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琦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溜到走廊盡頭的窗戶下抽煙防風,誰知遇上了早就坐在樓梯口守株待兔的林遴。
“琦姐,我叫林遴!
林遴穿著一身白色吊帶裙,自我介紹的樣子還像個學生。
“我知道你。”薛琦從容地給自己點上煙,環(huán)顧四周,確認沒人才開口回應。
“有人說,遇到麻煩可以找你!辈簧儆鍪碌募伺紩䜩碚宜,她這個“媽媽”當得好,賺錢沒她,出事有她。但畢竟都是女人,薛琦能幫的,都幫了。
“不是免費的,而且要幫你逃出去的話,我做不到,你也付不起!倍际强蓱z人,薛琦說話爽利。
“我是來向您買一個人的聯系方式的,有一個人能幫我逃出去。”林遴起身拍了拍坐沒沾上塵埃的裙子,愈發(fā)像個高中生。
“誰?”
“林滄!毖︾@段時間聽林滄的名字聽出心理陰影來了,林遴迅速注意到了薛琦抽動的嘴角!澳J識她?”
“聽說過!毖︾爝叺耐硐迹钌钔铝艘豢跉狻!稗墒蠈崢I(yè)新任CEO的妹妹,她的聯系方式可沒那么好得到啊,我只能幫你傳個話,而且要價不菲!
無論是出于想看奚言氣急敗壞的動機,還是滿足自己心理道德補償的需求,抑或改造林滄的意愿,這單她都愿意做。
“如果我能從這里出去,我愿意跟著您干!逼鋵嵮︾緵]想過林遴能給什么真正的報酬,對方的話語著實驚人。
看出薛琦的震驚,林遴不慌不忙地補充著,她語氣平靜,似乎只是在將什么平淡的未來規(guī)劃!盎仡^路都是假的,我不要再回去任人宰割。我自己就是天生的籌碼,不復仇,我咽不下這口氣。”
一個還未成年,入這行不過幾個月的少女,已有這般覺悟,只能說不愧是林家的女兒。
林滄在學校午休的時候看見了薛琦的短信,她本來想遵守和哥哥的約定,但薛琦一上來就嘲諷她太聽話,像個沒有自主意識的人偶,還說阿姐在她這個年紀早就不會聽家里人的話了。
lt;關你什么事?gt; 她重重地打下這幾個字,抬頭看看周圍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同學,吸了一口宋無缺給她的綠豆沙。
lt;你不會真的被你哥的說辭唬住了吧。gt; 薛琦的回復很快,應該也是在休息。
lt;他怎么給你說的?陪酒?陪笑?陪唱K?gt;
lt;你不會真以為男人這種用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這就能滿足了?gt;
lt;大小姐,你又不是沒和我一起看過片,初中生也應該懂這些了吧。gt;
沒等林滄回復,薛琦就發(fā)來了一條又一條的短信,她打字的速度可能是林滄的十倍。
lt;你突然聯系我就是為了說這些?gt; 林滄刪了又改,改完又刪,發(fā)出這條短信的時候已經快要午休結束了,她余光里瞥見了已在教室外面的班主任,只能打完最后一條消息,把手機收起來,晚上回家再看薛琦的回復。
今天奚言來接她放學了,一坐上車林滄就迫不及待的要把裝好瓶的綠豆沙遞給他。奚言接她放學的時候總會給她帶點小玩意兒,小姑娘很是受用,也學著開始關心起了兄長。
常溫的綠豆沙沒那么好喝了,看在妹妹說特意放學后再去給他買的一份的情面上,奚言很給面子地幾口喝完了,還不忘夸上一句。
看他喝完,林滄才開始挑揀著吃起奚言給她帶的藍莓。女孩喜歡把最好吃的留在最后,她一面挑著相對干癟的藍莓,一面看著窗外。
奚言突發(fā)奇想,用自己的小手指去勾妹妹的手指。這是林滄小時候喜歡干的事,現在卻是他更喜歡。
林滄沒什么反應任由奚言擺弄,等到下車的時候兄長還偏偏要牽著她的手下車,說實話不太方便,且相當幼稚,林滄心情好就只在心底吐槽了他。
這是家奚言預約挺久的澳洲現代融合菜餐廳,開到京華也就是這個月的事。林滄明顯能感受到奚言真的對美食有某種執(zhí)念,大抵是在國外的悲慘歲月給他留下了深刻的烙印。阿姐往日也說過要送她出去留學之類的話,林滄愈發(fā)抗拒,待到林遙回國,她就要和姐姐哥哥一直呆在一起,才不要離開。
“阿滄,你還記得林遴嗎?你之前好像給哥哥提起過!
“當然記得,你知道她怎么樣了嗎?”林滄不知道話題怎么跳轉到林遴身上的,不過她看坐在對面的哥哥神色如常地切著小牛肉(veal),也就沒有多想。
“哥哥有朋友說偶然見到她了,過得還不錯。”不知怎得,奚言在外一向巧言令色,說得天花亂墜依舊不必打個草稿。在妹妹面前撒謊格外得難,奚言不敢抬頭看她,只好裝作認真切牛排的樣子。
“不錯就行吧,希望她和林邐都不要有事!毙∨H夂苣,林滄微微吐了吐舌頭,她對奚言的美食品味有多了分信任。
“阿滄之前不是說她們會欺負你嗎?而且離開林家的時候,也沒給你打一聲招呼!鞭裳砸娝腋5男”砬椋脖粠У梅潘闪诵。生活總是要繼續(xù)的,學會享受生活是取悅自己的第一步。
“你不也說你自己不是好人嗎?而且我會反擊的!泵朗匙屃譁娴男那橛趾蒙蠋追帧P那楹玫男」媚,語氣輕快,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思,舉了舉她的拳頭,表示自己還是很厲害的。
奚言實在憋不住笑,林滄也不惱她自顧自地往下說話。
“她不是什么好人,也算不上壞人。林遴還是會在別人欺負我的時候幫我的,我們小學是在一起的,她還會專門跑來找我!
“我和她在同一個地方生活了八年,她是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