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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其他類型 > 末世副本攻略 > 蒸汽時代血族日常 第205節(jié)
  在一陣尬聊之后,他們終于到達了索帕港警局,除了奧古斯丁,所有人下車的時候,都吐了一口氣,車上太窒息了。

  留守的狼人立刻出來對他們做了匯報,尤其是老先生意圖放走車夫約翰,以及約翰意圖逃跑的事情。

  “有比較大的會議室嗎?不只能容納下我們,也要將約翰和老先生都容納進去!

  “當然。”

  錢德勒眼睛一亮,忍不住在邊上搓搓手,總覺得接下來事情的發(fā)展會很精彩。

  結果豪特瑪黎真的給奧爾準備了一個很大的會議室,不止能容納下他們這些人,還能容納下所有索帕港警局想看熱鬧的警官。

  奧爾走進去時,覺得自己是到了表演舞臺劇的現(xiàn)場,而不是一個審問犯人的嚴肅場所。

  這還是奧爾第一次看見約翰,他他頭發(fā)花白油膩,臉上有著這個時代中年人都有的困苦印痕,身上的衣服應該還是出事當天的那一套,有大片大片的血跡殘留。不過,以諾頓帝國窮人的一般情況看,他可能也就是三十多歲而已。

  “對了,殺死奧爾特的兇器呢?”奧爾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這就讓人去取!焙捞噩斃枳约寒斎皇遣粫サ模S便點了一個下屬,依然跟奧爾走進了會議室。

  “蒙代爾警官!”讓人尊敬的老先生帕特里克·多沃爾在注意到奧爾時立刻站了起來,大聲地說著,“毫無疑問,我才是罪犯!請不要讓無辜者承擔不該有的罪責!”

  “很高興看見您精神矍鑠充滿活力,多沃爾先生。我也同意您的話,無辜者不該承擔他不該有的罪責!

  車夫立刻眼睛一亮,笑了起來。老先生頓時也松了一口氣。

  “但是,前提是‘無辜者’,而不是以搶劫為目的,殺害他人的強盜與兇手!眾W爾的轉折,讓會議室里爆發(fā)出了一陣驚呼。

  “您是什么意思?”老先生迷惑了。

  “請坐下吧,多沃爾先生,我會為您解開謎團的。死者馬爾特先生確實不是一位品德高尚的人,甚至能說他卑劣又下流,但這不代表殺死他的人就是正直的無辜者。即使您這把年紀對于死亡已經(jīng)無所畏懼,但也不該將您的生命用在拯救這樣的人身上!

  “這、發(fā)生了什么?我是無辜的!救命!幫幫我,多沃爾先生。”車夫臉上的驚恐越來越明顯,他向多沃爾先生伸出手,哀求著,如果他不是被手銬靠在座椅上,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沖上去了。

  他鬧得太激動了,在他身后的警官不得不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椅子上。

  老先生向車夫示意,讓他冷靜:“好的,我會聽聽您說什么的,蒙代爾警官!

  奧爾剛要說話,那位去拿兇器的警官行動也意外的迅速,他已經(jīng)拿著放兇器的盒子回來了——基本上,這就是個紙質鞋盒。

  證物盒打開后,一柄匕首被放在棉布里,保存得很好。這是一柄折疊匕首,木柄上有飛鷹的雕刻。

  “啊。”只看了那匕首一眼,奧爾就發(fā)出了一聲嘆息,“假如,我第一站就來索帕港警局,親眼見過你,又聽過你的證詞,接著看到這柄匕首,很可能后邊這些事就都不會發(fā)生了。為了讓事情盡快解決,請再說一遍那天發(fā)生了什么吧?”

  “我、呃、三天前,我送馬爾特先生到達索帕港光明教會的老教堂,他進去了,讓我等在外邊。我等了很久,至少有三個小時,于是我就進入了教堂里。呃,我是從邊上繞過去的,沒經(jīng)過禮堂。我在后院里也沒有看見馬爾特先生,我穿過廊道,然后就看見了馬爾特先生,他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血,胸口插著一柄匕首。

  我沖了過去,拔出了那柄匕首,我發(fā)誓,我只是想救他!可是、可是他的血不斷涌上來,怎么止都止不住,然后我聽見了慘叫聲,應該是一位教士,接著更多的人沖了進來,他們大叫著嚷嚷,有人推我,還有人打我。

  那時候,我知道我被誤會了,我想對他們解釋,但沒人聽,后來我就被帶到警局來了……

  我是無辜的,先生,我什么都沒做,我真的是無辜的。求求您,發(fā)發(fā)慈悲吧,我有五個孩子,我還有一個老父親需要照顧。”

  “請冷靜,卡普先生,現(xiàn)在人都在這,就是為了給大家揭開事實的真相。那么,第一個問題,你在之前的證詞上說,拔出馬爾特先生胸口的匕首時,涌出來的血,還是熱的?你知道馬爾特先生死于失血過多嗎?也就是說,假如你沒有把那柄匕首拔出來,馬爾特先生還有可能活著,尤其是現(xiàn)場有醫(yī)生的情況下!

