物發(fā)出風(fēng)一般的聲響,似乎是在四處逃竄。

  “帝仲!?”蕭千夜腦子里一片混亂,怎么回事,他怎么會在這里?他不是早就已經(jīng)被兇獸吞噬了嗎?為什么、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冰川之森的深處?

  他一邊這么想著,腳步已近不由自主的往前方走去,蕭奕白一把把他拉了回來,緊張的提醒:“別過去,那不是真人,是森林的幻象!

  “是森林的記憶吧!痹茷t低聲矯正了他的說詞,也是拉住了蕭千夜的衣袖不讓他繼續(xù)走,眼前詭異的廝殺還在持續(xù),一直有看不見的東西被砸在樹上,魔物終于在戰(zhàn)神之力的逼迫下逐漸化形,它像個奇怪的布袋子,中空,紫色的鬼火正是從中間源源不斷的涌出,帝仲毫無懼色,他在幾顆高大的雪杉樹之間來回跳躍,一邊躲避魔物毫無目的的進(jìn)攻,一邊用手指繼續(xù)勾畫誅魔的法陣。

  果然在樹和樹之間連起來金色的光線,像一張蛛網(wǎng)等待獵物上鉤。

  “真的是魘魔!”蕭奕白低呼一聲,雖然自己并未和魘魔交過手,但是魔物的氣息是不會變的,眼前這種紫色鬼火的氣味和魘之心上的一模一樣!

  帝仲站在法陣的中央,以他為圓心,金色的光芒瞬間照亮了黑夜,魘魔被靈力刺激,扭曲成一團(tuán),它瘋狂的撞擊周圍古樹,就在此時,帝仲赫然出手一把就掐住了魔物的身軀。

  蕭千夜瞳孔頓時放大,緊跟著踏上一步——那只手上出現(xiàn)了尖銳的利爪,皮膚被鱗片和白毛覆蓋!

  那是兇獸的手!他豁然抬頭,再看帝仲,果然他的背上長出了一對骨翼,額頭上伸出兩只黑金犄角!他高高的跳起來,手下卻燃燒著來自戰(zhàn)神的神力,像一團(tuán)金色的火焰席卷魔物全身!

  魘魔在低聲哀嚎,那樣的聲音似乎可以奪人心智,隨后,一股更加詭異的力量從鬼火中逃竄,帝仲停住了手頭的動作略一思忖,他松開了魔物的身體,轉(zhuǎn)瞬扇動羽翼往空中飛去。

  鬼火還未來得及逃出森林就被他一腳從天上踢了下來,正巧落在誅魔法陣的中央,就在此時,逃脫的身體再度消失在視野里,帝仲默默閉眼,感知著周圍的一切,雖然沒有攜帶古塵,但是掌下的靈光凝聚成了劍的狀態(tài),抬手一揮!左側(cè)大片的雪杉樹被攔腰砍斷,橫七豎八的砸了下來,他還想繼續(xù)追上去,忽然耳邊傳來一聲輕輕的呻吟,幾人沖著聲音的來源望了過去,只見一個白衣女子被壓在了樹干下動彈不得。

  他終于停下了繼續(xù)追殺魔物的腳步,骨翼和犄角從身上脫落,恢復(fù)到了正常的人形。

  他按住自己的額頭,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救被壓住的女人,而是露出了些許遲疑和不解,隨后輕輕一抬就將那女子從樹下拖了出來。

  驚魂未定的女人茫然的抬頭,那是個盲人,她下意識的抓住了帝仲的衣袖,緊張的開口:“你是什么人?這附近經(jīng)常有魘魔出沒,你要小心啊!

  “哦。”帝仲迷茫的開口,看著那只緊抓著自己不放的手,竟然是不知所措的一動不動。

  蕭千夜緊盯著他的表情,額上的冷汗一點點流下——不,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他夢里的戰(zhàn)神帝仲,而是取代了他的那只兇獸窮奇!

  他在學(xué)著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像模像樣的把受傷的女人扶起來,用人類的口吻說著話:“魘魔的一部分被我抓住了,剩下的一部分逃走了,三體必須合一才能真正的殺死它,現(xiàn)在你們得想想辦法先把這一部分困住!

  “被你抓住了?”女人詫異的開口,幾乎不想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是說……魘魔的一部分被你抓住了?”

