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像顯然并不是統(tǒng)一制作的，也不是多精細，就是個小天使的模樣，并且涂上了一層天青色。有些人的小雕像，顏色已經(jīng)因為摩擦與磕碰磨掉了，露出了里頭的黑乎乎的木頭顏色。
諸多教會雖然名稱不同，但信仰的目標其實都是相同的，即光明，或產(chǎn)生光明的太陽。教會代表信仰的目標，也都是符號，雖然有天使這樣一個神圣的形象，但天使向來被確定為“光明的使徒”，“神之仆從”，所以，天使的形象可以作為壁畫、裝飾物等等，但卻不可作為崇拜的象征，否則會被教會統(tǒng)一認定為異端。
可是現(xiàn)在，這些人的脖子上掛著的，都是天使。
不只是他們，現(xiàn)在這家酒館的墻壁上，也畫著一幅天使的壁畫，它當然無法與教堂中精致的壁畫相媲美，但還算清晰，天使呈站立的姿勢，雙手按劍在劍柄上，頭微低，右肩膀上站著一只黑色的烏鴉，左腳旁邊趴著一頭黑狼，在他的身后有一個鮮紅的身影。
離開酒館，索德曼的其他地方，比如小吃店、工廠車間、學校，甚至路邊，也都出現(xiàn)了類似的壁畫。不同壁畫的水平也不同，有的精美細致，有的模糊到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但人們都知道，那是誰。
很多人甚至不再去教堂，他們將鮮花、水果和面包供奉在路邊的畫像前。
“吃吧。只要向神說一聲謝謝。當你有一天可以拿出一個蘋果或面包給別人時，也把它們放在身前，分給別的兄弟姐妹吧�！币晃皇指墒荩雌饋碛袔追挚瘫〉姆蛉藙倓偡畔录榔肪驼惺纸衼砹吮е⒆拥呐�。
這個女人穿著的衣裳是農(nóng)人的打扮，身上還有淡淡的牛糞味，顯然是剛從鄉(xiāng)下來到城里不久。
“謝謝，感謝您，仁慈的夫人！感謝……這位天使�！�
聽到對方感謝天使的瘦夫人笑了。關(guān)于青天使的信仰，正在從索德曼傳開，不只是傳向諾頓各地，也隨著商船傳向世界各地。
索德曼是平穩(wěn)的，其余各地即使不甘心，想鬧……也鬧不起來。與此同時，一些如當年榮光教會那樣，徹底就是為了斂財?shù)男〗虝�，開始從諾頓撤離。市井上還流傳著一個很有趣的故事，一個小教會的神父在離開前，跪在索帕港的某個碼頭上痛哭，他高聲叫嚷著：“諾頓甚至是榮光無法觸及之地！信仰的荒蕪之所！”
有一名在碼頭上執(zhí)勤的女警站了出來，高聲斥責著：“滾！你們這些在真神的光輝下，無處遁形的蟲子！這里的榮光璀璨勝過白晝，信仰澎湃濃郁！我愿用我的生命與滿腔熱血證明我的信仰，你呢？！”
看著那位女警真的朝他走去，而女警的手按在她腰間的配槍上，神父嚇得立刻從碼頭上站了起來，朝他背后的船上跑，結(jié)果跑到一半，他被自己的袍子在舷梯上絆倒了，不是有人攙扶，差點掉進海里。
是艾爾迪給他講起這個故事的，他講的時候眉飛色舞十分興奮，奧爾覺得他的眉毛都要從臉上飛出去了。
這并不是發(fā)生在警察改革時的事情，而是之前。實際上，國王說要改革時，整個諾頓國內(nèi)的教會已經(jīng)很自覺地完成變動了，這大概也是為什么國王選擇在這個時候突然進行警察改革吧？這個時機太好了，各個地方勢力看著教會勢力的變動，即使對海族與巨人的事情存疑，但多少也被教會的反應(yīng)震懾到了，教會自身也會約束自己的行為，不敢招惹奧爾。
——奧爾可是皇家警察的總監(jiān)，給皇家警察惹事，就是招惹他。
一旦錯過，就算正輝教與守律教依然不敢把事情鬧大，他們也絕對不會如現(xiàn)在這樣謹小慎微。
不需要奧爾出馬，也沒有地區(qū)敢鬧到讓奧爾出馬的地步，在發(fā)現(xiàn)情況鬧大之前，甚至某些“敵人”的內(nèi)部會自己把問題解決了。
看著月圓的日子要到了，奧爾向國王道別，他要回軍營去了。
