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什么,我們是朋友嘛,”姜燈笑嘻嘻地提醒道:“對了,他爹那個老匹夫還在外頭等著我們,我們回去給他個驚喜去。”
“……好!
時忱收起心中紛亂的情緒,撿起了薛鴻掉在地上的頭。
既然要給師父一個驚喜,那最好來個刺激的了!
至于師父那么大年紀(jì),能不能承受得?這點(diǎn)不在時忱的考慮范圍內(nèi)。
當(dāng)然,如果師父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更好,就可以跟他的寶貝兒子前后腳走了……這樣他們倆還在在地府有個伴兒,不得不說她真是一個孝順的好徒兒呀。
等到姜燈拎著被他打暈的賀究,和時忱一起返回?fù)u光峰的峰頂時——葉素和薛崇文雙方仍在對峙中。
“老頭兒,看看,這些東西你可認(rèn)得?”
姜燈和時忱丟下了手中拎著的東西,賀究的身體重重砸在地上,而薛鴻的頭則鼓溜溜地滾到了薛崇文的腳底下。
“……我兒!”
薛崇文一眼就認(rèn)出了薛鴻的頭,他抱著薛鴻的頭泣不成聲,“一刻鐘前你還好端端的,是誰殺了你?是不是……”
想到這里,薛崇文猛地抬起頭來,他用布滿血絲的雙眼,憤怒地看向姜燈等人,“你們竟殺了老夫唯一的子嗣,老夫要你們死!”
姜燈抱著胳膊,不緊不慢道:“哎哎,你這老頭講點(diǎn)兒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兒子不對在先,我們這也算是為你清理門戶了,你不感謝我們也就算了,怎么還能恩將仇報呢?”
“不錯!
時忱將自己的聲音放大,足以在場之人都能聽到,她附和道:“想當(dāng)年,我與薛鴻一同外出做任務(wù),是他和魔修里應(yīng)外合,害得我被魔修抓住。今日我殺薛鴻,不過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在此的諸位與我同門多年,應(yīng)當(dāng)信得過我時忱的人品!
“……”
聞言,底下的眾人齊齊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不錯哎,時忱師姐待我們一向厚道,她的事確實(shí)有點(diǎn)奇怪,難道真是薛公子搗的鬼?”
“應(yīng)當(dāng)是這樣的,薛鴻一向忌妒時忱師姐,想必這次對時忱師姐不利的傳言也是他散布的。”
“你們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薛公子再不對,那也是夫子的親兒子,咱們當(dāng)然得支持夫子了!”
“就是!明明是時忱勾結(jié)外人,殘殺薛公子,我們必須要替薛公子討回公道!”
“弟兄們,為慘死的薛公子討回公道!”
搖光峰的眾人一時間群情激奮,那些更加激進(jìn)的聲音,蓋過了平和的聲音。
而原本偏向于時忱的那些人,想到自己往后還要在薛崇文的手底下討生活,也不敢再為時忱說話了。
眼見著說不通,姜燈和時忱干脆也就懶得再說了。
反正誰拳頭硬誰就是道理,等會兒大不了跟薛崇文打一架就是了,相信這些墻頭草倒戈得比誰都快。
眼見著聲勢越發(fā)往對姜燈不利的一面發(fā)展,早就恭候多時的葉素立馬跳出來,她高喊道:“姜燈和時忱都是我的朋友,你們想要動她們,就先過我這一關(guān)!”
“……什么?姜燈?”
一聽姜燈的名諱,搖光峰的弟子們臉色齊齊大變,看向姜燈的神情中透著說不出的恐懼。
最近這一年多來,姜燈在十域那可真是出名了。
就先不提她實(shí)力低微卻成為了太初劍宗的宗主,和拿下論劍大會得到劍尊賞識、被人皇和魔尊先后強(qiáng)取豪奪等事,畢竟這些事只能說明她夠厲害。
但她最近還因?yàn)楦沙鰧⑷f魔澗里的魔物放出來的事兒,成功揚(yáng)名十域,現(xiàn)在民間都拿姜燈放出魔物的故事來恐嚇不聽話的小孩子了,可見姜燈的名聲有多惡。
“時忱師姐,竟然與這種大惡人交好,看來時忱師姐也變了!”
