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冬去春來,氣溫回升。
季遠(yuǎn)之死后,異世界恢復(fù)了平靜。經(jīng)歷了整個冬天的重建,這里也越來越有了人間煙火氣。
丁旖愈發(fā)適應(yīng)異世界的生活了,至少每天都如同在現(xiàn)實(shí)世界那樣,被愛包圍著。
春日苑是基地最喧鬧的存在,尤其是最角落的房間。只是別的房間是淫靡歡愉聲,這里卻是一片歡聲笑語。
吵吵鬧鬧的春日苑不足為奇,這晚也同樣如此。
四個女生聚在一起,雖然年齡不一,卻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小旖姐...你幫我和段文郁說說好話吧...他一直不理我....”
女孩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不知是因?yàn)樽砭七是少女心事,滿臉泛著紅暈。
丁旖伸手奪過洪靜恩手里的酒杯放在一邊,又看了眼孟夢。
孟夢會意她的意思,忙倒了杯水塞回洪靜恩手里。
說起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從麓恒山回來后,小姑娘就跟著了魔似的,天天纏著段文郁。偏偏段文郁又是個對男女之情不屑一顧的性子,平日里也不愛搭理洪靜恩,一根筋只知道聽駱刑聲的話。
想到這,丁旖情不自禁想,要是駱刑聲讓段文郁去談個戀愛,段文郁會不會也照做不誤。
但感情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得好。
“我扶你去睡覺!泵蠅衾死淼沟呐,奈何洪靜恩像是被粘在了沙發(fā)上一般,怎么拽也不動。
“不要...我還沒醉...”洪靜恩舉了舉酒杯喝光了那杯水,絲毫沒察覺不對,又繼續(xù)道,“黎韻姐姐,你是怎么和駱潯認(rèn)識的呀...”
話落,其余三人皆是一愣。
駱潯傷好之后,曾試圖來找黎韻,甚至求過駱刑聲。
駱刑聲對這兩人的事不感興趣,丁旖又天天往春日苑跑,也不知道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他本來準(zhǔn)備直接讓駱潯把黎韻帶走,省的丁旖再跑去對著黎韻噓寒問暖。結(jié)果就因?yàn)槔桧嵰痪洳辉敢婑槤,丁旖就來求他不要讓駱潯見黎韻?br />
自此,駱潯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但駱潯和黎韻的故事,卻不止丁旖一個人好奇,恰巧今天被喝醉了的洪靜恩率先問了出來。
一直聽著她們吵吵鬧鬧的黎韻微微一笑,又摸了摸隆起的腹部。
再等上兩個月,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我二十四歲那年,被派去服侍駱潯...”
那時的駱潯因?yàn)轳樞搪暤漠惸苡l(fā)強(qiáng)大,性格偏執(zhí),目中無人。身邊侍奉他的人也倍受折磨,換了一批又一批。
黎韻就是在那時入了王宮,接下了服侍駱潯的命令。
她的到來并沒有引起駱潯的注意,后者依舊如往日般我行我素。
可不管是他摔破東西,還是故意提些過分的要求,這個新來的女人永遠(yuǎn)一聲不吭地收拾好一切,而后對著他微微一笑。
駱潯這才注意到黎韻。
再后來,他主動收起荊棘,她也開始同他說話了,盡管還是些寬慰他的話。
但貧瘠的土地上,向陽而生的花正破土而出,偏執(zhí)病態(tài)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
她溫柔卻又不失力量,少年總是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
漸漸地,駱潯好像喜歡上這個比他大六歲的女人了。
少年的愛意沖動又熱烈,在他一次次不帶掩飾地向她示好后,黎韻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個被她當(dāng)作弟弟看待的男孩,和她過分親近了。
黎韻第一時間拒絕了駱潯的示好,少年只能將這份心意暗藏于心,期盼著歲月能打動人心。
歲月如梭,幾年時間里,少年一轉(zhuǎn)愈發(fā)成熟,愛意分毫不減,但黎韻卻對駱潯越來越客氣,更是刻意躲著他。
經(jīng)過多次試探,駱潯這才知道,原來黎韻心里住著一個人,一個他不知道的人。
現(xiàn)在來看,那個人就是季遠(yuǎn)之吧。
可笑的是,他還被季遠(yuǎn)之欺騙,誤以為黎韻被駱刑聲殺死,那股偏執(zhí)也隨著她的死亡走向了極端。
再說回季遠(yuǎn)之和黎韻的故事,黎韻自以為把喜歡隱藏得很好,但對于季遠(yuǎn)之這種最擅長偽裝的人來說,簡直破洞百出。
只是他也好奇,能把駱潯迷得昏頭轉(zhuǎn)向的女人,嘗起來會是什么滋味。
本以為又是個廉價的女人,追她卻耗費(fèi)了一兩年的時間。
駱潯眼光倒是挺好,黎韻的確有種不同的魅力,讓人情不自禁被她吸引。但這個女人在床上實(shí)在太過無趣,就連日子也過得無聊平淡。
男人總是喜歡新鮮,季遠(yuǎn)之也懶得再裝了,將人丟在一處偏僻的地方,想起來的時候再去扮演一下好丈夫的角色。
后來黎韻似乎有所察覺,不愿再讓季遠(yuǎn)之碰了。季遠(yuǎn)之也毫不在意,畢竟女人多了去了,個個在床上都比黎韻有趣多了,偶爾需要再強(qiáng)迫她就行了。
那段日子里,黎韻過得煎熬。一邊心存僥幸地想著季遠(yuǎn)之至少還愛著她,一邊又不愿接受他已不像從前的事實(shí)。
就連意外懷孕后,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有了這個孩子,季遠(yuǎn)之就會回心轉(zhuǎn)意。
但事實(shí)卻是她錯了......