“其實還是有些隱患的。”國王說，“當戰(zhàn)爭爆發(fā)，我需要把軍隊送過去洗一洗。原本對于怎么洗我還有點擔心，畢竟我不善于軍事，但有你在，就徹底沒問題了�！�
有奧爾在，即使諾頓的士兵全都“洗”沒了，國王要擔心的也只是男人大量死亡，國內(nèi)的人口出現(xiàn)斷層。
“……還會有戰(zhàn)爭發(fā)生嗎？”奧爾本以為，海族的出現(xiàn)，他巨大化的展現(xiàn)，會讓西大陸的戰(zhàn)爭消弭于無形，畢竟，人類更強大的敵人出現(xiàn)了，無論海族或奧爾都是。
國王拍了拍他的臉頰：“當然還會有戰(zhàn)爭，畢竟，你可不是一個能輕易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的存在。而且，你阻擋了海族。很快那些人就會明白，你的存在，反而可以讓他們放開手腳�！�
第495章
“……”奧爾削弱了普士頓，把他們最強大的盟友阻攔在了海上，重新將諸國拉到了相對平衡的起跑線上。而且，他還讓普士頓吐出了最大的一塊肥肉�；ㄙM了這么多，粗俗點說雷聲大雨點小，屁都沒撈到，五臟六腑都是野心的普士頓……甘心嗎？
普士頓一定還會動手的。
“母親，您……要讓西大陸流更多的血嗎？”西大陸的局勢沒有走向和平，甚至可能和平的時間比預(yù)計的要短得多。
“他們不流血，未來流的就是我們的血。而且，各國本國的力量削弱，很可能會召集殖民地軍隊前往宗主國參戰(zhàn)，這對波塞科尼也是一件好事�！�
國王其實偷換了概念，奧爾問的是“更多”的血，但也算是給了奧爾答案——是的，她就是要讓大陸上的諸國流血！
奧爾思索了一會兒：“母親，那我們現(xiàn)在算是普士頓的敵人，匈塞的盟友嗎？”
他不想多談這件事了。未來的事情是說不準的，假如情況超出了接受范圍，奧爾會做出反應(yīng)的。而且，從殖民地調(diào)兵，確實是奧爾期待的事情，他希望波塞科尼有廣袤的國土，他也是個貪婪的人呢。
國王當然更不會在這些問題上解釋和糾纏。
“不，我還沒有決定加入哪一邊，不排除加入普士頓的可能�！眹踅苹匦α耍爱吘�，你那天可是去報私仇的，而且那時候你也還不是王子，你的所作所為，和我們諾頓國家的決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奧爾，我知道這么說或許會讓你不快，鐵皮罐頭確實看著令人作嘔，但是，普士頓是西大陸北方的一頭豺狼，他的存在是必須的。我們可以讓他虛弱，但不能讓他直接崩潰。否則西大陸國家就會花更多精力在我們諾頓身上了。”
目前的情況，普士頓和諾頓這兩個“頓”一邊一個，就像是西大陸兩頭的砝碼，普士頓畢竟是大陸國家，西大陸其他國家很自然地更側(cè)重他。但普士頓一旦真的被打廢了，諾頓就變成眾矢之的了。
西大陸戰(zhàn)火爆發(fā)前，諾頓國內(nèi)也確實有不少別國間諜的動靜，遠古邪教也是帶著部分間諜特性的�？墒情_戰(zhàn)后，那些糟心事突然就變少了。
“我明白了�！眾W爾站了起來，“隨時聽候您的召喚，母親。”
“去吧，親愛的�！�
離開時，奧爾在花園里看見了親王，他今天召開了一個小型的游園會，邀請的都是些年輕的貴族們。這也是親王最近的日�！煌ｉ_宴會。他不是在享樂，社交可是君主伴侶的重要任務(wù)。
對于貴族們來說，能拿到正式會議上去說的，都已經(jīng)是私下里溝通好的。這個溝通，就是大大小小的社交場合。親王看起來真的很適合這種場合，他已經(jīng)徹底融入了諾頓的社交場。
奧爾看著卻有些頭皮發(fā)麻，這種事兒，他和達利安可都不擅長。
離開王宮時，奧爾一直看著自己的手掌，他一直很努力地為自己設(shè)置限度，他不想變成一個使用力量無所顧忌殺人的瘋子，但在不知不覺間，他還是已經(jīng)變成了那樣的人。他的手上，早就流滿了無數(shù)人的鮮血，其中少不了無辜者。