“不錯,還不知道降魔大會上妖王要如何處置姜燈,時忱師姐卻選擇在這個時候和姜燈交好,分明是在牽連七星山莊和萬里書院!”
“時忱師姐竟與放出魔物的姜燈交好,看來時忱師姐的確是魔修的細(xì)作!”
……
搖光峰的眾弟子們紛紛質(zhì)疑起了時忱。
不過再怎么質(zhì)疑,他們也沒敢率先對姜燈和時忱動手,可見姜燈的名諱實(shí)在是太可怕了……
畢竟姜燈可是連萬魔澗的魔物都能放出來,可見她比魔物還要可怕!
見眾人都不上,薛崇文干脆自己上。
他鄭重地將薛鴻的頭放到地面上,緊接著踏空來到姜燈和時忱對面,眼中殺意凌然,“今日,老夫定要?dú)⒛愣耍瑸槲覂杭赖!?br />
第547章 七星山莊的莊主
“就憑你?”
姜燈一臉嫌棄地看著薛崇文。
不是她看不起薛崇文,實(shí)在是薛崇文實(shí)在沒有她看得起的點(diǎn)啊。
她們二人雖然都是化神境巔峰的實(shí)力,但是她還是一副年輕人的樣子,薛崇文卻是一副半截身子入土的模樣。
要知道修仙者的外表,與其修煉天賦掛鉤,薛崇文的外表這般老態(tài)龍鐘,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的壽元快要到了,再不突破至下一境界,他就真的要死了。
就薛崇文這半死不活的破體格子,拿什么和年輕力壯的她比?
“……你看不起老夫嗎?!”
薛崇文氣得要死,連下顎的長須都跟著亂顫,“黃毛丫頭,老夫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是老當(dāng)益壯!”
“法身,現(xiàn)!”
隨著薛崇文注入靈力,龐大的法身隨之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
薛崇文的法身外貌和他的本體沒什么兩樣,不過法身的衣服有些獨(dú)特,袖口處纏有十余張符箓,符箓閃爍著濃郁的紫色光芒。
“天。
下方的搖光峰弟子無不驚駭?shù)溃骸胺蜃臃ㄉ硇渥犹幍姆,證明他已經(jīng)將這十多張符箓完全煉化,他在戰(zhàn)斗時完全不需要用靈力激發(fā)符箓,一個念頭便能使用這些符箓!
“聽聞這是萬里書院的秘傳功法《符箓神解》,院長薛翰義甚至已經(jīng)練到了最高一層,法身的全身上下都纏滿了符箓!”
“哼,看來姜燈這個妖女,這次是死定了!”
……
在一眾捧場聲中,姜燈挑了挑眉,也跟著放出了自己的法身。
一尊比薛崇文的法身還要高大的法身憑空出現(xiàn),法身半黑半白,手拄重劍,神性和魔性相互交映,讓人不清楚其是善是惡,但唯一敢肯定的是她足夠強(qiáng)!
見狀,方才還囂張的搖光峰弟子徹底啞火。
哪怕他們心里再如何偏向自家夫子,但兩相對比下來,明顯是姜燈的法身要更強(qiáng)一些……
最后,實(shí)在挑不出來問題的他們,只能干巴巴地酸上一句,“姜燈的法身不像正道人士,倒像個魔道中人,一看就知道她本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
薛崇文也對姜燈展現(xiàn)出來的法身吃了一驚,原以為他比姜燈年長,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和實(shí)力都要更深厚一些,沒想到事情的發(fā)展卻遠(yuǎn)遠(yuǎn)超乎了他的預(yù)料。
不過事情已經(jīng)進(jìn)展到這個地步了,哪怕他不想跟姜燈戰(zhàn)斗,為了他的一張老臉,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里吞了。
薛崇文繼續(xù)大放厥詞道:“黃毛丫頭,可敢與老夫一戰(zhàn)!”
