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殷長衍說。
“我一去就沒人照顧你!
他不愿意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但她眼里有星星的模樣實(shí)在是太好看了。
殷長衍沉吟片刻,“花瓣收集起來能烤餅子,做成的鮮花餅無比香甜。”
要什么來什么,這也未免太棒了吧。王唯一差點(diǎn)兒笑出聲,“你想吃?!我這去撿花瓣。吃食和凈水在腿上,你餓了自己動手哈。”
殷長衍笑瞇瞇送她離開,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視野里。
闔上眸子小憩。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朵多了一道驚喜的聲音。
“哥哥,你怎么也在這兒?!”小男孩舔一串糖葫蘆,驚喜地看著殷長衍。
殷長衍掀開眼皮,“是你。”神禾橋那個男孩。
“奶奶說這兒人多,好賣糖葫蘆。我跟著一起來!彼類厶呛J,好東西當(dāng)然得分享給喜歡的人,“哥哥,你吃不吃糖葫蘆?我分你一顆!
小男孩使勁兒從竹簽上拔下最大的一顆給殷長衍。
勁兒大了,糖葫蘆飛出去,在地面上滾了一圈到殷長衍腳邊。
“呃啊,怎么這樣。”小男孩癟著嘴巴,不開心。
殷長衍彎腰,長手一勾撿起糖葫蘆,“我不愛吃甜的,但糖葫蘆例外。我沾了你的光,謝謝你!
小男孩“噗嗤”一聲樂了。
奶奶找不見孫子,大聲叫喊。
“這就來啦!”小男孩扯著嗓子吼回去,朝殷長衍揮了揮手,跑向奶奶!翱珊贸粤耍憧斐!
殷長衍笑了笑,摘掉糖葫蘆上沾著的草棍兒和花瓣,往嘴里送。
鬼使神差地,二指微動,扔垃圾一樣扔了糖葫蘆。
“誒?”
殷長衍看著不遠(yuǎn)處重新裹上一層草棍、花瓣的糖葫蘆,視線移到手指上。
他明明是想吃的,怎么回事兒。
王唯一遠(yuǎn)遠(yuǎn)地走過來。脫下外衣,滿滿當(dāng)當(dāng)兜了一堆花瓣。
“回來了。”殷長衍手指攥起衣袖,替她擦去額頭上的薄汗。
“快看,我撿了好多。接下來半個月,你得每天早上吃鮮花餅!蓖跷ㄒ环畔禄ò,胸膛上下起伏,喘著粗氣兒。
坐在他輪椅邊,雙肘靠著膝蓋,“天色快暗了,我歇一會兒,就推著你回家!
“聽你的!
“你會做鮮花餅?”王唯一好奇。
“活兒干的好,望春樓姑娘賞過我一塊鮮花餅,叫我去廚房領(lǐng)。我看見大廚在做。”
“怎么做?”
“把花瓣洗干凈,撒上白糖和面粉團(tuán)成餡兒,包到餅里。然后放進(jìn)平底鍋里慢慢地烤,直到兩面微黃,屋子里都是甜味兒!惫馐锹勚陀悬c(diǎn)兒膩嗓子,于是他不碰甜食。
輪椅邊上一重,她身子靠了過來。眉眼間有倦意,沉沉地睡了過去。
殷長衍脫下外套給她蓋在身上。
有蝴蝶飛過來,停在她鼻尖。癢癢的,她不舒服地皺了皺眉。
殷長衍揮袖,撩開蝴蝶。
傍晚,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又有蝴蝶落在她臉上。
殷長衍習(xí)慣性揮袖去撩。
突然,那種鬼使神差的感覺又來了。
他看著自己三指捏住蝴蝶翅膀,然后慢條斯理的扯開。蝴蝶在他指間裂成三部分,毫不留情扔到地上。
有什么地方不對。
王唯一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睡著了?!你怎么不叫我一聲。”
“我也想多看看花。”
“這都多晚了,看什么花。走走走,回家!蓖跷ㄒ幌冉o殷長衍穿上外衣,然后用外衣綁好花,背到背上。推著殷長衍回家。
家里。
“沒有飯,烤魚在鍋里熱著。先吃桃子墊一墊好不好?”王唯一端來一盤削成牙的桃子。
“嗯!
