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扯了扯兩個師兄的衣袖,讓他們快點解釋一下,不然這么多人,她們怕是要完。
依靠宋少嶼好臉是不行了,沈君為從面相上看,是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
他沖兩位新人拱了拱手,一臉歉意地溫和笑著道:“抱歉,我們也是來祝賀兩位伉儷的,只是無奈坐的云舟壞了,這才不小心擾亂了儀式進行,我們這就下去。這是我們的心意,還望笑納!
說著拿出兩瓶丹藥遞了過去。
即將結(jié)為道侶的兩人對視了一眼,伸手接過了丹藥。
兩人都以為這是對方的親屬,雖然說的理由有點扯,但也不是沒可能。
他們打開丹藥,剩下的一點點不喜也沒了,極品養(yǎng)魂丹和極品固顏丹,試問誰不喜歡呢。
“沒事沒事,來者是客,樹綠,領(lǐng)三位貴客入座!
阿瑞松口氣,四師兄對人心把控的能力太厲害了,什么人都能讓他歡喜。
打斷了人家的儀式,也能全身而退,這是她都沒想到的。
三人抬腳正準(zhǔn)備下去,忽然一陣香風(fēng)襲來,一頂布滿各種用金子銀子靈石組成圖案的金光閃閃的轎子出現(xiàn)在半空:“宋郎,你許諾我的道侶大典還沒實現(xiàn),怎么現(xiàn)在和別人舉辦起來了?”
一道男女莫辨的聲音想起,帶著十足的怨氣。
宋男修看向半空,臉上并沒有驚慌失措,只是眉心緊鎖,眼睛看向轎子里的人,帶著厭惡。
“我記得我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對你只有討厭,沒有任何感情!
“宋郎,當(dāng)初你可不是這么對我說的。”轎子里的聲音聽起來傷心極了。
“那時候我不知道你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而且我也只當(dāng)你是兄弟,誰知道你會這么惡心地喜歡我!
轎子里半天沒有聲音,隨后便“咯咯咯”地笑起來,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宋郎,你以為這個女人是好的嗎?她不是真心愛你的,你可知道,她有個情深義重的情郎,兩人早就約定好今天私奔了,若不是我發(fā)現(xiàn),宋郎你以為你還能和她舉辦成這個典禮嗎?”
阿瑞純純一個吃瓜群眾,覺得這場道侶大典的戲真精彩。
怪不得新郎新娘都不在意她們破壞了典禮,很爽快接受了賠禮。原來雙方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啊。
“阿銀,說話要講證據(jù)!彼文行薏⒉恍虐€y的話,或者說,就是信也要不信,道侶大典不是單純的愛情結(jié)合,還有兩個家族的利益糾紛。
“證據(jù)是嗎?”
金光閃閃的轎子里立馬伸出一條藤蔓,藤蔓上捆著一個人,就這樣被甩在了兩個新人面前。
“看看這個男人,衛(wèi)襄意你認識嗎?”
“小意救我,小意,我們約定好的要離開你吃人的家族,我現(xiàn)在的模樣都是為了你啊!
衛(wèi)襄意直接扭過頭,冷冷地說:“哪里來的野男人,阿銀姑娘,你不要為了得到陵北哥哥就隨便找個人來污蔑我!
一時間沒人說話,阿瑞看向金光閃閃的轎子,臉上有著不解:這個阿銀的氣息好熟悉啊,從她藤蔓飛出來,她就不自覺對她產(chǎn)生親近之感。
這種感覺和見到一個心善的人不同,是從血脈里面產(chǎn)生想要靠近的感覺。
阿瑞看戲的心情沒有了,反而一直在想轎子里的阿銀究竟是怎樣的,為什么會讓她產(chǎn)生這種感覺。
“宋陵北,你信我還是信她?”
宋陵北毫不猶豫:“我信的自然是我的道侶。”
阿銀鼓掌:“好好好!”她咬著牙說:“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你我恩義兩絕!”
宋陵北面上并沒有喜色,反倒眉心皺得更緊了,目光沉沉地看著轎子。
衛(wèi)襄意扯了扯手中的紅綾,阿瑞注意到他神色才重新變得冷酷開口:“求之不得。”
“好!”轎子里擲出一樣?xùn)|西,宋陵北快速接住,手緊緊攥著,手上青筋都暴起了。
阿銀的聲音里帶著放下一切的心灰意冷:“你的東西還你了,我的東西你也還我!
宋陵北一開始沒動靜,阿瑞注意到他眼睛有些發(fā)紅地盯著轎子,神色并不如他表現(xiàn)得那么絕情。
“陵北,什么東西?快還給人家!
見宋陵北遲遲沒動靜,衛(wèi)家的人已經(jīng)臉上掛不住,坐在上方的宋父開口,語氣溫和,可是誰都能聽出他話里的不許反抗。
“是!
阿瑞看到一顆金色的蓮子被宋陵北送向轎子里,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心里有著果然如此感覺:她就說覺得阿銀熟悉,這阿銀肯定和她一樣是蓮,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種族的蓮。
但是只要是蓮,就是她要向著的人,臺上那對新人一定是不對的一方。
“我們走!卑€y已經(jīng)沒了任何情意的聲音響起。
而這時坐在上方的宋衛(wèi)兩家的長者的威壓朝阿銀襲了過去:“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拿我們宋衛(wèi)兩家的道侶大典當(dāng)兒戲呢!”
“父親,吉時快過了!彼瘟瓯睆澭Ь吹卣f。
“你們繼續(xù)!
