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能力是一回事,是否參與又是另一回事!更重要的是,長社之戰(zhàn)和潁川之戰(zhàn),打出了飛蟬軍的威名,朝廷十之八九會勒令飛蟬軍北上,起到個表率和旗幟作用,至少也能鼓勵軍心!”
“到時再說吧!不只是我軍,即便是本宮,若不追殺,吾心不安!”
貂蟬干脆有些“賴皮”應(yīng)道,又咬牙切齒般接道:“此仇不報非……妄為人!”
“行!既然巾幗侯執(zhí)意,那就去做吧!本座預(yù)祝巾幗侯,旗開得勝,再創(chuàng)輝煌!”
其他人還想再說,曹操擺手阻止眾人,爽快應(yīng)道。
這不只是貂蟬請示和魏帝首肯的原因。
飛蟬殘軍一離開,鎮(zhèn)守潁川殘城的重任,就要壓在虎豹騎身上了!
不過,曹操是魏帝,倒是不怕會被朝廷綁在潁川府這破船上,那也太離譜了,如今風(fēng)雨飄搖的朝廷,也不敢這么做!
既然如此,曹操也不介意賣巾幗侯貂蟬,乃至飛蟬軍一個人情,不管貂蟬到底是因為什么,如此急迫地要連夜追殺!
按照曹操的思維,貂蟬的執(zhí)意,十之八九還是怕被朝廷綁在潁川府,錯過了目前大撈功勛的絕世良機!
這人情可就大了!
……
潁川府城,飛蟬軍,原城主府廢墟中。
在貂蟬前往向魏帝曹操請示時,飛蟬殘軍也在收拾行囊,并通告全軍,連夜追殺南撤黃巾殘軍。
“什么?我軍要連夜南下追殺?”
得知軍令時,荀氏四杰及諸多潁川遺民,頓時大驚失色,荀悅更是明言反對。
如今潁川府確實是毀了。但是,這正是他們的極佳機會。
可想而知,朝廷會遷徙人口補充潁川府,如今黃巾肆虐,遍地流民、難民,倒也不怕沒人。
到時候,他們這些“潁川英雄”,便是飛黃騰達,光宗耀祖之際,至少也能趁機崛起。
沒想到飛蟬軍會忽然決定追殺!
如今連朝廷封賞還沒下來呢!
死守潁川府城的軍功,已經(jīng)夠大了,那么拼命干嘛呢?
荀彧暗自沉思間,看荀悅反應(yīng)這么大,不由委婉提醒道:“這是軍令,難道仲豫(荀悅的字)想違抗?”
這是軍令!
不是商議,哪有他們反對的余地?
荀衍若有所思插言道:“如今賊寇遍地,遍地功勛!看來……府主大人是怕被朝廷綁在潁川!”
“府主大人是傻……是想歪了吧!正因為潁川已毀,百廢待興。如果我們留下來,就更容易掌控,機遇難得。
荀悅頗為不屑地搖頭反駁道,又接道:“女人啊……”
再多的評價,荀悅也不敢多說了!
“我們走不走?”荀彧不想多評價,而是坦言問道。
在夜帝何曼施展“暗夜天怒”之際,四大家族之一的荀氏,就以自己的方式,避開了這場大劫,傷亡不小,損失很大。但是,終究是保住了荀氏大半精英和資本,特別是本族弟子!
如今荀氏看似消失,實則不然,依舊和荀氏四杰保持著密切關(guān)系。
荀悅身為荀氏少族長,自然權(quán)力不!
荀悅皺眉應(yīng)道:“族內(nèi)尚未回應(yīng)……”
荀衍和荀諶一陣遲疑,一時不知怎么選擇!
“不管族內(nèi)怎么決定,我還是決定隨軍南下了!”
荀彧想了想,干脆挑明說道。又補充道:“我們已經(jīng)打上了巾幗侯和飛蟬軍的標簽,我也喜歡飛蟬軍,已經(jīng)決定追隨了!”
“以堂弟的心機,早得重視和賞識,自然決定追隨了!難道想叛族?”荀悅臉色一沉,臉露冷笑嘲諷道。
荀氏四杰,荀彧最受飛蟬軍重視,這點很多人看出來了,更別說其他三杰了!
“別忘了!我等離族前,族內(nèi)明言,完全歸屬于‘主公(指貂蟬)’!巾幗侯依舊是潁川府主,族內(nèi)不一定會阻止我等離開!魏帝狼子野心,又親信同族,我等就算接受招攬,也不一定比效忠隨巾幗侯好……”
荀彧眉頭大皺,頗為惱怒又硬忍著提醒道。頓了下,看荀悅冷笑不斷,荀彧迅速接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
話落,也不理會三杰,便獨自轉(zhuǎn)身離開……
這段時間來,荀氏四杰一直在勾心斗角,卻基本是在各自表現(xiàn)上,表面還是頗為融洽,畢竟是同族兄弟。
這是荀氏四杰,在明面上的第一次爭議、爭吵,乃至內(nèi)訌、分裂!
十常侍之亂
第1091章 十常侍序幕
明月中升,夜風(fēng)徐徐。
明亮皓月也照不亮血腥濃溢的潁川府,清新夜風(fēng)也吹不起血腥刺鼻的氣息。
貂蟬、武信和飛蟬軍,匯聚在潁川府城南城門。
除了荀氏三杰和本就不屬于飛蟬軍的羅士信及其千余部下,并未到場外,其余基本到場,包括輕重傷的傷員。
還有“囚犯”弓皇程遠志及多位黃巾神將、黃巾俘虜?shù),總?shù)約為五萬人,已經(jīng)是飛蟬軍的全部!
