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國公……哎,如今東都危急,實在不適合……哎……”
正等待間,東都留守樊子蓋和唐國公李淵等人神態(tài)焦急,快步趕來,為首樊子蓋滿臉愁苦說道,連嘆數(shù)聲。
很顯然,三大家族朝越王楊侗求救了。但是,事情緣由,武信并未刻意保密,就是殺雞儆猴、敲山震虎,自然瞞不過越王楊侗、樊子蓋、李淵等人,他們還真不好多說什么,否則容易得罪雙方,里外不是人。
唐國公李淵還帶著李世民、李元霸、李湛等李唐族人,卻是焦急苦澀搓著手,數(shù)次欲言又止。
此外,還有不少勢力代表也跟隨而來,足有三四百人,其中光大修士就百余人。
“你們來得正好,本公正沒把握拿回東城墻呢!此戰(zhàn)許勝不許敗,否則……東都危矣!”
武信臉色一正,一副不惜代價,勢在必得的架勢,迅速說道。
樊子蓋、李淵、本覺禪師等人神情一僵,此事他們自然清楚,也早就派人參與了。卻沒想到,他們也會被拉壯丁了!
“對了,你們來有事嗎?”
看眾人沉默,武信疑惑問道,又自言自語般說道:
“本公人手不足啊,感覺獨孤氏、宇文氏、王氏三大望族,勢力雄厚,人口眾多,最為合適彌補戰(zhàn)員不足的問題。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也該是他們報效大隋的時候了,否則找不到人啊,你們以為呢?”
“這……”
樊子蓋、李淵等人相視無語,武國公都說得這么直白了,他們能說什么?
三大家族不上,就得他們自己上了!
想起之前三族代表的軟硬兼施和越王楊侗的叮囑,樊子蓋硬著頭皮說得:“咳!咳!武國公啊,三族畢竟不是正規(guī)軍,只是些平民百姓,是否再考慮考慮?”
“哦?正規(guī)軍該死,不是正規(guī)軍就不能死是吧?”
武信恍然大悟,故作疑惑問道,惹得樊子蓋臉色發(fā)白,在場隋軍將領臉色頗為難看。
樊子蓋要是點頭,名聲就臭了,多少會得罪一大批隋軍,這東都留守更沒法干了!
武信臉色一沉,環(huán)視在場眾人,緩緩說道:“簡單點說,誰覺得本公的策略有問題,那就提出更好的條件,要不就自己上。本公會撤出東都,想必本公想走,反軍會夾道歡送,不會攔截狙擊!”
“呃……武國公言重了!那就這么辦吧!”
看武信不似發(fā)脾氣,眾人一陣齜牙,樊子蓋暗嘆了聲,有些無奈訕訕應道。
不說武國公和信武衛(wèi)的巨大作用,光是武國公離開的影響,肯定會動搖民心、軍心。
此外,武信所說是事實,反軍巴不得武國公離開東都,絕不會浪費一兵一卒去攔截狙擊!
更重要的是,在場眾人,都知道武國公在東都之局中的莫大作用和影響,朝廷竟然還在這時候刁難、毀謗、打壓,樊子蓋、李淵等頗為忠心理智的人,確實有些憤怒,此次前來,只是推辭不了三族的求救而已。
烈日中升……
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武信絲毫不急。
以建忠侯獨孤禪為首,一行千余人,被聞人仲等人押著前來。
獨孤禪還披頭散發(fā),臉部紅腫,巴掌印很明顯,顯然被打了,估計是聞人仲的手筆,其他人不一定敢對獨孤禪動手!
第0305章 無形代價
“武國公……”
獨孤禪顯然也知道因為什么,滿臉委屈和無辜看著武信喊道,已經(jīng)沒了初見武信時的任何倨傲和不屑了。
“千軍萬馬,都在等著你們呢!到了就出發(fā)吧!”
武信絲毫不以為意,語氣平靜說道。頓了下,鄭重朝左右吩咐道:
“準備開戰(zhàn)吧!督戰(zhàn)隊就位,聞鼓而進,聞金而退,擅自違令者,無論是誰,殺無赦!”
夢隊統(tǒng)領武夢嚴肅應了聲,迅速吩咐下去。
英姿颯爽,花容各異的夢隊隊員,迅速上前,背背弓,腰跨劍,一副鐵血無情之勢。
“武國公……冤枉!此事真與下官無關,并非下官的主意!”
獨孤禪臉色大變,焦急恐懼連聲喊道。
“軍令如山,豈容商議?走!”
話音剛落,身后聞人仲直接推了把獨孤禪,使之踉蹌前行數(shù)步,差點摔倒,冷笑連聲說道。
頓了下,看向在場其他人,有意無意呢喃道:“你無辜?那我們不是更無辜?知道你們獨孤氏那么做,會讓武國公府多少人枉死嗎?”
此話,說得再明顯不過了。
原本心中還有些芥蒂的李淵、樊子蓋等人,暗嘆了聲,也沒再多想,按照圣旨,武國公府確實會犧牲很多人,他們難道不無辜嗎?
“噗通……”
獨孤禪臉色一變,紅白變幻,猛然跪倒哀求道:
“這真不是下官的意思。∠鹿僭僖膊桓伊,饒命。
不得不說,武國公府和獨孤氏,本來是無怨無仇。是獨孤禪向獨孤伽羅太后抱怨武國公府的驕橫霸道、目中無人等等,就讓獨孤氏在朝廷中的代表,順勢踩了武國公一腳!
