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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其他類型 > 一不小心成為妖界大嫂 > 救贖不了的反派 第108節(jié)
  華銘慢條斯理地揭下帕子,伸手揉臉,“好大的勁兒,我的臉都要被砸扁了。姐姐,你幫我看看凹進去沒?”

  “瞎操心,又不是面團做的,哪有那么容易變形!

  “沒么?那太好啦!比A銘松了一口氣,雙手放下來,“找這么一張漂亮又機靈的臉可不容易!

  找?!他在說什么?!

  殷長衍:......他果然不一般。

  王唯一注意到,“誒,華銘,你一雙手怪細嫩的。連握筆痕跡都沒有!

  “是呀。我腦子是族內(nèi)公認的聰明,大多數(shù)時候只需要動一動嘴,事情就能以超出預期數(shù)倍的模式得到解決。”華銘一睜眼就看到好亮一塊鏡子,鏡子里映著他那張無比討人厭的臉。

  手握成拳猛地揮出,鏡子“砰”的一聲裂成無數(shù)塊。

  “誒呀,抱歉,瞧我這只不聽話的手,沒控制住自己!比A銘拍打一下手,蹲下來撿鏡子碎片,“唔,是十八層巖石,那更好辦了,它能自己聚。”

  王唯一(生無可戀臉):......我的鏡子沒了,以后再也看不到周圍一圈點綴著的貝殼和閃亮砂礫。

  華銘手足無措立在一側(cè),知道錯了,“對不起。以后別拿鏡子對著我,我不喜歡。不,不如說是厭惡!

  殷長衍瞇了瞇眼睛,“你是竊臉者!

  “是呀。怎么,我沒告訴過你?”華銘抓了抓腦袋,指尖貼在眼角上,拽著它緩緩地旋轉(zhuǎn)三百六十度,“誒呀,現(xiàn)在說也不遲。我叫華銘,是竊臉者。順帶一提,我在你家衛(wèi)師兄身上嗅到同類的氣息,他應該也是一個竊臉者!

  聽說這位衛(wèi)師兄十五年前拜入明炎宗。十、五、年、前吶,與命主被逐時間吻合,衛(wèi)師兄會是他要找的命主嗎?

  殷長衍安靜了一會兒,“哦。”

  “就一個‘哦’?”

  “不然呢?”殷長衍說。

  “......沒事!币箝L衍一點兒不意外的模樣多少叫華銘有點兒稀奇,指了指王唯一,“姐姐好像有事兒!

  碎了一地的不是鏡子,是王唯一的心。那是她最喜歡的小鏡子,嗚嗚嗚嗚沒了。

  捶地痛哭!

  王唯一,你沒用,連小鏡子都守不住。

  王唯一難受了一天。這一天整個人完全像是發(fā)白裂開的水泥,什么都提不起興致。

  第二天早晨,像往常一樣坐在凳子上吹江風、看日出。明明是很愜意的場景,偏生讓她做出路邊年久失修、磨損嚴重望江石的樣子。

  華銘走過來,“姐姐,你受打擊真大,對不住!

  華銘暫住在一樓,緊鄰著廚房。

  他身形很輕,來去無影。即便是劍術(shù)宗師李卿之在這兒,也不一定能察覺到他的腳步。

  王唯一身子動了一下。麻蛋,好不容易從失落中恢復些,一聽到這聲兒又開始難過。

  “姐姐,我有東西給你!比A銘聲音很輕。像香爐里燃起的青煙,不費什么力氣就能被風吹散。他的聲音散在早上的浪濤拍案聲中。

  膝蓋一沉。

  什么。

  王唯一低頭,是一面新磨好的十八層巖鏡子,與之前的那個同樣光可鑒人。

  它邊緣沒有點綴好看閃亮的貝殼和砂礫,而是磨成圓潤的弧度,更適合手抓。

  華銘手收回去。

  王唯一看到他雙手手指地方有不同程度的擦傷,有些破了皮、皮卷起來,虎口處冒著一串細細密密的深紅色血泡。

  他見不得鏡子,于是拿布先蒙上眼睛,再給她磨鏡子。看不到就容易誤傷,手上因此多了很多擦傷。

  “姐姐,你覺得怎么樣?”華銘說,“不好看的話,我敲碎了再磨!

  他眼睛上覆了一層三指寬的白布,將視線遮擋得嚴嚴實實。說話的時候,耳朵稍微側(cè)過去,聽她講話。

  王唯一受寵若驚,“很好看,特別好看!

  “那就好!

  “怎么不把蒙眼布卸下來?”

