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纏斗和過高的溫度已經讓顧瑾笙臉色發(fā)白,嘴唇干裂,被掐著脖子,他眼神恨意清晰可見,還不忘挑釁,“我就算死了,然然也不可能接受你!
薄衍手上用勁,顧瑾笙已經開始喘不過氣,還是猶如猛獸一般注視著他,“你、你注定、咳咳、得不到她,咳咳——她、她愛我!”
脖子上的禁錮一松,顧瑾笙倒在地上,甚至來不及喘氣,就再次朝薄衍撲過去,再度揮拳朝著他打過去,薄衍被激怒,兩人就這樣赤手空拳的纏斗,招式狠辣,拳拳到肉,瘋魔到幾乎完全失去理智。
那邊的余然被程青律護在懷里,周圍都是死狀恐怖的尸體,但仍有數不清的人上來朝著他們攻擊,薄衍的保鏢也身負重傷,顧瑾笙帶的人也在和拉法爾的人纏斗,程青律的卻沒讓任何一個人近她的身。
一點血腥味縈繞在鼻尖,近的似乎是從身邊傳來,臉頰上傳來一點濕潤。
余然伸手摸了一下,殷紅的鮮血在白皙的指間綻開,她聲音顫抖,“程、程青律,你流血了!
程青律茫然的低下頭,剛剛肩胛骨旁中彈的傷口暈出一片血花,甚至有一些滴在了她蒼白的臉上。
他伸出大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手抱著她,一手舉槍射擊,擊退靠近的人,將她放進直升機內。
“會沒事的!彼穆曇粢蝗缂韧睦滟
盡管自己流著血,卻仍讓她緊張的快跳出來的心臟莫名平緩了下來。
他已經走出直升機,關上了艙門。
余然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還沒有回過神來,背后頂上了一個冰冷的硬物。
拉法爾用槍口頂著她的后背,咧開嘴對著她笑道。
“美人,很高興認識你!
顧瑾笙已經鼻青臉腫,而對面的薄衍也不多承讓,臉上也是青紫一片,嘴角還有血跡。
薄衍壓著顧瑾笙,正要一拳揮過去,卻被直升機那邊的動靜打斷,兩人昏昏沉沉的意識俱是一稟,同時向那邊看過去。
余然蒼白著臉,走出艙門,后面是拿著槍獰笑著的拉法爾。
薄衍松開拽著顧瑾笙的手,臉上冷的嚇人,擦了擦手,“拉法爾,你想要什么。”
顧瑾笙撐著站起來,血從額角滑落,他聲音啞得厲害,“放開她!
拉法爾看著這兩個原本西裝革履,氣質逼人的天之驕子此刻臉腫的像豬頭,滿身狼狽,不由得放肆嘲笑出聲。
“真是沒想到,你們兩個都是情種啊!彼贿叧爸S的笑著,一邊伸出臟手摸上女人的臉,“不過,這種尤物,倒也可以理解。”
顧瑾笙目眥欲裂,“放開她,只要你放開她,我什么都能給你,你想要多少錢,我全都給你!”
看著愛人被折磨到這般模樣,女人蒼白的面孔上已經淚流滿面,她咬著唇,說不出話,只是沖著他拼命搖頭。
拉法爾哈哈大笑,“錢,我當然要,”話鋒一轉,“但是我說過了,我不止要錢!
薄衍冷若冰霜,淡聲開口,絲毫沒看一眼拉法爾,只是盯著余然,“這批貨我可以給你,把她放了。”
看著他這幅神情,拉法爾愈加癲狂,槍口從后背移到余然的腦袋,“你,跪下來。”
他手指著薄衍,眼神兇惡,“快點!”
薄衍在余然朦朧的淚眼中,緩緩跪了下來,他聲音暗啞,“放了她!
看著這個從出生開始就在權利頂端的男人,此刻渾身是血,狼狽宛若喪家之犬的跪在地上,央求自己,拉法爾只覺得頭皮都在發(fā)麻,他仰著頭高笑著,“你簡直像一條狗!”
“爬過來,”他用槍頂了頂余然的腦袋,大喊著,“爬過來!”
不、不要這樣,你不用這樣的。
余然隔著眼淚看向薄衍,他那雙原本碧綠的好看眼睛此刻像蒙著一層灰,時刻都俊美打理過的臉龐青青紫紫,再也沒有往日的隨性灑脫。
他低下頭,膝蓋在沙地上摩擦而過,一點點,緩慢的爬到她面前。
“別怕!
他低垂的腦袋觸碰到她的腳,溫柔的對她說。
“不要這樣,薄衍,你不用這樣!彼煅手鴴暝噲D去觸碰他,卻被拉法爾拿著槍桿威脅,“別亂動!
“哈哈哈,薄衍,薄先生,你這樣看著可憐啊,”拉法爾一邊搖著頭擰笑道,一邊真帶著點不解,拽著他的頭發(fā)。
“為了個女人,值得嗎?”
薄衍頭發(fā)被抓著,被迫看向那張滿面胡子的面孔,“放了她”
拉法爾囂張的笑著,還向說些什么,卻忽然感覺胸口一熱,他松開手,摸了摸,卻忽然摸到一個大洞。
是誰?
他吐著血,看了一圈,卻和那個拿著槍的冷漠男人對視上。
倒在地上,瀕死之際,拉法爾看見幾人都朝那女人走過,他奮力的用盡力氣,朝著那女人扔了顆炸彈。
就算死,他也要帶走一個人。
薄衍正被余然抱在懷里,她泣不成聲,卻看見拉法爾的動作,他瞳孔微縮,條件反射般抱著她,下意識轉身趴倒。
下一秒,火光炸開。
灼熱的溫度幾乎讓人失去全部意識,余然卻被他死死壓在身下,保護的密不透風。
那一瞬間,余然怔怔看著他的臉,身后炸起的白光讓他看起來無比溫柔。
她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