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半天,半個時辰都關(guān)系極大!
再則,連獨孤伽羅也自認只能堅持到明日午時,這可是樂觀估計啊!
“公子請看……”
武信凝眉尋思時,獨孤伽羅主動說道,并把“窺天鏡”內(nèi)的場景,映射出來。
此時,“五行生滅大陣”之外,已經(jīng)圍滿了黃巾軍,密密麻麻,狀若遮天烏云般層層藹藹,除了西方,其他三方是重重疊疊地完全圍死,不留任何空隙。
更重要的是,在密密麻麻的黃巾軍陣中,東南北三方,各有一座高達百米的塔狀法壇,此時正有不少頭綁黃巾,身披黃色法袍的黃巾精英,正不停涌上法壇,狀若螞蟻群攀附。
以目前看,黃巾軍的三方圍攻,時間也差不多了!
獨孤伽羅也沒多吊胃口,邊變幻“窺天鏡”窺測方位,邊迅速主動解釋道:
“所料不差,黃巾軍是想以陣對陣,甚至不排除太平夜帝,再來次太平禁術(shù)……”
“以陣對陣?!”武信點了點頭呢喃著。
陣法的作用,主在凝聚眾人之力。
飛蟬軍的“五行生滅大陣”,更是如此。但是,如果妄想著想憑借陣法硬擋,那肯定行不通,堅持不了就會被蠻力轟破。
比如潁川府城的“護城大陣”,飛蟬軍連動用都沒,因為“暗夜天怒”后,整個潁川府城,僅剩城主府這數(shù)十萬人,分散到四方城墻都不夠,拿什么去抵擋反擊?
還不如省些靈石和有生之力,做最后的掙扎!
心思劇轉(zhuǎn)間,武信鄭重問道:“如果毀掉法壇,我方能否堅持到明晚?”
“呃……”
包括獨孤伽羅、許褚等人在內(nèi),眾人齊齊一怔。
之前眾人不是沒想過這方法,只是瞬間就排除了,那根本行不通!
獨孤伽羅頗為無語地看著武信,提醒道:“公子,排除天王張曼成、地王波才和人王趙弘,如今夜帝、力皇和弓皇,正以三才方位,隱匿半空圍住我方……”
說話間,還怕武信不信,又控制“窺天鏡”把隱匿半空的一帝二皇,映射出來。
這就是“窺天鏡”和獨孤伽羅的玄妙之處了。
便是一帝二皇如此合體境大能,竟然也沒察覺到在被窺視。
武信欲言又止,干脆執(zhí)拗問道:“你就說行不行吧!”
獨孤伽羅揣摩了下,有些底氣不足地遲疑應(yīng)道:“死戰(zhàn)到底的話……差不多吧……”
所謂死戰(zhàn)到底,就是所有人覆滅,也不撤離,只是獨孤伽羅并未明說,有些人能理解,有些人不理解,還以為真有希望了!
“那行!”
武信豁出去般咬牙應(yīng)道,轉(zhuǎn)頭看向黃月英問道:“月英能否同時控制三座巨傀,分擊三方敵軍,然后引爆呢?”
“啊?”黃月英神情一僵,嘴巴大張。
黃月英身為目前來說,普天之下唯一能賦予傀儡靈性的逆天傀儡宗師,自然對傀儡有非同一般的感情。
當時黃月英身在黃府時,舅舅不疼,姥姥不愛,連親生母親也不喜歡,不聞不問,全是那些通靈傀儡陪著她,說是親人玩伴,一點不為過。
之前引爆數(shù)十具黃巾傀儡,已經(jīng)是黃月英無奈之下的不得不為。
如今武信要她引爆三具巨傀?
之前損失一具鐵象巨傀,就讓黃月英心疼萬分了,這可是她有生以來最得意的作品!
“辦得到嗎?”此時的武信,也沒多想,再次問道。
黃月英神情微變,頗為勉強應(yīng)道:“可……可以吧!”
“那就好!月英對傀儡的制造和駕馭的造詣,絕對天下無雙!”
武信大喜應(yīng)道,隨口贊了下黃月英。便直接看向許褚說道:
“敵軍發(fā)起進攻后,月英控制三具巨傀殺出,制造混亂,吸引注意。仲康兄和我一起殺出去,突襲敵軍法壇,能毀掉幾座算幾座!”
“公子……”
眾人大驚,獨孤伽羅、陰妃等人更是臉色大變,連忙喊道。
不待眾人多說,武信擺手打斷道:“就此決定,除非你們有更好的辦法!”
眾人欲言又止,暗嘆沉默。
“公子!不值得,真的不值得!若是公子有三長兩短,潁川府,乃至大漢天朝的生死存亡……關(guān)我何事?”
獨孤伽羅卻是神情堅定,頗為固執(zhí)地沉聲提醒道。頓了下,沒理會臉色大變,神情各異的眾人,又搖頭接道:
“我們想走,誰也留不住,估計黃巾大能也不會阻攔!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在場眾人,只有陰妃、羅士信和懵懵懂懂的彼岸花,能聽出獨孤伽羅的意思。
他們本就不屬于這里,本就不屬于大漢天朝,而且是打著竊取天朝之心而來,有必要那么賣命嗎?!
