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絕色面前,所有男人都會不免覺得自己輸了一頭,即便是矜傲的宋大公子也不例外。
所以他心中怒氣更勝,說出口的話絲毫都不留情面了。
“顧側(cè)君,你剛開葷便接連兩日留殿下宿在你的院中,怎么?食髓知了味,便將以前學的世家禮儀全丟到腦后去了嗎?!”
顧瑾言聽宋辭安話里話外諷刺他眼皮子淺,剛嘗到女人腥就死扒在女人身上連續(xù)兩天,不合禮儀,不知廉恥,心中有氣,忍不住嘟囔道:“殿下戀著我,連著兩日找我,我能有什么辦法……”
顧瑾言不算小聲的嘟囔讓宋辭安聽了個清清楚楚,他心頭火氣登時勃然而出,他使力將手中茶盞猛地摔在了桌上,大聲怒喝:“你們顧家就是這么教養(yǎng)子弟的?教出你這個恣意媚主、言語無狀的無恥小子?!”
“好好好,既然你在顧家沒學好該有的禮儀,那就在這里重新學!修竹!給他拿紙筆桌子來,就讓他在這里抄錄男德篇直到我說停為止!!”
訓完,宋辭安一甩袖子就出去了,修竹則帶著正君院里的奴仆,將早已備好的一套都給顧瑾言擺好了,只等著他開始抄那勞什子男德篇。
宋辭安是這東宮的男主子,顧瑾言的側(cè)君之位只能保他不被宋辭安隨意打殺了,卻無權對抗宋辭安的命令,所以他只能乖乖聽話,沒完沒了的開始默錄那已經(jīng)背得滾瓜爛熟的男德篇。
宋辭安這么弄一是為了給顧瑾言一個下馬威,讓他認清自己側(cè)君的位置,二是將顧瑾言以懲罰為名留在他的院里,這樣高鳳宜就不好意思連著三天都去找顧瑾言了。
而高鳳宜在外邊忙了一天回到自己寢殿后,聽了蕭夜的報告笑了笑,也沒說什么,收拾收拾就睡下了。
她沒有去解救顧瑾言,她知道宋辭安是有分寸的人,而且顧瑾言那毛躁性子,宋辭安能幫她磨磨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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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顧瑾言抄到半夜,宋辭安見高鳳宜回宮后一直都沒有上門要人便放他回去了,兩人都帶著氣翻了好久的身才睡著了,結果一早上就聽見殿下派人來叫他們。
兩人不知道對方也被殿下叫去了,來的路上,一個想,這是將他叫去為她那顧美人討個說法嗎?一個想,殿下是不是憐惜我被罰寫男德篇到半夜,要好好安慰我再……那什么一番?
一個心有隱憂、步履沉重,一個想得大鼻涕都快冒泡了,直到在太女殿門口兩人碰上了。
難道……殿下想玩三人行?
這是兩個男人同時間的想法。
然后兩人的想法又向完全不同的方向而去。
一個想,殿下竟然叫我與顧側(cè)君…果然那日說的全是忽悠自己的謊話,還說什么鐘情于他,這才過了幾日,就完全不顧他的尊嚴,對待他就像對待侍奴玩物一樣,竟然讓他和這個家伙一起伺候她!
一個則想,這個傲慢的家伙昨天剛處罰了我,今天就要和他共處一床實在是尷尬,而且他是老大,說不得一會肯定是他先,嘖!
只是兩人各懷心事的走進來,卻沒有被帶到寢殿,而是被帶去了書房。
“辭安、瑾言,你們來了,坐坐!
高鳳宜見兩人表情古怪的走了進來,便對著他們點點頭,指著她書房里多出的兩個小桌子讓他們坐。
顧瑾言在高鳳宜的左手邊、宋辭安在右手邊都坐下后,高鳳宜指著他們桌子上的一大摞奏折說:“這些折子我讓人謄寫了同樣的兩份,你們先批著,一會咱們商討一下這些折子最后該怎么處理。
對于兩人昨天的掐架,高鳳宜想說,還有精力宮斗,那都是閑的,既然這么閑,就都來給我賣命吧!資本家的無情小皮鞭抽起來,走你!
于是,原本屬于高鳳宜一人的苦瓜臉變成了三個,因為她讓他們看的折子都是她左思右想之下還是不好決斷的,每一個都得兩人絞盡腦汁一番才能寫上處理意見。
一時間高鳳宜的書房靜極了,只有翻閱折子的沙沙聲。高鳳宜對眼前這種宛如地獄高三的工作環(huán)境很是滿意,于是她也開始拿出新的折子批閱起來。
批了一段時間,高鳳宜放下手中的折子,抬起頭對冥思苦想的兩人問道:“忻州新開辟的那片土地,你們有什么想法可以各自說說,瑾言,你先說!
顧瑾言為了表現(xiàn),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高鳳宜認真聽完,想了想并不做評論,而是轉(zhuǎn)頭問宋辭安:“辭安你認為呢?”
宋辭安的意見自然更符合高鳳宜心中的想法,而且他反應極快,說的時候還把顧瑾言的一些新奇想法整理到他的意見中,聽得高鳳宜頻頻點頭,而顧瑾言則氣得瞪他:這人怎么這么無恥,竟然當面打小抄!
宋辭安則回他一個蔑視的眼神,好像在說:就抄你了怎么的?不服你咬我?
兩人眼神在半空中交匯,打得電光四射、噼里啪啦,高鳳宜則根本無視兩人水火不容的狀態(tài),把兩人的意見綜合了一下,又添上一些自己的想法,這才合上了寫得滿滿當當?shù)恼圩訑R到一邊。
處理了一個難搞的折子,她心想果然將兩人拖來幫她很有用,于是她心情很好的笑瞇瞇夸道:“不愧是學富五車的宋大公子,提出的意見全面又周到,瑾言的一些意見也獨樹一幟,很有參考價值。那咱們看看下一個潼河口的堤壩工程……”
把兩人都花式表揚了一番,連口氣都沒讓人喘,高鳳宜就揮舞著小皮鞭,將兩人趕去處理下一個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