  “嗯!备F奇乖巧的點頭,想了許久,忽然自言自語的道,“如果大人還在的話,這種時候是應(yīng)該先去追殺逃走的魔物呢?還是應(yīng)該先送這個受傷的女人回去呢?”

  “魔物很危險,你別去了!迸艘哺緵]有意識到他是誰,一把拽住他的手,熱情的道,“你該不會是在森林里迷了路吧?這片森林叫冰川之森,是飛垣的七禁地之一哦,這些雪杉樹活了千百年都有靈性了,正是它們告訴我有人在林子深處遭遇了魘魔,我順著樹鳴聲找過來,沒想到?jīng)]救上你,還被你給救了,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女人撓了撓頭,憨笑了一下,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拖著他就往自己的村寨走去,邊走邊道:“我是圣盲族的,天生目盲看不見,但是心里明亮的很,你不是壞人,來我們村里做做客吧。”

  “這些雪杉樹也會說話嗎?”窮奇跟著她,不經(jīng)意的摸了摸樹干,忽然眼眸一垂,對著陰森森的古樹林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不知在和誰說話,“那你們……要保密哦!

  “保密?你有什么秘密?”女人聽見了他的話,好奇的轉(zhuǎn)過臉,雖然眼睛看不見,依然露出了滿臉的期待,兇獸淡淡微笑,像帝仲一般溫柔的開口:“不告訴你!

  就在此時,森林里赫然卷起一陣狂風(fēng),雪杉樹齊齊搖晃,仿佛真的是在回應(yīng)他。

  云瀟驀然顫了一下,伸手貼住雪杉樹像是要確認(rèn)什么,古老的樹木在她指尖的觸摸下,靈鳳之息赫然燃起照亮了周邊。

  眼前的幻象也就是在這一刻忽然消失,魘魔、帝仲、圣盲族的女人都不見了蹤影。

  “那個人……就是上天界傳說里的戰(zhàn)神帝仲?”蕭奕白轉(zhuǎn)向弟弟,有些不可置信,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幻象里的男人根本就沒有一點戰(zhàn)神的樣子!

  “是他,也不是他!笔捛б篃o奈的回話,苦笑卻是忍不住的從唇角溢出,“剛才那個男人應(yīng)該就是我們的先祖,那只吞噬了戰(zhàn)神帝仲的兇獸窮奇,他沒有帶著古塵,多半是因為古塵被他插在魘之心上留在了東冥,然后一路追殺魘魔到了冰川之森,如果剛才不是為了救那個圣盲族的女人,恐怕魘魔那個時候就得死在他手上了!

  蕭奕白一震,脫口:“你是說魘魔應(yīng)該是有幾部分組成的?除了東冥的魘之心,封魔座里的也是它的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被逃脫了!

  “圣盲族守著祖訓(xùn)一直守護(hù)著封魔座,肯定也是他的命令吧?”蕭千夜終于想明白了一切,此時眼前的道路霧氣已然散開,鬼火也被靈鳳之息灼燒迅速散去,他再度看了一眼雪杉樹的樹干,冷哼道,“你看樹干上面根本沒有水滴,也根本就沒有下過雨,是我們被拖入了森林的記憶里!

  “嗯,是雪杉樹想要告訴我們這些事情呢。”云瀟接過話,骨子里特殊的血統(tǒng)似乎能隱約感覺到樹木的聲音,又道,“一定是它們感覺到了同樣的氣息,故意顯露給我們看的!

  “我也不是第一次走這條路了。”蕭千夜盯著古樹,像是責(zé)備,“想告訴我就該早一些!

  風(fēng)再度卷起,吹得幾人站立不穩(wěn)扶住了樹木,從誅邪道的對面從容的走過來一個人,他提著一盞紙燈,老遠(yuǎn)就沖蕭奕白揮了揮手。

  “總算來了。”蕭奕白才松了口氣,忽然感覺懷里的墜子猛然一顫,岑歌是從墜子飛身沖出,直接竄到了那人面前!

  “是你!”兩人幾乎同時脫口,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不等蕭奕白反應(yīng)過來,岑歌掌下帶起一串勁風(fēng)毫不留情的攻擊對方,只見對方輕巧的挪動身形,似乎并不想還手,兩人一言不合就在冰川之森動起手來!

  “喂!都住手!”蕭奕白明顯不了解這兩人到底有什么過往,他縱身掠入其中,一手?jǐn)r住岑歌,一手擋下赤晴,掌下同時用力擊退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