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武信,乃至獨孤伽羅、羅士信、陰妃等,本就是一方諸侯,甚至是一方帝皇,卻也擺脫不了“竊賊”身份。
等大離皇朝現(xiàn)身,沒多少人會念著大離眾人的好,更不會記得此時對潁川府城的付出!
當然,這只是獨孤伽羅等人,此時的想法!
第1070章 微妙之局
在獨孤伽羅等人心中,能明白和理解武信的打算,也頗為贊同。
但是,代價太大的話,他們就不贊成了!
竊國者就是竊國者,如果武信會臣服大漢天朝,就不會拒絕出仕和露面了。
如此一來,和大漢天朝翻臉,是遲早的事。
等大離皇朝一現(xiàn)身,武信等大離眾人,都會成為“竊賊、反賊、叛徒”等等,大漢天朝乃至天下人,只會傳大離眾人的“大逆不道”,哪會記得他們曾經(jīng)的付出?
“呵呵……你們何曾見過……我做過沒把握的事?”
武信輕笑地故作自信反問道,頓了下,又接道:“難道你們之前沒發(fā)覺弓皇程遠志和夜帝何曼離開嗎?”
眾人疑惑了下,獨孤伽羅倒是坦誠應(yīng)道:“確實是有,看來是前往攔截公子了?”
“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雖然只是數(shù)個時辰,卻讓我得了逆天機遇,修為實力飆升……”
武信頗為得意地點了點頭應(yīng)道,又迅速補充道:“我脫困時,遭遇北城黃巾軍襲擊,瞬殺三位法相境上品黃巾神將,擊退弓皇,引得夜帝何曼不得不前來支援,卻也沒能留得住我……”
“啊?啊?啊?”
一陣陣驚疑詫異聲音起,包括獨孤伽羅在內(nèi),全場呆滯,難以置信盯著武信。
吹牛的吧?!
雖然在場眾人,確實是對武信怎么脫身,頗為好奇,但本能覺得,應(yīng)該是憑借速度,事實上也是這樣。
不過,武信換了個說法,給人的感覺就不同了,這就是角度和說法的作用!
“這下你們放心了吧?”
武信再次故作得意且自信地環(huán)視眾人問道,又迅速補充道:“有仲康兄與我同行,我們兩人聯(lián)手,就憑眼前的黃巾軍,肯定攔不住我們,突襲之下,毀掉法壇的可能性很大啊……”
包括獨孤伽羅在內(nèi),眾人沉默尋思,想想還真有可能。
詭異的是,武信這么“天方奇譚”的說法,竟然沒人懷疑,本能地就信了!
獨孤伽羅還是頗為憂慮問道:“萬一陷入陣中呢?那可就不是一帝二皇的事了!”
獨孤伽羅自己都沒察覺的是,隨著時間流逝,她對武信的關(guān)注和關(guān)心,已經(jīng)越來越多,越來越深。
否則的話,按照獨孤伽羅之前的身份和關(guān)系,其實沒必要這么堅持,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老鄉(xiāng)或主臣”能解釋了!
武信理所當然應(yīng)道:“所以需要月英配合啊,相信犧牲三大巨傀,足以吸引敵軍注意,并擾亂敵陣了!”
這說法,其實有些勉強。
這不僅是黃月英的配合問題,武信和許褚也要配合得很好,還有敵軍的反應(yīng)等等,變數(shù)極多。
只是,如今武信也只能這么說了,但自保之力,武信還是頗為自信,打不過難道還跑不了?
“那……”獨孤伽羅依舊難以釋懷遲疑著。
“咚、咚、咚……”
就在此時,三方戰(zhàn)鼓聲響起,勢若滾雷陣陣,不停傳來……
已經(jīng)沒時間留給飛蟬軍慢慢商議了!
武信不容拒絕地斷言道:“就此決定,各行各事!”
包括獨孤伽羅在內(nèi),眾人沒再多說,默認。
包括武信和獨孤伽羅在內(nèi),并未察覺的是,武信的“三頭六臂”的出現(xiàn),身前本體的帝皇之首,使得武信的帝皇之威上漲不少,讓人情不自禁被震懾。
……
“咚、咚、咚……”
戰(zhàn)鼓如雷,煞云遮天。
密密麻麻且層層疊疊的黃巾軍,緩緩逼向“五行生滅大陣”,節(jié)奏、氣息、氣勢等,給人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之感,壓抑凝重得直欲窒息。
五里……
三里……
黃巾軍先鋒以普通軍卒為主,是結(jié)陣而行,機動力很低,卻也在不停逼近。
與此同時,三方黃巾軍軍陣中,天地元氣出現(xiàn)了明顯的躁動,這是三方法壇開始運轉(zhuǎn),開始蓄力的表現(xiàn)。
可想而知,等三方法壇爆發(fā),絕對是驚天動地之威。
“公子,來不及了,三大巨傀必須立刻突襲!”
通過“窺天鏡”觀測敵軍行動,獨孤伽羅頗為憂慮提醒道。頓了下,又迅速解釋道:
“所料不差,敵軍想在大軍即將接近作戰(zhàn)距離之時,發(fā)動法壇。到時法壇開始發(fā)威,想阻止和破壞,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