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技術含量?
可是系統(tǒng)卻壓根不聽她解釋,一臉“學渣對學神說自己壓根沒學習”的不屑和不信任。
溫黎放棄了。
但經(jīng)過系統(tǒng)這一鬧騰,她原本有點空落落的心竟然莫名踏實了一點。
就好像真的像系統(tǒng)所說的那樣,她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一切不過是成功前的“欲揚先抑”。
就借它吉言吧。
溫黎深吸一口氣,朝著珀金的神宮走去。
無論怎么樣,她現(xiàn)在都不可以離開珀金。
不僅如此,她還要主動去找他,穩(wěn)住他,拿到他的升級道具。
澤維爾的改造度也早就超過30了,完全可以解鎖新的約會劇情。
在這之后,她只需要去找澤維爾把最后所需要的道具拿到,就可以拿回屬于她的一切!
要想讓別人信服,首先她自己要先被自己騙到。
溫黎給自己洗腦,她只不過是再尋常不過地過來“上班”,然后神情平靜地走進了珀金的神宮。
起初走廊里并沒有遇到什么人。
或許是外出前往平息噬月的女侍還沒有全部回來,神宮中看上去有些空蕩蕩的。
溫黎稍微放下了一點心。
能少遇見幾個人是幾個,她不想節(jié)外生枝。
但樂極生悲,她一口氣還沒順下去,轉角處便迎面走來兩名女仆。
溫黎的心瞬間再一次高高地提起來。
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覺揪緊了束腰的布料,仿佛能夠借此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兩名女仆不疾不徐地靠近。
溫黎的掌心開始滲出冷汗。
她緊緊盯著對面的反應,腳步下意識慢了下來,但還是沒有完全停滯不前。
——那樣顯得太怪異。
距離一點點縮短,對面兩名女仆神情一愣,顯然也看見了她。
溫黎抿了下唇角,猶豫片刻,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化妝技術和道具改變氣息的能力,大大方方地上前幾步。
“溫黎小姐!
兩名女仆沒有看出她的緊繃和異樣,面色如常地向她頷首行禮,打了個招呼。
溫黎微笑著點了下頭,腳步不停地朝著珀金的房間走去。
走過轉角處,確定沒有任何人在周圍之后,溫黎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還好,她的化妝技術還沒有爛到那種程度。
系統(tǒng)也一直提心吊膽,見她過了這一關,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緊張。
它唾棄自己這副不長教訓的樣子。
【果然,你順利地進來了!肯到y(tǒng)了然地說。
溫黎卻搖了搖頭:【不,還不能放松得這么早!
剛才那兩名女仆和她幾乎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對她也并不熟悉。
九成相似的五官和沒有異樣的氣息或許輕而易舉就能夠糊弄她們。
可珀金不一樣。
溫黎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一進門,她便感覺心更向下沉了一點。
和她想象中被山珍海味伺候著的畫面不同。
熟悉的房間里,只有金發(fā)少女可憐兮兮地躺在床上。
她穿著一條蕾絲睡裙,蓬松的金發(fā)亂蓬蓬的,正拽著被子一角委屈巴巴地擦眼淚。
聽見門口的動靜,她緩慢地抬起頭,露出一雙淚眼盈盈的鳶尾色眼眸,可憐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溫黎:……
哦,她的上帝!
不愧是乙游女主,這副皮囊,就連同為女性的她都有點頂不住。
尤其是這種我見猶憐的表情,她根本就不忍心欺負她,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都拱手獻給她。
——所以她的洋娃娃究竟為什么混得這么凄慘?
溫黎三兩步走到床邊,四處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房間里什么都沒有。
她一低頭,就看見洋娃娃淚眼朦朧地啃了一口被角,然后就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
“嚶嚶嚶……好餓餓……”
竟然說疊詞,說起來還這么清純不做作。
這個洋娃娃真是該死的甜美。
溫黎一邊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一邊心里一個咯噔。
這一次,珀金似乎真的生氣了。
最后二十分鐘過去,壽終正寢的洋娃娃在一陣光芒中化作萬千光點四散而去。
密密麻麻的游戲背包欄里突兀地空出來了一個格子。
溫黎突然有點感慨。
她是個念舊的人。
雖然洋娃娃只是個道具,但她們相伴了這么久,她對洋娃娃已經(jīng)有感情了。
溫黎嘆了口氣:【建議你們以后不要出這種擬人化程度太高的游戲道具!
她真的有點舍不得。
不過眼下的危機馬上就要燒到腳底下,容不得她放縱自己的感情。
溫黎回憶著洋娃娃的五官,對著鏡子又重新拿起化妝品在臉上添了幾筆。
有參照物果然效果還是不一樣。
溫黎看著鏡面倒影中的少女。
金色長發(fā)被發(fā)帶高高盤在發(fā)頂,巨大的蝴蝶結垂落下來,和一縷碎發(fā)一同搭在光潔的額頭上。
臉型流暢,鼻尖小巧,唇瓣飽滿,一雙眼睛大而明亮,眼型圓潤,眼尾微微下垂,看起來極其無辜而惹人憐惜。
這一次,一定有九成九的相似。
溫黎轉身朝著珀金的房間走去。
她照例在門扉上輕扣了兩下,可指節(jié)剛觸碰到門扉上的獨角獸浮雕,門板便順著力道向內移動。
門竟然是開著的。
溫黎若有所思地眨眨眼。
這是珀金在等她?
但她很清楚珀金此時心情不佳,還是決定守規(guī)矩一點。
正要再抬手敲門,門縫中便傳來一道語氣不善的聲音。
“能見你一面不容易,所以不敢讓你多費力氣!辩杲鹄湫σ宦,“門沒關,進來!
再聽不出他話里的陰陽怪氣,溫黎就是傻子。
她連忙從善如流地閃身進門,然后輕手輕腳地把門重新關上,轉過身來朝著珀金看去。
金發(fā)神明穿著一件純白色的針織衫,一條米白色休閑褲,交疊著兩條長腿靠坐在落地窗邊的躺椅上。
狹長的眼眸輕閉著,金絲眼鏡垂下的細鏈順著重力垂落在他鎖骨處,在那一塊清晰的頸窩之中堆疊,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中顯得格外曖昧。
察覺到溫黎的視線,珀金緩緩睜開眼睛,挑起單邊眉梢辨不清喜怒地盯著她。
直到把她看得渾身發(fā)毛,他才涼涼開口:“這么看著我,是已經(jīng)記不清我的樣子,覺得很新奇?”
說著,他唇角掀起一抹譏嘲的笑意,“和讓你沉迷的溫暖的光芒相比,誰更好看?”
這幾句話夾槍帶棍,溫黎知道珀金心情不好,也是理虧在先,十分好脾氣地順毛捋。
畢竟,確實,她和澤維爾在水鏡里耗了將近一個星期。
出來之后,又和赫爾墨斯耗了一天,緊接著又馬不停蹄地去找卡修斯偷衣服。
一來二去,就把珀金給冷落了。
……但她做這么多準備,還不是為了早日收集齊升級身份卡的道具,早點名正言順地來見他?
竟然對她鬧脾氣,真是不懂事!
溫黎迅速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心虛的情緒瞬間消弭了。
她非常自然地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語氣如常地吹彩虹屁。
“珀金大人,無論哪一次見到您,我都會為您俊美的外表和清貴的氣度而折服,移不開視線。”
珀金冷淡的臉色略有些緩和。
他修長冷白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著躺椅扶手,不置可否。
溫黎看著他的反應,就知道人還沒哄好。
她微笑著加大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