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迷茫地看著楚景時。
楚景時面露疑惑,“不是嗎?”
這時,周十安擦了擦手,走到我們面前,帶笑道:“在說什么?”
“是是是,沒想到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楚公子好眼力!蔽液敛涣邌莸叵蛩Q了個大拇指,“不過千萬別跟他說哦!
楚景時含笑看了眼周十安,點了點頭,“自然!
周十安挑眉看著我,像是在問我,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做了個封口的動作,示意他閉嘴。
我們繼續(xù)向上走著,經歷了這樣一件事,我們幾人之前的氛圍變得和諧許多,不過或許只是我覺得。
走到山頂上時,視野變得極為開闊,整個半夏城盡收眼底。
楚夫人一行已經在不遠處有綠蔭蔭蔽的涼亭處休息下來,桌面上擺好了涼果和茶水小食。
“快過來歇歇!背蛉诉h遠看見我們,就沖我們招手。
“本就是叫你們出來游玩的,沒想到還遇到這樣的事!
周十安喝了一口涼茶,淡淡道:“夫人不必介懷,我也習慣了,有時候生死就在一瞬間,能救我便盡力!
救不了那就算了,我默默替周十安補上一句,他從小就在生死之間掙扎,對這些其實很看淡,救一個人沒有多大的欣喜,救不了也不會有什么遺憾,所以師兄說他其實很適合學醫(yī)。
楚夫人欣慰地點了點頭,“周公子這番話倒很像望舒說的。”
“那位南夫人?”
“是,她也是如你這般心地善良,來到半夏城后,便一直免費為那些窮苦人醫(yī)治。”楚夫人眼神里透露出懷念。
“不瞞二位說,我總能從你們身上看到她的影子,昨天晚上還夢見望舒生了個雙生子,長大后,便是二位的模樣。”
“咳咳咳!蔽艺戎杷,聽到這話,被嗆了一個措不及防,同時被嗆住的還有正和我一樣喝著茶水的楚景時。
“怎么了?”楚夫人向我們倆望來。
“母親,這只是一個夢罷了,你之前不也老是夢見我們兄弟三個娶了同一位妻子嗎?”楚景時用巾帕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打趣道。
這城主夫人的夢的確是離譜……
“誰讓你們三個都不讓人省心,這么大了,一個個的都不娶妻,叫我怎么不擔心,做這樣離奇的夢,醒來我都害怕!
城主夫人拍了拍胸脯,像是才從噩夢中驚醒。
“母親,兩位哥哥都不急,我急什么?”楚景時給她添了些茶,不緊不慢道。
楚夫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用帕子細細擦著唇角,“好了好了,今日是邀明月和十安出游的,就不說你們這些糟心事了!
“不介意我這樣叫吧,一看你們我就心生親近!背蛉搜酆H切地看向我們。
“自然不會!蔽液椭苁伯惪谕,對這楚夫人也是很有好感。
昨天引我們去寢房的侍女一路都在說她家城主夫人如何如何好,對待下人向來寬厚,從不打罵他們,對待城中百姓也很是慈善,經常布施,這樣的與你親近,并不會讓人感到不適。
楚夫人也很是欣喜,又接著跟我們講起了這座山的傳說,雖然已經聽她兒子講過一遍了,但從她口中講起,又對這仙女多了幾分惋惜之感。
“所以啊,女子這一生選好愛人,真是尤為重要。”楚夫人末了總結。
“我大半輩子也算是見過不少人了,若是日后明月有喜歡的人,可帶來讓我瞧瞧,我也幫你掌掌眼!
我心道:那就怕夫人看不過來了。
我這人的心一天一變,今天喜歡這個,明天說不定又喜歡那個,總之是沒個定性。
嘴上卻應著,“一定一定!
楚景時冷不丁出聲道:“那母親覺得周公子如何?”
周十安原本還在看我的戲,聽到忽然提到他了,側臉看了下出聲的人,笑了下,然后打開折扇,搔首弄姿道,“是啊,楚夫人覺得我如何,和明月是否相配?”
楚景時的笑容一滯,我偷笑,沒想到還有人這么厚臉皮吧。
楚夫人瞧出他是在開玩笑了,便順著打趣,“十安俊美瀟灑,醫(yī)術不凡,無論是容貌還是人品,都是上乘,配誰都配得上!
“不過……”楚夫人拉長音調,“我覺得明月更是仙女下凡,就算是十安,也有待考量!
這話說得我們幾人俱是一笑,這茬兒也就這樣過去了。
不知不覺,太陽西落的速度好像在逐漸加快,山上的游人開始往下走去,也是到了歸城的時候。
下山的時候就很快了,到了城門口,我和周十安便向城主夫人提出了道別。
楚夫人也沒有強求,只是希望若是這些日子我們無事的話可以來城主府找她,她很喜歡我們。
我和周十安應了,不僅僅只是想從楚夫人身上了解更多的信息,也是真的覺著和她相處得很愉快。
和楚夫人告別后,我們也沒有在街上多待,徑直回了客棧。
客棧這個時候人并不多,小二看見我們便熱情地上前,“兩位回來了,是否給二位上些酒菜?”
“先給我們準備些溫水放到房里,等下我們先洗浴,酒菜就一并送到房里吧!
從城門口走到客棧,就算周十安扇子不停扇著,也止不住汗意,剛剛真應該讓城主府的人把我們送到客棧門口。
洗了個澡之后果然是清爽不少,周十安敲了敲房門,讓我去他房里吃些東西。
“咦,這小二還真厚此薄彼,怎么就送到你房里,不送到我房里呢?”
周十安給我夾了一筷子的羊肉,“我先洗浴完,看見小二上樓,就讓他都放在我房里,你不是不喜歡睡覺的地方有飯菜的氣味嗎?你這小氣鬼,連這個都要計較!
“哦,那好吧,你也多吃點!蔽乙步o他夾了好幾筷的羊肉,這地方果蔬難見,各種肉類確實很多。
周十安看著碗里滿滿的羊肉,無奈笑了,“對了,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我覺著那個南夫人很可能就是你師娘要你找的故人,這烏木腰牌和手鐲不都是她的嗎?”
“我也覺著是,但她現在在哪里我們也不知道,楚夫人看起來也不知道,接下來我們只能從城中其他地方找找線索了!
“而且我感覺楚夫人肯定還有事瞞著我們,她對我們的確很好,但我覺得這個好,并不是因為我們!
“或許是她真覺得我們是那位南夫人的后人!敝苁踩粲兴嫉馈
“可是只憑一個腰牌和一個手鐲,這也太草率了吧,要是哪個人把這些東西搶了……”
我腦子里不自覺地開始瞎想起來,這些東西都是師娘給我的,難不成……
不會,不會,我在瞎想些什么,哪有搶了東西還送上門的道理,再說我?guī)熌锬睦飼鲞@樣的事情。
“行了,別想了,越想越離譜,明天先去城里問問吧,這個南夫人之前不是救了很多人嗎?肯定有人認識。”
“那好吧,這找個人還真是挺費勁兒的,要是在中原就好了,師兄發(fā)個告示……”
唉,不提也罷,這又是個糟心事,不知道他們現在在清規(guī)山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