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卓一低頭,便睨到江子恩手中的防備姿勢,心中啼笑一聲,他不過是想嚇一嚇江子恩,身子繼續(xù)逼近。
然后腳步只剛剛一邁,就聽到江子恩快速出聲道:“如果你現(xiàn)在再靠近一步的話,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么來!
她暗暗捏了捏掌心,姜卓輕笑,“我是想說,江子恩,戰(zhàn)霆琛真的是個超級腹黑,奸詐,算計的人,他性格暴躁,脾氣古怪,跟著他,真的不會很舒服,作為一個好心人,既然這次你失憶了,索性直接離開他,離得遠遠的,說不定,會有更好的人再等著你呢!
在商業(yè)上失敗,就在在這里尋求勝負欲。
姜卓還真的是時時刻刻都要和戰(zhàn)霆琛明爭暗斗的,憑什么他生活在生活明朗的戰(zhàn)家,一世無憂,公司風生水起,還抱得美人入懷。
如果可以,姜卓不介意讓戰(zhàn)霆琛體會下失去的痛苦。
然而,心里的小算計才剛剛打起,姜卓便聽到一邊傳來戰(zhàn)霆琛不悅的嗓音。
戰(zhàn)霆琛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醫(yī)院的走廊里,身穿一身大衣,將身形襯托的更加修長高挺,臉色陰晴不定,目光直接落在兩人身上。
一時間江子恩和姜卓皆齊刷刷的看向戰(zhàn)霆琛,尤其是江子恩,對上戰(zhàn)霆琛那陰晴不定的眼神時,一時心中有些后怕。
“姜卓,你想死嗎?”
一開口便直接針鋒相對,絲毫沒給姜卓留一絲情面。
光看戰(zhàn)霆琛那慍怒的臉頰,便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周身的戾氣都隱隱的流瀉而出,江子恩一時無言,竟微微低垂著頭,倒像是坐實了罪行一樣!
姜卓面色微微一覷,不悅的皺了皺眉,“戰(zhàn)霆琛,你怎么在這?”
“我若再晚來一分鐘,你死的會更慘。”
戰(zhàn)霆琛薄唇輕啟,那聲音似是來自地獄的修羅。
姜卓卻不害怕,掃了一眼江子恩,用唇形緩緩開口,“祝你好運。”很不巧的,江子恩便讀到了他的唇形,頓覺壓力將至。
姜卓倒是拿著檢驗單直接揚長而去,一時間只剩下江子恩和戰(zhàn)霆琛兩人。
江子恩緩了緩心神,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公式化的開口:“戰(zhàn)總,辭職書我已經(jīng)交給曉琪!
“江子恩,你還真的有惹我生氣的本事!
戰(zhàn)霆琛目光定定的掃了一眼江子恩,那眼中夾雜著太多的情緒,最后卻沒有再多說些什么,徑直轉(zhuǎn)身離開。
難得留給江子恩一個落寞的背影,一時間,江子恩的心中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
她躊躇原地半響,見戰(zhàn)霆琛已經(jīng)走得一干二凈,這才抬步向外走去。
戰(zhàn)霆琛臉色不明,走出醫(yī)院時,助理正欲打著招呼,便對上戰(zhàn)總陰沉的臉色,頓時識趣的襟了聲。
助理不敢有一絲怠慢,趕緊跟隨著戰(zhàn)霆琛上了車,助理謹慎小心的發(fā)動車子,“戰(zhàn)總,要去哪里?”
“等等!
戰(zhàn)霆琛坐在后座,視線看向窗外,不知在尋著什么。
江子恩落后幾步,三五分鐘后才慢吞吞的從醫(yī)院里走了出來,微微擰著眉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戰(zhàn)霆琛的車子就停在醫(yī)院門口,江子恩不知有沒有看見,竟直接忽略地走過去,當即,戰(zhàn)霆琛臉色陰的更厲害了些。
“戰(zhàn)…戰(zhàn)總,要我下去叫江小姐嗎?”助理小心翼翼的透過后視鏡,小心翼翼的掃了一眼戰(zhàn)霆琛,微弱的開口。
“直接開車,命令江子恩回家!
終是冷了語氣,戰(zhàn)霆琛迫使自己收回視線,再不去看窗外那個惹人生氣的女人,命令助理將車子開走,揚長而去。
江子恩是戰(zhàn)霆琛的秘書,工作時間,對于上司的命令不可拒絕。
得知要回家時,江子恩沒法拒絕,在路邊隨意打了一輛車便坐車回家,車上廣播正在播放著最近杭城精神病院又瘋了一個女人,抑郁癥爆發(fā),有被害妄想癥,在醫(yī)院里折騰的雞飛狗跳,于今天早上從七樓跳樓企圖自殺,卻未遂,后半生大概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司機不知是不是感慨,“唉,精神病還真的是可怕,總想著這個世界在時時刻刻傷害他們,精神不正常的人以后最好還是遠離些,小姐,你覺得呢!