“……”
獨孤禪好歹也是個侯爵,更是出自獨孤氏,竟然如此不堪,頓時在在場眾人眉頭大皺。
要是讓獨孤太后知道獨孤禪的情況,估計會暴跳如雷,噴血數(shù)升吧?
“哎……押入軍牢,以抗命罪論處,等待審判!短時間內,沒本公手令,誰都不可探視!
武信心中暗笑,卻是故作仁慈嘆了聲,朝聞人仲吩咐道。
獨孤禪如此表現(xiàn),活著比死了,對獨孤氏打擊更大,武信樂得看笑話,更能震懾各個勢力。
“是!”
聞人仲跟隨武信久矣,自然清楚武信的意思,獰笑應了聲,看向獨孤禪問道:
“建忠侯是留下來激戰(zhàn),還是走呢?”
“謝武國公,謝武國公……”
驚慌恐懼的獨孤禪,并未想太多,只有劫后余生的驚喜,感激萬分連聲謝道。
很快有人上前,押著獨孤禪離開。
“武國公的謀略,老夫不予置評。但是,這么做……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樊子蓋微微搖了搖頭,看向武信奉勸道,完全是出自好意。
武信、聞人仲等人想得到的事,樊子蓋自然也想得到,武信故意留著獨孤禪,比讓他上戰(zhàn)場送死,更讓獨孤氏惱火憤怒!
武信冷笑應道:“有因必有果,他們都不怕惹因果,難道本公還怕了?”
樊子蓋皺眉應道:“這……可以要別的補償嘛!這種無形中的打擊,會越扯越深,最后解不開,甚至成為血海深仇!”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啊!”
武信簡單嘆道,樊子蓋沉默了,此次之事,確實是獨孤氏在欺負武國公,卻料錯了武國公的膽大包天!
“等等……”
獨孤禪正要離去,武信忽然喊道,又接道:“記得別搞什么小動作,即便朝廷下令,你也可能活不到朝令到來之時!”
“是!是!是!下官絕對不會,以性命擔保!”
獨孤禪身軀一顫,連聲應道。
此話,武信明顯是說給其他人聽,而不是獨孤禪。
圣旨,武信是無法也不會違背,但是,武信會在圣旨抵達前,解決了獨孤禪,到時什么都晚了,也不算抗旨不尊!
很明顯,武信是在逼獨孤氏,讓圣上收回成命,否則獨孤禪就是獨孤氏會付出的代價,還只是開始而已!
沒過多久,六百余個太原王氏相關之人,和千余宇文氏之人,相續(xù)被強制押來,其中部分人外形狼狽,基本是被強制押來,甚至部分隋軍身上還有血跡。
……
“咚、咚、咚……”
烈日西偏,戰(zhàn)局終于即將展開,隋方是主動方,反軍是被動方,并未主動發(fā)起戰(zhàn)事!
雙方軍卒密密麻麻涌向各處,磅礴厚重的鐵血煞氣,跟隨滋生、移動,勢若即將激烈對沖的洪流,氛圍緊張而壓抑。
此戰(zhàn)是武國公主動挑起,自然是武國公府當主力。但是,武國公及其銀甲武衛(wèi),并未第一時間參與戰(zhàn)斗,而是停留在懷仁城西邊城門樓,蓄勢待發(fā)。
只有羅士信率著羅武軍,列陣在最前線,持槍拉弓。
懷仁城西邊城門樓之前上,樹立著根高達百余米的巨柱……帝獸神柱,顯得格外顯目。
王氏、宇文氏、獨孤氏等三族,被分為三個陣營,處于懷仁城中間和左右,陣營混亂,哀求、謾罵、怒叱等聲音此起彼伏,反應不一。
相同的是,三族陣營背后,都有殺氣騰騰的督戰(zhàn)隊,只要三族有人退后或逃走,督戰(zhàn)隊立刻全力招呼,不管對方是誰。
如此作為,頗為血腥殘酷,但是,誰都無法指責,軍令本就無法違抗。
“咚……”
一陣響徹小半東都,震驚天地的擂鼓聲起,其中隱約夾雜著獸吼禽嘯蟲鳴之聲,完全壓過了雙方戰(zhàn)鼓。
城門樓之前的墻頭,武信迎風傲立,身前一副半人高古樸巨鼓,威若叱咤天地,惹得雙方無數(shù)人抬頭即可看到。
戰(zhàn)鼓聲一起,蓄勢待發(fā)的隋方軍隊,凝出的鐵血煞氣,明顯暴漲了十分之一左右,反軍則是相反。
僅僅十分之一,看似差距不大。
放眼整個戰(zhàn)場,差距可就大了,此消彼長就是拉開近十分之二的差距。
這就是帝獸戰(zhàn)鼓的強橫之處!
第0306章 大烏龍
如此大的變化,自然瞞不過敵軍,楊玄感、帝龍等人,更是認出了“帝獸戰(zhàn)鼓”和“帝獸神柱”,頓時又是驚怒又是怨恨。
特別是蠻族,沒想到他們蠻族老祖宗留下的至寶,竟然被人族用來對付蠻族,難道武國公有帝氏一族的血脈?!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