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的小番外
季宴禮與她從回到棄君樓后,同時被白迂師尊收為弟子。這本來是一件喜事,他卻無法完全喜悅起來。他明白,他能成為白迂師尊的弟子,完全是沾了玄機的福。
他對于成不成為除妖師都感到無所謂,只是他想在這里生存下去,所以他必須得努力去迎合他們,不被視為異類。
那段時間,他對于玄機都是盡量避著見面的。因為他無法面對親手殺了自己父母的人,即使他知道對方是為了救他。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就是這樣懦弱,只會逃避的人?
他從小就很會觀察每個人的臉色同時做出相對的回應(yīng)去配合他們,無論是蕭遲還是其他人,他都能應(yīng)付自如。唯獨,對她,他卻做不到。
那時候,他與棄君樓出了名的沉默寡言蕭遲聊天的次數(shù)都比與她見面多。
后來第一次有了新人除妖師組隊練習(xí),他跟玄機成為了一組。到了那山上,他跟她相處只覺得別扭,他只想逃離跟她有關(guān)的地方。
他深知她一向逆來順受,不喜歡多言,這讓他感到幾分放松。他很快編了一個借口,告訴她他想鍛煉自己的個人能力,希望能夠獨自行動。她也沒有反對,他也就自己找了個地方去做任務(wù)。
新人任務(wù)要求組隊必定是有組隊的道理,很快他在某個山洞里吃到了苦頭。但他太過于迫切地想逃離她的身邊,忽略了這一點。很快,他在一個荒涼的山洞中遇到了麻煩,他的血腥味吸引了無數(shù)的小妖。
小妖雖不難對付,但數(shù)量眾多,如同潮水般不斷涌來,讓他應(yīng)接不暇。
他朝外面大聲求助,但是自己故意挑的偏僻的路子,怎么可能會有人來。
他看著自己要逃不出洞口外面了,心生絕望,他不想死。如果他死了,父母的死又算什么?
就在他聲音叫得嘶啞喊不出來的時候,她揮著刀劍來到他的身邊,拼命使著勁要把他拉出去。
當時他才知道她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不遠,那剎間他內(nèi)心充斥著自我厭惡與愧疚。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爛人,明明她比他小,是當他妹妹的年紀,他根本不值得她的保護和關(guān)心。他為什么要選擇這樣的路,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推開她?
她最后催促他到入口處去叫師兄們來支援,因為再這樣下去,他們根本抵擋不住如此眾多的妖物。他此刻特別恨自己,為什么總是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為什么總是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等他回去找到師兄時,師兄讓他在這里呆著不要動。他不愿,他想到當時在季家,她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有人勸她別去,她還是要回來救他。
兩個師兄跟他一起趕過去時,他就在路上邊給自己包扎邊趕過去。手臂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但這種皮肉之苦卻不及他心頭上的自責(zé)和后悔。
回到山洞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幾乎讓他失去理智。她就躺在那里,身處在一片殷紅之中,昏迷不醒,身上的衣物被劃破了多道口子,露出脆弱的肌膚。
眼前的整個世界好像都已經(jīng)失去了色彩。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她醒來,恢復(fù)往日的活力,繼續(xù)她喜歡做的事情。他只希望她能夠活下去,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她喜歡的什么,他愿意去找,去爭。他每天都守在她的床邊,發(fā)呆、講述著書本里看的故事,一等就是她醒來。當她終于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枯竭的內(nèi)心宛如被晨露輕輕澆灌重新煥發(fā)了生機。
他已經(jīng)失去了父母,他在這里,在這世間,他除了玄機什么都沒有了……她只要還在他的身邊,她還記得他,他才感到他以前那些自己生活過的,從哪來,與她一起的記憶顯得真實。
他是荒漠中迷失的旅人,只想一步步跋涉向她,即使只能在她的綠洲之外徘徊,也感到莫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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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男主都不是完美的,多多少少都是有瑕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