躲開眾人的視野悶頭練兵，現(xiàn)在成了最適合他的事情。奧爾可以在一些重復的事情中，慢慢梳理自己的心情，思考他未來的人生計劃。
月圓之夜，達利安都做好了奧爾撲進他懷里的準備了。但是，這次他睜開眼，面對的是站在一步之遙的地方，對他微笑的奧爾。
達利安：“……”
奧爾歪頭：“為什么我覺得你好像被嚇了一跳？”
“因為我就是被嚇了一跳。”達利安小心翼翼地向奧爾邁了一步，“因為你突然正常了，可是我不確定，你到底是真的正常了，還是……”
“瘋了？”奧爾翻了個白眼。
“不。如果你真瘋了，現(xiàn)在我們就不是在這兒見面了�！边_利安靠近了奧爾，抬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關(guān)于這一點他擁有絕對的自信，而自信的累積來自于每一次和奧爾的共舞，奧爾熱切強烈的占有欲。奧爾假如真瘋了……現(xiàn)在他們倆應(yīng)該在這個世界某處的小黑屋里。
雖然很高興達利安沒那么想，但是，達利安現(xiàn)在為什么臉紅了？甚至他的神色間還帶著點小期待？
奧爾得承認，他是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的，所以，他覺得他自己的臉應(yīng)該也紅了，同時心里也涌上來了一些期待。
這只能說是男人的劣根性了。
“咳！奧爾，最近一段時間，有很多異族被送到了波塞科尼，各個種族都有，包括你對我說的翼族，守律教和正輝教，甚至光明教，加起來一共送到了十六個人。三個教會都送人過來了。
不過，這些翼族都是被徹底養(yǎng)廢了的。他們不只是被割掉了翅膀，還被刺破了耳膜。翼人的自愈能力沒有我們狼人那么強悍，可也比人類強得多，翅膀長不出來，但耳膜是可以愈合的，他們的耳膜應(yīng)該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再次刺破的。
這些翼人會穿衣服，會姿態(tài)優(yōu)雅的吃飯，但也只有這兩條像“人”，除此之外，他們連話都不會說，很可能他們的耳膜是非常年幼的時候就被刺破的，所以根本沒來得及學會語言，至于在耳聾狀態(tài)下學會語言，在沒有正常人特意教導的情況下，更是不可能。
他們的精神狀態(tài)也十分堪憂……目前大概只有六七歲幼兒的智力�！�
對這種情況，奧爾甚至已經(jīng)不會憤怒了，落在教會的手里，這不都是“理所應(yīng)當”的嗎？畢竟從養(yǎng)殖場救回來的血族，也有一部分是這種情況的，只是他們的耳膜沒被刺穿而已。
“唏律律！唏�。�！律律�。。。 边@一段達利安的話，奧爾共享給了六個被隔絕的住客，獨角獸已經(jīng)氣瘋了，正在原地不斷地尥蹶子。它的那顆渾圓的卵，被踐踏得凹陷了下去。
“六七歲……養(yǎng)著慢慢來吧�！眾W爾嘆氣，本來以為翼族的過來了，多少能挑揀出來一個，把獨角獸扔出去，現(xiàn)在看來短時間內(nèi)是不可能了。這種情況的翼人，運氣好的話，可能有一兩個慢慢恢復到正常人的認知，也僅限于認知，性格如何完全是不可控的，運氣不好，就只能等他們生出來下一代，再教養(yǎng)出正常人了，“有矮人和魔女嗎？”
提起魔女，奧爾就忍不住想一下蘇爾特家族的魔女……她們?nèi)四兀磕菚r候說好了“一切聽從您的命令”的，可是連個聯(lián)系方法都沒留，就跑了。
“有，相比較之下，矮人的精神狀態(tài)好一些，因為他們是被當成匠人用的，至少得了解一些手藝和傳承，不過身體狀況很差，目前正在讓他們恢復。魔女與翼族的情況類似�！�
聽到這個消息，向來都咋咋呼呼的火石人卻沒炫耀什么，身上的火焰反而暗淡了幾分，他低著頭，嘀咕著：“都是奴隸……都是奴隸……”
