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灣公館。
饒是沉江淮知道這倆女孩很快就會再次見面,他也沒料到這個再次來得如此之快。
溫茴的父母受邀去北瀾參加酒會,好不容易才答應(yīng)沉江淮今晚在他那過夜。
小姐妹的短信進來,沉江淮的美夢就泡湯了。
盛悅跟著溫茴走過回廊時,沉江淮正滿臉不爽地從她臥室里出來。
家里的阿姨都被放了小短假,反正有人說這幾天的生活起居都由他負責(zé)。
溫茴理所當(dāng)然地指揮他對象幫她換上新的四件套,來之前盛悅就說晚上要跟她睡。
上一次同床共枕還是上一次,時間久遠到她們都記不清是何時。
“今晚真的不過來嘛?”沉江淮上前扯著溫茴的衣角,蜷縮著手指包裹在里面。
他也不顧及還有人在場,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撒起嬌來。
盛悅被他們的膩歪勁齁得難受,眼神在這對小情侶間流動著,輕輕嘆了口氣就往臥室去,很自覺地留給他們獨處的空間。
“你什么時候還學(xué)會撒嬌啦”,溫茴往前挪動兩步,直到腳尖與他的腳尖就要相觸,然后整個人埋進他懷里,聲音甕甕的,“就這個晚上呀,安億明天要來找盛悅,我答應(yīng)過她嘛,給她打好掩護的!
投懷送抱的事情溫茴沒少做,這樣的情況倒是少見。沉江淮在她主動抱他的那一刻,心里就滿足了,下巴磕在她的發(fā)頂上,嘴角不自覺地翹起。
“那她怎么不去住酒店?反正明天趙安億來,她們也還是要去住酒店!毙睦镆讶唤邮墁F(xiàn)下的情況,嘴上卻還是要犟,沉江淮收緊著手臂把她摟得更緊。
但溫茴的耐心是有限的,并且有限到極點,她從他的懷里抽身而退,正要發(fā)怒呢,突然想起明天好像是他們的一周年紀念日。
那么就對上了,難怪今晚非要她去他家。
沉江淮離開時叮囑她今晚早點睡,明天帶她出去玩。溫茴點頭稱好,其實已經(jīng)汗流浹背了,一周年的禮物她還沒準備,這下死翹翹了。
在衣帽間里找出一套沒穿過的睡衣遞給盛悅,溫茴有點懊惱地說,“完蛋,明天一周年紀念日,我什么都沒準備!
盛悅接過那套墨綠色冰絲睡衣,當(dāng)場就脫衣?lián)Q下,隨口胡謅道,“這有什么難的,今晚十二點你就鉆進他的被窩,先殺他個措手不及,把自己當(dāng)成禮物送給他咯!
她比溫茴高出六厘米,說明顯也明顯,說不明顯也不明顯,偏偏是長褲剛好短出一截。
溫茴坐在床位若有所思地咬著手指頭,抬頭就看見她幽怨地看著自己,拍拍腦袋忙起身去給她換了套短袖短褲。
“你們竟然才談一年嗎?”盛悅鉆進被窩里,拉過被子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我以為你們在一起好久了。”
昏暗的房間里只留下一盞小夜燈。
“你們怎么都這么說,雖然我早就想跟他談了,但是沉江淮總是說要等我們高中畢業(yè)!
“誒,那最后是你們誰提的?”
溫茴翻了個身面對著她,說話時眼睛很亮,“當(dāng)然是我!不過也還挺好笑的,那段時間他準備了好久,我還疑惑他偷偷摸摸瞞著我在做什么。我扯著他讓他答應(yīng)我表白的那天,他在家里布置了好多玫瑰花,打算那天晚上跟我告白。”
盛悅撲哧笑出聲,“結(jié)果被你搶先一步啊!
“是咯,誰讓我等不及了唄。我那時候拉著我哥去給我壯膽,是因為我還真怕他不同意,就是那種心里很沒底的感覺。結(jié)果我哥進門后看到滿屋的玫瑰,還好意思嘲笑沉江淮審美土”,溫茴癟了癟嘴,吐槽道,“他也不想想自己是用什么手段把鄔恰姐留在身邊的!
溫敘和溫茴是堂兄妹,關(guān)系卻好得像親兄妹。盛悅想起她哥,咦~真是難以想象她要是在跟人表白時扯上盛牧的畫面。
一定會起雞皮疙瘩的,照她哥那個性格,不把對方祖上叁代的家庭背景都調(diào)查清楚,是不會罷休的。
盛悅搖搖頭,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海里甩出去,卻很不合時宜地想起白椰那個人。
這有點不對勁了。
“我跟沉江淮有什么好八卦的,大家都知根知底的!痹掝}轉(zhuǎn)換得很突然,但這才是溫茴的目的,本質(zhì)上就是個重色輕友的人,這回是實在好奇盛悅跟那個男孩的事情,才選擇舍男友陪好友的。
她問,“白天那個男的誰?”
“?”盛悅咽下口水,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們不是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說是普通朋友也不恰當(dāng),誰會和普通朋友上床啊。
那就是炮友,這么說太露骨,盛悅不清楚溫茴接不接受得了。
她委婉地問,“你們睡過嗎?”
“什么?”溫茴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脫口而出就是疑惑,然后很快反應(yīng)過來,“你們睡了?!”
她原先想的是要么是追求者,要么是盛悅換了個地方有心思玩玩小男孩,沒想到她一玩就玩?zhèn)大的。
溫茴緩了緩神,問她,“他干凈嗎?”
顯而易見,溫茴是能接受的,不僅能接受,還有心思關(guān)心他臟不臟。
盛悅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不太確定地說,“應(yīng)該…干凈。”
“應(yīng)該?”
“他說他是第一次,我看他那樣子,應(yīng)該沒騙我!
溫茴努努嘴表示明白,“那就只是玩玩吧?”
他們這個圈子里隨便玩玩的例子不在少數(shù),溫茴看得多,只是不太確定盛悅的心思,但畢竟過幾天她就回北瀾,就算有點什么也不應(yīng)該。
話題就止在這。
盛悅沒回答她,她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玩玩嗎?應(yīng)該吧。
兩人都沒講話,直到有手機跳出消息,溫茴突然問她,“你一個人睡,可以吧!
果然,從小到大溫茴都是這樣的,誰都排不到沉江淮前面。
盛悅佯裝惱怒地推了她一把,后者也配合著滾遠些,“去去去,找他去!
“好叻!”溫茴骨碌碌爬起身,進衣帽間鼓搗好一番才走出來。
嫩粉色的情趣內(nèi)衣被她藏在衣柜角落許久都沒有找到發(fā)揮的機會。
choker上墜著一枚小巧的鈴鐺,走動時會發(fā)出悅耳的聲響。
溫茴離開時在外面裹了件薄長衫,長衫的衣領(lǐng)處有兩根系帶,她順手打好漂亮的蝴蝶結(jié)。
在距離零點還有兩分鐘的時候,像條魚般鉆進沉江淮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