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安知眉第一次做春夢。
高中時她就做過,簡單的生理知識,足夠令女高中生在夢中想象性行為的過程。
于是白日體育課上,雁平槳打籃球時無意露出的腰腹,汗?jié)駎恤后背之后,脊柱地方顯出的那道凹溝;以及他扔下校服,跟一群男生到不遠處洗手臺用礦泉水沖淋腦袋,狗一樣亂甩他柔軟的頭發(fā),再隨便捋幾下露出額頭眉鬢,笑瞇瞇來蹭安知眉的水喝,伴隨身上平時聞不到的些微汗味,全部成為了造夢主的素材。
安知眉不曉得那股汗味兒要怎么描述。
荷爾蒙這種詞是否有些正式?總覺得雁平槳那股臭屁勁兒不配。
但他又確實不是什么小男孩。安知眉站在他跟前,抬眼看到的先是寬肩,再抬一點兒,就驟然撞進他含笑的眼睛。
靠北,這樣真的很容易騙到女孩子的。
而私底下,朋友們嘰嘰喳喳對著網(wǎng)圖肌肉表所指認的,十幾歲女孩子最喜歡的薄肌,雁平槳就是。
因此,簡單籠統(tǒng)地歸為汗味兒,不知怎么,反而隱約覺得虧待了自己。
——明明眼睛吃很好來著。
這個疑問在高叁雨季的那個春夢里得到解釋。
安知眉夢到雁平槳不講衛(wèi)生,打完了球居然不洗澡,頂著微濕的頭發(fā),把她壓在教室玻璃上,逮著她接吻。
姿勢是睡前從偶像劇里看來的,當夜就用上了。
花事無邊,野菩薩春夢顯靈。安知眉清楚記得自己聞著雁平槳身上的汗味兒,夾在窗玻璃和堅硬的身體之間,很不爭氣地攬緊他給予回應,并且閉著眼沉浸其中。
什么算春夢呢?
如果兩性接觸足夠匱乏,夢到和異性說話都能算是春夢。
如果再匱乏些,看到書里出現(xiàn)一張異性的圖片,這本書都算黃書。
安知眉很羞恥自己回應雁平槳的行為。
可抱緊他,頭一次用手指丈量雁平槳的肩和背,明明抓著他汗?jié)竦囊路,手感卻是干燥的,沒有想象中黏膩的汗意,又分明聞得到那股令人百思不解的神秘氣味。
他喜歡她,那她是不是本就有資格這么做?
總之在夢里,她可以同意被心動的追求者抱在身上,也可以摟緊他親他的眼睛,還可以在身體重迭,緊貼玻璃的過程里,感受腳尖是怎么逐漸碰不到地面的。
大概是她回應得太過熱情,又或許潛意識里對一些話有所期盼,雁平槳在親吻里變得有些躁,反復在問她些什么。
“????”
“你???????……??????”
夢里聽不清,安知眉真怕看見他的陰莖,又很想知道雁平槳究竟在說什么。
他是不是在說他很喜歡她,或者……說他想和她戀愛,想和她像別人那樣,在學校偷偷牽手、接吻?
他們都還沒確定關(guān)系呢。
安知眉被親得防線全方位潰塌,嗚嗚咽咽埋在雁平槳懷里很久,吞吞吐吐之下脹紅了臉,怯生生叫了一句“哥哥”。
春夢到這里戛然而止,安知眉頭暈眼花地驚醒,不懂自己怎么能對著雁平槳叫出這種稱呼。
咁簡單點解都唔明?安知眉躲進衛(wèi)生間,一聲不吭揉洗自己剛換下來的濕內(nèi)褲。
這不就是喜歡他嗎?