  “才不要!比A銘頭搖成撥浪鼓,“我厭惡鏡子。要是卸下蒙眼布,沒等磨好我先給鏡子砸了。”

  “姐姐,我磨鏡子,殷長衍盯了一宿。他是不是有點兒太小氣了?”

  第82章 第 82 章

  ◎命主(增加了八百字)◎

  這塊鏡子是王唯一最喜歡的東西, 出現(xiàn)在華銘手里總有點兒扎殷長衍眼睛。

  殷長衍端了一盤洗好的葡萄過來,停在兩人身后。

  她渾然不覺,“是吧, 你也有這種感覺。殷長衍以前不這樣,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兒。他要是能大度一些就好了!

  華銘看向殷長衍,唇角掛笑,“聽見沒, 殷長衍, 你得學著大度一些。”

  王唯一:“......”

  難怪覺得身后涼颼颼的, 收攏一下外衣。

  殷長衍定定地瞧著王唯一, “怎么樣算大度,說出來, 我試著去做!

  啊啊啊啊背后說人閑話被抓個正著,尷尬到腳趾在地面再抓出一盤葡萄。

  他的視線像貼地長的刺球兒, 是軟刺, 扎到手上不疼, 但是會勾住你不放。

  王唯一硬著頭皮支吾道, “......沒, 你這樣挺好的!

  華銘半點兒不知道王唯一的處境,“不知道怎么做嗎?我教你。你拿一張紙,在紙上多寫幾遍‘大度’, 寫多了就好了。”

  王唯一想跳一跳臨江。

  “我不識字。”

  “我認識啊。”華銘隨手撿一個木棍, 在地上一筆一劃寫下“大度”兩個字, 遞給殷長衍, “拿著, 看會了么!

  殷長衍捏著木棍, “唯一, 我寫這玩意兒你會歡心么!

  你得真大度我才歡心,寫這幾個字有什么用。“......不用不用,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把這棍兒扔了吧。”

  殷長衍在她伸手前將木棍收到衣袖里,“哦。”

  這語氣不大對,離生氣還有一段差距,但絕對是不舒坦了。

  華銘說:“姐姐,今天中午吃什么?”

  王唯一有氣兒無力道,“你想吃什么。”

  “魚肉餡餅,那個好好吃!

  “好,今天吃面條。”

  “......”

  中午。

  殷長衍去鎮(zhèn)子上買了一塊肥瘦相間的豬肉,剁成沫,做肉醬面。

  肉醬放了紅腐乳和細辣椒面,熬出來后鮮紅亮眼。摻了一些剁碎的花生,每一口下去,既有肉的油香綿軟,又有花生酥脆的顆粒感。

  好吃死了。

  嘴碎的華銘在飯桌上頭也不抬,吸溜吸溜大口地吃著面。

  沒什么胃口的王唯一怒干兩碗。

  吃完飯,鍋里還剩了一些肉醬。

  王唯一找了一個空瓷罐,將肉醬放進去,淋紅油封層。肉醬拌面夾饅頭都好吃,給衛(wèi)師兄送過去。

  “你是要去找衛(wèi)師兄嗎?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華銘咬著筷子,有些話得當面問。

  “走吧!

  “好!

  殷長衍做完飯就蹲在臨江邊,拿著小木棍寫了半個江岸的“大度”。他學習能力驚人,寫第三個字的時候已經(jīng)跟華銘的字分不清真假。

  樓梯那兒站的不是唯一么,她要出門?

  王唯一肚子九個月,很大了,四肢卻非常纖細。江風一吹,寬大的衣服貼在身上,越發(fā)單薄。

  殷長衍抿了抿唇,每頓的肉都吃到哪兒去了。單手撐著膝蓋起身,“你要出門?”

  華銘拎著瓷罐子,王唯一手支在他腦袋上,“多出來一罐子肉醬,給衛(wèi)師兄送過去!

  哦,怎么單叫華銘不叫他。

  叫他一聲,他也想陪著她一起去。

  王唯一越來越會看殷長衍的情緒,即使那只是很細微的變化,“走,我們一起去!

  殷長衍放下小棍,唇角揚起,“好!

  住在臨江邊一直沒什么感覺,原來外面這么熱。

  王唯一走了一會兒就冒汗。

  這幾天日頭都好,但正午這溫度是不是有些好過頭了。

  抬起手扇風。

  呃,風都是熱的。

  走不動了,得找塊陰涼地兒緩一緩。總覺得要被蒸熟了。

  “累了?”殷長衍停下腳步。

  “沒,就是好熱。在樹底下坐一會兒,等涼快涼快再走吧!

  地面那是什么,還隱隱冒著紅光?

  蹲下?lián)荛_干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