但威壓沒有收起來。
阿瑞擔(dān)心地看向轎子那邊,就怕轎子里的人有事。
不過看到還在空中穩(wěn)穩(wěn)立著抬著轎子的八個人,再看向已經(jīng)繼續(xù)舉行儀式的兩位新人,那新郎的目光還總是趁人不注意往轎子的方向悄悄看一眼,阿瑞感覺這場面很不對勁。
“大師兄,四師兄,我總覺得下一秒他們就要打起來了!
她低聲說著,感覺自己都緊張起來了。
沈君為扇子合起來,在阿瑞頭上輕輕點了下說:“肯定會打,等會兒有點眼力勁,直接跑!
阿瑞憂心忡忡地看向金光閃閃的轎子,雖然這個同類看起來興趣有點怪怪的,但是眼睜睜看著她被欺負不幫忙,她心里還是不得勁。
宋少嶼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直接道:“你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俊卑⑷鹜蛏蚓秊,指望大師兄給她解釋是不可能的了。
“你擔(dān)心的人,她修為不比在場的人低。僅僅給她抬轎子的那八個人,有六個元嬰,兩個化神。”
阿瑞瞪大了眼睛。
她只是感覺到這些人的修為都比她高,沒想到比她高這么多。
那她的擔(dān)心純粹是白擔(dān)心了,阿瑞很為這個同類高興,都是蓮,越厲害越好,她以后也會這么厲害的。
在心里阿瑞已經(jīng)默認為阿銀是蓮了。
道侶大典最后一步,結(jié)同心契。
所有人都警惕地看向阿銀,害怕她搗亂。
但是轎子里的人沒有搗亂,等兩個新人同心契結(jié)成,天地誓約降下,兩人完完全全成為天地見證的道侶后。
臺上坐著的宋衛(wèi)兩家長輩同時動手,阿瑞都沒看到法術(shù)怎么打出來的,轎子那邊各種法光乍現(xiàn),無數(shù)法術(shù)落在上面,瞬間爆炸。
阿瑞忍不住驚呼一聲,擔(dān)心地看著轎子的方向。
只見轎子并沒有如那些人所愿被炸成碎片,而是完完整整地落到了地上。
“修真大家族的禮數(shù)今天我真是領(lǐng)教得透透的,動手!
沈君為抬手捂住了阿瑞的眼睛,耳邊響起各種法術(shù)碰撞的爆炸聲。
她只感受到兩個師兄在帶著她往外飛,打斗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沈君為這才有閑心訓(xùn)斥小師妹:“高修為的戰(zhàn)斗,不是我們能看的,就知道傻乎乎地看,也不怕自己眼瞎了!
“我沒反應(yīng)過來!卑⑷鸺兇馐且驗樘珦(dān)心阿銀,所以只顧注意她了,沒注意這是高修為的打架,她這個低修為的沒法看。
宋少嶼:“下不為例!
三人逃出去戰(zhàn)斗場之后,停在了一處樹林里。
這個樹林很怪,樹都是光禿禿的,幾乎沒有葉子存在,土地全部干涸,裂出一道道溝縫。
從道侶大典的山上下來,阿瑞就沒見到幾棵生長茂密的樹,全是枯死的。
就是活著的樹也都病殃殃的,樹上沒幾片葉子,就是在掙扎生存,或許明天就和其他的樹一樣了。
“大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這些樹很奇怪!
下來的時候沒仔細看,這時候回想起來,總感覺不對勁。
“按理說舉辦道侶大典的地方,應(yīng)該是靈氣充足、山林中生長著各種靈植靈獸的地方,為什么這里會變成這樣?”
宋少嶼和沈君為比阿瑞想得更多。
雖然沒有走遍這個世界,但是顯然已經(jīng)不是云嶺大陸了。
這里只看那么多枯樹的種類,就知道以前是和玄天門一樣山靈水秀靈氣十足的地方。
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要么是地下的靈脈被挖空了,要么是整個世界發(fā)生了大的動蕩。
前一個還好,如果是后一個,那就遭了。
阿瑞想了想道,脆生道:“不是前一個。如果靈脈被挖空了,山上的家族不會還繼續(xù)住,一定會找挖空的人報仇再尋找新的靈脈!
沈君為笑著說:“不一定是挖空了,也有可能是用光了,靈脈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阿瑞點點頭,覺得也有道理。
宋少嶼:“多想無用,下山吧!
一路上不見幾個人,阿瑞的心跳得越來越快,這不像一個正常的世界。
修仙大家族在的山下,理應(yīng)是十分熱鬧的村莊集市還有城鎮(zhèn)。
一路上她只看到破敗的房屋,里面沒有一個人。
“大師兄,四師兄,這個世界是不是……”
阿瑞話還沒落,居然跳出來了一只魔,還是一只外形有點像人的魔,不過這魔渾身都是黑色,皺巴巴的黑皮緊緊貼在肉上,能看到里面黑色的肉以及流動的黑血和血管。
那只魔眼露精光,舌頭一伸,直接攻向最弱的阿瑞。
阿瑞反應(yīng)極快,一根藤蔓抽了過去。
“嗬!”魔慘叫一聲,黑色的舌頭垂在胸前,居然馬上快挨到地。
阿瑞抽的地方有一道一個指甲蓋深的綠色傷痕,而且那綠色還在不斷腐蝕著舌頭。
阿瑞在自己用的藤蔓外也附了靈力,對付魔的時候傷害更大。
“這里也有魔,而且在這個地方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