而今晚,春夢依舊,卻再不只是青澀期盼下的接吻。
夢里有貓,貓一直在叫。
貓爪從身上踩過去,茸茸的貓毛與才尖利的細爪,一癢一疼反復迭加,幻視間,制造身體感覺的卻變成雁平槳本人。
他微微沉著臉,眼尾眉梢慣有的懶洋洋的笑意消失,清俊中壓迫感陡增。
夢中的雁平槳俯視著她,不斷在她身上制造出細微的傷痕,一開始是紅色,而后逐漸變紫,繼而泛黃青澀,直到顏色淡去,傷痕消失。
馮季身上的傷總是這樣,有時候如果位置曖昧,她會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拍照留念。
安知眉不大懂這些,她原本只覺得疼。直到夢里看著雁平槳平靜的表情,痛覺卻意外地發(fā)生變質(zhì)。
醒來雁平槳就在她身邊,真絲的淺色睡衣褲,露出鎖骨和一點點胸肌,他用觀察的眼神看著她,安知眉迷迷糊糊之間,清晰感覺到腿心有液體流出來了。
他很快就來親她,比平時重,手上動作并不試探,很自然握住她的胸,指尖哄著乳尖挺立,誘她叫出聲音。
她那句“富有而慷慨”不是奉承,口吻開玩笑,說的卻是實話。
這一兩年里,雁平槳的身材變化飛快。他倆都是喜歡泡健身房的人,但雁平槳因為性別,見效本就快,加上有意練腿練背,已經(jīng)完全脫離少年身形,而與青年無異了。
前一天雁平槳剛拉著她去健身房練腿。一般來說,練過腿的第二天,欲望會更強烈些,人也更澀。
比如現(xiàn)在雁平槳被她勉強握在手里的性器一直在流水,他不知道感覺到?jīng)]有,皺著眉總往她手心撞。
“我不會射,”
他啞聲跟她保證:“我不要射在床上,遺精似的。我第一次,總要射里面吧……寶寶,你最好別把我弄射了,我真會生氣的!
“生氣了,會怎么樣?”
安知眉仰著臉觀察雁平槳忍耐的表情,動作力氣慢慢變重,直到他低低喘息著,罵了句臟話。
“別…不是應該……”雁平槳全身都繃緊了,來捉她的手:“不應該我來控制么?你自己來,也不準這樣,過分了啊!
安知眉不懂,握得更緊,湊近親了親他的唇角,問道:“唔,…嗯?控制什么呢?你讓讓我嘛!
她退開些,看著雁平槳耳朵通紅,握著她手腕的力氣越來越大,直到他胸口劇烈起伏,低頭抿緊唇,挺腰重重地頂了數(shù)百下,一聲不吭在她手里射出來。
已經(jīng)適應此時室內(nèi)微弱的光線,安知眉看得到,雁平槳攥著自己手腕的手骨節(jié)都泛白了,從肩至腹下的肌肉線條完全突顯出來,真是……過于慷慨了。
以為他會忍不住叫出聲,安知眉想聽。但他一聲不吭,射完才抬眼看向她,安靜且平靜地呼吸,由著陰莖在她手里顫動,余精流進指縫,就……就挺色的。
安知眉輕聲問他:“雁平槳,你舒不舒服?”
雁平槳一言不發(fā)地點頭,深呼吸后從她身上下去,拿了濕巾過來幫她擦手。
套是跟濕巾一起拿過來的,雁平槳站在床下,當著她的面脫掉衣褲,指了指自己:“真行,……我遺精都弄不成這樣!
他到床頭拆了個套子,上床按住安知眉,把女孩子的內(nèi)褲扯下丟掉。
動作有一點點粗暴,安知眉又想到從前與今晚的春夢,夢里那種細微的疼痛帶來的快感,以及男人的體重、沙啞的嗓音給予的,全新的心理刺激,都要在今夜變成現(xiàn)實。
前夜和舍友攙著馮季下樓,看見雁平槳靠在車邊等她們,圓領夾克拉鏈敞著,被風吹起一角,脖頸上還掛著閃了吧唧的克羅心項鏈,安知眉就已經(jīng)很想跟他做。
真是帥,穿衣服從來很張揚,但本就長了一張難低調(diào)的臉。喜歡親自給她戴耳釘手鏈,俯身下來時香水味兒淺淡好聞。
要睡呀,她想,要早唔要晚,喜歡一個人要睡。
“我…內(nèi)褲……你丟下去了。”安知眉發(fā)出細細的嗚咽,胳膊順從抬起來,由著雁平槳揉她。
他聲音聽著有點惡劣,帶著點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壞:“跟我的丟一塊了,床下,你要不要自己看看?”