“看來……其余三杰是不會來了?”
等待片刻,貂蟬凝眉看向荀彧問道,也是說給眾人聽。
此次飛蟬軍令,只是通知即將南下追殺,愿意跟隨離開之人,到南城門集結(jié),并未強求或一個個去邀請、確認等!
有“永恒之血”在,飛蟬軍幾乎人人到場,連缺胳膊少腿的重傷之人,也讓人抬著到場了!
獨孤伽羅似笑非笑地語氣平靜說道:“那就讓他們暫時留下吧,總會有再見之日!”
荀氏四杰屬于文職,直到最后死戰(zhàn),才參與戰(zhàn)局,之前一直沒有,所以之前激戰(zhàn)時,“永恒之血”并未喝到。
后來,武信被困,“永恒之血”不足,在獨孤伽羅示意下,“血酒”再次稀釋,半哄騙半強制性地要求眾人喝下。
荀氏四杰修為境界都不弱,又擅長精神領(lǐng)域,抵抗力較強,喝得又少,所以暫時影響不大,還能自主。但是,獨孤伽羅相信,早晚會潛移默化地偏向飛蟬軍,或者說武信,這是“父子血脈”的玄妙之處。
至于羅士信,好不容易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再沒被拆穿前,武信自然不會帶走。
反正武信短時間內(nèi)也沒打算造反,并不會做“叛國”之事,羅士信應(yīng)該沒危險。
貂蟬暗嘆了聲,頗為遺憾應(yīng)道:“嗯!那就啟程吧!可惜了……”
話落,頗為感激、恭敬又不失客氣地看向前來相送的魏帝曹操,施禮告辭。
曹操也算“禮賢下士”了。
此次飛蟬軍離開,曹操特意帶上了四大戰(zhàn)王、諸多親信愛將等,率著萬余虎豹騎前來相送,這也是份人情和情義。
別以為這是小事,其中卻暗藏了很多作用,曹操本身也頂著一點壓力、一絲風(fēng)險。
當(dāng)然,好處也很多……
曹操微笑看向明顯殘軍敗將的飛蟬軍,若有深意點頭應(yīng)道:“本座預(yù)祝巾幗侯,一路順風(fēng),馬到功成,心想事成!”
頓了下,又眼神炙熱看向貂蟬、獨孤伽羅、黃許等“名將”,鄭重叮囑道:
“無論如何,大魏的大門,永遠向巾幗侯及諸位兄弟姐妹、飛蟬軍等敞開,本座隨時恭迎,凡事必會盡力相助!”
“謝謝!”
貂蟬等人明白曹操的意思,紛紛稱謝了番,便告辭離開。
五萬大軍,連綿數(shù)十里之遙,頂著夜色,逐漸消失在昏暗天際……
“就這軍隊,還是雜牌軍,還想追殺黃巾軍?就算黃巾軍是喪家之犬,也不是如今的飛蟬軍所能應(yīng)付吧……”
看著飛蟬軍離去,曹洪忍不住搖頭叱道。
此時的飛蟬軍,丟盔棄甲,大半帶傷,還有數(shù)千被抬著或背著的重傷員,怎么看,怎么慘不忍睹。
這完全是逃難吧?
哪里像是要追殺敵軍的樣子?
白地戰(zhàn)王夏侯淵卻是頗為佩服反駁道:“不!這恰恰是巾幗侯的最佳選擇,能如此果斷,確實是巾幗不讓須眉!”
“難道……傳言是真的?”曹洪皺眉問道,又看向曹操。
在場都是自己人,曹操點頭應(yīng)道:“嗯!王子師(王允)確實是個難得人才,可惜了……”
曹洪咧嘴啐道:“他還是帝父提拔,才有如今的地位!腳步尚未站穩(wěn),就敢反噬了?實非良策!”
“清流……呵呵……”
曹操語帶嘲諷啐道,頓了下,遺憾萬分且念念不舍看著遠去的大片黑影,接道:“只是可惜了巾幗侯及飛蟬軍,若是多給本座點時間,還是有很大希望招攬啊……”
魏帝曹操倒是對自己的領(lǐng)袖魅力很有信心。
當(dāng)然,也包括魏帝的身份和大魏的資源財富等。
以曹操的勢力,已經(jīng)得知密報,翅膀還沒長硬的王允,竟然因為擊潰黃巾軍,得到大量“十常侍”和黃巾軍勾結(jié)的證據(jù),想要舉報和彈劾“十常侍”,還想聯(lián)合大批清流一起……
在曹操此等梟雄眼中,這完全是作死的節(jié)奏!
不說王允本就是“十常侍”提拔,那些所謂證據(jù),也只是“十常侍”橫征暴斂、巧取豪奪等的證據(jù)。
真正有勾結(jié)的封谞等常侍,早就伏誅,還是帝父帝母領(lǐng)頭所殺。
到時,張讓趙忠等完全可以一推二四五,頂多算私心作祟,能把他們怎么樣?
可以肯定的是……
繼“黃巾風(fēng)暴”之后,又該輪到“十常侍之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