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fā)-u-a-n,這字跡應(yīng)當是陛下留下的!标愱贪苍趬Ω幇l(fā)現(xiàn)了一處不明顯的字跡,是匆匆寫就的連筆,他瞇著眼仔細辨認,篤定道,“既然是拼音,就一定是留給我們看的!
在朝廷的推行下,拼音和簡體字已經(jīng)成為京城人士的必備技能,而在天高皇帝遠的南境,卻仍在緩慢推進,縣令只能勉強認出幾個字母,卻不會拼讀。
陳晏安摸摸腰際的錦盒,略沉吟了一下,決定先喚醒蘭羽時再行計議。所謂喚醒,不過是幾盆冷水直接潑了下來,很快,蘭羽時便打著寒顫睜開了眼。
“陛下呢?!”他顧不得滿頭滿臉的水流,第一時間詢問黃了了的下落。
“大人莫急,陛下留了口信,我們想聽聽看大人的意見!
蘭羽時抹了抹眼睛,他的拼音不如陳晏安好,磕磕碰碰地拼讀了一會兒,不確定地自言自語道:“l(fā)-u-a-n,鸞?”
這個字一出口,他的眼神閃了閃,重復(fù)道:“鸞?”
不會,不會是他。桂鸞飛自從開啟巡演后,一直很少聯(lián)絡(luò),反倒是后援會傳來的有關(guān)各地財政的消息更多。
蘭羽時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個龍飛鳳舞的字跡上,恨自己拼音學(xué)得不精,沒有陳晏安的扎實基礎(chǔ)。
“等等,這u和a之間,是不是有一個點?”他盯了很久,生怕自己看錯,湊上前指著兩個字母間的細小標記問道。
陳晏安俯身看了看,不確定地道:“可能……是個逗號?”
標點符號對縣令來說是個盲區(qū),他悄悄退后一步,默不作聲。一行人中身份最低的遠文舟連忙搶上前,點點頭道:“應(yīng)該是陛下留下的!
既然有了一個逗號,這四個字母的意思就不同了。陳晏安眨眨眼,偏過頭道:“an,安,這個意思應(yīng)該是明確的,陛下說她沒事!
蘭羽時卻不信:“如果是‘安’,那為何字跡留在這隱秘的墻根處,而不是一個字條?如果陛下是安全的,賊人撒藥粉時為何沒避開陛下?”
他越說越急,站起身就要往外沖:“我們在這里拖得越久,陛下就越不安全!縣令呢?還不趕緊關(guān)閉城門宣布戒嚴?!陛下被賊人劫走了!”
縣令一聽,頓時兩股戰(zhàn)戰(zhàn),踉蹌著往遠宅外列隊的士兵奔去。
陳晏安卻淡淡道:“l(fā)u,可能指的是賊人的身份。”他從“盧”到“路”把發(fā)音一一嘗試,然后轉(zhuǎn)頭問遠文舟道:“府上可有與這些發(fā)音有關(guān)的人?名字身份之類的?”
“盧、魯、路……陸,陸姚!”遠文舟額頭冒汗,一拍大腿道:“是了!陸姚,陸老大今日就在我府上!”
“陸姚?你們認識?”蘭羽時抓住了他的衣襟,冷冷道:“半炷香內(nèi),我要他的所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