對面的姜燈眨了眨眼睛,“老頭兒,我沒應(yīng)戰(zhàn)的話,干嘛要放出我的法身。磕闶遣皇且?yàn)榭焖懒怂杂浶圆缓冒?嘖嘖嘖……”
薛崇文氣得要死,不過讓他更加生氣的還在后頭。
“還有我!
時忱也跟著亮出了自己的法身。
只有化神境初期的她,境界還不是很穩(wěn),法身也沒有姜燈和薛崇文那般穩(wěn)定,但她的法身和她的外貌一般無二,甚至就連斷手都如出一轍。
不過哪怕缺了一只手,法身能夠發(fā)揮出的實(shí)力也是巨大的,只見時忱法身僅有的一只手,掐了一大把的符箓,顯然是把她的存貨都給拿出來了。
薛崇文再如何托大,也不會認(rèn)為自己的實(shí)力,能夠勝過姜燈和時忱兩人加起來。
于是,他靈機(jī)一動道:“時忱,念在我們師徒一場的份上,若你肯幫為師對付姜燈這個妖女,為師就原諒你殺了鴻兒一事,往后為師會像疼愛自己親子一樣疼愛你!
說話時,薛崇文掩去眼中精光。
反正時忱還是他的徒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解決完姜燈的事情,他還可以跟時忱秋后算賬……總之,先平息了今日的事情比較好。
“師父你說的確實(shí)很讓人心動,但是……”
時忱低笑一聲,面對幫誰這一點(diǎn),她早就做出了選擇。
“徒兒干嘛放著好好的人不當(dāng),去給你當(dāng)狗呢?看符!”
時忱直接操控著法身,朝薛崇文丟去一連串的符箓,以此達(dá)到衰弱薛崇文的實(shí)力,牽制他的作用,從而讓姜燈更好得手。
薛崇文只能慌忙應(yīng)對時忱的這些符箓,同時還不忘破口大罵道:“時忱,你這是欺師滅祖,忘恩負(fù)義,道德淪喪!”
時忱嗤笑一聲,“若我只因?yàn)槟闶俏业膸煾,就不辨是非黑白的愚忠,那才是真的道德淪喪!”
“說得好!”
姜燈操控著法身拔劍而出,舉劍就朝薛崇文的法身劈去。
同時,她還不忘體修最克制符修這一點(diǎn),瞬移到薛崇文本體身旁,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堅(jiān)如磐石符,啟……哎呦!”
薛崇文剛操控法身,啟動防御性符箓來抵御姜燈法身的攻擊,就被突然近身的姜燈,打了個眼歪嘴斜。
“你、你才化神境如何能瞬移?”
薛崇文捂著臉上的新添的傷,不可置信地看向姜燈。
姜燈吹了吹拳頭,邪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就比如……我除了是劍修外,還是體修,專門喜歡往人臉上招呼!”
說罷,又是一拳揮出!
薛崇文倉惶進(jìn)行躲避,幾乎是抱頭鼠竄。
見到薛崇文逐漸有落敗的趨勢,下方的搖光峰弟子趕緊偷摸吩咐道:“快去將這里的事情,通知給莊主和院長!”
兩名弟子先后離開,這般嘈雜的環(huán)境下,并無人察覺到異常。
場上的局勢直接呈一邊倒的勢頭,在姜燈和時忱的合力夾擊之下,薛崇文別說有反擊之力了,甚至一連被逼退至了絕境,已經(jīng)無路再退。
眼見如此,時忱趕忙用符箓控制住薛崇文法身的行動力,姜燈則是操控著自己法身,趁機(jī)一劍劈出。
“無鋒劍法第一式,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