  “不不不,馬爾特先生的血怎么可能是熱的呢?是冷的!對!我記起來了,他的血很冷,就像是冬天的水一樣,冰了我一下,但我嚇壞了,還是想按住他的傷口,把血止住。他……馬爾特先生,那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嗎?”車夫怯生生地問著。

  “冷的嗎?看來在馬爾特先生之前,你沒有殺過人。那你應該不知道,死人的血是不會朝外涌的。尤其你說,馬爾特先生的血已經(jīng)冷了,他的血更不會涌出來,最多在你把匕首拔出來時,會帶出少量的血跡!

  “我、我記錯了!我太緊張了,警官先生,而且我也害怕,畢竟您剛才說的實在是太可怕了……馬爾特先生的血還是熱的,對!還是熱的!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是熱的。我沒能救下他,這可太遺憾了!

  豪特瑪黎嘆氣,他被車夫的弱小蒙蔽了眼睛,沒怎么下力氣審問這個“可憐人”,當納切尼斯子爵家族站出來施壓,他心里“案子有問題”的標簽也就更重了,更是認為沒有必要再去詢問車夫什么。

  “第二個問題,您是怎么把匕首拔出來的,請展示一下您的動作!

  “我、我就是……這樣!庇腥诉f給了車夫一支筆,他雙手十指交叉將筆握在掌心,一邊對著奧爾和眾人討好地笑著,一邊動作溫柔的做了一個拔的姿勢。

  “難拔嗎?您有甩動過嗎?”

  “……”車夫的眼珠動了動,“不難,很容易就拔了出來!

  “你那是左撇子嗎,卡普先生?”

  “不,我不是!

  “那太好了!眾W爾十分夸張地笑了。

  車夫立刻反駁:“不!我就是左撇子!”

  “在現(xiàn)場涼亭的柱子上,還有地面上,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濺射血跡,從血跡的路線和大小看,大概率是有人做了這樣一個動作!眾W爾站起來,他的左手也握著一支筆,向下刺,再猛地拔出來,手因此高舉到了肩膀之上,他用右手指了指左手握著的筆,“血液因此才能甩出那么一個線路來!

  “我不是!不是左撇子!什么血跡!血跡能看出那種東西來嗎?”

  “你左手的繭子明顯多于右手,你的左臂也比右臂更強壯一些,你駕車時是用左臂揮舞鞭子的,對嗎?不過,我也覺得這種證據(jù)大概能聽懂的人不多。所以,下一個問題,這柄匕首是屬于您的,對嗎?”

  “不!不是我的!”

  “在魚尾區(qū)的雜貨鋪有類似的小匕首,我甚至見過一樣花紋的,12艾柯,當然,假如和老板講講價,8艾柯就可以拿下它。而且,您這柄匕首已經(jīng)用了有一段時間了,已經(jīng)有些松動了!眾W爾將匕首從證物盒里取了出來,觀察著匕首的每一個凹槽和刻痕,“很多人都喜歡買一柄這樣的折疊匕首放在口袋里防身,我們來看看,從這把刀上能發(fā)現(xiàn)什么?”

  奧爾把“松動了”的刀直接拆了,刀柄處清理出了一些污垢,還有……小半根棕色的硬毛。

  “我覺得這像是馬的鬃毛,你們覺得呢?卡普先生,您的馬是什么顏色的?”

  如果這匕首不屬于車夫,那它從沒到過車夫的馬車上,也就不該有這根馬毛。當然,這世界沒辦法做dna比對,現(xiàn)在的物證也只能證明,匕首曾經(jīng)接觸過一匹有著棕色鬃毛的馬,不能確定這就是車夫的那匹。

  可是,這個世界也不需要那么嚴謹?shù)淖C據(jù)鏈。

  車夫已經(jīng)癱在了座位上,他用憎恨怨毒的眼神看著奧爾:“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沒干,你們不是已經(jīng)有了犯人嗎?就是因為我窮嗎?所以抓著我不放?”

