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盯著山的那頭,目睹它跟三寶匯合,朝著這邊齊齊狼嚎,然后掉頭離開。
回來以后,她讓馴犬中心啟動野化計劃。
姜寧生完一胎后,特殊打撈小組曾再次出航,無意中找到一條幽靈船,在船上撿到幾十個休眠倉。
休眠倉有沉睡幾十種沉睡的動物,牛羊馬狗兔,雞鴨鵝等等。
狼,狐貍,斑馬等也在其中的。
鳳城再次被轟動,感覺天災(zāi)真的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以后還能喝到牛奶,涮到牛羊肉火鍋。
通過技術(shù)人員破解,休眠倉被成功打開,深度沉睡的動物們陸續(xù)被拿出來養(yǎng)殖。
兔子繁殖最快,不僅可以供應(yīng)鮮肉,皮毛還能制成衣服。
姜寧三胎生下女兒,愧疚的霍翊深自始至終都守著她,然后自己去做了絕育手術(shù)。
高興歸高興,但這次是意外,真不能再生了,怕她身體吃不消,需要好好休養(yǎng)。
張超過來探望,鄭偉麗生了個兒子剛滿半歲,丁琪則懷孕七個月,再過兩個月就能生了。
趕上末班車的幸運(yùn),讓眾人松了口氣,感覺生活有了更多的奔頭。
半年以后,放生計劃正式執(zhí)行,一批動物被放歸山林。
兔子,蛇,老鼠,狼等。
姜寧經(jīng)常上山,有時自己去,有時帶著饅頭。
一場暴雨過后,天空萬里無云。
姜寧在墓地四周發(fā)現(xiàn)新鮮的腳印,是狼的腳印,而且不止一頭。
饅頭鼻子很靈,撒丫子狂奔出去。
沒過多久,對面山頭傳來狼嚎聲。
姜寧用望遠(yuǎn)鏡尋找,對面有頭白色的狼閃過,以及似狼非狗的動物。
白雪帶著三寶來了。
饅頭撲過去,纏著白雪撒嬌,哼哼唧唧起來。
不知是在訴說思念,還是在埋怨母親的拋棄。
白雪從未來被馴服,它只是為愛駐足,心卻依舊向往外野。
它跟可樂生了很多孩子,孫子同樣不在少數(shù),子子孫孫的足跡遍布很多城市。
白雪有很多留下理由,但還是選擇離開,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回來,看看它的孩子孫子們。
只是,次數(shù)越來越少。
離開了人類,似乎過得也不差,眼睛逐漸恢復(fù)到初遇時的冰冷。
白雪同樣發(fā)現(xiàn)了姜寧,帶著三寶慢吞吞走過來。
分別時,三寶已經(jīng)成年,它們對姜寧還有記憶,甚至還會搖尾巴,但非常笨拙,而且沒有選擇靠近。
饅頭兩者間來回奔跑,著急到嗚嗚叫。
姜寧摸著它的腦袋,鼻音非常重,“如果你想離開,就隨白雪離開,可樂一生都在陪伴我,足夠了�!�
白雪駐足凝望姜寧很久,嗷嗚地叫了幾聲,徘徊數(shù)次后離開。
饅頭急得直打轉(zhuǎn),似乎在走跟留之間極限拉扯,然后奔了出去。
走了回,回了走。
姜寧沖它揮手,轉(zhuǎn)身離開。
她想可樂了,真的很難受,那個纏著要吃冒氣腿兒的狗子,它再也回不來了。
趴在方向盤上,久久不能釋懷。
等冷靜下來,姜寧開車離開。
開到一半,從倒視鏡發(fā)現(xiàn),有道影子在后面狂奔。
疾奔的影子太過熟悉,在她的人生中看過無數(shù)次。
姜寧下意識踩剎車,是可樂�。�
然而,是饅頭。
不知是出于自愿,還是親爹的教導(dǎo),它回來了。
這次沒有猶豫,迎風(fēng)奔跑而來。
兩世相遇,過命的感情,早就是刻進(jìn)骨血的親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哪怕已經(jīng)過了一年,姜寧真的無法忘懷。
車門打開,影子重重?fù)溥^來。