安知眉面紅耳赤看著他,看雁平槳方才還放在自己耳邊的手指,在接吻的過程里滑下去,探進腿間,剝開她溫和地捻弄。
“壞蛋,腿分開點兒。”安知眉聽到他低低的聲音。
沙啞,但很溫柔,還有一點點剛才射到她手里的爭強好勝。
安知眉笑起來,配合著他的動作抬腰,由著頭部微微頂進來。
“我不是壞蛋!彼q解道:“你自己要我擼的呀!
雁平槳輕微挑了下眉,捏住她的臉:“我都說了想要射里面……”
他說得平淡,沒什么重音強調(diào)的意味,像是簡單表達一個射精的渴望,但在這個過程里,性器卻往里拓了幾分。
安知眉顫了顫,遮住眼睛,小聲說疼。
“很疼嗎?”雁平槳感覺到她的緊繃,俯身貼緊她,輕聲道:“我看看,你覺得可以了,我再進來。”
說完,他親了親女孩子的臉,就要退出來。
安知眉拉住他。她眼睛濕漉漉的,咬唇看他片刻,道:“別……不用,不是潤滑的問題,你……快點兒進來,進來就好了。”
雁平槳看著她,沒有說話,摩挲著女孩子的腰慢慢用力,等完全進去,才慢慢地,慢慢地呼了口氣。
“真好,”他使勁兒揉了揉安知眉的腦袋,低頭吻她:“你沒有哭,寶寶,我真怕你這時候哭。”
安知眉張口,任雁平槳進來。她聽到他低啞的喘息,感覺得到腿心陰莖輕微的抽動。
酸楚在逐漸減淡,水液的潤滑里,身上的人已經(jīng)開始制造快感。安知眉忍不住,聲音里還是帶了哭腔。
“輕一點,好不好?”
她艱難地在晃動里去尋雁平槳的耳廓,被他按進懷里,清晰有力地往上撞。
“不好意思,”雁平槳越做越興奮,又揉了揉她的腦袋,歉聲道:“我等好久了,好喜歡你,完全輕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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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直做到天亮,到外面?zhèn)鱽眸B鳴時,力氣才終于能放輕一些。
安知眉蜷縮在被子里,撞她一下她就揪緊了被子哭,聲音細細的,很好聽。我覆在她背后,不肯讓她睡覺。
她身上出了汗,長發(fā)發(fā)尾一縷縷貼在腰窩的位置。我垂頭幫安知眉把頭發(fā)撥開,手按在她后腰重重頂了數(shù)百次,終于把最緊的地方撞開,被她濕漉漉地夾著,爽得簡直想射。
“早晨我們?nèi)ゴ蚓W(wǎng)球吧?我?guī)湍憷p手膠!
我忍不住又加重了力氣,壓著她模模糊糊開口,盯著漸亮的環(huán)境里,她濕潤朦朧的眼睛。
“好……嗚,可是我怕腿酸,會不會抽筋?”
安知眉露出心動的神情,但我抵著她進出的行為,顯然令她想到更多事后的細節(jié)。
“不會,多換幾個姿勢就好了,”我握住她的手,笑起來:“對我這么沒信心嗎?”
我看著身下的女孩子小心翼翼轉(zhuǎn)過來,這個過程里彼此的快感自不必說,水聲聽著特清晰,安知眉也聽到了,臉變得很燙很紅。
我低頭親她胸口,動作一停下來,雞巴又硬得難受。
安知眉勾住我的脖子,緊緊夾著我,小聲說,“那……我們要早一點起,去網(wǎng)球墻那兒!
她很小聲地叫我名字,聲音顫巍巍的:“要早一點……所以,你快一點,天要亮了!
我樂了,把她往上撈,退出一點兒,又撞上去:“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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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do完還能趕個早去打球,ahyo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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