  “約翰·卡普先生,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光明教會,圣光騎士團……哦,說這個名字你可能不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的,換一個稱呼‘宗教裁判所’。他是宗教裁判所其中的一位隊長,針對宗教犯人有抓捕、審問、拷問、以及行刑的所有權力!

  第176章

  奧古斯丁以為自己只是來旁聽的,被奧爾的手指頭點到的時候,怔了一下。

  而奧爾對圣堂騎士的介紹,一開始讓車夫有些茫然,但很快他想到了什么,憎恨和怨毒徹底變成了恐慌:“不不不,不不!”

  “你剛剛被證明,在神圣的教會殺死了一位紳士,在殺害他之前還對他進行了殘酷的蹂躪!

  “我沒蹂躪他!”嚇得大腦一片空白的車夫大喊。

  “哦,那你確實殺了他?”

  “不,我沒有,沒有!避嚪蚩粗鴬W古斯丁,顫抖著否認。

  “親愛的卡普先生,請說真話。如果你蹂躪了被害人,那就是對神的褻瀆,如果你……”

  “我殺了他!”

  說好的說真話呢?這根本就是在惡意引導,奧古斯丁瞥了奧爾兩眼,但這個渾身都是漏洞的車夫,確實沒必要讓他多說什么。

  “詳細描述一下具體過程。”奧爾敲了敲桌子。

  “我、我只是一時沖動!避嚪蛴懞玫貙χ鴬W古斯丁露出笑容,“他太久沒出來了,我就去找他看了一眼,于是我看見了他躺在地上,渾身是血。我、我是想救他的,可當我沖過去時發(fā)現(xiàn),他其實也差不多快死了。所以我……不,是他,他說的,希望我盡快結束他的痛苦……”

  奧古斯丁面色一沉,他無意再索要這個犯人,但并不表示他樂意看到一個罪人當著他的面說謊,這是對光明的褻瀆。

  “不不不!我、我懺悔!”車夫被嚇得收回視線,低下了頭,“是我、我自己產(chǎn)生了貪婪的心。但是我一開始真的沒想殺他的,我只是想看看他的錢包還在嗎?從里邊拿幾張代金券,我可是救了他命的人,給我?guī)讖埓鹑衷趺戳四兀?br />
  可是他醒了,他抓著我的手不放。我嚇壞了,先生們,您們是沒看到他當時的表情,而且他渾身都是血,我以為看到了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所以我、我才……”

  “好了,別說了,先生。把這兩位先生帶下去吧!眾W爾指著已經(jīng)開始講鬼故事的車夫,又指了指老先生,然后他對著整整一個會議室的警察們拍了拍手,“好了,先生們,回去工作吧。”

  警察們嘆息著,散了。

  奧爾看了一眼豪特瑪黎,豪特瑪黎沒有躲閃他的視線:“面對案件,我該保持中立的態(tài)度,搜集更多的證據(jù)的,而不是看他是否可憐!

  “我相信!贝饝,奧爾轉身看向奧古斯丁,“所以您明白我之前的話是什么意思了吧?這是兩個案子。丁賽·馬爾特謀殺案,就只是一起很純粹的見財起意的搶劫謀殺案,除了作案地點外,與宗教沒有任何的關系。

  而之后的案件,和兇手車夫約翰·普林沒有任何的關系,他們要么和丁賽·馬爾特有關系,要么就是為了‘阻止皇家警察進一步調查’!

  “是的,我得承認,您說得沒錯!眾W古斯丁點頭站了起來,“那么,打擾了,蒙代爾警官,還有各位。”

  奧古斯丁走了,但警察們還是坐在會議室里沒動,過了一會兒,豪特瑪黎的狼人跑進來說:“他們走了!”

  錢德勒立刻興奮了起來:“繼續(xù)嗎?!”

  “當然繼續(xù)。我中途放棄的案子已經(jīng)夠多了,這次我可不想放棄!眾W爾挑眉,“不過,我們先吃飯吧。另外,你今天不回家嗎?”

  “我這幾天都沒事!卞X德勒也用挑眉回他。

  “哦。我……”奧爾一邊說話,眼睛一邊看向了達利安——狼人靜悄悄地離開了座位,但對上奧爾的視線,達利安用口型對他說:“繼續(xù)!

  “我想吃煎肉餅,牛肉的,你們這有這樣的店鋪嗎?”

  錢德勒:“有煎鹿肉嗎?”

