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問題,“哦。”
“試一試合攏膝蓋!
王唯一悶哼一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甕聲甕氣道,“做、做不到!
“唯一,不用你一下子做到最好,慢慢來就行!币箝L衍抬以手為指輕輕地梳理她的長發(fā)。
竹環(huán)越擠壓越難耐,她只能慢慢地試。
他很有耐心,一遍遍地教,一次又一次地引導。
在她臉蛋酡紅的時候,手指恰好整理完長發(fā)。
于是大掌順勢往下挪到膝蓋處,扣住,一下子封死兩個膝蓋。
意料之中聽見她今晚最為短促的喘息聲。
緩過來后,王唯一雙手蓋在臉上,沒有顏面見人了。
邊哭邊罵,“嗚嗚嗚嗚嗚,殷長衍,你混蛋。你欺負人。我不在無量澗住了,我要回劍堂!
話語清晰有條理,人又精神,看起來擺脫那種狀態(tài)、恢復到從前了。
殷長衍很安靜地等她罵完,掀開被子,拔蘿卜一樣把她從被窩里拔出來。
她額上的汗打濕了鬢角頭發(fā),床鋪也不怎么干爽,潮潮的,“我去換一副床單,你等一下再睡!
他在調(diào)侃她嗎?王唯一試探道,“長衍,竹截好舒服,我覺得我可以不用你了。”
殷長衍走到半道,扔了手中床單,折返回來。
單膝跪在床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你想今晚就試一試懷胎五月的感覺嗎?長一點眼色,別故意激我!
第116章 第 116 章
◎戚言楓的求親◎
王唯一舌頭磕絆, 死死地閉緊嘴巴。
大氣兒都不敢出。
耳朵一陣陣的發(fā)燙。
殷長衍停了一會兒,轉(zhuǎn)身離開。
他一宿沒回房。
隔天中午王唯一在院子里看見他搭好的雞窩,樣子一如既往的差勁。有長進的是拿泥巴多糊了幾層, 起碼一戳不倒。
“雞窩有什么魅力,你都不舍得睡覺。我這么一個大美人躺在床上,你視若無睹,跑去搭雞窩。”王唯一裝模作樣地矯情了一把, 嘆口氣。
殷長衍動作一頓, 回頭。
王唯一立在陰涼處, 手中端了一個香瓜大小的竹杯。泡了茉莉花茶, 放了咸青梅,聞起來味道不錯, 但跟竹青的比起來還差一截。
改天找她問一問是怎么弄的。
“雞窩是平常的雞窩,有問題的是我!币箝L衍埋下頭繼續(xù)拿小鏟子鏟泥巴往上糊, “與你待在同一屋檐之下, 我沒有把持住的自信。五個月, 數(shù)字上還是有些保守了!
王唯一猛地咳嗽, 耳朵紅得要滴血。
現(xiàn)在可是大白天。
她想一想就覺得難以啟齒的字眼他怎么做到說得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除非這些不可言說的東西對他而言習以為常。
啊這, 這不能吧。
他沉默寡言,無悲無憫,男女之事是對他的褻瀆。
殷長衍看王唯一。
王唯一很不自在, “瞧我做什么?”
“竹環(huán)切口有細小的刺, 不泡在特質(zhì)的藥水里軟化, 很容易刮傷人!
什么泡竹環(huán)......莫非......?!
殷長衍點了點頭, “嗯, 就是你想的那樣。這個杯子我泡過竹環(huán)!
王唯一愣住, 手一緊, 杯子滾到地上,水撒了一地。
咸青梅放進罐子里束之高閣,茉莉花茶全扔掉,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無量澗只有茶水。
天漸漸的熱了起來,曬得很,王唯一不樂意出門。坐在涼亭里吃糕點看話本子,順便吹一吹風就很好。
一張紙“啪”的吹到她臉上。
廢紙,皺巴巴的。
哪個沒公德心的隨便亂丟紙張!
突然,紙張動了起來,沿著皺巴巴的折痕把自己折起來,還原成一只傳訊紙鶴。
這不是戚言楓的傳訊紙鶴,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傳訊紙鶴似乎沒想到能接通,先是愣怔一瞬,而后語氣有幾分試探,‘王唯一?是不是唯一?’
