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床鋪的另一側(cè)已經(jīng)冷了下來。
他兢兢業(yè)業(yè)的老婆,將他丟在了大大的龍床上。
凌緇北舒展了下身體,把還留有她味道的枕頭團進懷里猛吸,那氣息溫暖的像陽光一樣,緩解了見不到鳶鳶的焦慮。
他發(fā)出一聲喟嘆,狐尾卷著被褥幾次收緊又松開。
桌上放著鳶鳶留下的紙條:我去早朝了,你記得吃飯。
心里暖融融的,不同于身體上的愉悅,卻同樣令他深深著迷。
鳶鳶會擔心他,是不是也有點愛他了?
大狐貍的尾巴在空中搖晃,冷色的眉眼像化開的春水,肉眼可見的愉悅。
白色毛毛炸開,那些扭曲的偏執(zhí)思想被凌緇北有意識的牢牢按回心底。
他好喜歡鳶鳶主動的貼貼,不管是懲罰還是獎勵都想要。
無論任何時候,只要鳶鳶不拋下他,他會替她達成所有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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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衛(wèi)作為陛下的親衛(wèi),一早領(lǐng)密令即刻前往邊城,暗中查清陳家事端,必要時需盡全力護住陳家上下的性命。
新晉統(tǒng)領(lǐng)陳江心里還有些打鼓,直到他見到了凌緇北。
“大人!
但凡得陛下信任的人都見過這位像影子一樣的親衛(wèi),不夸張的說他是照國隱藏的二把手。
武力高強,脾氣不佳,手段殘暴但從不失手。
凌緇北果然沒有理他客套的意思,他單手拉緊韁繩雙腿一夾馬腹,直直向前去。
陳江立刻上道,屁顛屁顛的跟上。
只要這位在,不管是林家還是陳家都問題不大。
不過大人怎么看起來十萬火急,一秒都不愿意耽誤?
與凌緇北狠狠爽過,榮光煥發(fā)的樣子不同,赤鳶的頭按在了厚厚的文書里,像只小鴕鳥,支不起一點精神頭。
“陛下,大祭司在殿外等您。”
“誰?”赤鳶的腦門上還沾著宣紙,一雙眼迷糊的強行睜大。
“是,大祭司”
赤鳶一愣,寒殤師兄竟然會來找她。
往日在清林宗他一向是看到她就跑,甚至到后來他們兩人的共同任務,他也是做完就沒了人影。
那時的赤鳶蹲在同門中間,“你們說寒殤師兄喜歡什么樣的人?”
“那必然是像掌門一樣的人,仙風道骨實力超群!
“你能不能靠點譜,小師妹別聽他胡說,掌門是老爺子,怎么能和男歡女愛一樣!
“小師妹,你也別氣餒,師兄他就是性格內(nèi)向!
“要不你換個人喜歡,我不嫌棄你!
還是半大女孩的赤鳶,堅定認真,“不可能,我就喜歡師兄!
想著她走到了殿外的荷花池邊。
弓起的白石橋上,站著令她少年心動的人。
他陪她在清林宗長大,雖然時常莫名其妙冷臉將她拒之門外,但他會把陷入絕境時唯一的一袋水留給她,也會在她偷懶被掌門罰跪時冷著臉遞過一個軟墊。
他大概只把她當做妹妹吧。
“師兄”
那人聞聲微微側(cè)身,大祭司作為祭司殿的主人,無論是哪個國家都要仰仗膜拜的存在。
寒殤的存在本身便是接近于純潔悲憫的神明。
“叫我寒殤吧,我們已經(jīng)不是師兄妹了!
“嗯,寒殤!
她很快接受了這個稱謂,一旦放下對他的感情,曾經(jīng)那些斟酌字句的小心翼翼也逐漸分崩離析。
寒殤淺烏色的眸子驟然一縮,掩在衣袖下的手無意識攥緊。暗色的蛇鱗無聲的漫上了他的手背。
骯臟淫欲的蛇動了貪念,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他都無法克制見到她就想纏住她的心思。
每每在她的面前他都控制不住的想要露出丑陋的蛇尾,想要纏住她的小腹看她哭喊求饒。
象征圣潔的白衣下從很久以前就藏著一個瘋狂偏執(zhí)的怪物。
終于寒殤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你愛上那只狐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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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陰暗瘋批大祭司要登場了,他會如何挽回鳶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