  “我們局里有自己的食堂,可以為您做新鮮的煎肉餅!焙捞噩斃鑼W爾這么說,“威廉,我們這是警局,不是餐廳,沒有鹿肉!

  錢德勒:“……”

  “我去安排晚飯,您是想要紅酒還是啤酒?飯后甜點您看菠蘿布丁怎么樣?前兩天港口有一船菠蘿放得快爛掉了,我們警局便宜買了下來!

  “菠蘿啊……”奧爾嘆氣,這就是不久前菠蘿案的余波了。

  “啪!”行動無聲的達利安突然飛身一躥,他高大的身體卻靈活地撲進了錢德勒旁邊的椅子下邊。過了一會兒,達利安從下頭鉆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只比核桃稍稍大了一圈的灰黑色金龜子。當然,它是金屬制造的。

  “快放下!它炸了怎么辦?”奧爾臉色大變,伸手去奪那只金龜子,他可沒忘那些爆炸蜘蛛的恐怖。

  達利安轉身把金龜子朝著最近的窗戶扔了出去,但只是幾秒后,金龜子震動著翅膀從窗外飛了回來,它落在桌上,繼續(xù)摩擦翅膀,頓時奧古斯丁的聲音從這只小蟲子的身上傳了出來:“蒙代爾先生,我沒有惡意,F(xiàn)在,我想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個案子牽連的范圍比想象的更大,我們來合作怎么樣?”

  奧爾:“!”所、所以這個世界已經(jīng)有了遠程交流的機械了嗎?!

  “先別著急拒絕,我所說的‘我們的合作’,指的是您與我個人的合作,與其他無關,我們可以互通案子的線索。為了表示誠意,我先來為您講述我所了解到的線索。

  剛才的那位老先生,是丁賽·馬爾特,也就是卡佩爾·多沃爾的養(yǎng)父吧?但我想您還不知道,那對犯人同樣不是他的親生父母……”

  據(jù)奧古斯丁所說,在十幾年前,有位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但有個問題,她的丈夫因為公事已經(jīng)離開家半年了,這個孩子當然不是他們夫妻的婚生子。

  這位夫人沒能成功打掉嬰兒,她只能以生病為借口,前往鄉(xiāng)下修養(yǎng),并生下了孩子。而這個孩子誕生后,被她交給了女仆,希望把孩子暫時安置在農(nóng)戶的家里。

  可這位女仆在帶著孩子離開后就失蹤了,半個月后被人在小路旁的灌木叢里發(fā)現(xiàn),死狀凄慘,而孩子也不知所蹤。當然,那個時候除了那位夫人,也沒人知道這位未婚女仆失蹤時身邊還有一個嬰兒。

  抱走孩子的就是那對雌雄大盜,有鑒于兩人已經(jīng)死亡,所以沒人知道為什么他們會對那個孩子生出憐憫之心,還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奧古斯丁如此確定的原因,是這位馬爾特先生在左肩胛骨的上方有一塊像是兔子的胎記。

  而此時,馬爾特先生的生母已經(jīng)成為了一位有權有勢的寡婦,雖然她在那之后,又有了其他的孩子,但長子總是讓她更懷念的。她渴望找到這個孩子,雖然礙于身份無法與他相認,但除了不能在公開場合稱呼彼此為“母親”“兒子”外,她能給他一切。

  “……這就是為什么,納切尼斯家的大小姐,成功與他訂婚。那位老先生被毆打了一頓后,又被人救了下來。而馬爾特先生的沙龍上,也總能招待那么多大人物。但馬爾特先生的某個小愛好實在是太糟糕了,在了解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后,他也越發(fā)的肆無忌憚。

  所以,那位夫人決定,還是應該給兒子一些小教訓。畢竟她雖然有著強大的權勢,但在索德曼,有權有勢的人不是少數(shù)。所以,她選擇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準備好了所有的人手,懲罰了一下他的兒子,但誰能想到,意外還是發(fā)生了呢?”

  “三個疑問,既然這樣,為什么那位夫人要將老多沃爾先生放出來為卡普先生頂罪?卡普先生是他的仇人,不是嗎?第二個疑問,這個案子怎么和教會聯(lián)系上的?最后一個疑問,那位夫人是芭芭拉·卡尼波拉伯爵夫人嗎?”

  “第一個問題,這位夫人希望親自為自己的兒子報仇,豪特瑪黎局長假如現(xiàn)在前往卡普先生的家,會發(fā)現(xiàn)他的家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別擔心,他的子女和父母已經(jīng)被教會保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