都是奴隸，誰比誰好一點，也絲毫不讓人覺得高興。
“等我下次過去的時候，去看看他們。”奧爾說，“不過最近兩三個月我沒辦法過去了，諾頓這邊在進行警察改革，雖然目前看來進展良好，但以防萬一，等他們都站穩(wěn)了腳跟我再過去�！�
在當?shù)貟炝藗�牌子不算站穩(wěn)腳，徹底養(yǎng)起一支人馬，把偵探、緝捕、稅收的權(quán)力拿到自己手里才算完結(jié)，實際上，真正的穩(wěn)定，要看年底收稅時候再說了。
“注意安全。”奧爾很強，但被認定為低魔的世界，總有千奇百怪的東西出現(xiàn)，奧爾狼狽逃竄，甚至被打得瀕臨死亡，也不是一次兩次。所以，達利安永遠會為奧爾的狀況擔憂。
“你更要注意，別離開奧丁太遠。對了，讓奧丁最近多鍛煉，不要吃了就睡了。作為使徒，雖然我們倆距離遙遠，但我的力量也必定會影響到她，讓她最近多鍛煉�！�
“奧丁聽見你這么說，會哭的�！�
“親愛的加西亞不會把我的話原封不動轉(zhuǎn)述的，對不對？”
“當然，我會恰當?shù)匦揎椧幌碌�。你拿到了那些資料，波塞科尼的發(fā)展你覺得怎么樣？”
“波塞科尼的發(fā)展很好。”奧爾立刻搖頭，“關(guān)于建設(shè)方面，沒有任何我多嘴的地方。你們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br />
“有，和土著相處，你應(yīng)該也在資料里看到了，我們和哈斯托瓦女王已經(jīng)爆發(fā)了數(shù)次沖突了。”
在波塞科尼，不能將魚尾區(qū)的經(jīng)驗徹底復制過去，因為這邊本地土著與移民的矛盾，比諾頓本地人與奴隸之間的矛盾，更深。
達利安剛到波塞科尼時，就已經(jīng)遇到這種矛盾了。因為國王的奴隸解放令，大量奴隸逃入波塞科尼。
那些已經(jīng)初步適應(yīng)了城市生存的奴隸與二代奴隸，可以融入波塞科尼現(xiàn)在四處涌起的建設(shè)浪潮中，麻煩的是那些被抓捕不久奴隸，或者是從叢林中逃出來的純土著。
因為南大陸的大片區(qū)域都是熱帶雨林，動植物物種豐富，也就是食物豐富，而且四季交替不明顯，除了少部分區(qū)域外，沒有寒冬。
這地方的危險也不少，大型野獸和有毒的動植物，都能取人命。但是，常年生活在這兒的土著當然有一套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生活方式。對于還處于石器部落時代生活水平的土著來說，他們每天的生活，就是尋找食物、配偶貼貼，準備祭祀，修整住房，就幾乎沒什么事可干了。
這種生活十分單純，畢竟就只是滿足人類最基本的生存需求而已。但在缺少工具，一切都得靠自己兩只手的情況下，絕無法說得上是愜意，他們是隨時隨地都在與大自然掙命。
他們沒有時間觀念，沒有儲存觀念，沒有財產(chǎn)觀念，甚至有些人的智商和教會送回來的翼人也差不多高，這是由封閉的生活環(huán)境決定的。這樣一群人，是沒辦法讓他們進工廠，或進工地的。
他們沒辦法在流水線上專注，也沒辦法遵守工地的規(guī)章制度。甚至這些人會偷盜、搶劫、殺人，可就算他們干了這種事，也沒辦法說他們壞，因為這就是部落的生活習慣，他們找老婆還停留在用大棒子敲的階段呢。
達利安一開始的處理方式是一切按照規(guī)則，無論出身。這種處理方式得到了大多數(shù)人的認可，畢竟所有人都很喜歡公正。