姜寧緊緊摟著,這是可樂留給她的禮物。
饅頭回來了。
它跟可樂一樣,最愛粘著姜寧,哪怕后來找了媳婦,有了自己的崽。
可姜寧到哪,饅頭還是寸步不離。
姜寧同樣很寵它,偷偷給冒氣的腿兒。
四個孩子漸漸長大,幼時頑皮不懂事,老愛揪饅頭的耳朵或尾巴,老四甚至愛趴在它身上。
饅頭非但不生氣,還會極有耐心跟小主人們玩耍。
兩年后的一天,姜寧上山時,又在墓邊發(fā)現(xiàn)新鮮的狼腳印。
白雪回來了,帶著狼群在山的另一頭,遠(yuǎn)遠(yuǎn)跟姜寧隔山相望。
狼群已經(jīng)壯大到十幾頭,氣勢上格外駭人,但始終沒有靠近。
打那以后,姜寧再也沒有見過白雪。
直到很多年以后,她在墓邊發(fā)現(xiàn)腐爛的尸體。
尸體腐爛了幾個月,早就看不出面目,但從白色毛發(fā)來看,不難猜出是白雪。
它回來了。
姜寧在旁邊添了座墳,不孤單了。
(番外完)
作者有話說:
這個番外寫了兩天,寫寫停停期間哭了很多次,把作者整抑郁了。
小時候養(yǎng)過狗,是中華田園犬,名字也是我取的,小家伙真的很通靈性。
在小說里寫狗,真的好像自己養(yǎng)了條狗,陪著它走完了一生,邊哭邊寫,邊哭邊寫,情緒根本控制不住,連寫男女主都沒這么痛苦過,實(shí)在太難受過。
這個結(jié)局,其實(shí)春節(jié)期間就想好了的,想一次難過一次,一直糾結(jié)要不要寫,最后還是決定寫出來,代價就是心情糟糕了兩天,感覺很難走出來。
終于寫完了,深呼一口氣,調(diào)整下自己。
第641章 番外:豆豆
天微微亮,遠(yuǎn)處隱約傳來雞鳴。
“��!”
豆豆猛地從床上坐起,輕薄的絲被跟著滑落,露出白皙而滿是紅色痕跡的肩膀。
她不停喘著粗氣,滿臉潮濕,分不清是汗水還是眼淚。
旁邊的秦牧被驚醒,溫柔地將她摟進(jìn)懷里,“豆豆,你又做噩夢了?”
昨晚兩人新婚,收到了很多人的祝福,他喜歡了豆豆十幾年,她終于變成自己的妻子。
他窮盡溫柔,可她卻做噩夢了。
秦牧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我沒事�!毙募碌碾y受,豆豆揉著額頭。
她又夢到大伯一家,看不清他們的臉,只覺得面目猙獰,揮著鋒利的刀砍過來。
不停砍,很痛。
無論她怎么哭怎么哀求,大伯他們卻沒有停手。
自從被冰雹砸到腦袋,她就不時會做這個噩夢。
明明沒有發(fā)生的事,明明哥哥嫂子將她照顧得很好,給予無盡量的溫暖跟包容。
每次做完夢,身心都格外難受,真切的疼痛感讓她喘不過氣來。
很多時候,她懷疑自己心理有問題。
翻過不少心理書籍,但依舊沒有解決問題。
秦牧給她擦著汗,“豆豆,我讓你不舒服了?”
這話說的,豆豆害羞到耳根都紅了。
自幼年起,見過太多人性劣根跟黑暗,哥哥嫂子的恩愛是特例,天災(zāi)末世之下,她并不愿意相信愛情。
哪怕看著哥哥嫂子秀恩愛時,她時而孤獨(dú)時而羨慕,但依舊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沒有哥哥的能力,也沒有嫂子那么厲害,只能清醒地活著。
所以哪怕秦牧從華城遷到鳳城,她心里有過感動,但還是明確拒絕了。
這些年像陀螺忙碌無比,不斷地充實(shí)自己,變成越來越自信。
哥哥已經(jīng)是軍部二把手,嫂子是鳳城醫(yī)院的院長,兩人白天忙工作,晚上回家?guī)Ш⒆印?br />
顧伯伯還在兢兢業(yè)業(yè),但更熱衷于含飴弄孫,很多事都讓哥哥接手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