不知道為什么,當司機說出精神病患者時,江子恩長捷微顫,混沌的眼眸里頓時閃過幾個黑暗叫囂的畫面。
她…是否有一天也會像,廣播里的女人一樣,自毀前途。
擱在腿上的手指微微顫抖,司機見江子恩沒有回答,連連叫了好幾聲,最后自識無趣,閉了嘴巴不在說話。
今天難得一家四口都在,當江子恩回來的時候,睿安便乖巧的走上前替江子恩拿著拖鞋。
江子恩不禁心中一暖,“謝謝…睿安!
“媽媽不用謝,這些都是睿安該做的,媽媽,你要不要吃諾諾做的點心,要盡快吃哦,否則就會全部被姜叔叔打包帶走了!
諾諾端著精致好看的點心走了過來,主動用叉子喂著江子恩。
與孩子們的相處倒是和諧,可唯獨面對戰(zhàn)霆琛時,卻少了幾分味道。
戰(zhàn)霆琛不主動找她說話,江子恩自是緘默不言,小心翼翼的避過他在的地方,獨自上了樓。
諾諾難得走到爸爸的書房,探著身子走了進去,抬手抓了拽戰(zhàn)霆琛的衣角,微微皺著鼻子,舉止行動倒是很像江子恩,“爸爸,你是不是惹媽媽生氣了。”
“她自己一個人,會很難過,我覺得爸爸,你應(yīng)該去陪陪她!敝Z諾的話,戰(zhàn)霆琛不會不聽從,更重要的是,諾諾難得會跟他說那么多的話。
戰(zhàn)霆琛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開,明知道是他吩咐江子恩回來,江子恩竟然還避著他,唯恐不及,繞道而行。
呵,她還真的是有氣死人的本事。
戰(zhàn)霆琛率先服軟,出了書房后,便直接緩步走上三樓,來到江子恩所在的房間。
她生性安靜恬淡,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時,便乖乖巧巧的坐著,雙眸望向窗外,仔細一看,眼神有些空洞而消芒,面對著對這陌生城市的恐懼與畏懼。
戰(zhàn)霆琛一時站在門外,沒有驚動她,而是身子微微倚靠在一旁的門板上,靜靜的睇著江子恩的背影。
眸色驀的變深,似是有暗流涌過,江子恩不知怔神多久,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轉(zhuǎn)身便對上戰(zhàn)霆琛的眼神,她慌了慌神,瞳孔一閃驚訝與震驚,隨之微微低下頭,抿著唇,似是忘記剛剛起身想要做什么了。
戰(zhàn)霆琛不由得無聲氣笑,惹他生氣的人是她,把他忘記的人是她,折磨他的人也是她。
捫心自問,兩人之間究竟誰更可憐些?
戰(zhàn)霆琛輕嘆一口氣,“江子恩,想無視我到多久?覺得我在醫(yī)院對你發(fā)火了?還是覺得我對你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江子恩是能聽出戰(zhàn)霆琛中無奈的語氣的,她抿了抿唇,下一秒,戰(zhàn)霆琛就已來到了她的面前,身子逼近,無聲的壓力靠近。
“抬起頭來!
江子恩只能聽從,抬眸看他,眸子無辜而無神,戰(zhàn)霆琛瞇了瞇眼睛,妥協(xié),退讓,服軟道:“江子恩,想離開我身邊是不可能的,姜卓說的對,我的確占有欲極強,我給你時間去適應(yīng)和記起我,這段時間不會逼迫你做什么,只要,乖乖呆在我身邊好嗎?”
他用著最溫柔的語氣,最卑微的姿態(tài),拉下架子來祈求著她。
江子恩心中一窒,她何德何能——
“你別這樣,戰(zhàn)霆琛,你不必這么做的!
“江子恩,你知不知道,只有我的老婆才能對我指手畫腳,否則只能乖乖聽著,你覺得呢?”
江子恩是真的不知道戰(zhàn)霆琛怎么做到三秒鐘能秒變表情的,上一秒還在卑微請求著,下一秒,便舔著小臉一臉吃味的逗著她。
真是的,總是用這種假象來激起她內(nèi)心的憐憫心與心疼!
她再也不要上當受騙了。
江子恩臉上閃過惱怒之意,眼睛氣得紅通通的,杏眸圓睜,怒瞪了她一眼,繼而又氣不過的抬腳在他的腳背上狠狠踩了一腳,這才憤然離開。
睿安和諾諾皆躲在不遠處,密切關(guān)注著爸爸媽媽的動靜,看見江子恩氣呼呼的離去,而房間里傳來爸爸似有似無的笑聲。
睿安偏了偏頭,“爸爸媽媽這算是和好了嗎?”
諾諾眼眸一閃暗沉,糯糯的開口:“不管怎么樣,媽媽生病了,我們都要體恤她。”
……
原本以為曉琪這件事一過,事情便歸為風平浪靜,王嵐和江曼做的那些惡心勾當,戰(zhàn)霆琛不屑再次動手,但若是…再一次不要命的想要玩,戰(zhàn)霆琛絲毫不介意自己動動手指,斷了她們的后路!
他低估了王嵐和江曼狗皮膏藥的能力,人在落魄的時候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這晚,江曼剛剛從張總的住宅里出來,回到狹小的出租屋里,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王嵐卻神神秘秘的從外面回來,手中拿著一張病例,一路走去江曼的房間將江曼拉起來。