心有歉意,王唯一主動喂殷長衍。
殷長衍薄唇微啟,咬下桃子。上半身靠回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
看他這樣子,好像不太喜歡吃桃子。
王唯一伸出的手頓了一下,撤回來一點(diǎn)兒。
指腹上有一道濡濕印跡,他咬桃子時無心舔到的。他應(yīng)當(dāng)是無意的,但她被含時,后脊椎竄起一股麻意直沖天靈蓋。
臨江邊那一晚的事兒一截截地在大腦子來回播放。冰涼的舌尖從臉到脖子,再往下到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地方.....誒呀,吃塊桃子給臉蛋散散熱。
王唯一剛叼到嘴里,還沒來得及嚼,一片陰暗從頭頂壓了下來。
殷長衍唇挨著唇咬走了桃子漏在外面的部分,桃子“咔嚓”一聲斷開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大得像是誰家在點(diǎn)炮仗、然后扔到她心口。
“你偷親我!蓖跷ㄒ幻佳蹚澠,亮晶晶的。
殷長衍咽下桃子,太甜了,他不喜歡。她邊想東西邊紅臉,他突然就想咬一口。找了一圈,只有桃子能下嘴。
王唯一反應(yīng)過來,“不對,你這叫咬!
“你剛才明明說是親。”
呵,質(zhì)疑她。
王唯一捧起殷長衍的臉,嘟起兩片唇印了上去。他的唇又薄又涼,與她的綿軟完全不同,像貼在刀片上。
唔......親吻有點(diǎn)兒無趣。
王唯一剛離開,后腦勺多了一個大掌給她按了回去。
殷長衍與她唇齒交接,虎口用力、迫使她的唇開啟一條縫兒,濡濕陰涼的舌尖探了進(jìn)去......學(xué)著記憶中望春樓恩客與姑娘們的模樣去親她。
“這才叫親!币箝L衍抵著她的唇瓣,輕聲說到。
第31章 第 31 章
◎洗一下(捉蟲)◎
他唇舌撤離她才慢慢恢復(fù)正常喘氣。
王唯一酡紅著臉, 悄悄地吐出粉色舌尖看了一下。水淋淋的,麻了。
淺淺咬了一下,沒知覺。
不怎么相信, 并且有一絲質(zhì)疑,“哪有這樣的親吻,跟含了花椒一樣!
殷長衍虛心請教,“不然你有別的親法?”
沒有誒。
但她能承認(rèn)嗎?這不是顯得自己很無知。
挺起胸膛, “自然!
殷長衍垂下頭, 薄唇與她交接, “讓我看看。”
王唯一手擋在兩人唇間, “明天吧。好久沒練,有點(diǎn)兒嘴生。你等我熟悉熟悉, 找一找唇感。”
殷長衍染了欲念的眸子沉下去一分,她要找誰熟悉?
明炎宗里, 她也就跟李卿之關(guān)系匪淺。
王唯一琢磨著要不明天找一找小晴?
論起男女之間那點(diǎn)兒事, 望春樓稱第二, 沒人敢當(dāng)?shù)谝弧?br />
烤魚熱好了, 油滋滋地冒著香氣兒, 王唯一端過來。
給殷長衍一條,自己留了一條。
魚是草魚,小刺兒比較多。王唯一垂下頭認(rèn)真地挑魚刺, 沒一會兒就挑得心浮氣躁。
扔掉筷子。算了算了, 不吃也罷。
一個白瓷碟子推了過來, 上面堆滿剃了刺兒的魚肉。
王唯一抬頭, 殷長衍拉過她的烤魚, 拿筷子繼續(xù)慢慢地挑。
他一向安靜, 即使你在胡攪蠻纏, 他也是逆來順受的。
他是怎么做到把細(xì)如牛毛的刺兒盡數(shù)挑出來?
殷長衍:“順著骨頭慢慢挑,都能找出來!
頓了一下,又道,“李卿之挑得有我快嗎?”
她哪兒知道這種東西,但印象中師尊只吃清蒸鱸魚,“李師兄只吃沒刺兒的魚,這要怎么比!
“你們什么時候一起吃飯?我一點(diǎn)兒都不知道!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李卿之就是她半個爹。每年生辰,師尊都會提一堆東西為她慶生。
“經(jīng)常啊。你也想去?下次我叫上你!
呵,還經(jīng)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