但這惹惱了幾個波塞科尼南邊的部落，這些部落都忠誠于哈斯托瓦女王。他們能生活在這，也是與原本的諾頓總督簽過契約的，他們用“戰(zhàn)俘”與“文明世界”換取所有的物資——不止波塞科尼，目前南大陸所有的奴隸都是這么來的，奴隸獵人已經(jīng)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也不能說這些土著部落的人是南大陸的叛徒，就如奧爾曾經(jīng)所想的，南大陸雖然有所謂的“族”，但基本上都是家族、部落，這里的人沒有建立起足夠的國族認同，他們看其他部落的人，和看波塞科尼人沒什么不一樣。戰(zhàn)俘留在手里也是殺掉祭天，賣給波塞科尼還能換點有用的東西。
這些人也是波塞科尼的統(tǒng)治范圍內(nèi)最難融入的，因為他們在學會規(guī)則之前，已經(jīng)學壞了。除了買賣俘虜外，他們還熱衷于搶劫外圍的種植園與小商人。
過去波塞科尼官方對此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倒霉的都是小人物，雙方之前算是和睦相處，可波塞科尼變了，現(xiàn)在的波塞科尼“斤斤計較”了。
“我不怕和土著女王開戰(zhàn)，可他們不會和我們進行正面交鋒，我們最多把他們打散。曾經(jīng)會留下這位女王，也就是因為一面旗幟更利于殖民地的統(tǒng)治。而且……她畢竟是當?shù)氐呐�，假如她死在我們的手里，對于我們未來的統(tǒng)治，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達利安這話說得簡直是充滿了反派的滋味，也讓奧爾有點臉上熱辣辣的——扯掉所有美化，波塞科尼就是占領(lǐng)了別人的領(lǐng)土，他們就是入侵者加殖民者。
奧爾把羞恥感忽略掉，思考達利安的問題。
“現(xiàn)代化”軍隊叢林作戰(zhàn)是很頭疼的，藍星阿美有一個知名梗是“請從這張叢林照片里找出有幾個y南游擊隊”。狼人更強，也強在可以快速斬首，他們的數(shù)量畢竟有限制，而且狼人也不可能向土著發(fā)動無限制作戰(zhàn)。
土著人失去女王，將會散入?yún)擦�，那些偷搶習慣的土著，還是會干著原來的事。那些不這么干的土著，也會失去對波塞科尼的好感，甚至加入偷搶的行列。而且……女王所率領(lǐng)的部落，本身也是波塞科尼的一道屏障，把散亂的小股土著過濾掉。
女王繼續(xù)存在，現(xiàn)階段利大于弊�？伤呀�(jīng)露出了想要戰(zhàn)爭的獠牙，那么……
“對女王說，諾頓的國王，邀請她來到諾頓帝國的首都索德曼作客。她可以選擇五十人，一起來到索德曼，他們將會得到皇室貴賓的待遇，一切費用，都由諾頓皇家支付。”
奧爾想到了歷史上那些跑到中原覲見，結(jié)果就不愿意回去了的各國“王族”。不能殺，可讓哈斯托瓦女王留在南大陸，只會讓她目睹雙方越來越嚴重的矛盾，那就想辦法讓她離開。就算在她離開期間，其他部落和波塞科尼開打了，她回去之后，也能夠重新掌握政權(quán)——畢竟這也是一位在南大陸稱霸了十幾年的女王了。
達利安思索了片刻：“好辦法，我會親自去勸說�！�
“說服不了抓走也沒問題，可以對外說，女王被捉了。把她本人送到索德曼來，但在波塞科尼設(shè)置幾個假的關(guān)押地點，給那些反叛者樹立一個靶子�！眾W爾腦子里的辦法也越想越多，“我看的資料里，只記錄了女王有個侄子，除了侄子外，她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沒了，傳聞中，女王年輕的時候確實生育過，但她被親弟弟背叛，丈夫被殺，孩子被摔死。她自己也被囚禁，并在囚禁中被破壞了子宮，徹底無法再生育——當時重傷的她，就是被一位諾頓的醫(yī)生救下的。
她在重奪權(quán)力后，沒有把弟弟一家全部殺死，留下了當時弟弟年紀最小的兒子�，F(xiàn)在這位侄子，在她的國家中，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