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中,在場眾人紛紛起身,又帶倒不少茶盞盆缽,場面混亂。
“好大的膽子!竟敢到城主府行刺!”
柳世闡五官扭曲,眼神凌厲如劍直視黑衣青年,怒不可赦叱道。
武信不由瞥了眼柳世闡,似乎不像是惺惺作態(tài)。
“咯咯……”
彼岸花意外非?戳搜畚湫,卻是聲若銀鈴嬌笑起來,隨后嫵媚如花俏臉一正,鄭重脆聲道:
“此話從何說起?自己無能被發(fā)現(xiàn),那是你修為不到家,關(guān)妾身何事?”
黑衣青年神情一僵,眼神閃爍不定,有些將信將疑。
“哼!”
彼岸花得理不饒人,冷哼一聲說道:
“話說回來,你竟敢在妾身服侍恩主時(shí)行刺,又置妾身于何地?我等分屬不同組織,組織規(guī)矩,可沒規(guī)定不能叫破對方行蹤,被識破終究是你自己無能。再則,行動失敗,竟敢喊破妾身身份,妄圖推卸責(zé)任。你還是想想自己的下場吧!逃得過此劫,也逃不過組織責(zé)罰!”
“這……”
黑衣青年語塞,卻是認(rèn)定彼岸花告密,冷笑道:“事實(shí)如何,組織自會分辨!若非你警示,就憑他和他們,怎么可能識破我的行蹤?”
“咳!咳!”
武信忍不住咳嗽數(shù)聲,摸了摸鼻子,有些無語提醒道:“你們當(dāng)本縣是透明的嗎?”
頓了下,饒有興趣看著黑衣青年問道:“行刺失敗且當(dāng)場被擒,還有心思想未來的事?難道你以為本縣,會就這么把你放了,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過嗎?”
“……”黑衣青年一怔,卻依舊硬著硬著頭皮,昂首沉默。
趕赴武信身邊守衛(wèi)的武夢,忽然出聲道:“他是天下十大殺手之一的孤影,擅長化影刺殺目標(biāo),因而得名,據(jù)說還成功刺殺過煉神老祖!不少世家、宗派等都有懸賞,便是送到衙門,也有不菲賞金!”
頓了下,看向孤影依舊抓著的寶劍,接道:“這應(yīng)該是傳說中的神兵,幽影劍。據(jù)說與上古神劍承影劍,是同一材料所鑄,號稱地獄幽靈,影落無形。孤影的威名,一半沿自此劍!
話落,看武信臉露興趣,武夢便自覺上前,無視孤影怒視,奪走幽影劍。
持劍觀賞……
劍長近米,寬三指,輕若無物。整體簡樸古韻,并無多余裝飾。劍若青冥,整體呈青幽色,劍身寒光閃爍,似乎能吸收光線。
武信手握劍柄,有種血肉之感,如手臂延伸,是件不下于“山河棍”的神兵。
“噗……”
屈指一彈,聲音令人意外地微不可聞,就像是彈在朽木上,聲音還被吸收了。
“好劍!”
武信忍不住贊了聲。
武夢又乖巧遞上不知什么獸皮制成的暗青劍鞘,武信理所當(dāng)然地接過,掛在腰間。
此刻起,此劍姓武了!
柳世闡來到武信身邊,眼熱看了眼幽影劍,滿臉慚愧抱拳謝罪道:“幸得賢弟有驚無險(xiǎn),愚兄慚愧!”
“這是愚弟引來的禍患,與兄長有何關(guān)系?”
武信身體一偏應(yīng)道,隨即抱拳微笑道:“反倒是愚弟破壞了宴會氛圍,慚愧!有罪!”
柳世闡暗松了口氣,連忙回禮應(yīng)道:“賢弟客氣了!此事……”
“晚上也差不多了!要不今晚到此為止?”武信接過話題說道。
殺手孤影,武信自然不會交出去,得好好想想怎么處理!
“時(shí)分已晚,良辰美景尚有,我等暫且到此亦可!”
柳世闡想了想,爽快應(yīng)道,隨后看了眼彼岸花,曖昧低聲道:“賢弟機(jī)會很大哦!好好把握,預(yù)祝賢弟晚上抱得美人歸!”
“哈哈……”
武信大笑掩飾,便朝王通等人客氣告辭。
看著王通,武信實(shí)在很想招攬,終究還是硬忍了下來,就不自取其辱了!
離開時(shí),武信并未招呼彼岸花,彼岸花卻自然而然地沉默跟隨,就差以女伴自居了。讓柳世闡、王通等人暗自稱奇,又艷羨不已。
“兄長!愚弟此次上任,所帶只是一群莽夫,并無杰出人才可用。邯鄲古城,人杰地靈,不知可否委托兄長,找?guī)讉(gè)信得過的人手,輔佐治理句容?”
柳世闡一路送到門口,臨別前,武信想了想,鄭重請求道。
“明白!一定不負(fù)賢弟所托!”柳世闡知曉武信的情況,爽快應(yīng)承下來。
適時(shí),諸多信武衛(wèi)牽馬到來,武信抱拳告別。
“蕭小姐……”
武信有些頭疼看向彼岸花。
“公子怕彼岸花刺殺嗎?”彼岸花櫻唇緊咬,神情變幻似乎舉棋不定,忽然問道。
“不怕!”武信毫不猶豫應(yīng)道。
彼岸花笑靨如花綻放,異彩漣漪問道:“妾身跟那殺手可是一伙啊,公子為什么不怕?”