如今季遠(yuǎn)之死了,黎韻也終于釋然。
她愛季遠(yuǎn)之嗎?曾經(jīng)愛過...
故事講完,丁旖莫名聽得想流淚。不知怎的,她下意識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一杯下肚,酒精刺得她直皺眉。
明明是果酒,怎么度數(shù)這么高...
孟夢這邊剛寬慰完黎韻,轉(zhuǎn)頭就見丁旖端起那一滿杯酒,而后一杯見了底,“喂,小旖你別...完了完了...”
這酒度數(shù)高,偏偏丁旖又不會喝酒,孟夢只能祈禱老大別現(xiàn)在來春日苑要人。
上次老大想殺人的眼神還歷歷在目,這次要是讓老大知道丁旖又喝醉,估計(jì)得好幾天見不著她了。
這邊駱刑聲剛忙完軍隊(duì)里的事回來,又不見丁旖人影。他看了眼定位器,果然又跑去春日苑了。
三天兩頭地往春日苑跑,見她那好姐妹們的時間比見他還多。
駱刑聲心里不爽,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十一點(diǎn)了。這個點(diǎn)還不回來,不會又...
男人拿過車鑰匙,飛速疾馳到了春日苑。
路過的異能軍朝著他低頭招呼,駱刑聲都沒搭理,快步走向最里面那間。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鞒雠说慕泻奥暋?br />
駱刑聲不悅,剛準(zhǔn)備一腳踢開門,想了想又收了回來,抬手敲了兩下。
“誰?”
孟夢還在做著解酒湯,全然沒聽見敲門聲。黎韻正在給丁旖找毛毯,倒是洪靜恩先聽見了敲門聲,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口開了門。
一股酒味刺入鼻腔,開門的洪靜恩連人都認(rèn)不清,還在傻乎乎地邀請,“一起喝酒嗎?”
駱刑聲嫌棄地移開身子往里走了兩步,朝著里面看去。
不大的桌子上盡是空酒杯和酒瓶,旁邊丁旖窩在沙發(fā)上,整個人蜷成了一團(tuán)。
這是喝了多少?
聽到動靜的孟夢忙跑了出來,手里的湯勺還沒來得及放下,就愣在了原地。
“老大....小旖她...就喝了一杯!
孟夢莫名解釋得心虛,剛剛沒看住,已經(jīng)醉了的丁旖好像又喝了一杯。
駱刑聲臉色陰沉,沒多說什么,徑直走向丁旖身邊。
他低下身子拉丁旖的手臂,放低了聲音,“起來,該回去了!
丁旖頭暈得厲害,哼唧了一聲,仍舊窩在沙發(fā)沒動。
駱刑聲皺了皺眉頭,一把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在兩人的注視下走了出去。經(jīng)過門口時,洪靜恩還不忘朝著他大喊,“把小旖姐放下...我們還沒喝夠...”
一旁的孟夢嚇得趕忙將洪靜恩扯了回去,見駱刑聲走遠(yuǎn),才敢關(guān)上了門。
回別墅的路上,醉酒的小考拉乖乖地沒鬧,駱刑聲松了口氣。
丁旖的酒量實(shí)在太差,一杯就醉,醉了不僅膽子大,還黏人的很。上次也是在春日苑喝醉,接她回去的路上被小考拉纏著又是親又是咬。這副樣子過分撩人,駱刑聲招架不住,下身的欲火失控亂竄,結(jié)果等他拿避孕套戴上,轉(zhuǎn)頭她就已經(jīng)睡著了。
最后硬是忍到給她快速清洗干凈身子,他才去浴室解決了。
偏偏他忙活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丁旖看著他滿脖子的吻痕和咬痕死活不認(rèn)帳,還不讓他碰。
車開到別墅后,丁旖遲遲不下車。
駱刑聲站在副駕位外,剛拉開車門就見丁旖轉(zhuǎn)了過來,側(cè)身靠在座椅上看他,表情帶著些委屈。
男人一愣,俯身問道,“怎么了?”
“要抱...”
她撒著嬌,語氣綿軟,透著濃濃醉意。
“先說好,今晚不準(zhǔn)自己先睡了!
駱刑聲話里幾分強(qiáng)硬,捏了捏她的臉頰肉,這才將人抱了起來。
丁旖?jīng)]吱聲,反倒在他肩頭蹭了起來。
這樣蹭下去,今晚又得去浴室解決了。駱刑聲一掌拍在丁旖的臀肉上,“再亂動一會別怪我!
懷里的人不滿地唔了一聲,又拿腳碰他的腿。
駱刑聲低眼一瞥,這才注意到她的鞋不見了。思考兩秒,他反應(yīng)過來。剛才把她從春日苑抱出來時好像就沒穿鞋,怪不得剛才不下車要他抱,表情看著還挺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