“之前親親密密地叫人家心上人,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后就改口直呼姓名叫王唯一。男人吶,真是現(xiàn)實。”
‘你住在無量澗?怎么不在明炎宗?’
字跡中有幾分責備,“我不能住?夫君娘子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
‘殷長衍沒娶你,你不算是他娘子!瘋饔嵓堹Q頓了一下,扔出來一個爆炸性消息,‘王唯一,我要娶你。今夜子時,我來接親!
王唯一一口糕點卡住,猛地咳嗽起來,“是我耳朵有問題還是你嘴巴有問題?好端端的你發(fā)什么瘋?”
‘我是為你好。提前做準備,迎親儀仗會準時到。’傳訊紙鶴飛了出去。
準備什么準備,她半分都不想嫁。他腦子里哪根筋搭錯了要娶她。
這件事光聽著就覺得很荒謬,仔細一深思后,簡直離大譜!
殷長衍抱著一疊半人高的話本子放在桌子上,“唯一,你表情不對!
王唯一張口,話說的艱難,“戚言楓說要娶我!
殷長衍頓住,擰起眉頭,以為自己聽錯了,“開什么玩笑。”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相貌不差的好嗎。配他也是配得起!蓖跷ㄒ徽f,“他那個語氣不像是在說笑,他是認真的。長衍,你幫我分析分析,他腦子哪里出了問題。”
成親,兩個人在一起一同生活。
那就更匪夷所思了。戚言楓前幾天還在說等抱夢童子這事兒一過,就要跟她老死不相往來,斷個干干凈凈。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迫使他態(tài)度大變。
殷長衍這段時間一直養(yǎng)王唯一,除了在床上,他對她一直百依百順。他喜歡她的活潑靈動,可當她過分專注于別的事情,他隱隱會有“不穩(wěn)”的感覺。
這讓他覺得隨時會被拋下。
殷長衍定定地看著王唯一,“唯一,你是我娘子!
“嗯?怎么突然說這個!蓖跷ㄒ粷M腦子都是戚言楓的反常。
“怕你忘了,提醒你一下!
“這種事兒也能忘?我記性沒那么差!蓖跷ㄒ徽f,“長衍,他要強行娶我怎么辦?”
“他能嗎?我肯嗎?”殷長衍語氣淡淡的,卻毫不掩飾話里的強勢。意識到她在身邊,軟了語氣,“在這里想也沒什么用,等見到他,當面再問。不管什么問題,總能解決的!
王唯一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
擱往常這個時候,她早該睡了。此時精神繃了起來,一點兒困意都沒有。
快到子時,無量澗外頭什么動靜都沒有。更別提什么迎親儀仗,媒婆炮竹。
會不會戚言楓在故意捉弄她?
有這個可能。
“長衍!
殷長衍一直守在門口,聽見動靜,推門而入,“唯一!”
“我沒事,你別緊張!蓖跷ㄒ煌﹂_心的,“這個時辰,戚言楓沒來,他也許不會來了。我越想越覺得他在捉弄我!
是嗎?他不這么認為。殷長衍斂起眸子,抬手為她整理了一下頭發(fā),“我在門頭守著,你休息一會兒,別擔心!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王唯一心頭大安。她對殷長衍有信心。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戚言楓不會害她。
見一面吧,只要見一面,心中疑竇皆能消除。
殷長衍去門口守著。
大概是心頭放松,王唯一困意襲來,昏昏欲睡。
打了個哈切,到床上去躺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耳邊響起子時水滴沙漏聲,一下接一下,王唯一沉沉得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從床上坐起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踏過門檻笑意盈盈地湊上來,為她沐浴更衣、梳妝打扮。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夢,可是她既不能動也說不出話,身子像個傀儡一樣任人擺布。
鳳冠霞帔,珠寶首飾,冰涼的珠串偶爾擦過皮膚,涼涼的。
喜婆進來,滿臉熱情洋溢地說“吉時已到,請新嫁娘出閣”。
她有點兒慌,抱著床頭柱子不撒手?缮眢w不受控制,自己站起來。
涂著豆蔻的纖纖玉指接過帶著大紅喜帶,被喜婆攙扶著抬步走出房門。
跨過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