武信想了想,濃眉一挑微笑應(yīng)道:“很多事……沒有為什么!感覺吧,或許這就是緣分!”
“嗯!公子就是妾身此生的機(jī)緣,確實(shí)是緣分……”
彼岸花心中悸動,雙瞳剪水直視武信,癡迷幻想般呢喃著,忽然舉起右臂……
“……”武信眼露疑惑,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心中暗自嘀咕:“不會讓自己牽著她走吧?這可是邯鄲古城。∵@世界也流行這種浪漫事?”
“上馬!”彼岸花瞪著武信,霞飛雙頰啐道,羞態(tài)畢露。
“哦!”
武信恍然大悟,先行上馬,又探身抓著柔軟小手,帶起……
紫裙翻飛,衣袂飄飄,在昏暗月色下,如紫色蝴蝶飄舞,美妙不可言。
暖玉入懷,芬芳泌人!
武信的心理很正常,又沒有防備之心。如此情景下,身體迅速有了明顯反應(yīng)。
彼岸花霞透雙耳,血染玉頸,羞澀低語:“公子可別亂想哦?冷云只想和公子說會悄悄話,真有事相談,送到魅影樓便可!”
話雖如此,武信卻感覺懷內(nèi)身軀,變得熾熱如火,還有撩心微顫,顯然彼岸花未經(jīng)人事,才會反應(yīng)這么大。頓時(shí)遐想連篇,抱得更緊了……
蹄驚夜色!
明亮月色下,數(shù)十騎馳騁在寬闊寂靜的大道,數(shù)輛馬車緊緊跟隨。
夜深人靜,情思自涌。
奔跑戰(zhàn)馬上的相擁男女,就像兩團(tuán)炙熱烈火,緊靠著搖曳不定,似欲擦出火花,燃盡彼此……
第0041章 彼岸之患
明月中升,寬闊邯鄲街道,依舊有來來往往的人群,依舊頗為喧鬧。
武信等一行人,一路被重點(diǎn)關(guān)注,更有指指點(diǎn)點(diǎn),議論紛紛。
相擁中的男女,沉浸在彼此的溫暖中,似乎天地間就剩他們兩個(gè)。
夜色雖美,黑夜雖長,街道再長,終有終點(diǎn)。
很快,武信等人,來到魅影樓附近,已經(jīng)可見樓閣。
“可以的話!不要?dú)⒐掠!?br />
沉浸情思的男女,還是彼岸花率先打破沉默,而且不是傳音,頓時(shí)引得就在身邊,被弘伯抓著按在馬背的孤影,詫異抬頭。
“嗯?”武信眉頭大皺,氛圍情緒頓時(shí)被破壞殆盡。
鮮花再美,終究有刺啊!
“孤影是天下十大殺手之一,對暗影樓價(jià)值不菲。公子可以以他為籌碼,讓暗影樓撤銷對公子的刺殺,并且不再接受與公子有關(guān)的單子。否則的話,暗影樓一旦接單,基本不死不休,這對公子很不利!”
彼岸花察覺到武信變化,不由主動趴在武信脖頸處,狀若撒嬌,卻是秘密傳音道。
武信忍不住抱得更緊,卻是沉思不語。
“一個(gè)殺手而已,對公子影響不大,也形不成威脅!影響和威脅大的是殺手組織!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別因小失大!當(dāng)然,這是冷云的個(gè)人建議,如何行事,公子自決!”
彼岸花再次秘密傳音道。話落,一股力量推開武信雙臂……
騰空而起,紫裙飛揚(yáng),狀若鳳舞九天的紫色鳳凰!
武信怔了怔,有些失落和遺憾,坦誠朗聲道:“啊?你就這么走了啊?那我怎么辦?”
話落,彼岸花已經(jīng)沒入魅影樓,消失無蹤。
“咯咯……公子修為太低,還是努力練功吧!別胡思亂想了,不許找別的女人哦!”
嬌笑如鈴悅耳,在寂靜優(yōu)美的夜空,回蕩、回蕩……
武信苦笑搖了搖頭,雙腿一夾,戰(zhàn)馬沿著長街疾奔而走!
鐵騎遠(yuǎn)去,魅影樓窗欄邊,彼岸花倚窗注目,久久未動。
“你……突破了?找到你的彼岸之舟了?”
一位身穿綠色霓裳,高貴絕美的女子,來到倚窗癡迷的彼岸花身后,輕聲問道。
“終于找到了……”
彼岸花夢囈般呢喃著,聲音嘶啞顫聲著:“可是,為什么我會心痛?我不想是他,他已經(jīng)很命苦了!”
“那就是了!”
綠裳女子暗嘆了聲應(yīng)道,不由心疼輕抱彼岸花,噓吁道:“路,是自己選的……這是你自己選的命!”
彼岸花心悸,是啊,這是自己選的路!
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